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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杀人命案【手打VIP】

这件事情处处透着一丝诡异,楚淡墨知道为今之计,最先要做的便是晋王凤清溟,于是她与凤清澜也没有在王府多做逗留,而是一起跟着雪耳,因为一切都只有找到凤清溟才会清明。

然而,雪耳却从南湘街绕过了大半个紫霞区,这个遍及官宦府邸的富人区后,蹿入了西轩街,直逼忠永侯南宫启的府邸。

楚淡墨和凤清澜站在忠永侯府的后面,看着雪耳一个飞跃蹿进府门,都有些诧异于疑惑。

“啊——”就在楚淡墨和凤清澜迟疑要不要立刻跟进去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侯府,一瞬间,不仅本来已经归于暗沉的忠永侯府立刻点亮了一盏盏的灯,刹那间亮如白昼。而且就连与忠永侯府相近的官邸都似被惊醒了。

不一会儿,几座官邸便有人急冲冲的走了出来,纷纷往忠永侯府聚拢。凤清澜与楚淡墨见此,对视了一眼便转身绕道侯府大门,等到二人到达时,出现在忠永侯府的便有刑部侍郎——傅员,提刑按察使司——慕容华,以及令楚淡墨诧异的盛京巡抚——君严桁。

“下官参见睿亲王,王爷千岁;见过十四皇子,见过容华郡主!”三人也是极其的诧异,在此时此地见到凤清澜三人,但是还是立刻反应过来,躬身行礼。

“王爷?”凤清澜还没有叫起,忠永侯府的们被打开了,出来的是一个长相与南宫启眉宇间有着几分神似的男人,楚淡墨一眼便可以断定这个便是南宫启的胞弟——南宫浩。

显然,南宫浩见到凤清澜也很诧异,但是也立刻回过神来行礼:“微臣参见睿亲王殿下,殿下千岁,见过十四皇子,见过容华郡主!”

凤清澜抿着薄唇,没有说一句话,而是一拂袖,转身越过南宫浩,跨进大门。楚淡墨自然是跟上,只不过她在越过南宫浩时,脚步停了停,看了南宫浩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六……郡主,怎么了?”跟在楚淡墨身后的十四皇子,看到楚淡墨蓦然停下,不由的好奇的问道。

楚淡墨偏了偏头,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提步快速追上凤清澜。凤清潾也没有介意,而是浓眉一挑,也紧跟而上。

“啊——啊啊啊啊——”

“月儿,月儿——”

凤清澜刚刚走进大院,便听到西北院一阵阵应该是婢女的尖叫之声,而后是南宫启悲痛欲绝的惨叫之声紧接着响起。

凤清澜转身,长臂一伸,勾住楚淡墨柔软的腰肢,足尖一点,便朝着西北院,那灯火通明的人影憧憧飞跃而起。

等到凤清澜拥着楚淡墨飘然落在高耸玄月的阁楼上时,整个阁楼都是一片嘤嘤泣哭之声,以及两个扶栏呕出,脸色煞白的侍婢。站在阁楼小角,楚淡墨轻而易举的嗅到一股浓浓的血腥之气。

一种分外不安的感觉弥漫而起。她立即挣月兑凤清澜的怀抱,奔上前,可是被猛然发现的侍卫拦下:“站住,你……”

侍卫还未把话说完,凤清澜上前一步,漆黑幽深的凤目没有温度的一瞥,便让拦下的侍卫手一抖,甚至忘记了要说的话。

凤清澜一把牵住楚淡墨的手走过长廊,转身看了看被踢烂的雕花门,顿了顿绕进屋内。鼻间浓浓的血腥味拂过,楚淡墨还未看到,雪色的衣袖在眼前一晃,凤清澜宽大如玉的手掌挡住了她的视线。

