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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利加雅

谢过列车员,箫小杞爬起来,去找阿尔弗雷德一行人,因为德国的火车都是没有固定座位的,哪里有空位坐哪里,喜欢哪里就坐哪里,所以箫小杞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他们四人,嗯,四人,利加雅也在,车内座位是不规则的设计,有侧坐的,有四人或者六人对坐的,还有两人对坐的,嗯,阿尔弗雷德他们选择的是四人坐的,安娜和瓦德西老先生坐在一起,坐在对面的是阿尔弗雷德和利加雅,所以当箫小杞找到他们的时候,真心尴尬。

安娜第一时间发现箫小杞,她尖叫一声:“噢,萧,你在这!你刚才坐哪里了?我们都找不到你。”

箫小杞呆呆站在过道上,有点手脚无措,“唔,刚好赶上火车。”

“噢,亲爱的,快过来,利加雅正在给我们讲她在巴西旅行发生的趣事,这太有趣了。”安娜夸张挥手,几次都差点打到默默不语的瓦德西老先生的脑袋。

“噢,是吗?”箫小杞含糊道。

利加雅正兴致昂扬地和阿尔弗雷德说着什么,没空搭理她,而居然阿尔弗雷德也在认真听着。

箫小杞当然不能趾高气扬地指责阿尔弗雷德,这样一下子就会与利加雅形成对比,你看,她是如此的粗鲁,你当真爱的是这样的人,她还是你最初爱上的那个女孩吗?

所以箫小杞笑着,俯首扯了扯阿尔弗雷德的衣服,道:“阿尔,我对利加雅的刚才讲的趣事很感兴趣呢,你能不能让我和她坐一起?你们刚才都听她讲完了。”

“唔。”阿尔弗雷德这货居然还想了想,最后看了利加雅一眼后得到利加雅一个暧昧不清的眼神后,才站起来,坐到了隔道对面的两人坐上。

你妹,才这么点时间就勾搭上了!箫小杞气闷,坐到了利加雅身边的位置上。

本以为自己坐在他们中间就可以阻挡他们的交流,想不到利加雅如此坚持不懈,伸长脖子隔着箫小杞就与阿尔弗雷德聊上了。

“我能说的都说了,怎么也该轮到瓦德西先生你吧,瓦德西先生的军人生活有趣吗?”

尼玛,这么快就知道姓名工作了,还瓦德西先生,不嫌腻味啊,箫小杞吐槽不已。

“没什么有趣的。”

居然还是这个回答,阿尔,你泡妞的问答都是固定的吗!

“不要这样说嘛,说给人家听听。”

我去!人家毛线,要吐了好吗!

“是真没什么有趣的。”

做得好,就算有趣的也不告诉你!

本以为阿尔弗雷德这个回答算是彻底断了这个话题的延伸,以为他们的谈话就此结束了,想不到阿尔弗雷德这个没节操的,居然接了下一句:“菲律宾好玩吗?”

尼玛尼玛尼玛,你都还没问过我中国好不好玩!菲律宾有神马好玩的,就几个破岛屿,比咱们中国一个广西省大不了多少!

“当然,菲律宾旅游业很发达的,我推荐你去薄荷岛,薄荷岛是菲律宾第十大岛,是个珊瑚岛,碎珊瑚被海水冲成的沙滩,不是像面粉那样的细沙,但即使在暴晒的烈日下,踩上去仍是凉凉的,沙滩雪白雪白,把海水映得层次分明,近处是浅浅的绿,远处是深深的蓝,岛上景点有古老的教堂和盟约纪念碑。”

说起自己的国家,利加雅的眼睛闪闪发亮的,滔滔不绝,箫小杞严重怀疑她说到兴处,会毫不留情地一掌拍下箫小杞阻挡他们眼神交流的破脑袋,“当然,千万不要忘了去西卡图纳村附近的森林区参观全世界最小的猴子眼镜猴,或者还可以去长滩岛的白沙滩,它在岛的西岸中段,从南到北延伸,长达4公里,是由大片珊瑚磨碎后形成的,沙滩平缓舒展,沙质洁白细腻,即使在骄阳似火的正午时分,踏在沙上也依然清凉,到了晚上,白沙滩就摇身一变成为4公里长的巨大酒吧,不少前来度假的人不进行任何观光或游乐,只是从早到晚流连于白沙滩。”

