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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八五 图穷匕见,隐人出没

孟帅莫名其妙,道:“你说什么?”

滕重立道:“我出身高贵,家长辈在百鸣山身居高位,早晚也是要进入核心的。一个亲传弟跑不了。你现在归顺我,听我的号令,将来我保你一个入门弟的位。”

孟帅想说“你丫忘吃药了吧?”,但毕竟他扮演一个寻常外家少年,不该这么直白的拒绝世家拉拢,只是道:“为什么突然招揽?区区哪一点值一个入门弟了?”

滕重立道:“我看你还算有用。”

孟帅听得又好气又好笑,暗道:你那天晚上来偷袭我,没打过我,因此觉得我有用,起了“打不过就拉”的思么?你犯贱啊?当下道:“受宠若惊。不过齐兄一直排在我之前,你还是先给他弄个弟名分,一是现现自家手段,二来也别寒了自己人的心。”

滕重立凶光一闪而逝,道:“你不肯么?”

只听脚步声响起,齐跃抱着柴火回来,道:“滕兄,我回来了。”

滕重立收敛凶色,恢复了寻常表情,对孟帅淡淡甩了一句:“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明早还不肯,叫你后悔莫及。”

孟帅又是莫名其妙,又是心存警惕,滕重立这次突然开口,虽然口气嚣张,但却让他感觉到了一丝异样,似乎不能简单的把此人看做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疯。

当下齐跃烧火,滕重立拿出生米来煮。不过片刻功夫,大米粥的清香弥漫开来。

自从加入队伍,孟帅为了不暴露黑土世界的秘密,几天没能吃到新鲜热乎的东西,这时问到米香,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等分到一碗米粥时,孟帅忍不住就要大口喝下,碰到嘴边的一瞬间,突然想到了滕重立的眼神,心一动,手腕一压,把粥全泼到了黑土世界里。

强忍着饥饿,孟帅背靠大树睡下,又把蛤蟆放出来,嘱咐道:“如今到了关键时刻,你给我守半夜,下半夜我来替你。这不是玩笑,你要再睡觉,把我害死了,那就一切完了,若是我侥幸没死,先把你烤了。”

蛤蟆悻悻答应了。

然而这一夜依旧平安无事,孟帅白白熬了半晚上,算是白费。早上的时候他实在受不了,回到树屋之休息了十分钟,这才恢复了精神。

第二天早上依旧,打水的打水,捡柴火的捡柴火。孟帅看着锅,三人又煮了一次粥。

这一次孟帅还是照旧,把粥神不知鬼不觉的泼了,然后咽几口水来掩饰喉间的动作,他还主动看其他人,齐跃和滕重立都是毫无异样的喝了粥,孟帅没看出破绽。想来他们若是没有黑土世界这样逆天神器,应该就是真喝了吧?

难道是自己过于小心了?

不过小心无大错,再怎么说,生人的东西也不能随意往嘴里塞。

吃过了粥,滕重立指着锅对孟帅道:“你去刷锅。”

孟帅虽然厌恶他颐指气使,但却想到可以从锅里剩余的白粥看出点什么,于是拿着锅去溪边洗刷。

他一边用水洗,一边观察,无论颜色还是气味,都没有异常。不过他一向不擅长分辨药物,草药还可以辨认一二,其他的就不行了,当年还是在飞军府学过毒药的知识,但是大齐的药物和大荒这边应当也不是一个等级,大齐理论上没有传说那种无色无味,无影无踪的奇毒,任何毒药都能分辨出痕迹,大荒却不一定。

不过,也还是有可能是他想得太多,本来没有古怪。

正在洗刷,就见一人来到溪水边上,径自洗手,正是滕重立。

滕重立也不看孟帅,一边撩水洗手,一边道:“考虑好了没有?”

孟帅“哦”了一声,道:“也不是不行,但是……”

滕重立道:“婆婆妈妈,啰嗦什么?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拒绝我的话,你会后悔的。”

孟帅一挑眉头,差点直接道:“滚一边儿去。”但鬼使神差的来了一句:“你要我于什么?护送你去百鸣山?”

滕重立淡淡道:“跟着我。我叫你于什么你就于什么。”

孟帅道:“于什么呢?冲锋在前,享乐在后?”

滕重立道:“不用你冲锋在前,只要我让你上的时候,你不许后退就行。放心,我手下不多,不会让你送死了。至于享乐在后……一个入门弟还不够你享乐的么?”

