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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处环顾一番,确定这个洞口绝不会坍塌,身处的环境是绝对的安全之后,花未眠才把目光放在那洞中离自己不过三四步远的茶树上。♀

在外头闻到的是清淡的茶香,到了这山洞里,便是很浓郁的茶香了,花未眠定睛瞧着那女敕绿的枝桠,还好山洞极高,六百年的茶树很是粗壮,在这洞中却不显得逼仄,她走近去看,看清之后,心中却悚然一惊!

这茶树竟是难得一见的云海茶王,是白茶的一种,她也只在陆羽的茶经上看到过,却不想陆羽竟然亲手种在了这里!

她也是爱茶之人,自小在茶道中浸婬十几年,骤然遇到这样好的茶树,心情激动,一时这两日的酸甜苦辣滋味一起涌上了心头,望着陆羽在六百年前留下的茶树,一时视线都有些模糊了——

她正在这里发怔时,那边芸烟已经带着两个人下来了,只是芸烟小脸绷的紧紧的,非常的不高兴,待进来之后,他还对着身后冷哼了一声,这才慢慢走到花未眠身边,刚想跟花未眠说一句话,听到后头声响,一转头,小脸便皱了起来,洞口外又进来了三个人,打头的正是花未眠之前救了的那个黑衣壮汉,这会儿天光正亮,那壮汉眉目英武,身上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芸烟见花未眠只盯着那茶树看,对周遭的事未有所觉,当下便想冲过去呵斥那些人,却被跟着一起的茶庄学徒拉住,那学徒是跟着王炳汉的,年纪虽小,见识却多,知道这伙人不是好惹的,当下扯住芸烟不让他出去闹事,又在他耳边嘀咕了一两声,这才止住了芸烟,只是他们三个人早已在花未眠身边围着,呈现了一种保护的姿态。

进来的黑衣中年男子丝毫也不在意他们的动作,在进来之后就看向了洞中的茶树,在看清之后,眸光大亮,眸中精光闪现:“这就是陆羽六百年前在竟陵山中亲手种下的茶树?竟是云海白茶,云海茶王呢,也不知茶经上记载的泡法可行否,阿祥,你去上头拿了器具下来,我要在此处泡茶,试试茶经上说的口感是否属实!”

这男子旁若无人的话语扯回了花未眠的思绪,她转眸瞧了那男子一眼,见他体态颀长,身姿挺拔,气势恢宏,身上虽只穿着简单的衣衫,却能看出那布料金贵不凡,又这般吩咐下人,定然身份不俗,非富即贵了!

微微一笑:“这位老爷当真是好雅兴啊!”

处不眠眠处。♀才经历过生死,就能静下心来喝茶,当真是有闲心的,绝非一般人能比。

那中年男子不以为意,只轻轻扯唇道:“我姓骆。”1dss1。

花未眠微微眯眼,却正正经经行了一礼,眸光却带着浅淡疏离:“骆老爷好。”

这男人一行都不可得罪,且这人又识得云海白茶,也认得这是陆羽亲手所种的茶树,竟还随身携带着泡茶的器具,实在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们也是来此寻找陆羽所种的茶树的……

若然对方的目的跟自己相同,那这茶树之争便是在所难免的了!到时候打起来……花未眠微微蹙眉,她实在不想因为这样的纷争而伤及人命的!只是尚且不知对方来路,她也不能贸然出手,既不亲近,也不疏离。

这茶树是她先看到的,但是却是因为救了这男子,她才能注意到山间的茶香,也才能找到这棵茶树,说起来,能找到也终归是得益于这中年男子,若是这男子真的与她争抢起来,这茶树究竟归属于谁,还真是不大好说的!

说话间,中年男子的随从当真拿了器具下来,一见那泡茶所用的铜壶,花未眠便微微眯了眼眸,这精巧铜壶是泡白茶所需之物,寻常人家很难得的,没想到这中年男子随意就拿了过来,瞧着那两个随从默不作声的给这骆老爷摆好了器具,就要过来取茶叶,芸烟终是忍不住跳了出来:“这茶树是我们家大小姐先看到的,为什么要让给你们泡茶!谁先看到,这茶树就得归谁,我们家大小姐还未发话,你们怎么敢如此无礼?”

芸烟自从跟了花未眠,一开始是因为惧怕那茶蛊怕丢了自己的性命而忠于花未眠,后来见花未眠对他不差,所用所得比从前周氏当家时他给花雨霏办差好了太多了,渐渐的就真的对花未眠生了忠心的,心里也想着,自己尽心尽力为花未眠办事,将来那茶蛊总能解掉的,对她忠心总是没错的,因为倒是事事都以花未眠为主,这会儿见旁人要动花未眠千辛万苦找寻的茶树,也顾不得这伙人的身份了,直接便跳出来拦阻!

