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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五年后[手打VIP]

五年后

这是天气还微凉的三月,前几日的小雨让空气中还留着微甜的湿润气息。

京都国际机场,伦敦过来的班机已经抵达机场,二十分钟后,由关内走出的人群中,一位身着米白色修身风衣,身量高挑匀称的长发女子和身边身量颇高却略显纤细的俊美男子显得十分突出,引得前后行者和机场内部人员频频注目。

看那女子脸上一副遮挡了半张脸颊的墨镜掩住了女子的角色容貌,仅有小半张柔美白皙的脸颊露在外面,小巧饱满的唇上因为薄薄一层唇蜜而显得十分莹润诱人。即便绝美的容貌被墨镜掩去大半,也能猜出女子拥有何等的绝色容貌。

她米白色的风衣款式极简单,腰间的腰带紧扣,将不盈一握的柳腰勾勒得越发妖娆,匀称笔直的长腿裹在黑色铅笔裤里,登上足有十厘米的过膝靴后身体的线条被拉得更加完美修长。姿态摇曳而从容,自信而高雅,行走间一步一生姿,不紊不慢,比起伸展台上模特儿夸张的姿态,她这内敛而又不失妩媚的风姿更令人赏心悦目。

万千风华,摇曳生姿,本是没有攻击性的出现,却极简单就成了众人的焦点,看她的人都失了神,怎么会有这么连走路的都那么好看的女子?

而那女子身边的男子同样俊美,肤色白皙,个儿很高,身体却略显单薄,正因为瘦削的体型和他容貌的俊美,使他看起来有丝阴柔。

“姐,腾枫哥会来接我们的吧?”问话的正是那绝美女子身边的高挑男子,男子看女子的眼神很纯洁,很干净,带着无以伦比的信任,仿佛全世界的信仰。

“不清楚。”女子声音略低,却婉转好听得紧,细细糯糯的,甜而不腻,又有些干练的冷情。总之这声音听来,令人很是享受。

两人随着人群走出出口,女子抬手扶了下眼镜,在大厅内快速扫视一圈,看见正从大厅入口处急急奔来的人影时嘴角拉开浅浅的弧度,推着行李的同时习惯性的拉着身边的男子往另一边走去。

而适才飞奔而来的人远远的挥手喊着:

“夕夏,夕夏我在这!”

女子嘴角的弧度再次拉开了些,朝来人走去。

是的,这就是云夕夏,而身边的俊美小生就是夕夏疼爱的弟弟盛夏。

“腾枫哥--”盛夏看见朝他们跑来的腾枫大声招呼着,清秀的脸上一扫旅途的疲惫满是欣喜。

腾枫跑近他们,气喘得厉害,平息了后说,“真怕这航班取消了,这几天一直下雨。还好今天放晴,都累了吧,走,先去酒店,房间我已经先定好了,房子的事儿明天再说。”

“谢谢。”夕夏感激的说。

盛夏有些得意,说,“姐,我就说腾枫哥回来吧。”

夕夏看着弟弟应着,“嗯。”然后又伸手给她顺了下留在额前叉开的刘海,有些凌乱了,仔细的拨好,然后说:

“那我们走吧。”

腾枫点头,开车送他们到了酒店,腾枫献宝似地说,“晚上一起吃饭,地方我已经订好了,还要给你个惊喜。”

夕夏正打开箱子,拿将要换洗的衣服,听腾枫这么说的时候抬眼看他,不自觉的笑笑,顺着问,“什么惊喜?”

是觉得有些好笑,他们早过了那些青春刺激的年纪了,还弄什么惊喜啊?夕夏想她现在应该会冷静很多了,再大的惊喜也激不起她的情绪了吧。

唉--是老了吗?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先收拾吧,我待会儿过来。”腾枫看着夕夏已经把换洗的衣服拿出来,说完就先走出房间,去隔壁盛夏的房间。

夕夏在腾枫离开后顿了下,笑笑,耸耸肩不置可否。他们这五年来从陌生的同窗到熟识的朋友,彼此的感情早已经很深厚了。她很感谢他五年来对她和盛夏的照顾,没有腾枫,也就没有现在的云夕夏。

腾枫再次过来敲门的时候夕夏已经洗澡出来,换好一身干净的衣服了。开门让腾枫和盛夏进来,问,“什么时候出去?”