“清澜。”楚淡墨作为一个医术高超的医者,她已经可以从那浓浓的血腥味中想象出场面的惨烈,所以她伸手拉住凤清澜遮挡她视线的手,示意他让她看。

凤清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收回了手,当楚淡墨看着眼前的一幕时,几欲作呕。锦塌前是一片血海,南宫绝月浑身赤【和谐】果的躺在地上,胸口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甚至看得见白骨,满身都是被男人蹂躏过后的青紫痕迹,胸口和都在渗着血,双目吐出,脸色苍白如同鬼魅。而锦塌上竟然躺在手握长剑,同样不着寸缕的凤清溟。

凤清澜足尖一旋,所有人都只觉得眼前一花,等到凤清澜在回到楚淡墨的身边时,一张锦被已经裹在凤清溟被他抱了过来放在了另一边的凉榻上。

楚淡墨快速走过去,为凤清溟把脉:“只是昏迷,但是他脉搏狂乱,之前必然受过刺激!”楚淡墨对凤清澜确诊道。

“睿王,睿王,您一定要替微臣做主!替月儿做主啊!”早已经进入房间的南宫启,身子瘫软在桌边,此时看到凤清澜,似乎才从惊吓中回过神,里忙失声痛苦的跪倒在凤清澜的身边,抱着凤清澜的腿苦求道。

“你放心,这件事本王管定了!”凤清澜冷冷的看了南宫启一眼,微微的一个挪步,双腿便从南宫启死死的环抱中抽了出来。

“所有人,都给本王退出去!”凤清澜目光一扫,顿时所有人心中一懔,立刻被他的威严所慑,被他目光扫到的人都不由自主的一步步的后退,最后将脚步挪房门,深不可测的目光落在刚刚赶来的十四皇子凤清潾以及君严桁三人身上,温润的声音带着冰冷的寒意,“宣刑部尚书阮天华,提刑司宋岑,顺天府府尹于绪速速来此!调动九门御林军包围忠永侯府,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进这座小楼一步!”

“是,六哥!”凤清潾立刻点头,转身往外走。

“王……王爷……”南宫启有些错愕的看着凤清澜。

“怎么?本王着三司会审,忠永侯还不放心?”凤清澜唇角掀起冰冷的浅笑,看着南宫启,“看来忠永侯是受惊过度,来人,带忠永侯下去休息!”

侯府立刻有侍卫走进来,将南宫启带下去。南宫绝月的闺房外也立刻被清理的干干紧紧,就连南宫绝月的尸体也被带走。

“住手!”就在有下人要清理血迹时,楚淡墨出言阻止。

下人们立刻看向凤清澜,在凤清澜的默许下,静静的退下了去。整个凶案现场,就只剩下了凤清澜和楚淡墨。

“清澜,放心,晋王不会有事!”楚淡墨握住凤清澜的手,这双原本在寒冬凌冽时,都温暖如阳的手,此刻却冰冷的如同冰块,让她的心也跟着在冰凉中煎熬。

“墨儿,我无事!”凤清澜轻轻的对她笑意,希望她安心,而后目光细细的检查起房间。

楚淡墨也随着他一起慢慢的看着,踏过被踢坏的雕花门,而后走到窗户上,手指在门窗上轻轻的拂过,目光看着指尖上一些细丝,斟酌后开口道:“房间是由内反锁,门窗都是如此!”

“这个是什么?”凤清澜蹲敏锐的视线落在血泊旁的的一块圆圆黑点上。

“清澜,不要动!”楚淡墨侧头看着凤清澜,目光扫过空落落的桌面看到那一点,立刻出声喝止。

凤清澜即将触及到那东西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楚淡墨忙提步上前,掏出怀中的丝绢,将硬硬的一点隔着丝绢拿起来,目光凝在丝绢上的东西,而后在自己鼻尖一晃,对凤清澜沉色道:“是紫鳞草!”