你以为旅游节目主持啊你。

“……菲律宾有世界最完美的火山锥,马荣火山。”

我们中国还有世界最高峰喜马拉雅山呢。

“……有古代伟大的奇迹,巴纳韦高山梯田。”

我们一个龙脊梯田就秒杀你了好么。

“……避暑胜地,塔尔湖。”

松花湖笑而不语。

箫小杞尽力压制着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内心却对利加雅说的每一句话都吐槽不已,反正就是不爽。

最后利加雅一句总结,“瓦德西先生若来菲律宾,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

箫小杞月兑口而出道:“既然菲律宾这么好,你为什么要来德国?”问出了前天瓦德西老先生问她的一样的问题。

其实话一出口,箫小杞就后悔了,这样的浅薄,丑陋,与自己轻视的人有什么差别,每个人都热爱自己的国家。

箫小杞立刻就想开口道歉,但阿尔弗雷德的的声音先一步响起了,“萧,你这样的话太不尊重萨尔瓦多女士了。”

语气平淡,箫小杞却觉不可置信,她知道她是错了,可是,这番话也不应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尤其是在利加雅的面前。

火车内暖气充足,她看到他头上还戴着今早出门她硬逼迫他戴上的蓝红相间帽子,今早她说,才二十来岁的人,不应打扮得像老头儿一般,我保证你戴上这顶帽子,一路上回头率绝对爆表,指不定还有妹子来表白哦。

箫小杞还没能整理出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阿尔弗雷德,事情变得更为地糟糕,因为安娜插进来了,她一手半掩着嘴,可声量却丝毫没减弱,惊呼道:“噢,萧!你怎么了?我真不敢相信你会说出跟雷奥一样的话来。”

她身体想要越过中间的桌子,安慰利加雅,可太胖了,桌子和座位的间隙不足以支撑她做出以上动作,所以她只能继续干巴巴安慰说:“欢乐,我亲爱的,你也别伤心了好吗?我发誓萧绝对不是故意的。”说完,她很是恶狠狠地瞪了目光放空仿佛在思考人生的瓦德西老先生一眼,觉得就是他教坏了箫小杞。

“我就是故意的!”箫小杞几乎按捺不住想要吼出来。

她知道的,安娜之所以对她热情,是因为她是阿尔的女朋友,可来恩夫人后来之所以接受不怎么德国化的她,是因为她是阿尔的女朋友,就连赛尔,之所以让她直接称呼他的名字,也是因为她是阿尔的女朋友,她在德国的所有的一切,她所骄傲的,所不舍的,都只是因为她是阿尔的女朋友……

阿尔弗雷德侧坐,把脚放在过道上,手肘撑在膝盖上,弯腰,俯身,左右看没人要走过,凑到箫小杞面前,直视着箫小杞的双眸,低声说:“萧,你不是一向厌恶他人轻视你的国家的吗?你不是说每个人的国家都值得尊重吗?你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阿尔弗雷德没有任何为利加雅不平的意思,因为在遇到箫小杞之前,他也曾幼稚地自信德国在任何方面都是比其他国家出色的存在,他只是,不敢相信,一直以来,箫小杞对自己国家的的热爱,对自己国家的人都有着足够的善意和包容的,在他人触碰她的底线之前,她是绝对不会先做攻击的一方,这是他对她最为敬佩的地方,所以现在,他完全不能相信箫小杞会说出这样,不礼貌的话来。

避开他的视线,推了推阿尔弗雷德的肩膀,箫小杞转过头,对还没有所反应的利加雅道:“抱歉了,欢乐,我没这个意思的,如果冒犯了你我很抱歉。”

“是的啊,欢乐,你别介意,萧绝对不是故意的,她是和雷奥这个家伙学的。”安娜搭话说。

“没生气,也没在意,德国的确比菲律宾好太多了。”利加雅毫不在意说。

箫小杞深深看进她深棕色的双眸,觉得她应该是说真的,没生气,松了一口气。

阿尔弗雷德听到利加雅的话双眉不自觉地皱了下,不过这不是他的重点,他再次凑过来,仔细盯着箫小杞。

冰冷的五官,拧着的眉,再配上有点可爱的蓝红相间的毛线帽,怎么看怎么可笑,箫小杞伸出手,顺手把他头上的帽子摘下,与往常那般嬉笑道:“阿尔,你是对的,你戴这种帽子真不适合,还是我自己戴着比较好。”

