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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家大酒楼二楼的雅间内,银紫芙愤恨的摔碎了一只杯子。杯子落地,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让此刻跪在地上禀报的小厮身子都忍不住轻轻颤了颤。

“小姐,那我们还要继续行动吗?”那小厮头都不敢抬,小心的问着。

“继续什么,继续派没用的人过去挑事,然后第二天就被人像死狗一样又丢回我们酒楼的后院吗?”银紫芙气得浑身轻颤,这个唐锦绣实在是太过分了。竟然敢将她的人打残了丢回来,实在是对她的挑衅。

银紫芙深深的闭上眼睛,知道自己一定要冷静。若是再这样下去的话,说不定下次那个女人就会把人直接给她丢到酒楼大堂去了。到那个时候,她的酒楼真的可以关门大吉了。想到这些,银紫芙就觉得一阵头痛。

“你下去吧。”银紫芙一手抚着额头,一手无力的挥了挥,显得极为疲惫。

待雅间内就剩下银紫芙一个人的时候,她的面色变得逐渐狰狞,眸中暗光浮动。

原先只是小打小闹的,而她输得很惨。那么,这次就来点狠的吧。

银紫芙眼眸微微眯起,里面寒光隐现。

白氏酒楼自开业后的十来天,生意极为不错,说是日进斗金也不为过。虽然这期间,偶尔有几个惹人厌的苍蝇来酒楼里聒噪。但是事后都被悄无声息的解决了,完了之后再丢到银家大酒楼的后院去。也不是安言不想对付银家,而是时机还未成熟。银家在南郡晶莹多年,如今银家大酒楼的生意一落千丈,对银家的确有些影响。但这个影响却不是致命的。若是此时就和银家撕破脸的话,那么白家的胜算很小。

安言的想法是,让白家的生意全部发展,对银家进行全面的压制。那个时候,再一举出手,新仇旧恨一起算。

如今白氏酒楼已经上了轨道,而且有着六种美酒以及白蛇传的吸引,安言倒是不担心了。

因为白氏酒楼的成功,本家的人皆是看到了希望,安言曾经提议过的事情正式提上议程。六种美酒以及白蛇传的戏曲开始逐步进入本家的各类酒楼之中,瞬间将白家的全部产业推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白家的一家酒楼之中,安言和白家家主白思远在雅间之中商议事情。

“你若是男儿身,整个南郡都要为你而颤抖。”白思远开着玩笑。

安言听了,却是好笑的反问道:“就算是女儿身,我不一样让南郡为我颤抖了?”

白思远一听,哈哈大笑,“的确,你的美酒,你的白蛇传,何止是让南郡为你颤抖,简直是让整个南郡为你疯狂了。”

“那也是因为有白家族中各位叔叔伯伯的帮忙。”安言却是笑意盈盈的将功劳推给白家人。

“就我们这般人有什么用,在南郡这么多年了,还差点被银家给赶出了家门呢。幸好是你来了,不仅解决了我们的燃眉之急,更是让白家上了一个新的高度。有生之年,我兴许还能够看到白家曾经的辉煌。”说这些话的时候,白思远目光之中满是火热。

安言听了,也是忍不住心神激荡。若是舅舅能够知道,定然会很欣慰吧。安言清浅一笑,眸中却是含了水汽。

“啊……死人了……”

正在两人畅想着白家美好的未来之时,酒楼大堂之上却是猛然炸响一声惊呼声。

这声惊呼瞬间就像是投入平静湖泊的一颗石子一般,刹那之间各种恐惧慌乱的惊叫声此起彼伏。

安言和白思远同时起身,相互对望一眼,皆是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诧异和紧张。两人不再耽搁,快步的走了出去。没一会,就来到了大堂,看到正中央被人层层包围着。

两人才一路面,立刻有掌柜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小跑过来。到了两人近前,掌柜立刻小声的禀报道:“不知道为何,有三个客人喝完我们酒楼的酒后,突然就七窍流血,当场倒地身亡了。”

安言面色一变,不用想都知道这定然是银家的手段了。这个银家,好生狠辣。原先的果然是小打小闹,如今这一出手,果然是既血腥又狠毒,如此的视人命为草芥。

“白家家主来了!”