“紫鳞草?”凤清澜眼带疑惑的看着楚淡墨。

“紫鳞草是一种极其稀有的草药,极少人知道它的作用甚至是存在。”楚淡墨将手中的黑点顺向从窗外的射入进来的光线,“它还要一个名字叫做幽冥草,它一经提炼,便可以换起每一个心中最为恐惧的往事。”唇角掀起一抹冷笑,“可惜,更少有人知道,这东西一经点燃,便会消散成烟雾,若是烟雾没有消散前,就遇到了冷光便会凝结成黑物。”

“如此说来,有人设局九哥?”甫一进门的十二皇子凤清渊听了楚淡墨的话后,便冷声问道。

“他们要设计的应该是清澜。”楚淡墨眼中闪过一抹冷光,“你莫要忘了,今日南宫绝月求见的是清澜,跪求的也是清澜。”

“背后的人是冲着六哥来的?”凤清渊眸光杀气顿起。

“回纥刚降,南宫绝月便被大靖亲王奸【河蟹】污,而已手段残忍的杀害,怕不仅仅是冲着某位皇子而来!”楚淡墨声音冰冷睿智的分析道。

“他们是想……”

“圣谕到!”突然间,王成那独有尖锐的声音响起。

楚淡墨看着凤清澜,对他轻声道:“清澜,等我回来!”而后转身从小楼内的楼梯而下,恰好与王成错过。

如此大的事情,自然瞒不过盛泽帝,当然经过凤清澜的封锁,盛泽帝在接到消息时,已经是寅时(早上三点到早上五点)刚过,而且不仅仅是盛泽帝,整个盛京也在一夜之间知道了此事,传播的速度比之不久前寒月宫人肉事件更快。

当凤清澜踏着晨露微曦,被盛泽帝宣召进宫,进入勤政殿时,便听到四皇子庆郡王凤清淮的高声:“父皇,消息必然很快传入北原,若此事父皇不秉公处理,怕是北原即将兵变。”

回纥被收复,盛泽帝将回纥改为北原,正如梁都改为梁郡!

“哼,这消息当真快!父皇这才接到消息,北原便也知道了!”十四皇子讽刺道,“合着北原离帝都,也就忠永侯距皇宫这么点距离?四哥所谓的秉公处理,十四弟倒是要问问,怎么个秉公处理法?”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凤清淮没有看凤清潾,而是面无表情的说道,“杀人,自是要偿命!”

“好一个杀人要偿命!”站在勤政殿门口,凤清澜唇边扬起他惯有的浅笑,缓缓的走进去,停在殿中央和十二皇子凤清渊一同对着盛泽帝躬身,“儿臣见过父皇。”

“起吧!”盛泽帝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响起。

“父皇,此事有人设局九哥!九哥是无辜的!”十二皇子一起身,就立刻为凤清溟辩解。

“十二弟这话说得真是好笑,德林郡主的闺房,门从内而锁,屋内也就只有九弟一个外人,而且据我所知,两人都是身无寸缕,九弟可是还拿着那杀人的剑呢!整个忠永侯府有目共睹,父皇若不主持公道,怕难堵幽幽众口。”五皇子成郡王凤清河讥笑道。

“就凭这些就证明人是九哥杀得了?”凤清潾瞪着凤清河。

“认证物证齐全,还不能证明么?”凤清河嗤笑道,“更何况,九哥这样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当年大哥……”

“啪!”龙案一震,盛泽帝一掌狠狠的拍下去,冰冷的目光看向凤清河,“来人,将成郡王拉下去,杖责四十!”

“父皇!儿臣是无心的,儿臣……”

“拉下去!”盛泽帝咬牙彻齿道,“朕说过,当年的事,谁在提及,朕必将严惩!”

“陛下,陛下,陛下求求您……”

“娘娘,娘娘您不能进去!”

“陛下,陛下,求求您为月儿做主!求求您为月儿的姐姐做主!”凤清河刚刚被侍卫架下去,门外便传来了月妃的哭泣之声。

“让她进来!”盛泽帝揉了揉额头,沉声道。

很快,一袭白衣,青丝未挽的南宫雪月便跑了进来,依然是轻灵如仙,一进大殿,便匍匐在地,梨花带雨的看着盛泽帝:“陛下,陛下,姐姐死的好惨,求求您为姐姐做主!”