阿尔弗雷德还是看着她,似乎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一丁点的异样,不过他太高估自己对女士心理的研究,也太低估箫小杞的演技了,见他越凑越近,箫小杞一手掌按在阿尔弗雷德的脸上,脸上挂着笑,埋怨道:“阿尔,如果我最后没赶上火车怎么办?毕竟你们都在火车上了,如果我没赶上了怎么办?”为什么,没在候车室等我。

阿尔弗雷德一手握住箫小杞的手,“守时是基本常识,我想你是经过计算知道自己有足够的时间才决定去买明信片的,难道不是吗?”

“是啊。”冬天的暖阳撒进车厢内,一切都像是自动上了层柔光,虚无飘渺,包括一直挂在箫小杞嘴边的笑,这么,德国人的德国人。

这段路程有点远,一路上,箫小杞没再说话,甚至后来利加雅提出想和箫小杞换个位置,这样更方便和阿尔弗雷德聊天,箫小杞也爽快答应了,一个人撑着下巴看着外面阿尔卑斯山下的湖光山色。

到富森时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安娜提议到富森唯一的一家中餐馆聚宝楼吃饭,得到利加雅的强烈同意,瓦德西老先生的无发言权和阿尔弗雷德的随意。

箫小杞扶正了一下脑袋上戴着的蓝红相间毛线帽,手掌微微握拳,扬着笑容道:“安娜,我不太想吃中餐,你们去好吗?我等下去再找你们。”

“哎。”安娜开口,被箫小杞笑呵呵地打断了,她苦着一张脸,可怜兮兮道:“安娜,很抱歉了,我都吃二十多年中国菜了,实在不想在欧洲还要继续吃,放过我吧。”

箫小杞说这话的时候,阿尔弗雷德一直看着她,皱着眉,像在思考着什么世界难题。

“那我们……”

“拜托,不用迁就我的安娜,这样我会良心不安,想象白灼虾,明炉叉烧,鲜虾云吞,你看,利加雅是这么地期待这一顿的中餐,别让她失望好吗,我们等下会合好吗?”箫小杞真诚说。

阿尔弗雷德向前走一步,被利加雅阻止了,她说:“瓦德西先生,难道你不想知道得更为详细吗?”

阿尔弗雷德的脚步停下了,箫小杞嬉笑,继续大大咧咧道:“好啦,阿尔,你就安娜一起去吃中餐吧,老天,一直有你在身边帅哥都不来找我搭讪了。”

安娜实在想吃中餐,最后还是告诉了箫小杞聚宝楼的地址,并叮嘱她一定不要被富森的帅哥拐走,一定要来找他们,然后几人相携离去。

嗯,挺好的。

富森不同于那些街巷分明,商铺整洁的欧洲小镇,它的风格更加休闲自由,三三两两的小楼房点缀在阿尔卑斯山峦之中,既有城镇的现代,又有村落的随意,特色商店里的每一件小生活用品都被设计成童话世界的模样,处处透露浪漫的气氛,穿梭其间,让人仿如童话中的主人翁。

不过这里却是清而不冷,人气还是挺旺盛的,富森可能是由旅游名胜的缘故,凝聚而成的小镇吧,来此旅游或者是度假的人特别多,走过一丛树林,在林间,箫小杞见到许多欧洲人在嬉戏玩乐,小孩互相追逐,大人在踢几脚球或玩玩吉他,几个年青人一手拿着热狗往嘴里塞,一手拿着飞碟互相抛掷,从她身边飞跑而过。

而且,这里美食多多,包括黑森林蛋糕、法兰克福苹果酒、鱼香肠和乳酪、罗腾堡弗兰肯红葡萄酒、弗兰肯式菜肴、甜品雪球、慕尼黑黑啤酒、烤猪肘子、白香肠以及巴伐利亚特产火腿等等等。

不过这一切都没能让箫小杞驻足,然后,她看到十分熟悉的黄色的大m字母,于是走进去,身体前倾靠在冰冷的桌子上,把毛线帽摘下揣进衣兜里,对着眼前点餐的小哥用德语熟练地说:“五份鸡翅,谢谢。”

点餐小哥是奥地利人,这里离德国与奥地利边界不远,所以点餐小哥操着一口方言味十足地德语道:“什么?”

