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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尔虞我诈的算计

司马琳听了不禁露出了得意之色,要知道他一向是孤芳自赏,以为自己是最能干的,前世靠着晨兮爬上了太子之位,今世虽然没有了晨兮,他却因祸得福又得了司马擎苍的宠信,而他却把这一切都归功于自己的能力强大。

听到了伍福仁这番话焉有不喜之理?

冷富也是善解人意之人,连忙作出惶恐之色道:“就是因为王爷深得皇上恩宠,小民又与王爷交好,才不敢过于亲近呢。”

伍福仁不禁奇道:“此话怎么讲?”

冷富笑道:“小民心中敬仰的是王爷这个人,仰慕王爷才与王爷交往的,要是在里面夹杂了功利的因素,那小民岂不是利用了王爷么?不妥,不妥,不妥之至啊。”

司马琳笑而不语,对冷富的好感又多了几分,他虽然深得圣宠,但却是自私自利之人,最忌的就有人利用他的名头行些不轨之事,万一传到父皇的耳里对他却是不利的。

今日听冷富这么一说,倒认为冷富是一个知进退的,也更放心以后与冷富的交往了。

伍福仁则不以为意道:“冷兄真是多虑了,谁没有一个二个亲朋好友的?朋友之间互相帮助又怎么会与利用搭上了干系?再说了你既然与王爷这般交好,即使是你不打着王爷的名头做事,众人还能不给王爷几分脸面么?”

冷富听了倒愁眉苦脸起来了“如此与王爷结交也是小民的不对了。”

“哈哈哈……”

听了冷富的诉苦,司马琳大笑了起来,拍了拍冷富的肩道:“冷兄多心了,你我贵在交心,何必在意他人的言语呢?”

伍福仁也笑道:“正是,正是,喝酒,喝酒。”

说着给司马琳倒了一杯酒。

冷富连忙也拿起了酒杯站了起来道:“王爷,小民敬王爷一杯,多谢王爷看得起小民。”

司马琳执起酒杯故作不愉道:“诶,你这是说什么话来着,都是兄弟哪来看得起之说。”

“正是正是。”伍福仁笑着在一边起哄道:“这话不妥啊,冷兄罚酒!”

“好,小民认罚!”冷富笑着一饮而尽,又自倒了三杯再次饮尽。

吃了半酣之时,冷富从怀中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司马琳,笑道:“小民来得匆忙,没有什么准备真是失礼之极,这是小民半年前在京城买的一个铺子,可是一直经营不善,不曾挣什么钱,听说王爷对珠宝生意彼有心得,所以想着请王爷帮忙一起管理了这铺子,也好让小民不至赔得太利害。”

司马琳眼微垂看向了那铺子的名字,一见之下大吃一惊,那可是京城里最火的珠宝店,哪是什么赔钱的铺子?

这冷富是往他手里送了一只会生金鸡蛋的鸡啊!

对于已然捉襟见肘的司马琳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对冷富简直是当活菩萨供上了。

他嘴上却客气道:“冷兄这话说的,你能将东北的木材生意做的这么红火,还有什么生意能难得住冷兄么?”

冷富惭愧道:“小民也就做木材尚可,做别的真是不行,王爷要是真心疼小民,就帮帮小民吧。”

司马琳一见面子里子都有了,明明得了好处还落得帮人的名声,这种好事怎么可能推了出去?

当下笑道:“瞧你都说出这般话了,本王要是不答应岂不是不把你当兄弟了?得了,这事本王帮定了。”

冷富大喜,将铺子的地契送到了司马琳的手上,还长吁了一口气道:“王爷可真是帮了小民一个大忙了。”

司马琳将地契收在了怀里,笑眯眯的给冷富倒了杯酒,冷富受宠若惊的连道:“小民自己来,自己来。”

伍福仁笑道:“咱们都称兄道弟了,冷兄还小民小民的,可是不愿意与我们为兄弟么?”

冷富脸一白,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司马琳后,对伍福仁苦着脸道:“伍少爷就别埋汰小民了,小民是什么身份小民能不知道么?是王爷与伍少爷看得起小民才以兄弟相称,难道小民是那种不知深浅之人么?”

司马琳对冷富愈加满意了,笑道:“无人之时称兄弟亦可。”

伍福仁起哄道:“看到没,王爷可发话了,冷兄,以后就别小民小民的了。”

冷富听了也不矫情,爽快道:“好,既然王爷这么说,那我要再推辞倒是显得虚伪了,我虚长几岁,就以早愚兄自称了,既然是兄弟,以后咱们兄弟之间富贵同享如何?”