“来人,给月妃赐座!”盛泽帝对着王成使了一个眼色,王成立刻走下殿,去搀扶月妃,可是月妃却执拗的跪在那儿。

盛泽帝无奈,只好亲自走下来,将月妃拉起来。

“陛下,呜呜呜……您要为臣妾的姐姐做主!”月妃一下子便扑进盛泽帝的怀中,眼泪扑簌簌的滚落。

“朕自然会将此事查明,还德林一个公道,你先到一旁等着。”盛泽帝轻声安慰道。

“陛下……”

“去吧!”南宫雪月抬眼想再度祈求,盛泽帝语调微沉,带着命令的口吻。

南宫雪月最终还是哽咽着,有着王成将她搀扶到一边。

“皇上,晋王府人来报,晋王殿下醒了!”

南宫雪月被安排坐下,就有人前来通报。

“把她给朕带上殿来了!”盛泽帝从新回到龙案之后,命令道。

“父皇,不管此事是否另有隐情,为安抚民心,儿臣都请父皇将九弟拘押宗人府!”二皇子骁王凤清漠站出来说道。

“儿臣赞同二哥的说法。”三皇子怀王凤清泽也站出来说道。

“启禀陛下,忠永侯携全府上下六十八人跪在宫门口,求陛下主持公道。”还没有等盛泽帝对骁王的建议作出回道,殿外又一个内侍匆匆赶来禀报。

“南宫启这是要逼宫么!”盛泽帝闻言怒喝道。

“陛下息怒!”泪水盈盈的南宫雪月听了盛泽帝的话,惊若兔子一般,起身跪下,抽泣着解释道,“叔叔……叔叔一定是……”

“月妃娘娘,这儿事勤政殿!”月妃的话被凤清澜清淡无情的声音打断,“除去正宫皇后,没有任何一个后宫女人有资格在这儿发言!月妃娘娘注意分寸!”

南宫雪月听到凤清澜的话,明明没有丝毫情绪的声音,却莫名的让她的身子一颤。看着凤清澜,泪水依然在滚落,可就是不敢在说出半个字。

“月妃,你在一旁候着。”盛泽帝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凤清澜,而后对月妃命令道。

南宫雪月委屈的看了盛泽帝一眼,乖乖的起身坐回原位。

“陛下,提刑司宋岑大人求见!”殿外又是通报声响起。

“宣!”盛泽帝道。

话音一落,一个身着正二品大员官服,体型微胖的中年男子低着头缓缓走进大殿:“微臣宋岑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行了,宋岑你起来,告诉朕结果!”盛泽帝不耐的打断宋岑行礼,直入主题的问道。

“回陛下,晋王手中的那把软剑,确然是杀死德林郡主的剑,而且微臣经过晋王贴身侍卫口供,那剑是晋王的随身兵器!”宋岑不敢怠慢快速的回道。

“父皇事实如此,九弟的兵器除了他自己,有几人能动的了?”四皇子凤清淮立刻站出来说道。

“四哥,纵然我们非一母所生,可毕竟是手足,弟弟怎么就觉得四哥你巴不得九哥就是真凶,好被父皇就地正法!”十四皇子冷笑的看着凤清淮。

“我不过是就事论事,帮理不帮亲!”凤清淮义正言辞道。

“四哥怎么不说是大义灭亲呢?”凤清渊讥笑道。

“够了!”盛泽帝看到几人又杠上了,沉声喝止。

“晋王殿下求见!”紧接着门外高喊声响起。

“让他进来。”盛泽帝道。

凤清溟进入大殿时,是被人搀扶着,脚步很是虚浮,脸色苍白的吓人,目光也极为涣散。

“逆子,你可知你做了什么?”盛泽帝也不指望这样状态下的凤清溟能够给他见礼,高声质问!