箫小杞转换为英语说:“chicken,wings,four,bags,please。”配合地伸出四只手指。

点餐小哥听到,在电脑上不知按着什么,再次确认道:“鸡翅?”

箫小杞却以为点餐小哥还是挺不懂,脑一抽,伸出的手手指没放下来,下意识地点点头,两只手抬起,做了个小范围地扇动翅膀的动作!

点餐小哥一愣,直接爆笑,“噗哈”地笑出声来。

尼玛!

见箫小杞瞪着他,他一只手按着肚子,笑意还没收回去,一边用英语说:“哈哈,小姐你先到座位等着,我等下送过去。”

麦当劳在德国并不怎么流行,这被视为是垃圾食物,只有收入低微的人群才会到这里,所以整间麦当劳少得可怜地只有三两个客人坐在位置上,给了钱,箫小杞走到角落的位置上来,当坐在温暖的座位上时,暖气一吹,箫小杞浑身紧绷着的肌肉慢慢地放松下来,她抽了抽鼻子,一直挂在脸上的,得体,弧度精确的笑容慢慢散去,咬紧牙槽,努力想要把哽在喉咙的东西给咽下去。

点餐小哥把放着鸡翅的盘子放在桌面上,自来熟地坐在了箫小杞的对面,他双手叠放在桌面上,下巴搁在手上,绿色的眼睛好奇地看着箫小杞,“你是亚洲哪个国家的?”

箫小杞没理他,打开鸡翅的包装,当一口咬下热乎乎的鸡翅的时候,舒服地叹了口气。

点餐小哥又大笑,“你怎么这么有趣?这东西有这么好吃吗?”

“唔,家乡的味道。”箫小杞把嘴里的鸡肉咽下去,犹豫了下,还是回答道,嗯,讲文明有礼貌,不能丢了国家的脸。

“你家乡在哪里?”点餐小哥又问。

箫小杞一愣,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然后又开吃,没说话。

“为什么不告诉我?”

点餐小哥的语气实在是太温柔了,箫小杞的眼泪突然就不受控制地涌出来,在脸上肆虐,纵横,滚烫,箫小杞抽了抽鼻子,没做声,继续低头咬鸡翅,一边哭一边吃,眼里“叭嗒”“叭嗒”往下掉,点餐小哥默默送上纸巾,箫小杞撇开头,不理,于是那小哥手脚利索地帮箫小杞把鸡翅的盒子全打开,推到她眼皮底下。

然后,他就看见哭得伤心的女孩脸上露出了笑容,眼泪同时滴进了装鸡翅的盒子里,沾到了他手上。

“你为什么要哭?”点餐小哥趴在桌子上好奇问。

“不知道。”箫小杞哽咽道,嘴里还咬着鸡翅。

“为什么会不知道,明明眼泪都掉下来了。”他动手帮她打开第7盒鸡翅的盖子,“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你很伤心的事吧。”

“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你一进门我就发现了,一脸伤心得要哭的表情。”他得意洋洋说。

“那为什么他们没发现。”

消灭完第11盒鸡翅,箫小杞留下数值可观的小费和那顶蓝红相间的毛线帽离去,走往聚宝楼,她感谢每一个陌生人的善意,这让她心灵得到洗涤,让她勉去嫉妒,自私,刻薄,无情,让她从负面的情绪中走出来,认清自己。

阿尔弗雷德的指责让她羞愧,她居然为了一个外国人,在火车上,在公众场合争风吃醋,甚至忘记了任务,忘记了素养,失去了理智,像古代的可怜的嫔妃一样,在男人面前嘲讽尖刻地嘲笑对她具有威胁的女性。

她,本末倒置了,阿尔弗雷德不过是一个任务目标,而她,放下了太多属于自己的情感下去,所以会伤心,会难受,感谢利加雅,让她清醒过来。

来到聚宝楼,安娜一行人已经等在那了,箫小杞亲热走过去挽起安娜的手臂,“安娜,你的午餐如何了?能让你满意吗?”