“行,行。”伍福仁立刻答应了起来。

司马琳亦笑着点头,一脸的温润,心里却盘算开来,以着冷富的手腕与经商手段,在他的权力帮助下,定然能在京城作出一番事业来,到那时冷富就是他取之不尽的财富了。

想到从此再也不必为金银操心,过上后顾无忧的日子,司马琳心里比谁都开心。

心情一好,举起了酒杯对冷富道“来,来,冷兄,咱们兄弟干一杯。”

冷富爽朗道:“好,那愚兄就先干为敬了。”

“请!”司马琳也一饮而尽。

这时伍福仁笑道:“冷兄这次也是初见小弟,怎么没给小弟带此土特产呢?”

司马琳听了心头一动,笑道:“你问冷兄要土特产,可是想要几方木材么?”

伍福仁亦笑了:“木材也行啊,左右还能造房子,冷兄不会不舍吧?”

后面一句却是对冷富说的。

冷富笑道:“做木材的最多的就是木材,怎么有不舍得之理?要是伍少爷要用莫说几方木材了,就算是造个庄院的木材,愚兄也是舍得送的。”

伍福仁喜道:“那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能反悔啊?”

“绝不反悔,不过几方木材怎比得侈兄弟情义?”

司马琳听了又是动起了心思,人就是这样,贪得无厌啊,虽然冷富送了个铺子给他,可是他毕竟不能刚拿到手就去提钱,这样不是白白的掉了身价么?

可是王爷府却等着木材造呢,他能不急么?

他正想着怎么不露痕迹的开这个口,这时伍福仁突然道:“对了,王爷,您那个王爷府正在修整吧?都到什么程度了?”

司马琳一听这不是磕睡送枕头么?脸上却露出了疲惫之色道:“别说了,本以为造个房子是件容易的事,偏生那些下人都是不省事的,买的东西总是不合本王的心意,倒让本王头疼欲裂了。”

“什么东西这么难买?”伍福仁凑上来问道。

司马琳看了眼冷富,眼眨了眨笑道:“喝酒喝酒。”

见司马琳并不直说,伍福仁不禁道:“瞧王爷,都跟咱们称兄道弟了,又不是什么朝廷的秘事还这么藏着摔掖着的,这不是把我们当外人么?冷兄你说是不是?”

冷富微微一笑道:“王爷不想说自然是有难言之隐,你我逼着王爷说岂不是失了兄弟的分寸?”

伍福仁这才不问了。

司马琳听了心痒难搔啊,他本意是让伍福仁连问个几遍才说出来,这样也让他面子上有光。

没想到冷富竟然不接这个茬,这不是让他狗咬刺猬无从下口了?

不过这倒也让他更对冷富信任了几分,要是冷富真凑上来上赶子,他倒得多想想冷富此举后面的意义了。

伍福仁听冷富这么一说也就不问了,又聊起了女人来。

冷富这才笑道:“说来真是巧,前一阵子在东北得了一个美人,此番正带在身边,倒是一个妙儿人,不如一会散了咱们兄弟三人一起……”

说到这里,冷富那清俊的脸上现出了猥琐之色。

司马琳见了心头一动,说实话,冷富长得过于清俊,虽然一对眼睛烔炯有神很是精明,但怎么看也让司马琳感觉不出他是一个商人。

待见冷富出手大方才多了几分的信任,但心头那根刺总是横亘其间,直到刚才看到了冷富那狎笑的下贱模样,才明白商人就是商人,就算是长得再清秀,结交的人物再高贵,但骨子里的市侩与猥琐却是改不了的。

至此终于对冷富放下了戒心。

伍福仁听了大喜,眼都变得浑浊了,笑道:“好啊,既然冷兄有这个雅兴,小弟我自当遵命!”

司马琳则微微一笑道:“你们去玩吧,本王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伍福仁打趣道:“是啊,王爷什么样的美人没有,还能看得上冷兄的美人么?再说了,王爷那方面厉害着呢,每天都能打女人做死在床上,要是王爷一起去,只三下两下让佳人殒了命,咱们兄弟还怎么尽兴?”

冷富连忙露出了敬佩之色道:“王爷真是天赋异禀啊,可惜小弟……”

本来司马琳听了伍福仁的话心头暗火,这别人不知道他的情况他自己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况么?

明明自己就是一个太监了,却被人说成那方面强悍异常,这不是给他扎针眼么?