然而,盛泽帝的话一出口,凤清溟眼中便闪过一道诡异的红芒,一改刚刚的羸弱之态,震开了搀扶他的护卫,猛然一个纵身便朝着盛泽帝飞掠而去,眼中杀气凛凛。

这一瞬间来的太突然,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包括盛泽帝,等到盛泽帝回过神来时,凤清溟的掌风已经逼近!

就在凤清溟一掌就要劈到盛泽帝时,殿上灰白色的身影一闪,恰是强劲的旋风一闪而过,直击向凤清溟。

“阿九!”凤清澜一声低呼,而后身形一闪。

御案前雪白的光晕如同烟火般炸开,一声吃痛的闷哼,一抹灰白色的身影被踢飞出来,狠狠的撞在了红柱之上,而凤清澜却是扶着已经被他打晕了的凤清溟飘然回到原处。

“好,好,好!当真是朕的好儿子!”这一幕发生就好似一瞬间,第一个回神的自然是盛泽帝,盛泽帝怒极反笑道。

所有人都以为盛泽帝是被凤清溟激怒了,而没有看到盛泽帝目光看着的不是意图刺杀他的凤清溟,而是抱着凤清溟的凤清澜。盛泽帝确实是怒了,但是这怒火却是因为凤清澜而起,因为凤清澜可以从他暗卫下救下凤清溟,自然能够阻止凤清溟行刺他,可是当凤清溟动手时,凤清澜却丝毫没有动。

“父皇,九弟必然是被人下了蛊!”凤清澜似乎没有看出盛泽帝眼中的冷意,而依然面不改色的说道,“儿臣请父皇恩准,让儿臣彻查此事!”

“父皇,九哥意图行刺父皇,父皇不可姑息!”这一次站出来的是八皇子凤清济。

“父皇,不能仅凭六弟一面之词。”凤清淮见到终于有人站在出来和他同一阵线,于是立刻再接再厉道。

“若我执意带着阿九,你们又能如何?”凤清澜不急不缓的说道,那样目中无人的态度,丝毫不将所有人放在眼中的桀骜。

“六哥你太猖狂了!”凤清河怒道。

“老六!”就连盛泽帝也被凤清澜的态度激怒了,“你要造反么?”

“要不要,就在父皇一句话!”凤清澜唇角一绽,轻描淡写的将大逆不道的话说出口。

“你——”

“父皇,九弟向来与六哥亲厚,六哥定然是护弟情切,才会说混话,父皇息怒!”七皇子安王凤清淇顶着盛泽帝的盛怒,站出来维护凤清澜道。

“晋王并非杀人凶手!”就在此时,殿外一声清淡的声音响起,“臣女容华求见陛下!”

却说楚淡墨从忠永侯府出来后,便和绿抚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将军府,吩咐红袖去君家旗下药铺,一最快的速度找来几株紫鳞草,自己便埋头进了自己的书房,凭着记忆寻找着所要的书,想要证实自己的推测。

将一切都理清楚后,楚淡墨便火速赶往皇宫,利用聂啸的职权,可谓一路畅通无阻!

“宣!”盛泽帝平复情绪后,冷漠的吐出一个字。

“容华参见陛下!”楚淡墨几乎是小跑进入大殿,对着盛泽帝福身。

“容华郡主难道不知,勤政殿女子不得闯入么?”楚淡墨还没有开口,倒是凤清济先一步冷声的质问。

楚淡墨目光淡淡的扫过一旁的月妃,诧异的看向凤清济:“难道是容华的幻觉?月妃娘娘竟然不在此么?”

“你——”凤清济被楚淡墨的话噎住了。

“容华,你刚刚是不是说老九不是凶手?”盛泽帝冷声质问。

“是!”楚淡墨毫不迟疑的回答。

“可有证据?”盛泽帝继续问道。

“回陛下,容华有!”楚淡墨将一本翻开的书籍递上。

王成在盛泽帝的示意下,去将楚淡墨手上的书接过,而后恭敬的递给盛泽帝,盛泽帝翻开,竟是一本药材手札。

“陛下,晋王是被紫鳞草所惑!”楚淡墨如实说道

“紫鳞草?”盛泽帝显然也不知道这东西的存在。

“回陛下,紫鳞草是一种极为罕见的草药,它足可迷惑人的心智!让人丧失理智!”

