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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花移错舜英嫁了无情郎

闲的时候,虞子蓠便在殿中画些星图,宫女们就在一旁各自做各自的。请使用访问本站。|纯文字||本来乱糟糟的蕙香馆因婉妃病情好转也宁静下来。宫女们常见她画些奇奇怪怪的图,偶尔也凑过来看,只是怕她训斥。每当这时,子蓠总是笑着举起自己的画让她们看。玲珑忍不住问道:“姑娘这画的是什么花儿?”虞子蓠置下笔:“星花。”“杏花?杏花也不是这样的呀?”虞子蓠知她听错,解释道:“这是天上的星星。”“姑娘画这个做什么?”她笑答:“想起在钦天监时看到的一副洋人画的天文图,觉得画得比原来先生给看的清楚,所以试试画下来。”“钦天监?姑娘去过钦天监?”一宫女放下手里的绣花活儿问道。虞子蓠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当即一个宫女惊喜地叫起来:“我想起来了!我听在乾清宫伺候的喜公公说过,他说咱钦天监有个女天官,还是皇上钦点的。虞姑娘就是那位女天官吧。”虞子蓠只是笑笑,蕙香馆内顿时闹起来,都说见到了钦天监的女天官。

这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后宫里奴才都知道蕙香馆来了个女天官。有的还专程绕道来看一眼,看到的心满意足,没看到的暗自嗟叹。

离蕙香馆近的是长,长中住着一位十公主。因下人们传得厉害,也传到了这位十公主耳里。十公主生于康熙三十年正月初六,母亲被追封为敏妃。有一位嫡亲姐姐和硕温恪公主,已经出嫁,还有一位嫡亲兄长十三阿哥胤祥。她听见太监宫女们这两日都在说什么“女天官”,心里很是好奇,便将贴身的宫女绮碧唤来询问。十公主:“你们私下里说的‘女天官’指的是谁呢?”绮碧没想到这事被她听见,也只好照知道的答了。“公主还记得住在蕙香馆里的那位婉妃吗?她那来了个客人,就是皇上钦点的钦天监女天官。”“婉妃?”十公主想了想,“记起来了,就是那位疯了的妃子吧。那女天官是她什么人哪?多大年纪了?”绮碧答:“奴才也不知那姑娘跟婉主是什么关系,听说是德主子带进宫的。那天官约是十七八岁的样子,看过的都说是个极美的人儿。”绮碧说着不禁想象起来。十公主又问:“她现在还住在蕙香馆吗?”“嗯,还在呢。原来那蕙香馆是让人也不肯去的,她来了以后就热闹起来。婉妃娘娘不是病了十来年了么,她来了以后就没犯过病了,神清目明,神智也渐渐回来了。您说这是不是奇事?”十公主暗自思忖:“有这种事?她又不是大夫,怎么就把婉妃的病治好了呢?”“谁知道呢。以前不是听人说蕙香馆里住着妖怪么,现在又有人说那妖怪让这姑娘赶跑了。她的气场太盛,妖怪招架不住。”“胡说!谁乱传这些话,被捉住要挨打的。”绮碧连忙闭了嘴,心中却十分想见虞子蓠。她从出生就在这禁宫中生活,长到现在也没见过宫外来的人,心里很好奇。

婉妃果然从虞子蓠在蕙香馆住下就没有再发狂过。五六天下来,婉妃偶尔会开口讲一句半句不知头尾的话。她若是睡觉,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找子蓠。要是慢点不见就要急得哭起来,真跟个三岁小孩一般。宫里太监宫女见她渐渐好起来,都很是高兴,唯独虞子蓠比先前郁闷。婉妃是因她在这里才好的,若是她一离开她又要发狂。她是个喜欢自在的人,在家里都待不住,何况这宫禁森严的紫禁城。

皇帝到永和宫看德妃,德妃就将婉妃见了虞子蓠病好的事情告诉他。康熙也觉得奇怪,婉妃病了那么多年,看过不知几个太医都没效果,怎么这个女子一来她就好了?再提起那姑娘,皇帝仍是印象深刻。德妃:“她是皇上钦点的天官,皇上可还记得?”皇帝点了点头,想起她应答时沉着稳重的模样。“是个难得的姑娘,难为她如此好学。”德妃见皇帝对她印象也好,心里也高兴。