他本待发火,可是见冷富语焉不详的样子,心头竟然一动,装作担心道:“冷兄这是怎么了?”

“唉……”冷富见司马琳问起,嘴张了几张,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猛灌了口酒露出了悻悻之色。

他越是这样,司马琳却越是想知道原因,因为如果冷富叹气原因真是他所想的那样,那么他就可以借着冷富的名誉……

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冷富,温和道:“冷兄到底有什么难处不如说出来,既然大家兄弟相称岂有不相帮之理?本王虽然说只是皇子,但京中倒是认识了不少人,能出得上力的话只要冷兄说一句就得了。”

“是啊,王爷最是性子温和,乐于助人,莫说你我都是兄弟,就算是普通朋友求到王爷面前,但凡能办到也没有不答应之理,冷兄到底是什么事啊?这吞吞吐吐的岂不是让小弟着急?”

冷富见两张脸都露出关切的神情,不禁感动的长叹了口气道:“蒙王爷与伍少爷不弃,这么关心愚兄,愚兄要是再不说倒显得愚兄见外了,既然这样愚兄也就舍了这张脸了。”

说到这里,他咬了咬牙,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自然的色彩,压低声音道:“说来真是难以启齿,不瞒两位,别看愚兄长得不错,身形也算是玉树临风,只是那方面却力不从心,每次全是靠着药物才能维持时间长久,可是长期用药终不是什么长久之计,所以此番到京城说是为了开拓市场,但主要还是为了求医而来,想着京城里藏龙卧虎,要是碰上了哪个神医能医好愚兄的顽症,那愚兄就算是散尽家财也愿意啊。”

司马琳一听大喜,要不是不合时宜,他非笑出声来。

他强忍着心中的愉悦,正要开口时,却听到伍福仁道:“这有何难,去请三王爷治就行了,三王爷可是神医呢。”

司马琳一下脸黑了,这遭人厌的伍福仁,要是冷富真找了三王叔冶好了那方面的病,那他哪还有理由用冷富的钱去请蓝天?

当下故作沉吟道:“要说找三皇叔倒的确是一个办法,不过三皇叔虽然是本王的皇叔,但伍少爷你也知道三皇叔那人是不认人的,更有一命换一命之说,要是冷兄让三皇叔医治的话,说不得三皇叔要了冷兄家人的性命。”

冷富吓得面如土色,连连摆手道:“那愚兄不医了,愚兄能有今日全仗着母亲的栽培,哪有拿母亲的命去换自己的享受之事?”

司马琳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道:“莫急,莫急,除却了三皇叔也未必没有人,象三皇叔的徒弟轩辕珪璋也许也能治好你的病,他就住在城东,虽然本王与他有些过节,但为了冷兄,本王舍了这张脸也无坊。”

那义气的样子让冷富感动莫名。

不过还未来得高兴,就听到伍福仁道:“轩辕珪璋的确是三王爷的徒弟,不过听说带着妻子去游历了,这什么时候回来可不好说。”

“啊?出门了?”司马琳作出了失望之色,心里却差点乐开了花,轩辕圭璋那个天杀的,设计了他强抢了吴小姐,这份羞辱他一直记在心里,无时无刻的不关注着轩辕圭璋的动向,他怎么能不知道这该死了带着吴小姐去游历了呢?

他不过是有意这么说的。

冷富也现出了失望之色。

不过司马琳又道:“不过三皇叔还有一个女弟子杨郡主,如果……”

话还未说完就被伍福仁打断道:“王爷,这杨郡主可是女子,怎么能给冷兄看那地方?”

司马琳一涩道:“倒是本王失言了,只想着冷兄的病却忘了有男女之别了。”

他心里却想要不是另有目的,还非得引冷富去找杨晨兮,给杨晨兮添堵去。

冷富见这也份希望又破灭了,不禁闷闷地喝了口酒。

这时伍福仁突然叫道:“哎呀,我怎么忘了还有一个蓝神医呢!”

说到这时他对司马琳道:“王爷在宫里可知道蓝神医?”

司马琳点头道:“知道是知道,听说此人出身于神医谷,能肉白骨,就没有治不好的病呢。”

冷富听了大喜,失态的抓住了司马琳的手道:“求王爷救救愚兄,只要能把蓝神医请来,让蓝神医给愚兄治病,愚兄就是倾家荡产也愿意。”

司马琳为难道“按说冷兄初次开口,本王应该答应下来,可是这蓝神医与本王并非熟悉,宫里只有惜妃娘娘与父皇能请得动他,这事本王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那能不能烦王爷在惜妃娘娘那里美言几句?”

