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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何苦找不痛快

“当牛做马,为奴为婢,伺候你一辈子……”想到皓轩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兰珍的感激之情也一下子爆发出來。

是的,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帮助啊?可是她又是多么害怕这份“情谊”无法回报啊。

不是说“借债好还,感情债却难还”吗?这么多这么多的情谊,该如何回报呢?怎么能够如此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帮助呢?

“傻瓜,我只求你好好的,只要你好,我就会放心,你若是在我身边,我怎么舍得你当牛做马,为奴为婢,我只怕都不知道该如何地将你捧在手心里宠爱?生怕将你摔着碰着……”。

这些话皓轩不敢往外说,他只能在心中想着,现在如此情景,告诉她又怎样呢?只能让她更加的烦恼而已。

“除了第一次见面,你笑得那般高兴,其余的相见,你总是愁眉苦脸,你若是真的是想要报答我,我只求你每天都能够挂上那一日的笑容,都能唱出你心中的歌……”。

好怀念那时的感觉,那时的天也高,空气也新鲜,百草园的香草味道也是那么的清新,风一吹感觉整个世界都酥软了。

只可惜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日子?想念起往事,皓轩也免不得伤感起來,姐姐?姐姐?你怎么就是不肯听我的劝?怎么就放不下呢?

皓轩有些孤寂地摇了摇头,顺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好似饮酒般的仰头喝下,若不是为了兰珍,他怎么会再踏入这个伤心之地?

“王爷……”兰珍好似看出了皓轩的心境,想起公主更是感觉心中压抑,无泪知道了她逼迫公主就范的真相,如今她沒有失忆,那皓轩会不会也知道?若是他知道,他心中不会对自己有恨吗?如果恨,他为何又会这般的帮助她呢?

兰珍走近皓轩的身边,碰了碰他的肩膀,好想去安慰他,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就是这一唤,好似勾起了皓轩的琴弦,皓轩抬手抓住了兰珍的手,兰珍只是突然有了一种触电的感觉。

“我好想好想牵着你的手奔跑在我们御香阁的那片香草园里,好想让你陪着我一起大声笑,大声喊,想听着你的笑声,想与你在一起,想在阳光下,一起躺在花海了,呼吸着花香,欣赏着斜散的夕阳,听着你歌唱的民谣……”

皓轩越是说,手便抓着更加的紧,让兰珍无法逃月兑,想象着他所言的美景,那一年他们还多很小,他16岁,她14岁,多么美丽的年纪,多么美丽的青春。

“我常常后悔,若是我与姐姐说一句,也许,也许你就会陪着我一起去了益州,那边山灵水秀,人杰地灵,那边有青山绿水,高山川流,每到一处美景,都想着与你一同分享,都想握着画笔,让你的身影融合在那美景里……”

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终究还是忍不住地说了出來,若是爱一个人,却不能告诉他?忍在心中是多么的痛苦?若是想念一个人,却无法让她知道,思念的情绪该如何來表达?

他以为这些话,他会永远地压在心底里,但是怎么还是说了出來?怎么还是沒有忍住?

“可惜,可惜我如今身子不便,不然我就与你一起,奔跑在这冰宫里,大声笑,大声喊,可惜这里是燕都皇城,不是御香阁,如若不然,我一定陪你沐浴夕阳,看日落西山,躺在花海里,看云卷云舒……”。

这样的事情多么的美丽啊?可惜这些皓天永远也给予不了她,哪怕是想也不敢想的。

情深的泪水终究还是流了下來,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的短暂,那一刻,他们紧紧地抓住对方的手,一起幻想着那美丽的场景。

若是时光能够倒流,那一刻,趁着年少,一定要将这些事情都要做完。

“我想了很久,该不该与你來见一面?见,害怕给你带來不必要的麻烦,不见,又不知道下一次何时才能有机会再见?最终还是來了……”与兰珍分离的那一刻,皓轩有些依依不舍,可是再不舍,他也是要离去的。

“其实,你可以忘记过去的一切,回到燕都來的?皇上,他、他很在意你的,你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啊?”本來不想说这些话的,但是兰珍最终还是忍不住的提了提?真心不希望他们兄弟一直如此老死不相往來?

“不可能的……”皓轩淡淡地摇了摇头道:“就算我能够忘记过去,他也不能忘记的,为了国家大义,为了我大燕国富民强,我不会与他为敌,我只能远离他,离他远远的,然后老死不相往來……只有这样,我才能对不住我的姐姐,过得了自己的心……”。

一道黑影闪过,皓轩就这样消失了,待兰珍回神之时,她就林立在窗前,感觉好像从未离去过,窗页有些摇晃,她慢慢走近去关,外面的雪花干干净净,沒得半点有人來过的痕迹?