“既然如此,杀人不是更加正常么?”楚淡墨的话没有说完,凤清济便打断道。

“在容华还未禀奏完毕,还请和郡王稍安勿躁!”楚淡墨冷冷的看了凤清济一眼。

“老八,你安分点!”盛泽帝瞥了凤清济一眼,而后对着楚淡墨道,“继续。”

“紫鳞草会让人看到心中最为恐惧的往事,凶手便是利用了这一点,让晋王醒来,也会怀疑自己可能在那时杀过人。但是真凶显然是不知,被紫鳞草迷惑的人会陷入最为脆弱的时候,在那个时候可谓任人宰割,绝没有丝毫反击之力,更遑论是提剑杀人!”楚淡墨从容道来。

“紫鳞草,本王闻所未闻。”三皇子怀王凤清泽蹙眉道。

楚淡墨淡然一笑:“怀王殿下没有听说过,实属正常。”楚淡墨也不在乎自己的冷嘲暗讽让凤清泽不舒服,而是把目光移向南宫雪月,“在北原长大的月妃娘娘定然听说过吧?”

“月妃?”盛泽帝看向南宫雪月。

“北原确然有紫鳞草。”月妃脸上尤带着泪水,目光坦然的看着盛泽帝,“但极为稀少,它长在巨蟒窟,所以极少有人接触,月儿也不知道它的药性。”

“即是如此,容华又如何得知,书中记载属实?又如何证明老九被紫鳞草所惑?”盛泽帝看着楚淡墨问道。

“陛下,这个是容华和睿王在德林郡主的房间找到!”楚淡墨拿出怀中的丝绢,将那黑色的一点展开,“这个便是紫鳞草被烧后才会留下的东西。”

王成再一次将东西传个盛泽帝,楚淡墨又道:“将它点燃,会有三重火焰。”

盛泽帝对王成点了点头,王成会意命人拿来一盏灯,将那东西扔进去,“轰”的一声,黄红蓝三重火焰高高的升起。

“与书中记载符合。”盛泽帝点点头道。

“郡主如何证明这就是紫鳞草燃后之物?”三皇子凤清泽再次问道,眼中带着一丝渴望的惊奇。

“月妃娘娘,你可见过紫鳞草?”楚淡墨没有回答凤清泽的话,而是转头问南宫雪月。目光咄咄,唇边淡笑清雅。

“本宫见过。”南宫雪月回答,

“绿抚!”楚淡墨笑了笑出声唤道,一直跟着楚淡墨的绿抚立刻将手中捧着的一株干了的草递给楚淡墨,楚淡墨接过走向南宫雪月,“月妃娘娘,这可是紫鳞草?”

“你……”南宫雪月一看到楚淡墨手中的那株草,惊愕不已。

紫鳞草,传说中是紫麒麟的产物,它不知为何却只生在巨蟒巢穴。然而只有深谙蛊毒之道的回纥皇室才知道,紫鳞草便是万蛊还魂丹最主要的一味药材,它的珍贵程度千金难求,没有想到楚淡墨的手中会有。

“月妃娘娘怕是还不知道吧!”十四皇子凤清潾轻笑道,“容华郡主便是名动天下的素颜医仙。”

“你就是……”南宫雪月更加吃惊!