腾枫看看时间,顿了下说,“现在吧,吃饭前我还要先去个地方。”

夕夏点头,三人出门,腾枫回头看夕夏,说,“加件外套吧,外面还挺冷的。”

夕夏看看自己身上的,可以了吧,这个天儿,难道还让她穿棉衣不成?这个春暖花开的时候,天气虽然不热,却也不冷了,她看外面爱美的小姑娘已经开始穿短裙了啊,她这时候上身穿的是件亮色针织衫,短裤加打底袜配过膝靴,这衣着的厚实度来讲,很够了吧。

“不用吧,会热呢。”夕夏说,不愿意再换,挺麻烦。

“热了能月兑,冷了怎么办?夜里来风后温度还会下降,你听我的,加件外套准没错。”腾枫很执着于这个,似乎夕夏不换就不打算走了。

其实吧,他是有私心的,她条件本来就好,再这么一穿更令人移不开眼了。他是希望她出门时加件外套,把暴露得过分的身材曲线挡挡,就她现在这样出去,他心里会很不安,也极难受。

“我……”夕夏想说她自己很清楚该穿什么样的不会被冻着,可盛夏这时候却站在腾枫一边,立马说话了:

“姐,还是加件外套把,就那件黑色的,有大帽子那件,我看着就很好。带着有备无患啊,谁知道这边的天气晚上会不会变。”

夕夏暗暗叹息,无奈的答应着,转身走房间里翻开箱子把那件黑色的长外套找了出来,往身上一套,长度刚好到短裤的边沿,好在针织衫是亮色,否则她这一身就快极得上锅碳了,漆黑一团。

衣服穿在身上松松的,身前敞开着并没有拉拉链,腰间的腰带也没有勒得很紧,仅仅将过多的布料收在一起。这衣服加上,细致的穿着上多显出了丝随意来。夕夏在洗手间的镜面照了照,凑合吧。

走出去的时候曹枫盯着她上上下下的看,又有意见了,说:

“我觉得,换条裤子吧,一眼看过去还以为没穿裤子呢,衣服都快把裤子挡没了,不好。”

这是典型的诱惑加挑逗啊,她穿这样儿出去,那不是让所有人都盯着她衣摆处看嘛?不好不好。

夕夏表示不能接受,拜托,以前他也没今天这么多意见啊,今天腾枫这是怎么了?

夕夏无奈的看向盛夏,极认真的询问,“我这显得很不端庄吗?”

盛夏挠挠头,他没觉得哪里不好了,他姐不一直这样穿的嘛,以前腾枫也没说这么多。所以看看他姐,又转头看腾枫,他姐到底哪不对劲?

腾枫想法不一样,以前那是国外,国外民风开发,本就是个追求自我放逐、展示的地方,她就算穿得再惹眼,外面的人也只会抱着欣赏的态度。而今在国内,不同的地方多了去,难免不会遭到猥亵人士的思想亵渎。再说,他就不乐意看到她到哪都是焦点,这样他压力很大。

所以接下来腾枫那话就戳得狠了,因为熟,一点没顾忌:

“夕夏,你已经过了这么展示的年纪,跟那些十七八的小姑娘不同,你这样出去影响不好,我觉得换身稳重的比较好。”

这言下之意是说她影响市容啊,这给夕夏堵得,主要是腾枫那语气,嗨,听着好像真挺为她着想来着,客观又严肃,正经而认真。

“是是是,我换,我这就换啊,等着--”夕夏兜着颗伤心欲绝的心折回房间,找出条深色铅笔裤换上,将修长匀称的美腿包在窄小的裤子里,外面套上刚才那件黑色大衣,一脸的苦相,摇摇晃晃走出去。

看她这么快出来,腾枫本来还有话要说的,在她看来她换这条长裤是少了几分挑逗的意味,可她完美的身形和腿的线条完全能看得出来,还是不大满意。可一看夕夏那一脸的苦相,得,他不说,不说了,姑女乃女乃这已经在发火的临界点了。

现在的夕夏可是活在人间的人,曾经在学校里的她冷艳高傲,周身冲刺着一副拒人于千里的气息。现在不同,她活在人间,有正常的生活气息。高兴了会肆无忌惮的笑,伤心了会躲在角落里哭,生气了会给脸子会发火,砸你整个屋子也是有可能的,总之现在的她有正常人的情绪和反应,不会再刻意压抑自己。

才接触她的人可能依然觉得她冷冰冰的,可处久了就会发现她的可爱。

腾枫先哀声一叹,说,“你喜欢那就先这样吧。”

他是想着,其实他们并不会在外面呆很久,只是先去一趟时代广场,然后去吃饭,不会人群中走来走去。这么想着,腾枫心里好受了些。

“嗯--”夕夏斜眼看着腾枫,再说不行她也不换了。

腾枫那意思她明白,就是嫌她穿得太妖了呗,可出去吃饭,总不能勉强她跟城东老巷子口里蹲点儿的乞丐借身行头吧。

腾枫开车到了时代广场,停车的地方是一家规模很大的花店。腾枫叮嘱了夕夏和盛夏千万等他回来,别下车,要玩儿也在吃饭后出来,然后再下车。

夕夏打下车窗看出去,一排的鲜花落进视线里,很美,很有朝气。突然想起适才腾枫说她那话,说她这把年岁的人跟十七八的姑娘不同,现在想想,很来气儿啊,转头看着盛夏,眼神犀利,表情严肃,问:

“我很老了吗?一点不年轻了?”