有那么一刻的晃神,刚刚我离开过吗?刚刚我见过什么人吗?这是不是就是我的一个梦,但是隐隐感觉手有些发热,是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他的确是來过了,还与她做了好些话,将不敢对别人言语的话,全部都告诉了他,心中的苦水好像都如数的吐了出去,一下子感觉人都轻松多了。

一丝寒风吹过面颊,感觉有些凉凉,被子还未摊开,是她临走前的模样,便也和衣而睡,在这寒冬里,孤枕总是难眠,可惜另一边,肯定是男女欢爱,温存风月的场景。

寂寞作祟,思绪越发远离,也许真的该跟着清王一起走的?这就是人的缺陷,总是想着鱼与熊掌兼得,如今沒走,便想着走会有多好?若是真的走了,又该有多怀念这里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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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章宫的气氛好似永远都只有一种,很浓重也很诡异,除了固定的时辰里有人过來照顾起居饮食,其余的时辰里,这偌大的宫殿只会装着一个人,与一颗好似永远都不会热的心。

皓天总是如此,淡淡的表情,或是在桌案前批阅奏章,或者暖榻上悠闲地翻着书,再或者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看着窗外的风景。

徐南一來的时候,他依旧还是那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感觉天塌下來,也与他无尤。

“什么时候养成了这么‘淡定’的性子?这种事情也能够安定得住?”徐南一调侃道,因为现在好像全天下都知道了碧玺宫的珍贵妃是曾经被皇太后贬为贱民的南宫氏后人。

如今前朝有无数份请求废黜珍贵妃的奏章等着他去看,而他竟然如此淡定的坐在这里?这份定力,不是一个二十來岁的男子能够有的。

“不安定能怎样?难道说将抑制不住的喜悦之情表达出來,笑着对满朝文武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说出这句话,皓天好像一下子就开朗了。

“丽贵妃还是蛮听话的?果真若你想到这般将这件事情给闹了出去?这样你就能够正大光明地为南宫氏平反,如此就能够昭告天下,其实你也是先皇的嫡子,你登基为皇乃属天经地义,贵族也好,皇室宗亲也罢,再也无人敢挑战你的权威了……”

徐南一说出了皓天心中的想法,他太过了解皓天,若是对自己沒有好处的事情,他是不会让他发生的。

“不……”徐南一以为自己猜测得很正确,但是皓天却摇了摇头否定他的见解道:“诗韵在国家大事上还是很理智的,她不会为了后宫的争宠而做出这种危害我的事情來?”

“不是丽贵妃?”徐南一有些惊讶道:“那是谁?”又猜测道:“难道是你自己?”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就这么几个人了,皓天道:“我也想这样做?但是正值新春,好些事情还需要处理,而且不是刚传來消息说东丽王轩辕忽必暴毙之事吗?扶持新任东丽王登基的事情又拖住了我,还沒來得及这般做?”

“那、那还能是谁?”如此一说,徐南一就更猜不透是怎么回事儿了?

“比如,兰珍她自己?她想要赌一把,不成功,便成仁,将事情闹大,要么将她杀了,那就必须承认我与贱民就寝的事实,我的云兮也会惨受牵连,成为贱民之女,要么就为南宫氏平反,逼着我恢复她是贵族千金的身份,如此她在宫中的地位将远远高出丽贵妃,若是这一胎是个皇子,那么我就沒有不封她为后,不封她的孩子为太子的理由呢?”

皓天分析着,徐南一不信道:“她有那么大的野心?”

“人的**是无穷无尽的,当你饥渴的时候,你只想要一碗饭与一杯水,但是当你吃饱喝足的时候,你就开始幻想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

“不会,就算她有心,她又哪里來的本领,将这个消息传出去呢?”徐南一不信道。

“不是让你去查她到底是不是姐姐派來的细作吗?如果是,虽然姐姐不在了,也许他们的组织还沒有垮,更也许,皓轩接管了这一切……”

“更是说笑了,皓轩远在益州,怎么能够操控御香阁事情?”徐南一连忙反驳道。

“所以让你去查啊?”

“我查了,从先皇驾崩的那一刻起至今,所有御香阁调香婢女的档案,查不到一丁点儿与兰珍有干系的事情。而且人人都能够对号入座,有底可查的,沒有这个人?”

徐南一回禀道,这个答案不由让皓天有些失望猜疑道:“难道说,是我多想了?她不是姐姐的人?或者说,姐姐单独训练了她?无人知道?这不太可能,姐姐不过比兰珍大了三岁而已?一个十岁的女童如何能够做出如此机密的事情來?”

“也许真的我们多想了,现在有一条新的线索是兰珍入宫前为奴的那个官家,寻得其中一个老妈妈,目前人在北疆,七老八十,还未死,许是能够寻得些线索,也许兰珍不过是一条漏网之鱼,侥幸逃月兑,然后误打误撞入了宫廷罢了……”。

“是么?”皓天不信道,哪有那么巧的事儿?

“其实,她若真的是,你会责罚她吗?你会质问她吗?别忘记了,她为你生下來云兮,云兮已经开始记事懂事了,你忍心去伤害她的母亲?而且她现在还怀着一个,你何苦非要查明白,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徐南一不解地问道,很明显,皓天沒有要处置兰珍的想法。

“罚不罚她是一回事儿,她骗沒骗我是另外一回事儿?沒弄明白,我心里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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