因为楚淡墨的身份也就在梁国时曾经公诸于世,然而那时梁国正直多事之秋,回纥也亦然,家国即将不保,又有几人能关注那些传言,回到盛京后,经过诸葛旭那么一闹,盛泽帝更是下了禁令,不许谣传楚淡墨的身世,所以,除非是暗地里特意去打探过楚淡墨身世的人,否则都不会知道楚淡墨的另一个身份,尤其是从回纥而来的人,然而楚淡墨的身世除了几位皇子外,也没几个人会去关心。

“陛下,容华请陛下派一个人给容华!”楚淡墨没有理会南宫雪月的惊讶,而是转而对凤清澜温柔一笑,而后对着盛泽帝道。

“你要做什么?”盛泽帝一时也看不透楚淡墨。

“容华要当面向陛下证实晋王无罪!”楚淡墨自信淡然而答。

“好!朕给你这个机会!”盛泽帝显然也是很想知道,眼中泛着期待之光看着楚淡墨,而后在王成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王成退出大殿,而后再进来时,手里拿着一叠丝绢,身后已经带了两个侍卫统领打扮的人。几个内侍抬了一方紫檀木桌,桌上放了一个焚烧金盆。

“这二人已经按照朕的吩咐将幼时最恐惧的事情写下,你可以用他二人!”盛泽帝对楚淡墨道。

“是!”楚淡墨见到殿内所有人都用蒙上了丝绢,掩住了口鼻点,而后对着绿抚点头。

绿抚上前从楚淡墨手里拿过紫鳞草,而后让两个士兵在紫檀木桌子前坐下,将紫鳞草放入金盆中,取出火折子,扔了进去。

火盆内一重重火苗立刻燃起,与方才那残留物点燃时有几分像,但是又不全像,很快稀薄的烟雾飘过端坐在桌前的两名侍卫。

当轻烟拂过,两个侍卫的眼神越来越涣散,脸色也开始苍白,而后渐渐有了恐惧之色。

“火,火,大火……救命啊,有火……”其中一个立刻跳了起来,好似置身烈火中仓皇的逃窜起来。嘴里不断叫着救火。

“蛇,蛇,好多蛇,不要,不要……救命啊……”而另一个则是挣扎着,空茫的眼中好似真的看到无数的蛇缠着他,双手胡乱抓着。

王成见此将之前两个人记下的纸条交给盛泽帝,盛泽帝急忙展开,一张写着幼时大火烧村,一张写着掉入蛇窟。

楚淡墨对着凤清渊和凤清潾点头暗示,而是走进依然以为自己陷入火中或者蛇窟的两个侍卫,两个侍卫依然呼救着,浑然不觉危险靠近,完全被环境所迷惑,直到被凤清渊和凤清潾打晕。

而后王成命人进来收拾大殿,亲自在桌角拾起一块圆圆的黑点交给盛泽帝。经过盛泽帝看后,再次将它扔入烛灯之中,三重火焰一如方才。

“陛下亲眼所见,晋王被紫鳞草所惑,更本不可能杀人,而且德林郡主是有武艺在身!”楚淡墨对着盛泽帝道。

“老九方才要刺杀朕又是何故?”盛泽帝问道。

“陛下可以等到两位侍卫醒后找一个人亲身试验!”楚淡墨淡淡的回答,“凡是吸入紫鳞草之人,在神智尚未回归前,都会对一切声音产生敌意!”

“好,朕姑且信你所言!”盛泽帝点头道,“可是就是你用这样的方法证明老九没有杀人,难道你也要用这样的方法证明给北原之人看么?”

“陛下似乎忘记了,月妃娘娘就在此!”楚淡墨淡定自若的说道,“相信月妃娘娘的话,足以安抚北原百姓!”

“本宫的姐姐死的不明不白……容华郡主……”

“月妃娘娘,说服北原百姓,并不是为了晋王,也不是为了容华,而是为了陛下,更是为了德林郡主!”看着月妃柔弱无助,楚楚可怜的模样,楚淡墨一阵心烦,她平生除了讨厌为男人争风吃醋的女人外,更加讨厌没有主见的女人,所以也没有顾及身份,而是冷声道,“相信月妃娘娘,也不喜欢亲者痛仇者快吧?”

