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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伤复发了,伤口很疼,骑在马上感觉浑身都要散架子了。

一定很疼,那血不停地往外流,若是求本王帮你,定不用忍受这种煎熬。

燕王双手穿过他的腰际,勒住马缰,双腿一夹马肚,骏马飞驰而去。

於阵在部队的时候练过马术,但因为身子受伤的缘故,这一发力,他不禁就贴入了燕王怀里,用了好大力气也没把腰直起来。

燕王顺势腾出手来搂住他的腰月复,略带嘲讽意味地道,“老实一点本王便为你疗伤。”

为了尊严柳於阵死活不肯认输,狠狠白了燕王一眼,咬牙扳开了燕王的手,“我不用你搂。再乱模我我就自己骑回去、你下马!”

燕王呵呵一笑,果然有趣,还担心受个伤他会不会又变成从前的样子,看来这种担心太多余了。

大约一日车马劳碌,白日出行,夜里就到了大燕边城,他们马匹后面跟随着运送子配的简便马车。

於阵清醒得不能再清醒,颠簸的程度足以剥夺他所有的睡意,可算熬到到了城下。

城上士兵严加防守,各个站得笔挺,一见他们的马匹远远而来,立即便有士兵传话通报。

已是闭城时间,他们要进城必须层层检查,但由于是王上的车马,跑出来的士兵并不是为了排查的而是出来热烈欢迎的。

於阵被侍从接下车,一名身形魁梧的将军抬眼看他,眼神很是疑惑,不过燕王带回来的人哪轮得到他过问。

一身荣华装束,虽受了些路途风尘,柳於阵却因得到了燕王暗中传送的内功而神采飞扬,精神爽朗。

燕王下马牵缰,於阵肚子坐在马背上边走边东张西望,习惯性地熟悉着周围的守卫和环境。这是职业病,第一反应要去看看从哪里月兑身最好,哪里的守卫最松懈。他从不需要别人来给他安全感。

“打开城门。去通报本王跟丞相回国的消息。”燕王负手挺身,大步离去。

那位守城将军唯唯诺诺,忙挥手让士兵去办。

得知了他是丞相身份,将军全身的防备都松懈下来,招来几名小兵将他领入皇城。

燕王拍了拍身边的高头大马,抬头看向於阵,“本王还有个地方要去,你先跟子配回宫。”

於阵漠不关心地瞟向他,“你爱去哪关我屁事。快点放开手,我要走了。”

燕王怒气蹭地飚上来,帝王岂是别人随便能够挑衅的,偏偏这话从於阵嘴里说出来,不但让他生气,而且醋意很大。於阵不在乎,对于他的事,柳於阵从来什么都不在乎。“我可是要去伤害你的柳陵。这样你也不在意?”

难道他知道是柳陵绑架芷君的了?

於阵心里一怔,忙对上燕王的眼睛,却看出了不是要伤害柳陵的意思。

倒是他这一眼怒睁,更撩起了燕王心底的醋劲。

“随你便。”於阵摆摆手故意挑衅道。

从燕王手中夺回自己的马缰,柳於阵跟随引路侍女士兵驾马前行。

“丞相这边请。”他的面前有一名侍女正迎送着他,这突如其来的人让於阵愣了一愣。

“你是谁?”他好奇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子,没有月兰跟随之后感觉很古怪,最讨厌阶级等级的他很不喜欢这些低声下气的下人,但是他又不能随便改变他们。

女子一身粉色下人装束,跟随性的侍女几乎没有什么分别,听於阵这么问,她诧异地抬头看向他,不明就里。“佩环是随行侍女。”

“哦。”柳於阵搔了搔头,有些犹疑地看向远去的燕滕华。

不论他上车的时候还是遭遇刺客的时候,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个女子,能冒然乔装成下人模样混进队伍肯定有所图谋,但是要在这里发作的话估计她必死无疑。“先把小配送回去安顿。”

“是。”佩环再次低下头恭送他前行,自己跟随肖子配的马车行走。

就在柳於阵远离以后,燕滕华才悠悠地回过头来,驾马徘徊。

柳於阵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如果他不是柳丞相,这世上还有人能够敏锐到如此地步实属可怕。他若是我的人便不必如此提防了……

必须尽快让於阵成为我的人,否则只能伤害於阵了。

但是,要怎么做才能让那个倔得像牛脾气又不好的家伙听话坦白,下毒来制约他么,还是……

燕王的脸上露出难色,能不伤害柳於阵的条件下让他服从,简直比登天还难。

肖子配所在的马车就跟在於阵的马匹之后,迅速离开城门入城回宫。

这丞相府是在於阵昏迷的半月内建成的,其实正确的说是别的殿阁改建的,只不过从来没有把丞相府设在王寝宫的先例,这样一来徒增了不少人的瞎想。

不过看燕滕华的样子就知道,他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新的府邸建立在辉煌的宫阙之内,金砖玉瓦,珠帘碧玉,随处可见轻盈飘逸的轻纱帷帐,小桥流水锦鳞游泳,这地方就跟富豪住的别墅一样高级,好奢华的暴君,死燕王你不去做秦始皇真Lang费。

柳於阵在丞相府转了一圈,无聊地坐在室外亭阁,那四角大亭中心是一张如座又如床软榻,周围环绕着小池流水,青纱帐将里里外外遮掩,若隐若现,十分迷人。

当然於阵并不是因为那儿迷人才躺在那里睡的,他只是不太喜欢密闭的地方,即使以前在公寓的时候,他的房门也是二十四小时敞开与窗外对流的,他喜欢宽敞明亮,喜欢随意和自由,这也是他为什么非要逃走,但一听换环境就动摇的缘故。

燕滕华没有骗他,下人们很快就为他送上满满一桌的美食,点心主食各式各样,丝毫不比现代的满汉全席差。

恩,真好吃,这真是优待俘虏。

於阵满足地模模肚子歪倒在床上,抬眼又看见那帐子外面端着盘子的粉衣佩环。

他叹了口气,眼睛一眯,单手撑着脑袋道,“佩环,你走吧。”

“丞相这是何意?您是嫌弃佩环吗?”。佩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竟泣不成声。

这女孩真是实力派的,虽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但是在猎鹰天眼一般的洞察力下,这一切只是让他觉得好笑。他本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自从发生了月兰的事情之后显然古代不比现代安全,还是提早警告他们的好。

“没有嫌弃。但你不要在我身边转悠,烦着我。”

猎鹰睁眼,敏锐而凛冽。这令人寒悚的目光已是最后的警告,任何虚假都将在这一双眸中原形毕露。

对上於阵的眼睛,佩环显然被吓得浑身一颤,身子明显瑟缩了。她的声音很小,但於阵听得到,“是……奴婢知道了。”说罢便离开了他的视线。

於阵不在乎她去哪里,收回视线后的他反而更加迷茫,这一双攫取的眸子是天赐的也是后天养成的,他看得清一切,偏偏看得越清,他就越是恐惧。为什么在燕滕华掩藏背后的感情竟是对他满满的喜爱,这种喜爱超过了任何兄弟情谊。

他不知道燕滕华到底抱着什么心态对他表露出了喜爱,但那确实存在着。

看得越清越是深陷其中,不知道好吃好睡能不能就此把他忘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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