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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凯离开后,湛蓝吃力的将沙发上早已经不省人事的封天隽带回自己的卧室。

他一个大男人本来就很沉,再加上喝醉后完全不知道配合,一路上,整个人全部的重量都靠在湛蓝瘦弱的肩膀。等到好不容易将封天隽放倒在卧室的那张不算大的双人床上,湛蓝已经满头大汗。

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随后才又拧了把干净的热手巾出来。

这时候,他仍在睡。

安静得像个孩子。

只是眉宇间的褶痕,并没有随着入睡而舒展看,反而愈发的深了起来媲。

湛蓝的口中逸出一声轻叹,视线目不转睛的盯着近在咫尺的这张俊朗的脸庞,只是此刻早已经被红肿所替代,却又多了不羁的风流味道。

五指缓缓划过他浓而深的眉毛,紧阖而狭长的眼睑,直挺的鼻子,最后来到受伤微肿的薄唇

盛凯说得对,湛蓝湛蓝不想同意,但是她对封天隽的确不是表现出来的那样无动于衷。

看到他为她喝醉,看到他为她打架,看到他为她变成全然另一番模样,她的心也会痛。

这场计划得天衣无缝的复仇,唯独错漏了她自己的感情。

只是人的感情,又哪里能是仅能控制,就真能控制的了的?

封天隽是这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最后竟然也变成了最无法估量的一环。

她唯一的错是低估了自己的冷血程度,而他唯一的错,是在这场计划中,入戏太深。

看着他熟悉的眉眼,仍旧邃然和深刻的五官,湛蓝原本毫无温度的眸子,也一点一点的柔了下去。

封天隽,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夜里,封天隽开始发烧,不知道是不是有心火,这场病来得又迅又猛,她不断为他擦拭身体,才发现他的上半身也有很多青青紫紫,应该是早前打架留下来的。

为他擦完身,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湛蓝又小心翼翼的为他擦药。虽然他仍在昏睡状态中,就算是平时也不会觉得有丝毫痛感,但是看到他偶尔紧蹙下眉头,她都不舍得,只好更加的小心。

而封天隽因为又病又醉,意识一直昏昏沉沉,只觉得始终有一双柔柔的手在身上游动,温度和触感是他所熟悉的,甚至那种味道,都是他梦中都不敢奢想的。

所以即便脑袋混沌,他此时唯一想做的,就是将这场梦延长。

“水水”他干哑的发出声音。

很快,一双并不算有力的胳膊将他上半身撑起来,那人似乎坐在了他身后,让他可以靠在她的身上。她的身体柔软而满月复馨香,那种味道立刻就让他的眉头舒展,温度适中的清水湿润了干裂的唇,喝完后,他的唇缓缓抿唇上扬的弧度。

身后的人似乎起身要离开,他只知道要紧紧抓住。

他的动作快过于大脑,第一瞬间,就仅靠最后一点力气,将她压在身后。

听到她轻轻的惊呼了一声,他还是不放手,将她压在身下,她渐渐放弃抵抗,刚在扶起他的小手此刻正一下一下顺着他的脊背。

将头埋在她的怀里,他的嘴角轻扬,意识飘远,又沉沉的堕入梦中

第二天中午,封天隽是在宿醉中清醒过来的。

头疼欲裂,像是有千斤重,睁开眼睛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手掐住太阳穴,止住那里不断传来的钝痛。

此时,窗帘拉着,看不清外面的天色,于是也不知道此刻的时间。

房间飘散着一股淡淡的酒精的味道,还有一种盈盈浅浅的馨香,属于女人的味道。

他的视线在房间里四下环顾,不知是不是还未完全清醒,只记得这里并不是他的家。

那么昨晚他一直环抱着的身体,那双安抚着他温柔的手,会不会并不是他在做梦,而是真的?

疑问还未得到解答,这时候,封天隽听到卧室的门锁被打开的声音,他立刻浑身戒备起来。

房门被缓缓的打开,一个纤细的身影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香味满溢。

虽然房间昏暗,没有看清来人的脸,但封天隽还是听到了自己有力而紊乱的心跳声。眼中的情绪由最开始的戒备,慢慢转换成了惊讶,最后成了满满的愕然。

湛蓝走到床边时,才发现封天隽已经醒了,那双仍带着微微疲倦和血丝的深眸,瞬也不瞬的停留在她的脸上。

对他微微一笑,先走到床边拉开最外层的遮阳窗帘,留下窗纱使得房间的光线不会那么刺眼。

房间一下大亮起来,总算看到他有些苍白的脸色。走过去,手轻轻覆在他的额间,湛蓝松了口气:“总算不那么烧了。”

手在要离开他的时候,倏地,被紧紧的攥住了手腕。

她抬起眼疑惑的望向他,见到封天隽愈发深浓的眉眼。须臾,他嘶哑的开口,声音并不算好听:“我怎么会在这里?”

其实他想问的是,这是不是一个梦?梦中的她太美好,也太温柔,近乎不像是现实。只是如果是在梦中,她的体温,她的触感,又怎么会如此真实?