“哼,就算是白家家主来了又如何,吃死人就是吃死人。已经有人去报官了,这些个黑心的人,为了赚钱,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不择手段。”

“就是啊,一下子就死了三个人,想想我都觉得脊背发寒。我还天天过来捧场,如今才觉得一身冷汗,竟然是在死亡边缘走了好几圈。”

“黑心的商人,绝对不能放过他们。大家盯紧了,可是不能让这两个人畏罪潜逃了。”

……

安言和白思远两人还没挤进去,连具体的情况都没看到,就已经被四周传来的各种指责辱骂的声音给淹没了。

安言眉头轻轻一皱,一双眼眸越发幽黑如墨了。这次银家出手,定然是做了周全的准备了。从毒死人,到此刻的暗中挑拨,再到等会的官府抓人,想来都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了。她要冷静,想想等会可能遇到的情况。

“不好了,老爷不好了……”

还没等安言想出什么来,惊恐的声音再次从酒楼门口传来。安言面色一变,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了。

白思远虽然久居家主之位,但是这些年来在银家的打压下,一直是谨小慎微的,养成的性子也是趋于安稳型的。如今这边。如今这边一波未平,那边一波又起。白思远直觉得那肯定不是好事,一时间身子都轻轻的僵硬了,有些不敢去听了。

来人是本家的人,如今随着白家的发展被白思远认命为管事,专门负责巡查白家的产业。因为这个人平素很是机灵,也能够随时应变各种突发情况,所以白思远才会将这么一个既是美差又是闲差的活交给他的。而如今,这个人满脸惊恐慌张的跑过来,白思远和安言都知道,定然是其它的酒楼出事了。

那人一进酒楼里面,都不用挤,周围的人就纷纷给他让开了道路来。有的人则是面色发白,畏惧着又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有的人则是幸灾乐祸,唯恐天下不乱,眼睛暗中阴险的望着安言。

那管事的很快的就跑到了白思远和安言面前来,额头上满是冷汗,面色惨白,身子轻轻的颤抖着。不过好歹是白思远选的机灵的,此刻知道这么多人,没有一股脑的就将事情而吐出来,而是凑到白思远耳边,小声的禀报起来。

周围围着的人却是听不清楚,一个个凑着耳朵,想要听一些,但只影影绰绰的听到说话声,说的什么依然是一层薄雾。

“什么?”白思远的身体猛然后退几步,面色惨白如纸,此刻很是失态。

安言心头一跳,联想一番刚才的事情,大概的猜测出了几分来。

在白思远失神不知所措的时候,猛然伸出手,牢牢的抓住他的手臂,清冷的声音缓缓传来,“表舅,当务之急是冷静,先将事情弄清楚。”

白思远猛然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安言清冷如月的眼眸,一颗狂跳不止的心,才安稳了一些。

“柳管事,前面带路。”安言目光清冷的看向那管事。

“好,好的。”那管事忙应下,然后就在前面带路了。

安言则是去拉白思远,此刻这种情况,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要速速的去了解情况,看看银家究竟做了多少事情。

白思远也是理解了安言的意思,和安言一起转身就要往外冲去。

“别跑,他们想跑!”

“黑心的商人,害死了人如今就想跑,门都没有。”

“大家快抓住她们,别让人给跑了,官差很快就来了。”

“大家想想啊,我们这么多人都是因为他们,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啊。”

“就是,该死的人渣,竟然害死了我的好兄弟。再敢走一步,我打死你们。”

安言和白思远不得不停下脚步,面色未变的望着那个眼睛猩红的冲到两人面前的男人。

“跑啊,怎么不跑了,你们这些个老板,良心简直就是被狗吃了。我的小兄弟啊,他再过两个月就要娶亲了的。都是你们,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害死了他。”

看到那个男子如此激动,白思远一步踏前,用身子挡住了安言。

安言此刻也没有逞强,她需要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而眼前的话,这个人应该还不至于如何。