盛夏很迷惑,不过还是老实的摇头,“怎么会老?姐这么年轻,换上学生制服说你十八都没人不信。”

夕夏听着那个美啊,怎么看怎么觉得还是自己亲弟好,伸手抱着盛夏说,“还是我们盛夏有眼光啊。”

顿了顿,又问,“你看我现在多大年纪?”

盛夏很认真的说,“二十!”

夕夏顿时眼眸里张扬着欣喜和感动,瞧瞧,这就是亲弟弟,这就是亲人,听听,就这话,别提多激动人心,多令人感动了。

“姐,你就是大学生的年纪啊,就是比一般大学生美了。”盛夏乐呵呵的说。

夕夏赶紧点头称是,就是美了点,其实她真挺年轻的,她是永远的一十八啊,哪有腾枫那家伙说得那么糟糕。

腾枫抱着一束鲜花出来,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夕夏和盛夏都看出去,夕夏低低的说:

“笑得那么开心,难道要给我们介绍他女朋友认识?”

盛夏一听夕夏那话,立马白眼一翻,拜托,他姐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腾枫哥有多喜欢她?

腾枫上了车,把花递给夕夏,笑着说,“去机场的时候时间太赶,没来得及过来拿,现在才把心意送到,介意吗?”

夕夏嘴角有丝僵,看着这一大束花,怎么给她的?

“不介意,花很美。”夕夏有那么些不自然。

腾枫看着她那表情还有不明白的?每当他对她表现得太热情的时候她都会这样,虽然什么都没说,可他知道,她是从从潜意识里在排斥他。或许她还没准备好接受他吧,没关系,五年都等过来了,还再乎再等一个五年?

盛夏一边看着,说,“姐,你是不是该抱一下腾枫哥?”

夕夏依然保持姣好的笑容缓缓转头,眼神瞪着盛夏,警告他别瞎捣乱,再没事儿人一样的回头,笑笑。倒是腾枫洒月兑多了,很自然的张开手臂从前面将她和花一道儿轻轻抱了下。

夕夏多少还是有些僵硬的,别的都还行,就连以前那讨人厌的孤僻性子都改很多了,可还是讨厌别人的碰触,不习惯,甚至说反感。即使和腾枫已经这么熟稔的情况,一样让她心里感觉不舒服。

有些掩不住的不高兴,好在腾枫抽离得很快,看向她脸的时候夕夏立马叹息,以眼神投诉腾枫的行动:

“把话儿给压了,你负责?”

腾枫立马高兴得大笑,说,“如果你喜欢,我每天都送你。”

夕夏心那个一慌,赶紧摆摆手说,“可别了,腾少爷,我知道您不缺那点儿钱,可你不才说了,我都这般年纪了,哪还敢图那些年轻人的浪漫玩意儿?”

腾枫一听,“哟,还生气呢?别介,我都是为你着想。”

知道她没这么小心眼儿,只是心里不大痛快罢了。不过有话就说,不让身边人苦苦去猜,这点很好。虽然她这耿直有时候也让他难下台,不过相对以前的闷葫芦性子,他更喜欢现在这样。

夕夏和盛夏听了都笑起来,气氛很快放松下来,腾枫让他们坐好这才开动车。夕夏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外面。

五年了,京都变化可真大啊,很多建筑以前都没有的。摩天大楼比比皆是,以前她记得好像只有新华都广场才那样气派。果然是首都啊,短短几年时间,这面貌已经焕然一新了。

认不出了快,夕夏心里有些感伤的想。

她现在出门,应该会迷路吧。

“腾枫,你说的惊喜,不会偷偷给我办了个欢迎吧?”夕夏半开玩笑的说。

腾枫在前面开车,从后视镜里往后看她,看着她一脸的闲情他脸上不自觉的划出笑容来,然后说,“你希望那样吗?”

夕夏耸耸肩,说,“你硬要,我就勉强接受吧。”

“说得还挺委屈。”腾枫笑着回应,夕夏一听,有些急了,立马反问,“不会是真的吧?”