“噢,亲爱的,我要说你们中国人是最伟大的厨师,我太伤心居然没能找个中国男朋友了,你呢,你享用了什么样的午餐?”

“唔,很好的午餐,让我想通了不少事情。”箫小杞俏皮眨眼,看向从她出现到现在,一直都没正眼看过她的利加雅。

只要她用脑子,只要她恢复理智,利加雅这样连掩饰自己情感偏向都做不好的女孩,她还是有自信心能胜过她的。

乘坐公车来到位于巴伐利亚南部的新天鹅堡,在山下远远的就可以看到这座与众不同的城堡。

德国是世界上最多城堡的国家,据说现在还有14000多个,但没有一个能比得上新天鹅堡那样的知名度,这座白色的城堡与周边的湖泊、森林和山峰是那么奇妙的融合在一起,只有亲眼去看看,才会知道迪斯尼为什么会安排公主住在里面,因为这里就是一个童话世界。

这样一个充满童话色彩的城堡,在这美丽和浪漫的背后却藏着一个年轻国王的悲剧,路德维希二世曾是普鲁士铁血首相俾斯麦的好友,这两位年纪相差不小的领袖会面时,顿有发觉相逢恨晚的感觉,遂成忘年知交,一个年轻气质浪漫,一个老成意志坚强如铁般,他们的友谊让后人所称奇。

然而,国王的感情生活却充满悲剧色彩,他的童年是与他年轻的表姑,后来的奥地利王后茜茜公主一起度过的,在他那个对爱情开始产生朦胧的感觉时,他的表姑15岁就嫁去了奥地利,她那美丽的倩影留给了年轻的王子深刻难以磨灭的印记,在一次书信中,年轻的王子称呼茜茜公主,是世上最了解他的人。

茜茜公主也曾经很努力的为她的表侄物色适合的姑娘,当时,年轻的国王也兴奋的表示,他已经找到了他一生感情的归属。但是,这段感情却突然结束了。这差一点就成功的婚姻给国王带来了很大的创伤,自此,他就沉醉于舞台剧的幻想中,后来,国王为瓦格纳的剧本所深深打动,决定修建这座白色的童话城堡为瓦格纳的舞台剧塑造一个背景,让那勇敢的骑士和那美丽的公主的动人故事能在那里上演,1869年,就在巴伐利亚南部的天鹅城堡遗址上,他勾勒出自己的梦的世界--新天鹅城堡。

新天鹅城堡是路德维希二世一个未完成的梦,在对表姑的情感破灭之后,他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22岁那年,他在举行婚礼的两天前突然宣布解除与巴伐利亚公主索菲的婚事,此后一生未娶。

他自己得不到世人的了解,便躲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轻易抛头露面,远行时甚至选择夜行。因为对现实不满,他致力于创造自己的童话世界,不料,却被举国上下一致反对,当这个城堡就要落成的前夕,1886年6月12日,这个单身富于幻想的年轻国王最后一次视察了这个城堡的工程进度,返回慕尼黑的途中,却消失在夜幕里,第二天清晨在湖中发现国王和古登医生的尸体,而恰恰在此5天前,巴伐利亚国家医药委员会刚刚宣布路德维希二世患有精神病。

当时他只有41岁,一位政绩平平但却充满了艺术细胞的国王,他的一生充满了变数和传奇的色彩,新天鹅堡的设计灵感就来源于瓦格纳的著名歌剧《天鹅骑士》,他要让那勇敢的骑士和美丽的公主的动人故事在这座白色的童话城堡里上演。

从古堡登山小道向右转按照标志一直向上攀登,在两座山崖之间有一座桥,这就是玛丽安桥。这里是看新天鹅堡的最佳看台,网络上看到的最多的新天鹅堡图片就是从这个角度拍摄的,但这桥的桥板是普通的木板,高悬在百米之上,令一些有畏高症的人望而生畏,不敢过去。

一直长途跋山涉水什么的全无压力的箫小杞,在面对吊桥的时候,萎了,她惊恐地站在吊桥的后面的一棵大树旁边,怎么也不敢再往前挪动一步。

一直没说话的阿尔弗雷德紧拉住她的手,把她拖过桥。

走在阿尔弗雷德另一侧的利加雅调笑道:“我以为萧你什么都不怕呢,原来还畏高啊。”

……呵呵,姐是故意的好吗!感谢她天生白皙得有点病态的脸,箫小杞此时脸色苍白,没有反驳,被阿尔弗雷德拖着的手紧紧地拽着他手掌的肉,指甲用力往里抠,好像他就是她唯一的救命草。

看我丫的不抠你一层皮出来!