官差马上就来了,她和白思远应该会直接被抓进大牢,到时候这件事情肯定是要惊动白家和苏家的。不知道白老夫人和苏老太太出门,是否能够将他们保出来。安言皱起了眉头来,这件事情实在是棘手。

她余光看到柳管事正不知所措的站在前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安言轻轻的朝他招了招手,那柳管事立刻跑了过来。

“你将刚刚禀报的事情再和我说一遍。”安言趁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前面白思远以及那个男子的对峙上的时候,让柳管事悄悄的过来。

柳管事面上满是惊色,心中暗暗为安言的冷静而惊奇。

在安言的目光之下,柳管事再次将事情小声的禀报了一番。

“白家的六家酒楼,再加上白氏酒楼,全部都闹出了人命,少的死了一人,多的死了五人。全部加在一起,总共死了十七人。小的一得到消息,做好统计就过来了。”

安言只觉得脑袋嗡嗡的一声有些发蒙,即使一开始已经有些猜测到了。但是此刻当真正证实了这可怕的事实后,安言还是觉得心头一阵发颤。十七条,加上这家酒楼的三条人命,那就是正好二十条人命啊。

二十个啊!

银家的冷血无情,银家的不择手段,简直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了。

生意的竞争,竟然牵连进来这么多无辜的人,银家实在是该死!

安言的一双眼眸之中蒙上了阴影,银家这样的人,就应该打得他们永不超生。

“让开,让开,官府办案!”

在安言为那些无辜生命的流逝而暗暗心惊的时候,一群官兵已经冲了过来。

白思远回头,“锦绣,我跟他们走,这件事情和你无关。”

安言眉头跳动,心中在想着这件事情的可行性。不是她贪生怕死,不肯进去。只是,她想要帮着早日解了银家设下的杀局。否则的话,她和白思远都进去了,本家和自己这边,怕是没有谁能冷静的挑下这个担子了。她很是担心,白平会不会冲动,沈沉能不能依然冷静,白老夫人年纪大了,受不受得了这个打击。

安言含泪点头,“表舅,我一定会解决这件事情的。”

安言狠狠点头,眸中的泪水几乎要决堤而出。

“那就好,表舅相信你,我们的锦绣这么厉害。”

白思思远笑着点头,看着安言的目光满是赞赏,心头却是一片荒凉。他觉得这次的事情很大,他未必能够轻易的从里面出来了。但是,心中却又有着小小的希望。只要有安言在,那么白家就不会没的。

白思远对着安言轻轻点头,不甚在意般的轻轻笑了笑,然后就转过身去,等着那些官差前来。

安言的牙齿紧紧的咬着嘴唇,心头惊天骇然。就在刚才那一刻,她再次感受到了几分曾经舅舅离开的心痛。

她突然伸手紧紧的抓着白思远的手,目光之中满是惊惧。

白思远回头,疑惑的看着安言。

“表舅,你一定会没事的。”不会有事,也不能有事。若是你有关什么三长两短,我必定让银家上上下下血染南郡,为你报仇。

“你是白家家主白思远?”

一队官差终于来到安言和白思远近前,出口就是恶声恶气。

“我是。”白思远轻轻叹息一声,应下了。

“拿下!”为首的衙差大喝,立刻有两个小衙差上前将白思远反手拿下了。

安言始终冷静的看着,一双眼眸冷静的可怕,更是深沉的可安排。

那个为首的官差看着安言,问道:“你可是白氏酒楼的老板唐锦绣?”

安言几乎咬碎了一口牙齿,才能够抑制住那种要和白思远一起赴险的准备。有的时候,一起往危险的陷阱里钻反反而更容易,而偷生却是显得更加艰难。此刻,安言使劲了全身的力气,才冷冷的说道:“不是!”

为首的官差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他设想之中的情境,应该是在问完这话之后,对方和白思远一样,无奈叹息的应是,然后他则是立刻吩咐将人拿下带走即可。可是,如今这是什么状况,难道认错人了?白家家主白思远他是认得的,但是苏家的三夫人他还真不认得。

一时间,官差有些踌躇,真不是她?