“你猜--”

夕夏嘴角抽抽,脸撇向外面,有那么些窝火,不说玩了,谁跟他玩那无聊的把戏。盛夏坐得有些累,靠近夕夏,抱着她手臂头靠着浅浅的睡了。

夕夏转头看着盛夏,坐直了身体,把盛夏头往她肩膀上抬,看盛夏皱眉了,低低的说,“靠肩上来,好睡些。”

盛夏是有些疲了,坐一整天的飞机,他的体质其实是吃不消的,他现在还在化疗,虽然情况很乐观,但是这么长时间的劳累对他来说很不容易。

盛夏是听见他姐的话了,很想说靠肩上也不舒服,太瘦了,搁得他脸疼。没说,抱着他姐睡了。

腾枫从后视镜里看过去,很和谐的画面,两个如同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那画面那么温暖,那么美。

夕夏眉目如画,白皙莹润的小脸,诱红饱满的唇,漆黑闪亮的眸子,白的白,黑的黑,很是分明。若被她那双清亮澄澈的眼睛看上一眼,一眼就已经足够人沦陷。

盛夏在男子中算是美的,漫画中清瘦俊美那一型。因为体弱的原因,所以略显阴柔,腾枫从后视镜里仔细的看着靠在一起的姐弟两,其实盛夏和夕夏并不是很像,只是周身灵透的气息很接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常年跟在夕夏身边的原因。

夕夏对盛夏的爱护远远超过了一个做姐姐的责任,这么多年来坚持不懈着,很让腾枫佩服,也让他心疼。所以他总想对夕夏更好,不愿意看她那么累。

车停在一家庄孝高档的餐厅的外,夕夏轻轻叫醒盛夏,手模着他的脸,又感受了下他额头的温度,是正常的这才放心:

“盛夏,到了,盛夏醒醒。”

盛夏渐渐醒转,抬眼看了他姐一眼,说,“我不想吃了,姐,想睡觉。”

夕夏无奈,耐着心说,“又不听话了?已经到了,吃了晚饭就回去休息,好吗?”

盛夏缓了会儿,清醒后这才点头。

腾枫走在前面,盛夏一直是粘着夕夏的,紧紧跟在夕夏身边。盛夏很少出现在人多的地方,在英国的时候见的人就是腾枫和夕夏,极少和人接触,有轻微的人群恐惧症。

才去英国的时候,夕夏怕他一个人闷准备带盛夏一起去学校的,可他到了学校就闷着,谁也不理,也不愿意人别人接近。不知道是因为国籍不同还是什么原因,渐渐到后来他就拒绝接触生人。虽然知道他这样不好,但夕夏只能把他放在家里,找各种书和游戏给他。

盛夏的逆反心很重,有些事他坚定了的就不得不顺着他,这点跟夕夏倒挺像。有时候腾枫对这姐弟俩就很没法子,说不通理儿。

腾枫带着他们进了包间,里面已经有人在了。

腾枫对服务员说,“可以上菜了。”

包间门口的服务生礼貌的点头,“好的,腾少。”

夕夏进去的时候想说怎么这么破费,他们已经这么熟了,话到嘴边没出口就看见里面坐的人了。

打眼儿过去,愣住三秒,那人也早就等着的人在看到她时候也当即愣住。盛夏从后面进来,顿了下,大喜过望:

“黎子姐?黎子姐是你吗黎子姐--”

大声嚷着直接朝黎子奔过去,黎子那难得维持起来的淑女风范维持了那那三秒后立马土崩瓦解,站起来,不,蹦跶起来更贴切,乐得不行:

“盛夏,你真是盛夏嘛?这几年怎么长的都?怎么都长这么高这么帅了?小没良心的,跟你姐一个德行,也没想过给我寄张照片啊啥的。小样儿,有没有想姐姐我啊?”

盛夏是真的太激动,一直抱着黎子不肯撒手,太高兴了,心在看到黎子那一刻立马都活了一样。

“有的,有的……”盛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一个劲儿的点头,他很激动啊,心脏一直扑通扑通的跳。

夕夏本来一脸的高兴的,老朋友见面那当然高兴得不行,可现在这眼下不乐意了,就刚才那一对上她还诧异了,认出是黎子那是肯定的,她诧异的是那端庄淑女的姐们儿真是五年前大大咧咧的黎子?

还纳闷儿呢,可瞧瞧现在吧,也就三秒,三秒后原形毕露!这一见面就占她家盛夏的便宜,她可很介意黎子那腐女把盛夏带坏的。她们家盛夏多干净多纯洁的孩子,怎么能让黎子给染指?

冷冷的出声提醒,“诶诶,适可而止啊黎子!”