腊月二十四,乾清宫安灯。在丹陛下安天灯,丹陛上安万寿灯,灯竿都很高大。万寿灯灯杆上挂有绣金字吉语灯联十六幅,这些灯从二十四开始一直要点到来年二月初三才会撤下。

话说姚家舜英这边,她嫁到姚家两个多月,姚兰城待她倒还用心。只是姚兰城这人有一点从外表看不出来,就是婬意盛,几乎每日都要舜英与他同房。舜英是个淡欲的人,心里不愿,嘴上也不好说。但她身体却吃不消,本来在虞家养好的身体,让姚兰城夜夜这样胡来,身体又变糟起来。月事过了期也不见来,姚老夫人本以为是喜脉,但大夫来看了说是阴气闭塞。舜英久病成医,自知这样下去不能长久,因此便跟姚兰城商量两人分住一段日子。姚兰城嘴上答应,心里却十分不高兴。舜英进门前,姚兰城已娶有一个妾,叫连曼。连曼家里开有一个小酒店,姚兰城那时常常到连家酒店光顾,连曼长得颇有几分姿色。一来二去,姚兰城跟她就熟悉了,两人暗地里行了那事。姚夫人嫌她是商人女儿身份低,不同意娶她做正房,姚兰城便将她纳做了小妾。这连曼生长在商人家庭,对迎来送往这一套很是在行,也十分懂得讨好。她进姚家后百般用心讨姚夫人欢心,姚夫人便跟她立了约定,要是两年内她能为姚家添个孙子就将她扶正。连曼于是拼命想生儿子,但这事有人事也有天命。她寻访了不少生儿子的偏方,但是肚子一点气色也没有。眼看约定的两年期限就到,连曼可算怀上了孩子。她又怕怀的这个不是男孩,便私下去找算命的看看。那算命的也是个害人的,偏偏告诉她怀的是个女孩,要吃他调制的转胎要才能生男孩。连曼心里也不大相信,但那算命的为了赚钱,又胡吹海吹了一番,连曼便掏钱将那药带回去了。

她见过一个妇女也是吃了那算命的药就稳稳当当生了个男孩,很是心动。姚夫人两年之约令她心急如焚,若是这次生的不是男孩,她就要看着别的女人进姚家大门做姚兰城的正室夫人。这是她万万不能忍的,她那时不顾脸面私许了姚兰城,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月兑离遭人白人的商人家庭,做上官家太太。若是成不了姚家正室,做个小妾也一样地位低下,那她当初还不如嫁个商人做富太太好了。正是这样的想法,连曼决意一赌。她让自己的心月复丫头在房里伺候,自己便喝下了那药。谁知药下不到一刻的时间,连曼肚子就撕心裂肺地疼起来。她心里恐慌,再也不敢等什么转胎时间,急忙叫丫头去找医生。丫头慌慌张张把大夫找来,进门看时,地上已是一滩鲜血,连曼已经昏死过去。

那流产的是个男孩,姚夫人知道后气得差点晕死过去,姚兰城也一改往日所见斯文形象破口大骂。连曼知道流的是个男孩,疯了好一阵。在她疯的时候,姚家已经跟虞家订了亲事。不多时舜英就过门了。

连曼自知自己在姚夫人那里已经没有地位,又看这新过门的少夫人脾气甚好又得姚兰城宠爱,便转向来讨好舜英。舜英十几年除了在虞家住了两个月外再也没出过家门,见到的母亲姐姐都是实心人,并不知世间人心隔肚皮。她见连曼热情周到,便把真心相待。有时舜英见姚兰城十分冷落她,还要劝姚兰城多往她那边走走。姚兰城想起她将儿子弄流产的事就气不大一处来,因此仍是极少去她那里。连曼见她跟舜英说了那么多好话也不见姚兰城过来,就以为是舜英没帮她说话,心里暗暗恨上了她。

姚兰城有几日未到舜英那里过夜,这天晚上实在熬不住便往她房里去。雨燕那时正在服侍小姐休息,听得姑爷敲门,便向舜英小声问道:“该怎么回呢?”舜英那时身上已经极不舒服,便让雨燕回说她休息了。雨燕来开门,照着舜英说的话回了姚兰城。姚兰城听了一股怒火,向雨燕吼道:“我们夫妻之间的事,要你这下人传什么话!出去!”雨燕不敢违背,说到底自己还是个下人,回顾了小姐一眼就忧心忡忡出去了。姚兰城进屋合上门,不管舜英病得严重不严重,将她又霸占了一晚。

舜英本以为自己遇上的是个温文尔雅的君子,却不想姚兰城跟婬贼也差不了多少。她心里忧愁,身上越来越不好,那怕风的毛病渐渐又回来了。雨燕看了也忧闷不堪,想回虞家跟林夫人说说舜英犯病的事,但又怕夫人问起犯病的缘由。这种房中之事,舜英哪有脸让外人知道。眼下之计,只好是雨燕照着原来松鸣鹤开的药方去给她抓药来吃,希望又能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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