就在官差迟疑的时候,旁边立刻有人愤怒的大喊道:“她就是唐锦绣,就是她。这个贱人为了自保,为了苟活于世,竟然连自己的舅舅都不顾了,自己的名字也不要了,实在是恶心至极。”

“这个贱人,以为否认就可以了吗?”

“女人就是贪生怕死,关键时候就这样,实在是不要脸。”

“贱人,我们都知道你是谁,否认也没用的。”

无边的谩骂声不断的从旁边传来,而安言却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一张面容沉静如水,只是静静的站着。

白思远眸光忧虑的看向安言,在看到那倔强而骄傲的背影之后,心中是说不出的心疼。他连忙撇开头去,不敢再看,生怕下一刻会忍不住哭出来。这个女子,坚强冷静的让他心疼。

安言猛然抬头,目光比黑夜还要深,“我没说我不是唐锦绣,我只是说我不是白氏酒楼的老板!”

安言的话语一落,周围倒是安静了几分,安言这话也是没有错。

官差却是大怒,这个女人这般简直就是在挑战自己的权威。哼,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苏家三夫人呢。马上就要成为阶下囚了还这么嚣张,到时候有她好看的!

“那你就是承认你是唐锦绣了?那就可以了,来人拿下!”

官差冷酷无情的看着安言,一字一顿的说着,然后猛然大喝。

立刻有两个衙差上来,就要将安言拿下。

安言此时却是轻轻的笑了,抬头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个官差。

“银家给了你多少银子,让你这般为他们卖命?”

官差猛然一惊,面上神色忍不住狠狠一变。这个贱人如何知道,的确在来的路上,银家给他塞了很多的银子。起先,他却是不敢接的。毕竟这个女人身份极为不简单,不仅是白家的人,那更是苏家的儿媳妇,丈夫更是那威名赫赫的苏三。

但是,那银家的人却是暗暗告诉他,一切有银家罩着。银家在宫里有人,至于被忌惮的苏三,此刻在秦都之中也是自身难保了,不足为虑。

因为这样种种,那官差才应下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银家可是许给他很多好处的,将会福及他全家的。尤其是答应为他家的两个不成器的儿子谋个好差事,这个最是诱惑。可以说,只要他点头,美人银子,还有原来的烦恼,通通都有了着落。即使要冒点风险,那也是值得的。

官差此刻看安言的面色简直和要吃人一般,极其凶狠。

啪!

酒楼大堂这一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白思远看向那官差的目光充满了愤怒,“你凭什么打人?有什么冲着我来就好,冲着我来,不许动她!”

白思远用力的挣扎着,但却被两个小衙差死死的压制住。那个官差猛然回头,冷冷的扫了白思远一眼。两个压着白思远的衙差,立刻会意,一个人猛然一脚踹在白思远的小腿上,白思远立刻身体失衡,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想要站起来,却是被那两个衙差更加凶狠的压制住。白思远被完全压制,只能怪以着这样屈辱的姿势跪在地上。白思远抬头,一双眼眸血红的看着那官差。

而安言在刚才被那官差直接一巴掌给打偏了脑袋,此刻正偏着脑袋,时间仿佛定格在了那里一般。长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甩耳光。不知道为何,嘴角忍不住勾出一抹乖戾的弧度来。

“官差好大的威风……”安言将脑袋转回,微微低着头,话语很轻很轻。

这样的话语落在那官差的耳朵里,顿时让他的面色变得狰狞而得意起来,“这下知道我的威风了?贱人,杀人偿命!你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性命,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

这话其中暗含的危险和狰狞,安言自然是听得出来。但是她却是没有再争辩,她知道争辩也没有用。在官差没来之前,她还做着天真的设想,还想着忍辱负重,早日查出真相。却是没想到,这官府早就和银家串通一气了,丝毫机会都没有留给她。

那个官差看到安言似乎已经服软了,就猛然上前一步,伸出一只手来,狞笑着再次对着安言甩了一巴掌,这次是从另一边的方向。

“这是给你的教训,下辈子做人一定要做个好人,可别在做贱人,害死了这么条人命。”那个官差打完人,还不忘记为自己找一个冠名堂皇的理由来。感情,打人还是为了那些个死去的人讨回公道一般。