黎子被盛夏抱着,手一个劲儿的在盛夏身上模来拂去,听夕夏那阴阳怪气的声儿时立马飞来一眼神儿,那意思是:姐姐,没看到这是你弟抱着我不撒手嘛,美男投怀送抱大好机会不揩油那岂不是二?

夕夏那个气呐,腾枫走进来一看,愣住,跟他预料的情况怎么差这么多?不该是夕夏抱着黎子‘痛哭流涕’,怎么反倒是盛夏和黎子抱一块儿‘互诉衷情’去了?

看向夕夏,“什么时候好上的?”

别说腾枫还真不知道有这一遭,夕夏一听腾枫那话,当下来气了,厉声反驳:“什么什么时候好上的?我们家盛夏……黎子她那样儿的……你懂我意思吧,怎么可能?”

可,腾枫确实不大懂她话中话的意思,盯着她的眼睛想问她自动省略的部分是什么意思,可一看她眼急的气势,得,他懂,他懂还不行?

“黎子,你够了啊,赶紧放开我们家盛夏,你想我飞你一刀吗?”夕夏大声吼起来。

黎子挑挑眉,就不喜欢夕夏这点儿,把这弟弟宝贝得跟什么似地,“你以为我们盛夏是你似有物呢,还能控制他交什么朋友了?”

拍拍盛夏的背,示意让他放开。

盛夏有些恋恋不舍的放手,这个拥抱,他销想很久了。有些红脸,黎子本来数落夕夏来着,可抬眼一看盛夏,愣了一下说:

“怎么哭了?这是喜极而泣的眼泪嘛,为我流的?”

盛夏那还挺腼腆的,被黎子当场这么一揭穿,整张玉白的面颊立刻红了个透顶,“没有,不是……是,是的……”

黎子那个高兴,看向夕夏说,“瞧见没,我们盛夏因为见到我都高兴得喜极而泣了,云夕夏你有点儿良心,别总把盛夏藏着掖着,会把他闷出病来的。”

黎子来之前就听腾枫说了,夕夏对盛夏实在太小心,很少让他出去接触外面。腾枫也一直劝夕夏,这样不行,盛夏会和社会月兑节的。可夕夏怎么都不同意,说他出去会害怕,腾枫说因为怕才更要出去。

腾枫那是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当然会客观些,可夕夏不一样,她是姐姐,盛夏有任何反应她都在意,就因为太在意,所以才太小心,她不能不考虑盛夏的感受,她也知道让盛夏一直在家里不应该,可让她选择是让盛夏出去让她担心,还是选择盛夏在家里让她放心,她宁愿选择后者。她只要盛夏平平安安就可以了,她实在承受不了盛夏有个什么意外。

以往每每说到这个问题时,腾枫都会和夕夏杠上,到后来腾枫知道劝不住,也不多说了,没用啊。

盛夏听黎子那话脸上不大高兴,转眼扫这腾枫,那话儿是他给嚼的吧。

腾枫赶紧摆手,说,“别那样看我,我的错,我嘴贱,我不该成了吧?是黎子问你们过得怎么样,我才大概提到,只是提到而已。”

夕夏叹气,本来挺高兴的,怎么她就把场面弄得这么糟糕呢?

盛夏说,“没关系的,黎子姐不是外人。”

服务员正好这时候敲门上菜,场面总算缓和下来,四人坐下来,默默的吃着,夕夏叹声气,搁下筷子说,“黎子,我为我刚才的态度感到抱歉,本来很开心的场面……”

黎子本来也不是那么敏感的人,夕夏的脾气她当然知道,夕夏就盛夏这么一个亲人,又是她千辛万苦呵护长大的弟弟,她紧张也在理。要说过分的还是自己,所以这自己个儿在反省了,夕夏那先开口她那心立马开了,笑得率性又豪气:

“我哪是那么小气的人呐?哎呦别说了,这么久没见了我们是不是该喝上一杯?”

腾枫立马点头附和,夕夏还在犹豫,他们喝,把盛夏凉一边儿多不好?

盛夏立马体贴的说,“姐,大家这么开心,你就喝一点吧,别担心我,我喝酸女乃,也能跟你们碰杯。”

夕夏点头还没说话,黎子手就模上盛夏的头了,模小狗似地夸奖着,“真是好弟弟啊,瞧我们盛夏多体贴啊。”

夕夏冷眼打过去看着黎子,不动声色的出声,“黎子--”

这一来二去间腾枫总算看了个明白,有些哭笑不得,伸手拉了下夕夏,说,“你太紧张了,盛夏也说了黎子不是外人,你是姐姐,黎子也是姐姐啊。”

因为这气氛缓和下来,所以黎子那张口又没个分寸了,想什么说什么,专跟夕夏对着干:

“盛夏啊,你瞧你姐把你当圈养的宠物了,还这不许那不让。以后跟我吧,我对你可比她好多了。”

夕夏刚冷静的心听黎子那挑拨的话立马就跟刺猬一样,全身都立出倒刺出来。

“黎子,你说话有个度,盛夏会当真的。”夕夏警告着,盛夏就是单纯的孩子,根本不懂黎子哪句真哪句假。

黎子一听,转头立马跟盛夏特认真的说,“你愿意抛弃你姐,跟我走吗?”