“这个……”司马琳想了想,牙一咬道:“本来皇子与母妃之间也是要避着嫌的,不过为了冷兄,本王就豁出去了,你就听本王信吧。”

冷富大喜就要跪下谢司马琳,司马琳一把拉住了他没让他跪下,责怪道:“都说是兄弟了,怎么还这么见外?”

冷富感谢涕泠道:“如果王爷能请到蓝神医,就是愚兄的再生父母,以后但凡王爷有所差遣愚兄必然全力以赴,不眨一眼。”

“哈哈哈,你我兄弟,何必客气?”

司马琳大笑了起来。

这时伍福仁也道:“是啊,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客气。”

冷富打蛇随棍上道:“对了,愚兄虽然不才,不过以于建筑倒是有些心得,不知道王爷建王府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愚兄要是能帮得上忙,还望王爷不要见外才是。”

司马琳这才笑道:“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客气了,确实是木材方面的事让本王不尽人意,本王想着本王是第一个在京城封王的皇子,这府第就是代表了父皇的脸面,所以对于木材要求尤其是高,可恨的是下面办事之人找来找去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木材,真是让人不省心!”

“原来是这等小事,王爷这事包在愚兄身上了,愚兄别的不敢说,木材之事却是手到擒来,这样吧,王爷要是信得过愚兄,这木材就包在愚兄身上了,如何?”

“那怎么行?你也是做生意的,本王怎么能让你无缘损失钱财?”

“王爷都说是自家兄弟了还客气什么?”

“不行,真的不行,要是被人知道了岂不戳本王的脊梁骨?”司马琳打定了主意不白拿冷富的木材,以免以后与冷富交恶的话,出现什么诟病。

至于珠宝店他倒是不怕,地契在手,他也不怕冷富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了。

冷富哪知道他的心里,只当司马琳不肯占他的便宜,还在那里说服着。

伍福仁见两人一个要送,一个坚决不肯,不禁笑道:“好了,这样吧,小弟出个主意,不如冷兄以本价将木材卖给王爷可好?这样也不伤了兄弟的情谊,又全了王爷廉洁的美名,大家看如何?”

冷富抚掌道:“如此甚好,王爷您看?”

司马琳本意就是如此,岂有不应之意,笑而应了。

这下各有心思的三人都得到了圆满。

没过数日,冷富就带着大量的金丝楠木运到了王府里,纪总管看了眉开眼笑,他拿出了司马琳拟好的买卖合同给冷富道:“冷公子,这是合约,您看看,没问题的话就签了吧。”

冷富笑着接过了合约,见上面没有写金额,不禁道:“怎么没写金额呢?”

纪管家笑道:“王爷说了,冷公子是自己人,这金额就由冷公子定就是了。”

冷富想了想定了个价。

纪管家一看,这价格比他从外面买杂木都还便宜了一分,这金丝楠木就等于是白送了,满意的点了点头。

待冷富走后,纪管家将合约拿到了内室给司马琳看了,司马琳看了价格后笑了起来。

纪管家讨好道:“王爷,这价格就是一般木头的钱,就算今后冷公子后悔了,这白纸黑字拿出,咱们只说拿了他杂木,他也无法的。“

司马琳横了他一眼道:“冷富富甲天下,自然不会看上这几个小钱,本王也是以防万一,防止事后他拿这木材说事罢了。”

“王爷高瞻远瞩,非奴才这等人能明白的。”

司马琳听了心情大好,笑道:“对了,那珠宝店怎么样?”

“奴才去看过了,里面一切都按着原样,地契与房契也没有一点的问题,不过依着我朝律法,这过户之事必须一个月后才得生效,所以里面的银钱暂时的提不出来的。”

司马琳脸微沉了沉,多疑道:“纪大头,你说他会不会反悔啊?”

“怎么可能?这京城谁不知道王爷最得皇上的宠幸?拿着金山送上门还怕找不着门呢,王爷这次能收他的这个铺子那就是给了他脸了,他还能反悔?再说了,他不是还求着王爷去惜妃娘娘那求情么?王爷只管宽了心就是了。”

“可是按说他应该明白本王要是求惜妃总是需要银钱打点的,怎么这种事他都不记得呢?”

“这……”纪管家迟疑了下,猜测道:“许是他一个商人,以为皇子与妃子之间关系近些就不需要打点?”

“不可能吧?”

两人又在那里猜了半天,把司马琳的心吊得七上八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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