“大人,幸好有你这样的官差在,才不会让这些黑了心肝的老板逍遥法外啊。”

“是啊,大人英明啊。”

“大人,将她抓进去,对她用刑。让她尽早招供,以慰那些无辜死去的人。”

“就是,请大人还我们公道。”

“请大人还我们公道。”

人群之中有人挑头说这些话,旁边的人想到自己在死亡边缘擦声而过,也极为的愤怒,看着安言和白思远的目光也是充满狰狞的。这回被人一挑拨,瞬间一个个都跟着喊了起来,将个官差喊得心情极好。

这个官差叫蒙三,在郡守府中还是挺受郡守左义的重用的。但是因为左义刚来不到一年,根基不稳,连带着他行事都要很小心,生怕不小心给上头惹祸,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如今倒是好了,上头有左家和银家保着,他终于是可以逞一回威风了。

蒙三很自得,抱着拳,正义凌然的说道:“大家放心,有本官差在,这两个恶人定然起不了幺蛾子的。”

蒙三一说完话,转身就是一脚伸出,狠狠的踩在了安言的腿上。安言一下子就跌倒在地上了,袖子下的手狠狠的握住。她不是不敢放抗,而是不能放抗。她也许能够制服这个官差,但是他身后却是带着二十多个衙差,她却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从这些人手上走过。那么,既然走月兑不了,又何必给这个官差增加折磨自己和白思远的借口呢。到时候,这个官差一狠心起来,也许会当场打断她的手或是脚,都是极有可能的。毕竟,她反抗官差,以那蒙三的心狠手辣,绝对是做得出来的。

蒙三看到那个贱人老实了,很是不爽。要是那个贱人再嘴硬几分,或是反抗几下,那他就能够直接在下狱前先给她上一遍刑了。如今贱人老实,他也不好妄动,免得给人留下把柄。

“抓起来,带……走……”

蒙三耍完了威风,大手一挥就要将人带走,却是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人一脚给揣在脸上了。整个人被一股大力给踹飞了,瞬间跌落十几步,撞在了远处的墙上,哐当一声极为响亮。

“狗东西,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连我的宝贝儿媳妇也敢动?”

随着这个霸气的声音响遍整个大堂,苏老太太的身影也是出现在了大堂之内。

苏老太太目光一扫,就看到了跌倒在地上的安言,立刻弯子将安言给拉了起来。当目光触及到安言面上的两个巴掌印的时候,苏老太太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了,回头目光再次恶狠狠的瞪向那个正在努力爬起来的蒙三。

安言站起了身子,连忙过去将白思远扶了起来,场面一时间就此僵持了下来。

蒙三站起了身来,一时间也不敢动手,只是惊疑不定的站在那里。而那些个衙差却是暗暗的将安言三人给围在了中间,虽然没有动手,但也是不会轻易的让三人走月兑的。

苏老太太皱起了眉头,厉声喝道:“就凭你们这些小鱼小虾的,也想要留住我老?”

“是吗,他们不够,那么本郡守是否够?”

一道低沉不悦的声音猛然传来,众人目光转向门口,就看到了身着官服的左义正缓缓走了进来,旁边跟着的是左良。左良在看到安言和白思远的狼狈模样之后,嘴角勾了起来,目光之中满是怨毒和幸灾乐祸。

苏老太太面色一变,竟然连郡守都亲自过来了,今天想要完好的带走安言和白思远怕是不易了。

“苏老太太可是不能够妨碍官府办案啊。”

正在苏老太太心中衡量带走安言的可能性的时候,银紫芙扶着银家老太太走了进来。脚还没站稳,银老夫人就似笑非笑的讽刺着苏老太太了。

“这里的事情还轮不到你管!”

苏老太太不用想,也知道这里面有着银老夫人的手笔了。只是更为棘手的是,这郡守左家竟然也参与进去了。

“怎么轮不到我管了,你儿媳妇开的酒楼害死了我银家的人了,我现在连说句话都不能了?”