盛夏一听,红了脸,眼里闪过困惑,很认真在想,很纠结。他还真把黎子这话当真了,所以在做慎重的考虑。

黎子一看盛夏那认真的表情知道玩笑开大了,赶紧止住,说:

“我胡说八道呢,怎么能抛弃你姐呢是吧?我和夕夏都是姐姐,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盛夏一听,很高兴,他想的也是这样,最好两个姐都在他身边。

看见盛夏终于露出小脸黎子那心才落下,真是单纯的孩子啊--完了后又使眼神儿翻夕夏,她这是怎么在教盛夏啊?知不知道社会有多黑暗险恶?

夕夏开是享用美食,不再搭理黎子。

夕夏对盛夏的饮食控制很严格,该忌什么该吃什么最好,这些腾枫和夕夏处久了自然也知道,所以盛夏吃的都是特别做的。他一向吃很少,所以在样子上都要下大工夫,让他一看就有食欲。但盛夏的东西是好看不好吃,食材作料都是处理过的。

三人喝了些酒,都有些感性了,话匣子一开就关不住,这些年来的苦水和不顺全都一并吐出。

黎子毕业后先在一家外企工作,做本专业,可后来做得不顺利犯了小人,被辞了。后来找了份销售的工作,那工作她做得还算顺利,可同样没做长。五年来大大小小的工作换了十几份,到最近半年才稍微稳定下来。

在报社工作,还是当初的专业有关,翻译那块儿里做文字校对的。

对于黎子的遭遇夕夏算顺利太多了,这几年大部分时间在学校,陆陆续续都有作品拿出去卖,基本上也解决了她生活上的问题,偶尔也做翻译,在那边会国语的少,所以她挺吃得开的。

几人越聊越开,盛夏在一边听得无趣,早已经睡着了。

黎子忽然想起五年闹得轰轰烈烈的大事件,问夕夏说,“你知道五年的那事儿吗?”

夕夏不明白她指的是什么,这些年她也是有心避开国内的任何消息,所以对国内的事她一点也不知道。她不主动问,腾枫也不会主动说。

“庄孝五年前去美国了,你知道吗?”黎子突然不着边际的说。

腾枫听黎子提到庄孝眸色一沉,皱眉,责备的看了黎子一眼,然后再看向夕夏,黎子也意识不话说快了,赶紧瞥眼看夕夏,发现她并没有什么其他的神色,才放心下来。

夕夏听见‘庄孝’两个字虽然心里还是会微微疼一下,可已经能够坦然面对了。

他去美国了,是啊,那边可能更适合他今后的发展吧。

“不知道。”夕夏摇头,她还真不知道这事儿。

“我听说五年前庄家军界泰斗级的人物庄老太爷没了后,庄家在商业上的地位也受到影响,京都各大世家在那之后名单重新刷新,以前的几大世家被全部刷下去,只剩庄家独撑在四大世家中。可现在的庄家已经没以前那么显赫,和孙家地位并列。要说以前吧,哪有敢跟庄家叫板儿的,唉--不得不说风水轮流转啊,富贵人家命也不都是好的。”黎子叹口气自顾自的说。

想当年京都大抽血,庄老太爷一过世,曾经看在老太爷面子上的军政界力量大部分都抽手,所谓人走茶凉,就是这么个理儿。庄家的商业帝国虽然是现在家主庄千夜一手打下来的,可背后盘根纠错的支撑少不得老太爷的关系。

老太爷年轻时称雄大半个天下,从改革开放后,从他手里出去的官、士、兵多不胜数,他自己同时也抽调一大批军士人才编入国家正统军,如今当年被他送出去的人都有大作为,军、政界高政领导人过半数都是老太爷曾经的子弟兵。

一代一代的传承,有的岗位已经是孙子辈了,老太爷撑到如今已是幸事,现在老太爷人一走,那些年轻一批的人中能有几个还念着祖上的恩情对庄家效忠几世?