闻言,只见她似无奈又叹息的说:“你昨晚喝醉了,又和人打架,闹得盛凯将你送到我这。半夜,你开始发烧,现在体温才降了一些。”

他直直的看着她,仍不松手。

这时候的封天隽,还没有完全清醒,所以并没有恢复到平时的冷峻和理智。

湛蓝笑着向他扎眼:“还有想问的吗?”

他沉了沉,然后摇头。

“那就喝些粥吧。”湛蓝从他的禁锢中抽出手腕,拿过放在一旁矮柜上的粥碗,盛了一勺,轻轻吹凉后,送到他的嘴边。

封天隽像是一个机器人,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很快,就将一碗粥都喝光了,而那双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湛蓝。

将粥喝完后,湛蓝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这时候,传来他低沉的嗓音:“为什么留下来照顾我?”

她的手微微一顿,微笑着说:“你病了。”

“你也可以让盛凯将我带走。”他看着她在阳光下姣好的侧颜。

湛蓝转过头来,目光清润入水,半晌,低头将唇印在他的唇角:“可是我不放心。”

那么几个字,只是那样简单的几个字,封天隽的胸口几乎狠狠地一震。

不待她离开,他第一时间用手扣住她的后脑,逼她更加贴近自己。

起先她下意识的反抗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秒而已,便乖顺的贴在他的胸膛,轻启红唇,承受他几乎疯狂的激吻。

已经多久没有尝到过她的味道了?

他已经忘了,因为已经太久,想念也太久。

撬开她的贝齿,唇舌进驻,疯狂掠卷她的一切甜美。他控制不住的撕咬她的唇肉,口中的血腥味不知是他的还是她的,总之他已经疯狂。

感受她在自己的身上喘息,心口被盈得满满的,之前的空洞似乎也被填满了。

似乎这样还不够大手从她的衬衣下摆钻了进去,覆上胸前柔软的浑圆,灵巧的舌来来回回舌忝弄她殷红微肿的唇瓣,另一只手要解开她牛仔裤的扣子。

“别”她的手适时止住了他的动作。

他的手微僵,却也顺从。浸了**的眸子浑浊而深沉似海,却也隐隐带了些失望。

她似乎看懂了他的情绪,唇瓣被润泽得莹亮,美眸也愈发的迷人。

她的一双手微微撑在他的心口,还不忘小心避开他的伤处,开口,声音也带了一丝暗哑和她特有的柔软:“你还病着,身上还有伤,不能做激烈的事。”

湛蓝的脸愈发的红了起来,封天隽眉角微扬,眼底淬了浅浅的笑。

“好了,别闹了,我出去买些东西。”她又问:“中午想吃什么?”

她的语气稀松平常,就像是妻子在问丈夫一样随意。

封天隽的脸上有一丝诧异一闪而逝,随着理智的回笼,他更加不敢相信这一刻的温馨。

她怎么了?怎么会对他如此温柔?

就算是曾经被他困在知景园,她也不曾这样对过他。

他心里不能平静,表面却还要维持镇定。

天知道,只是听着她说着这些最普通不过的话,心里就像是有暖暖的东西划过。

同时,他也怕,怕会对这些上瘾。

“你拿注意。”

“好。”她点点头。

要起身,他却不松手,只要又弹回他的身上。

抬起头,看到封天隽眼中压抑的情绪,她眼底划过一丝心疼,轻轻吻在他的额头,同时很轻的说:“我马上就会回来,不会走远的。”

他的手这时才放开。

又对他笑了笑,拿起空空如也的粥碗离开。直到走出卧室,带上房门,背后拿到紧紧跟随的灼热视线这才消失。

湛蓝靠在卧室门边的墙壁上,方才脸上的轻松和笑意已经全然不见。

他竟然也会害怕。

那样的男人,人人口中又敬又畏的封三,竟然也会有害怕的东西。

他怕她会离开他。

那一刻,她几乎要哭出来。

江湛蓝,你何德何能,能得到那个男人的感情?

而你,却始终都在欺骗

也许是终于扛不住,湛蓝回来的时候,封天隽已经睡了过去,只是并不安稳,一对眉头紧蹙,似乎再也没有见到过他轻松起来的样子。

她的手抚上他的眉宇,就像是带着魔力,几乎是立刻,深深的褶痕渐渐舒展开。

湛蓝来到厨房,最近自己住在这里,又无心下厨,总是随随便便就吃一口填饱肚子。今天倒是有了想要做菜的***,将刚从超市里买来的食材一一料理好,很快就做了几道菜出来。

她似乎是太认真了,所以没有意识到身后逐渐接近的男人。

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还来不及转身,一双手臂紧紧环住她的腰肢。

他的双手是凉的,身体却火热。怀抱紧而近乎窒息,她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我以为你又走了。”

她拿着餐具的手渐渐捏紧,缓缓闭上眼睛,只是心口溢出来的酸痛却怎么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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