银老夫人的话语落下,苏老太太一时间只能恨恨的看着她,却是想不出什么辩驳的话来。此时的情况,对白家以及儿媳妇是极为的不利。若是提早得知的话,她还能够去打点一下郡守府。如今却是晚了一步,让银家和郡守府勾结在了一起。

安言抬眼看过去,目光一一的在那些人身上扫过,将他们的表情都收入眼底。

“好了,苏老太太还是不要妨碍官府办案了。来人将人带回去。”

南郡郡守左义的声音再次响起,看向苏老太太的目光满满的都是警告。

苏老太太却是不肯,站前一步,挡在安言面前,目光锐利的看向左义。

“若是我不让呢?你们是不是要将我也抓回去?”

左义也跟着拧眉,看向苏老太太,难得的好声劝道:“如今证据确凿,苏老太太你这般阻挡,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再说了,苏老太太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苏家想想吧。若是今日你真的将这个小妇人给带走了,那么明天就等着官兵将苏家给围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左义的语调已经极尽冷酷了。这是威胁,明晃晃的威胁。

苏老太太的身体一僵,眸光快速闪烁,连累苏家,她是万分不能做的。但是要让这些人将安言带走,她又如何能够忍心,如何能够坐视不理。如今郡守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明显的偏向银家,儿媳妇这么一个弱女子进了郡守府的监牢,能有好日子过吗?如今小三子不在,她理应帮着儿子保护儿媳妇才对。否则等小三子回来,她该如何交代。

心中万般挣扎,苏老太太迟迟做不了决定,身体始终僵硬的站在安言前面。

安言心下感动,轻轻的拉了拉苏老太太。苏老太太回头看安言,眼中满是涩然。

“婆婆,你帮我保下白平和沈沉吧。我跟他们走,应该没事的。”安言轻轻的笑着,映衬着脸颊两边的鲜红掌印,这幅模样落入苏老太太眼中,差点让老人哽咽。

苏老太太知道只能如此了,否则的话怕是会给苏家惹来祸端。她不仅是苏三的娘亲,更是苏文苏武的娘亲啊。

苏老太太回头看向左义,冷声说道:“想来你们抓住我儿媳妇,是以着她是白氏酒楼的老板的身份吧?”

左义一时间模不准她要做什么,但这是事实,就点了点头。

“那么那两个白家晚辈白平和沈沉就可以放出来了吧?”

苏老太太目光如炬,狠狠的盯着左义。意思非常明显了,我已经将要求降成这样了,若是再不行的话,那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左义拧眉,转头看了银老夫人一眼。

银老夫人也在思索,保住这两个人,纯粹的只是想要保两人平安,还是有其它的缘故。

银紫芙看了看安言,然后在银老夫人耳边低声禀报道:“那白平是个心思简单的,沈沉虽然冷静一些,但也无大碍。他们之所以能够今天的地位,全是靠着唐锦绣这个贱人的出谋划策。祖母,以防生变,还是尽早的将唐锦绣给抓进去吧。到了里面,还不是我们想怎样就怎样?”

银紫芙阴冷的声音在银老夫人耳边响起,却是让银老夫人愉悦的笑了。她伸手拍了拍银紫芙的手,笑着夸赞道:“很好,你说得不错。”

这般说完,银老夫人就转头对着左义说道:“苏老太太毕竟代表着苏府,还是给她几分薄面吧。”

有了银老夫人这话,左义点头,“那就这样吧。”

听了左义的话,安言松了一口气,好歹保住了白平和沈沉,到时候还能有个人去帮她办事。这两个人和她合作起来比较有默契,若是连他们都被抓进去的话,她纵使要想办法,也无人能够完整的帮她实施。

苏老太太转身,伸手紧紧的抓着安言的手,目光之中满是慌乱,“锦绣……”

只喊了一句,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被带进去后,会怎么样?