庄家曾经的辉煌走到老太爷临终,各界纷纷猜测庄家会在那次变故中倒台,而庄千夜的魄力也令各界佩服,以雷霆之势将损失减到最小,稳住四大世家的地位。虽然,这其中少不了南方第一世家的支持,可在这洪浪翻滚的变故中做到这样,已经令所有人震撼了。

夕夏听着黎子说这一切,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可能真的是太久了,一切感觉都淡了。

只是让她诧异的是,庄老爷子五年前就没了,想着离开前冲动的做法,又有些心生愧疚。现在回头去想,老爷子也只不过是做了任何一个长辈该做的事而已,跟她现在在乎盛夏的心是一样的。

唉--一切已经事过境迁,过去的总归已经过去了,该她的就是她的,不该的怎么强求也强求不来,她还是安安分分的过自己碌碌无为的日子吧,那些高层人们的事儿她们也只能茶余饭后拿来当谈资解闷。

黎子其实想问夕夏当年突然离开的原因,媒体当年已经刨根究底报道说老爷子死是人为,基本上罪名已经扣在夕夏头上了,可不久后那事儿又不了了之。她很疑惑,夕夏走得那么急,是不是真跟庄家老太爷的死有关。

不过看夕夏的样子明显不愿意多提当年的事,黎子过了会儿问:

“你今后怎么打算的?如果盛夏这次骨髓移植成功,那会有好长一段一时间留在国内吧。”

夕夏点头,之所以回来,国内一家在血癌这方面很有声望的医院告诉她已经找到盛夏的骨髓配型,回来就是准备让庄孝接受骨髓移植的。虽然这几年盛夏的化疗效果很好,但是血癌完全治愈还是需要移植才行。夕夏不想盛夏这一生都被病魔折磨,只要有千分之一的机会她都不会放过。

“放心吧,回来前我就准备了,找了多家公司,最后锁定律,这家公司的发展前景不错,各方面待遇都很好,我在他们官网上看到翻译的招聘,我觉得我能胜任,所以选了律一,简历已经投过去了,应该这两天就有消息吧。”夕夏说。

“律一啊,我想都不敢想去那么大的公司应聘,夕夏,你要进去了得请吃饭啊。”黎子一听律一就来了精神。

律一是今年从中小公司转型最成功的大公司,短短几年就几身各大商业榜单,与背景雄厚的世家家主企业并驾齐驱。拥有这等实力的公司,可想而知在里面运作的人是什么样的精英,黎子这样的确实想都不敢想。

夕夏之所以选择律一,也仅仅因为看到这家公司的背景和目前的成绩。更重要的是,律一正招会三国以上并有留学经历的人才,这机会对她来说是可与而不求的。

“这么说会留在国内了?”黎子又问。

夕夏没有及时回答,回头看看盛夏,然后说,“得看盛夏手术的情况,希望能顺利。”

“就是说还是会走了?”黎子说得有些伤感,夕夏笑笑,说:

“不一定啊,说不定,到时候我觉得国内也很好呢。”

“你该不是在躲谁把?”黎子马上反问,夕夏叹息,说,“躲谁啊,这么多年了,大家早不是当年年少轻狂的时候了。我只是可能会不习惯这边的方式,外面更自由。再说了,盛夏也不排斥英国那边的生活。”

黎子立马唉声叹气起来,好难得盼到他们回来,“留下来不行吗?”

“……”夕夏看着黎子,还没见过黎子这样的表情,黎子突然抱着夕夏说,“夕夏,我真的很需要你留下来,很需要一个真心朋友,留下来,我们住一个屋子,一起照顾盛夏。我也看白了,男人都靠不住,以后想定下来,让我妈随便物色一个直接结婚得了。”

夕夏笑起来,“行啊,我这几天正好找房。你要想一起,那就住过来吧。”

“这成,找房的事儿我来吧,我比你有经验。”黎子情绪立马高涨了。

腾枫在一边陪着,看盛夏醒来又睡过去,看看时间,快十点了,不得不打断两女人,说:

“两位小姐,到这儿吧今天,很晚了。”

夕夏看时间才发现这时间过得飞快,几小时就这么过去了,看看身边的盛夏,脸上一阵心疼,对黎子说,“要不今晚跟前住酒店接着聊?盛夏已经很累了,得休息。”

“行行,行。”黎子求之不得。

律一

律一最近不太平,据传总部的高层因为新任总裁而大批换血,老一批的公司骨干全部被撤离,要么被退居二线,公司各高层由新任总裁一手提拔和调任。

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律一整个公司上上下下个个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被炒的就是自己,主管们跟死人人自危,三分之二的领导都被调往分公司,三分之一的还留在总部,不过全不得重用。

