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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二上凤凰庄

董全对汗血宝马的病情早就了然于胸了,因此黄子山一提这事,他嫣然一笑说,这马没有大毛病,只是消化上出了问题,还发着高烧,不过你放心,兄弟这次保证手到病除。于是董全让人记录,他口述了一个方子,命人到山下取药去了。

药取来后,在董全的指导下,熬好了给那匹马灌下去了。到了晚上马就又有了精神,也开始进草料了。又用了几副药,三天之后,那马果然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气,高扬着脖,见到主人后鬃尾乱颤,还直打响鼻,浑身上下的毛也有了亮光,只是还有些瘦。

黄子山一看喜出望外,双手拉住董全的手一口一个兄弟,感激得无可无不可的。董全说:“大哥,咱们都是一家人了,这点儿事不算什么,你何必这么客气?我还想求你帮忙呢!”

“兄弟,你还说我?你不也跟大哥客气起来了,啊,哈哈哈……有什么事说吧!”黄子山拍了一下董全的肩膀。

“大哥,我从小就喜爱刀枪,你能教教我吗?”董全毫不隐讳。

“那太能了,你不说我也得教你,干咱们这一行不会这玩意哪行呢?走,大哥现在就教你!”

董全就跟着黄子山到了后山一片开阔地,原来山上的兄弟没事时也经常在这里练习骑马打枪,练练刀枪棍棒等。黄子山身上现在有两把手枪,一把是美国造左轮手枪,能一连打六发子弹;另一把是大肚子匣子枪,也是连发的,这都是他从地主和官人手中枪来的。他一把将左轮手枪拿出来说:“兄弟先练它吧,这东西管长,好瞄准,只要手不哆嗦瞄好了一打一个准……”董全就认真地学了起来。

黄子山手把手地教他,从如何上子弹退子弹开始,然后站着瞄准射击,再然后打移动的耙子,练完手枪练步枪,后来又教他如何骑马,如何骑马射击……就这样,董全专心致志地在山上练了半年。这半年时间,董全不但学会了骑马打枪,而且还练了几手刀法,除了枪外他最喜欢大刀。有人给他找了一把十几斤重的大铁刀,刀身有三尺来长,刀面能有一巴掌多宽,刀背有一寸来厚,两边都带着血槽,新开的刃铮明唰亮。刀把后有一个圆环,绑着两条红布。董全爱不释手,他也有力气,舞动起来也是呼呼挂风,虽然跟武林高手没法比,但若是枪没子弹了,凭它对付三个五个人是不成问题的。这半年时间,董全几乎刀枪不离身,他怀着一颗仇恨的心,起早贪黑,练完枪练刀,练完刀再接着练枪,经常是背着刀骑马打枪,可以说是弹无虚发,又像旋风一样,颇有几分威风。黄氏弟兄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心说这个兄弟真没白收,山上又多了一员虎将,我们哥俩又多了一条膀臂。

这一天,董全动了思乡之情了,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练习武艺,就找到了黄氏弟兄。“大哥,我离开家已经快三年了,我现在特别想念我娘。我娘想我估计都快想疯了,我打算下山回家一趟……”

“兄弟,这是人之常情,当然可以了!不过这里离你家新口村至少有三百里吧,你多带几个人,让你二哥陪你一起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要不是山上离不开人,我就和你一起去看看她老人家……”黄子山还没说完,黄子厚说话了:“兄弟,这年头兵荒马乱的,要我说这次到家干脆把老人家接到山来,我们三个一同侍候着,省得都牵肠挂肚的。你们看怎么样?”说着他看着黄子厚。

“多谢二哥好意,大哥也曾跟我提过此事。但我娘是个苦命人,生来胆小怕事,总爱委曲求全,他如果听说我上山当了土匪非吓死不可。因此,这次我只是回家探望一下,一个人我也不带,这又不是去打仗,到家住上几天,陪娘说说话我就回来。”董全说着就要收拾东西。

“这样也好,不过我们还是不放心,山高路远的,什么人都有,给带上它吧,从后它就是你的了!”黄子山说着把自己的那把左轮手枪掏出来递给了董全。

“……大哥,这,这怎么能行!君子不夺人之美,你使双枪少一把这怎么能行?”董全紧推辞。

“兄弟,我们哥们还分彼此吗?拿着它防身,有它在你在身上我放心。把那把大刀留在山上吧,带着它招摇过市的,会给你惹麻烦的。另外,有兄弟已经打听清楚了,我们最近要做一拨买卖,争取等你回来我们再动手,你可不要太迟了。”黄子山说着把枪给他藏在腰间,又命人给他拿了二十发子弹,包好五十两银子说是山上弟兄们的一片心意,另外又给他凑了二十两银子做路费。

董全是千恩万谢,黄氏兄弟再三叮嘱,给他挑了一匹大花马,穿上个长衫,戴上礼帽,就像是一个长途行商一样出发了。

骑在马上走着,这次董全可看清楚了,这飞虎岭山高林密,地势凶险,真是土匪的世外桃园。别看山上只有四五十人,如果官兵要来征剿,来个二百三百的都无济于事,光这山林就像汪洋大海一样也得把他们给淹没。

离开家快三年了,也不知家里怎么样了,我娘他身体如何,还有我后爹章铁将,我兄弟章军……心急嫌马慢,下山后的董全打马如飞,只用了半天时间便来到了凤凰庄。

这个大集镇依然是那么热闹,别看是大冬天,做买做卖的,推车担担的,人来人往,街上不时还走过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察和保甲队员。董全对这里太熟悉了,心说我就这么过去了?不行!我上山当土匪是为了什么?我这么多天起早贪黑,又是骑马又打枪又练刀又是为了什么?我主要是为了报仇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仇人孙继魁就在这里,上次我差点儿死在他手。有仇不报非君子,今天我得把他稍带了。

想到这里,董全浑身上下又充满了仇恨。他把礼帽往下压了压,牵着马找了一家不起眼的小客店叫顺和老店住下了,然后要了一些饭食,边吃边想注意。很快,一个大胆的复仇计划在他心中呼之欲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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