“陛下,求您为月儿做主!”南宫雪月说不过楚淡墨,只好求助盛泽帝。

盛泽帝看到她那一双凄楚的眼睛,不由的一阵恍然,猛然间想到当年那同样的一双眼睛,也是这样满眼信任的看着他,而最终却将期望化作了绝望,用那样决绝的方式,让他终身难忘他带给她的伤。

“将晋王关押宗人府!”盛泽帝沉沉的命令道,“宋岑,朕给你十日的时间,你……”

“陛下,您不能将晋王关押!”楚淡墨出声打断盛泽帝的话。

“容华你放肆!”盛泽帝脸色阴沉的看着楚淡墨。

楚淡墨却不惧,挺直脊梁,对着盛泽帝福身道:“陛下,晋王心脉狂乱,显然是陷入幻境过深,亦或者那段往事对晋王伤害太深,若不细心调养,必然会痴傻一生!”

“你说的可是实话!”盛泽帝听了楚淡墨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急切。

“容华不敢有半句虚言!”楚淡墨坦然以对。

“好,将晋王带回……”

“陛下,您如此做,月儿如何面对北原百姓!”就在盛泽帝要松开之时,南宫雪月扑通一声跪下,哀泣道。

“手下败将,还想再兴兵作乱?”凤清潾不屑的说道。

“十四皇子则是排斥北原百姓么?”月妃悲伤的看着凤清潾。

“请父皇将九弟放回王府,儿臣愿意以性命……”

“皇上给容华十日时间,十日之内容华必然找出真凶,容华只请陛下将晋王殿下交由睿王殿下照看,以免多生事端!”在凤清澜的话没有说出口前,楚淡墨先一步开口道。

“容华郡主可知,死的是德林郡主,纵容你证明九弟并没有杀德林郡主的可能,然而天下人都在看着,若是父皇就这样将唯一疑凶放了,父皇要如何向天下人交代?”八皇子凤清济蹙眉道。

“三哥所言甚是,容华郡主你若十日后没有找到真凶,父皇要如何面对北原百姓,我大靖皇室的颜面何存,威仪何在?”四皇子凤清淮紧接着道。

“难道在两位殿下眼中,吾皇的颜面何威仪就是要亲手杀子来成全!”楚淡墨被凤清济和凤清淮没有丝毫人心亲情的话彻底的激怒,冷冷的看着他们笑道。

“父皇,儿臣以性命担保!”凤清澜漆黑的凤目毫无波澜,“十日之内必查出真凶。”

“清澜……”楚淡墨心疼的看着凤清澜。

一直都在注意楚淡墨的凤清淇,眼中闪过一道暗光。从她一出现在这儿,他就看着她大放异彩,她似乎永远都那样的光芒四射,从容优雅。然而他一直不愿相信她出现在这儿的理由。他了解她的性格,对于这样的事情她唯恐避之不及,却又要拦在身上,一切的一切都只因为出事的人与她心中的人紧密相关。

“父皇,儿臣也以性命担保九弟无罪!”凤清淇掩饰下眼中的苍凉,站出来说了他进殿后的第一句话。

“父皇,儿臣也担保,求父皇把九哥交给六哥!”十二、十三和十四皇子异口同声道。

“陛下……”月妃见着情势扭转,心头凄冷。

“容华,朕给你十日时间!”盛泽帝没有看月妃,目光扫视楚淡墨与凤清澜,“老六,十日后你若找不出真凶,朕就削了你的王爵!老九就交给你!”

最终楚淡墨获得了想要的结果,可是心中却沉甸甸的,她知道这件事情的背后有着千丝万缕,一只巨大的阴谋之手,已经缓缓的伸向他们,而这阴谋的背后有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她希望,当着这场阴谋被掀开之时,不会是一场腥风血雨。

------题外话------

今天很悲剧,中午十二点传文的时候,把复制点成了黏贴,昨晚熬夜写的文文瞬间不见,肉疼了半天才咬牙重新写了一遍,好了,万更奉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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