每一个调令都是看业绩和工作态度下达,新任总裁能够完全掌握公司内部人员的状态和业绩,不是公司出内鬼出卖大家,就是总裁本人已经潜伏在公司内部多年。

人人不安的同时又相互猜忌,不论平日多么友好的人再遇见时眼神里都带有别的意味,第一反应都是‘是不是他出卖的我’。整个公司完全笼罩在恐惧和紧张的气氛中。

人事调动就像扔进律一总部的一颗炸弹,突然爆炸。于此同时,关于新任总裁大家也颇为关心和讨论。

据传是不久前才从美国回来拥有高智商的商业天才,引起热议的另一点是新任总裁目前单身。据有个有幸见过总裁一面的清洁大妈说,新总裁长得比那天神还帅三分,当然,大家对经常夸大其词,仅有三分好硬说十分忧的大妈的言辞有所怀疑。

不过,就算把那清洁大妈的形容词儿打个七折,那也是俊的,至少五官端正吧。所以大家又说话了,男人脸长得好不好不重要,主要是有才,新总裁不仅有才,还有财啊!加上单身的钻石级别附加条件,已经是完美得人间少有了。

也因为这一点,总部的秘书们,小助理们,有姿色有条件的办公室女郎们个个儿想方设法想保住自己位置,留在总部。

人事调令从下达到结束,总共三天,三天后律一正式开始运作起来。

律一经过这一次大换血后,整个公司总部焕然一新,人人干劲十足。因为一早总裁就发话了,必须要在两天内把之前因为人事调动而亏损的利益赚回来。

这要是以前,这样的任务基本上不可能完成。律一是发展壮大了,但是律一内部同样残留各公司都有的毒瘤在,所谓的办公氛围好,那也只是针对性的说法。

而现在,这是新总裁上任后第一个下达的任务,不过不管是新上任的主管经理还是办公室里的老牌职工,个个儿精神抖擞,斗志昂扬,一扫三日前办公室内的颓废。

经过实例证明,齐心协力确实能将不可能化为可能,一周后的业绩表整合出来后,办公里都紧张的等待总裁的话。

所幸不负众望,总裁在文件下方批了四个字:再接再厉!

别小看这四个字,那可是增加士气的东西,是给予大家伙儿的认可。

只是,这同时大家对那位神秘的总裁更是佩服。话说除了那清洁大妈外,没有一个人见过总裁,都好奇总裁到底长什么样,是太丑不敢露面还是太俊怕招蜂引蝶?

律一的新总裁确实有颇多癖好,首先你他的两个秘书是男的,两个助理也是男的,能进总裁室的除了他的助理外没有人。必须要‘觐见’的也都与他本尊隔了一层磨砂玻璃,**oss虽然近在咫尺,却根本看不见他的脸。

“总裁,这里有一份人事部在您任职前准备招聘翻译人员的资料,您需要过目吗?”其中一个秘书在玻璃墙外恭敬的问。

而里面,偌大的办公室里却装修得极简单,色调都是沉稳的高级灰色系列,第一眼看起来令人觉得古板,可仔细看的话,这简单的装修里却饱含了当今最流行的元素和设计手法,每一处都精心细致。古板沉闷中透着变数,别有意境。

此时正坐在办公桌前的刚毅男人,正是那位神龙不见首尾的新任总裁。他是美国投资界的一匹黑马,两年之内迅速活跃在各大商业头条,并且他的手法即狠又独特,几乎没有不成功的案子。

高大强壮的身躯藏在黑色高级手工制作的西服里,隐约看得出布料下面结实匀称的身躯。五官立体而深邃,头发修剪得极工整,令人看起来精神十足。五官和脸的组合堪称巧夺天工,若非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真有这么俊的组合。

只是,若非得说出个一二三来,那就是他左边脸颊颧骨处的伤痕,看起来是曾经受到过撞击遗留的伤疤。丑陋的疤痕在完美的脸上是格格不入,可却是因此而更添男性的魅力。

“拿进来。”低哑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是公式化的口吻,没有任何情绪和温度。

在他另一边办公的助理立马起身走出去,接过资料工整的放在总裁的桌面。

男人迅速的阅过资料,招聘条件确实挺严格的,除国语外至少会三国以上的语言,还必须有留学的经力。

男人快速的翻过,最后用笔划去三个,一个是英国回来的eva,一个是法国回来的demi,一个是澳洲回来的joy。男人合上资料,又翻开在‘美国’二字上画了圈。

外面秘书接过后翻看,留的两个都是从美国回来的,有一个甚至连国语都不会的,又看画圈的美国二字,当下明白了总裁的意思,只要赴美留学的。

所以,本以为稳操胜券的夕夏落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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