苏老太太根本不知道,也不敢去想象。

安言此刻反倒冷静下来,银家的局已经布下。即使是死局,她也要闯出一条生路来。

“带走吧。”左义不想在这里和苏老太太等废话了,大手一挥,就让人将白思远和安言给拿下了。

苏老太太紧紧的抓着安言的手,不敢放开,生怕这一松开,就是万劫不复了。

安言看着苏老太太这样,也很是难过,一时间也有些哽咽起来。

“等等。”

苏老太太一得到消息的时候,是直接施展轻功过来的,所以动作比较快。而白老夫人却是坐着轿子的,此刻方才到。

白老夫人身后跟着好些白家的一群人,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过来了。

左义面上皆是不耐的神色,对于苏老太太他还忌惮几分,因此会强忍着忍耐几分。但是白家的话,就不值得他花费心思了。原本就是一个差点被银家赶出娜娜君的小家族,如果不是后来唐锦绣的到来,让白家的情况好了一些。但是这些也将在今日后烟消云散了。银老夫人既然出手了,那就断然没有轻轻揭过的可能。

白老夫人自然也是看到了左义那不耐的神色,但为了白思远为了安言,她还是来到左义身边的,对着他弯腰行了一个礼。

“大人,此事定有隐情,望大人宽容一下,先不要将他们抓进去。给我一点时间,一定能够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的。”

听到这话,左义直接笑了,“我说白老夫人啊,你日子也没几天了,好好呆在自己的院子不好,来这里搅闹什么?这些可都是杀人犯,你说几句话就带走,还要我们官府做什么?”

白老夫人瞬间被左义讽刺的脸色发白,身后的白家人纷纷对左义怒目而视。

安言也是握紧拳头,女乃女乃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这个左义,真是该死!

“大人……”

白老夫人强忍着难堪,还想要说些什么,却是被左义一把大力推开。突然的大力,让始料未及的白老夫人一个踉跄,几乎就要摔倒在地。幸好后边的白家人眼疾手快,一把将白老夫人给扶住了。瞬间,白家的人皆是愤怒的看向左义。

而左义却是极为无耻的说道:“我刚才就说了,老夫人年纪大了,就不要随便出来闹了。你看,就轻轻一碰,就跟要死了一样。瞧瞧,这不是给本官添乱吗?”

安言咬紧银牙,这个左义实在是太无耻了。

“带走。”

这回左义真的是不愿意再多说废话了,下令让人将安言和白思远带走之后,自己转身就出去了。

而银老夫人则是被银紫芙扶着来到了苏老太太面前,笑着安慰道:“苏老太太可是要保重身体啊,不然到时候你们家三儿媳妇的丧事谁来操办啊?”

“闭嘴!”苏老太太瞬间目光喷火,恶狠狠的盯着银老夫人,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了。

看到苏老太太这样的目光,银老夫人却是觉得极为畅快,大笑着就离开了这家酒楼。而苏老太太回过神来,却是和白家的人一起,连忙追了出去。

安言和白思远被人押着出了酒楼,立刻引来了很多人的围观。

“这不是苏家三夫人吗?那个聪明绝顶,医术不凡,写出了白蛇传的奇女子?”

“你还不知道吧,这个女人害死人了。而且还不止一个,啧啧二十条人命啊,说没就没了。”

“不会吧,这个女人看着那么柔弱,竟然能做出这等心狠手辣的事情来?”

“这就叫知人知命不知心了,现在的人啊,为了赚钱,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啧啧,真是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啊。”

安言被人压着从大街上走过,各种目光各种谩骂接踵而至。此刻,她低着头,没有抬头,更没有回头。

她不敢回头,因为身后就是紧跟着的苏老太太还有白家的人。她不敢去看她们担忧惊慌的面色,只能独自的坚强着。

不一会,安言和白思远就被押进了监牢里,而苏老太太和白家的人也被拦在了牢房门外。

左义和银家的人已经离开,负责将安言押进来的正是蒙三。

蒙三刚才在苏老太太手上吃了大亏,此刻走路一瘸一拐的,左脸更是肿得老高,其上有一个清晰的脚印。蒙三狠狠的盯着安言,眼中满是怨毒,面上皆是狰狞。

贱人,等会有你好看的!

蒙三心中暗暗念着,一路让人将安言押进了女子的牢房之中,而白思远则是被关进另一边男子的监牢之中。

“不用关进牢房,先带去刑房吧。”蒙三突然森冷的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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