中年男子一愣,两个随从脚步一顿,眸光中闪过寒意,一身的凛冽气势让花未眠心里一突,忙站出来将芸烟扯到身后,眸光闪烁的望着那中年男子歉意一笑:“他还小,无礼之处还请骆老爷不要介意。”

顿了顿,看了一眼那摆在地上齐齐整整的器具,抿唇道,“我方才听骆老爷一语道破这茶树的玄机,想来骆老爷也是爱茶之人,茶圣陆羽所留的茶树,自然是爱茶之人不会放过的佳茗了!只是这茶树在此六百年了还是这般茂盛,还是头一回遇到咱们,我想,陆羽也应当是留下这茶树赠与真心赏识跟它有缘的人吧?骆老爷就在此泡茶品茗,陆羽若在此,定然也会陪着骆老爷一同品茗的!”

花未眠这话不亢不卑,但是话里话外,也点明了这男子只是与这茶树有缘,并非是这茶树的持有者。

骆老爷闻言一笑,眸光温和,英武的面容上笑意若春风般和煦,地上已有他的随从铺上毧毯,他早已盘腿坐下:“还未请教姑娘是哪家小姐?”

他神色淡淡的,对于芸烟的那些话似乎并不生气,只是淡淡的道,“骆某只是在家待的烦闷了,就在来这竟陵山上散散心,骆某知道这山上有陆羽亲手所种之茶树,只是能不能找到不过随心而已,如今骆某托姑娘的福能瞧见这长了六百年的茶树,只是想尝一尝茶味罢了,并不是想要将这茶树据为己有,骆某是爱茶之人,却不会夺人所爱,姑娘大可放心!”

“姑娘既是专程来寻这茶树的,如今也寻到了,更该开心才是,我瞧姑娘一行人也并未带茶具,不如与骆某同坐品茗,也算是相请不如偶遇了!”

这位骆老爷言辞客气,口口声声也说了不会要这茶树,只不过想要尝一尝这白茶之王的味道罢了,何况这男子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富贵所不能及的风流淡定,从容的好似根本不将这陆羽的茶树所能带来的泼天富贵看在眼里一样,花未眠莫名对这人就有了好感,也不像之前那般防备,心里也信了他的话——

毕竟就算这位骆老爷真的要抢,就他们这几个人,也是打不过骆老爷的这几位随从的,因此对着芸烟几个使了眼色,让他们退到后头去了!

“我家姓花。我是专程来宜阳竟陵山找陆羽所中的茶树的,已经找了两日了,”

花未眠没让骆老爷的随从动手,她离白茶树很近,便替他采了茶芽下来,又过去在那毧毯便跪下然后坐在小腿上,她是习惯了如此的,也不用旁人动手,就接替骆老爷的随从泡起茶来,她没有打算说假话,但也不代表什么都会和盘托出,“这颗茶树对我家来说很重要,若是找到了它,就等于是救了我家的性命!”

“姓花?”

骆老爷一愣,随即很认真的瞧了瞧花未眠那娴熟的手法,眸光微微暗了一下,那传说中的江南第一茶商,便是姓花的——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却未及言说,只端坐在那里,微微的笑,“姑娘看起来也是爱茶之人,看这手法娴熟,想来也是读过茶经的!骆某家中也有人经营茶叶生意,对茶市还是了解一些的,这陆羽亲手所种的茶树,又有六百年之久,想来是无价的!这一罐茶叶,只怕是百两黄金也难得呀!骆某记得,很多年前,江南曾出过一株三百年的茶树,只可惜骆某无缘得见,腾出空子想去寻时,那茶树却销声匿迹了!实在是可惜啊!”

“对了,姑娘对江南茶市可有了解?骆某想自己重新做起家中的茶叶生意,骆某前几天才从关外回来,去外头贩了几年丝绸,如今就想回来,只是不知这江南情形如何啊!说起来,朝廷似乎对茶市并不看重,茶叶的售卖也不大便利,若是没有朝廷的契约和文书,想要售卖茶叶是很难的吧?骆某家中本就有人做这茶叶生意,偏偏骆某要做时,还得自己再去申请文书,实在不懂这些规矩怎会如此迂腐刻板?这些官员,怎就不知变通一下呢?”

花未眠皱眉,这姓骆的口口声声说起茶市,又说起游家祖宅从前的那棵茶树,又说起想做茶叶生意,难不成是得了徐贤利那边的消息,过来探虚实的人?

可是在江南,她没有听过有姓骆的商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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