孟帅嘴角一抽,只觉得这人好大的脸,道:“入门弟啊,却是了不起,这等宝贝只要你一勾手指,至少几千万人跟着抢。”

滕重立道:“不错。所以说是你的运气。若在外面,这个机会怎么也落不到你头上。”手一翻,指尖夹着一枚朱红色的药丸,道:“你要是诚心归顺,就把这个吃了。”

孟帅道:“什么?”

滕重立道:“血密丹,吃了之后我就信你不会背叛我,我就信你,把你当做心月复。”

孟帅心登时明白,这无非是什么“三尸脑神丹”、“豹胎易筋丸”的变种,霎时间有被雷劈了的感觉,已经不觉得愤怒了——就算任我行,也得在把别人打倒的情况下才能灌三尸脑神丹,直接给要招揽的手下甩这种药的,简直雷哭了。

把锅从水里捞起来,孟帅强忍着直接扣在他脑袋的**,笑道:“有药就要早吃,吃完了再找大夫开点儿——有病就要治,别忍着。”说着自顾自走。

滕重立啪的一声,狠狠的在水里击了一掌,水花四溅,登时崩起三尺多高,狠狠的骂道:“给脸不要脸。你等着。”

齐跃从旁边过来,笑道:“滕兄,你……”

滕重立骂道:“滚开,滕兄也是你叫的?”说着甩手而去。

齐跃眼睛一眯,从嘴角漏出一丝寒意,低低道:“蠢货。”

如此一来,三人的队伍更加尴尬。本来前后排的站位现在更加稀松,齐跃也不能像之前一样紧紧贴着滕重立,落后几步跟着,孟帅在后面落得更远。

整个队伍气氛压抑的厉害,孟帅在最后走着,都能感觉到隐隐弥漫的火药味。

不过……这种气氛维持不了多久了。

时间不多了。

昨天过去之后,离着百鸣山还有两天时间,除非走了大运,真能一路平安到达百鸣山,只要队伍里有人不愿意,那么这一日之内必有事故。

联想到昨天滕重立说只给自己一晚上时间,那么今天就是正日了。

办这种事,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天时就在今天,地利呢……

孟帅一抬头,就见迎面两座山崖并排屹立,两山之间夹着一峡谷,崎岖狭窄,地势封闭,处境隐秘,期间弥漫丝丝白气,阻挡了外人的视野。

真是天然的凶地

记得那张草稿一样的地图上,还特意提到了这座峡谷,据说叫做“隐人峡”,传说许多人好好的进去,无缘无故的失踪,留在白雾里再也没走出来,至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是去百鸣山前最后一个险地,过了此地便是一马平川,甚至已经在百鸣山监视范围之内,想要作耗也难了。

看来是到地方了。

三人在见到峡谷时,面色都变得凝重,但有意思的事,谁也没提稍微休整,小心过崖等语,反而个个装的若无其事,排成一行走了进去。

峡谷之内视线不好,白雾如一团团云朵,飘过来飘过去,一时挡在人眼前,一时又远远地飞上。

孟帅心知这里面不能光靠眼睛看,更要留神声音,将真气灌于耳鼓,细细倾听。

谷安静之极,连外面丛林风吹树的沙沙声也没有,只有三人的脚步声,一个接着一个,踩在地面上,远远地传了出去。

突然,脚步声一停,前面两人相继止步,孟帅跟着停下,道:“怎么了?

前面没人回答,孟帅上前两步,来到两人身侧,一眼看到了前方。

白雾生发处,只见一人静静站立,身形若因若现,如同鬼魅。

孟帅心一凛,却也有点靴终于落地的踏实感,暗道:“终于来了。”

只见那人缓缓走来,道:“终于来了。”声音尚在年轻。

虽然白雾浓郁,但离得近些,终究能看见他的真面目。只见他果然还算年轻,只有二十来岁年纪,身穿紧身衣靠,手拿着一把未出鞘的剑。

孟帅暗道:这就是埋伏下来的帮手了。看他的样武功不弱,但决不能是先天高手。一个先天高手不会对我们这样的人感兴趣,看来也不是虎啸境界,只要还没到绝顶,我又怕他何来?

心笃定之后,他便定下神来,准备看戏。

那青年笑道:“欢迎来到隐人峡,这里真是个好地方,云雾缭绕,有进无出,丢上个把人,谁又能知道呢?”

三人都不吭声,各个做出要动手的姿势,内里怎么想的却是不一。孟帅想的是:要来了,要来了,看他如何动手。

那青年也不拔剑,伸出手去,在每个人的方向一轻点,道:“倒也,倒也

滕重立突然大叫一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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