过了桥箫小杞仍有点惊魂未定,在安娜关心的询问下,声音仍然有点飘道:“我没事的安娜,别担心。”但配合着她苍白的脸,却给人一种娇柔想要保护她的感觉。

安娜哈哈一笑,调戏道:“那你要好好表现,说不定呆会下山的时候阿尔心情不好就不拉你走了。”暧昧的目光在两人间流转。

安娜是知道箫小杞在生闷气的,她也能理解,毕竟像利加雅这样能无视阿尔弗雷德的冷脸而又主动的女孩子真没多少了,而她是乐见其成的,多个选择不是挺好的么,只要阿尔弗雷德自己本人喜欢就好,可是,对箫小杞,她也是真心喜欢的,刚才在火车上,她也看到箫小杞苍白的脸色和受伤的眼神了,只是,终究没说出来,瞪了一眼低头不知在看什么的瓦德西老先生和一脸无辜的阿尔弗雷德,看来这一行人里,只有这木头两父子还不明所以。

“呵呵,不必了,我想我能自己下山的。”箫小杞依旧笑着,脸不自觉地往后一看,看到那摇摇欲坠的吊桥,整个人不自觉地抖了一下,再加上她柔和苍白的脸色,真的很能让人心生怜惜,然后,箫小杞像是突然意识到到手还被阿尔弗雷德拉着,于是要抽手,没抽动。

箫小杞愕然,抬头看阿尔弗雷德,他的侧脸神色平静,好像刚才他对她的指责什么的都没发生过,或者他觉得这一切理所当然,垂眸看了箫小杞一眼,默不作声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箫小杞看到跟在后面的利加雅,像是突然觉得有点微妙的尴尬,她张张口,想说话,却还是住口了,黝黑的眼眸是满是愧疚。

我很善良,就算我才是阿尔的女朋友,但因为知道你一喜欢阿尔,所以对你心怀愧疚,我是这样地善良,委曲求全,甚至想要把男朋友让给你。

这就是箫小杞要所要向利加雅表达的中心思想。

站在玛丽安桥上还可以看到新天鹅堡的对面有一座黄色的城堡,这就是旧天鹅堡,路德维希二世在这里度过了他生命中的大部分时光,旧天鹅城堡下的高山平原大湖塑造了年轻国王那浪漫和童话色彩性格,在这座浅黄色的王宫里孕育了对面新城堡的浪漫童话。

花了12欧元买门票,几人乖乖站在门口排队,走进古堡的大门后,只见窗户,柱廊等全都是罗马式的半圆头拱,整个建筑看上去还很新,一百多年的岁月在城堡里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新天鹅堡的游览很坑爹,你一定要跟景点的导游一起按时按点的玩,而不幸的是,箫小杞她们所在的队伍里正好就有个韩国旅游团。

箫小杞也不想有国籍歧视,可这个韩国旅游团里,整个队伍里就只有一个人会说英语,而其他人也不喜欢用音频向导,这就导致了每次金发碧眼的美女导游介绍城堡内某一地方的特色的时候,就像现在,“城堡里共有360个房间,其中只有14个房间依照设计完工,其他的346个房间则因为国王在1886年逝世而未完成,现在……”

话还没说完,那个韩国旅游团唯一会说英语的人就迫不及待像其他人翻译,然后他们就开始各种惊叹了。

看过韩剧的人都知道,韩国人的面部表情都很夸张,很喜欢倒抽一口凉气然后惊呼,一点点小事都要惊叹好久。

这也导致了箫小杞她们这个队伍解说比其他队伍落后很多,因为要等那会英语的韩国人向其他人翻译后导游才能再继续,这也就算了,箫小杞就当慢慢欣赏,但是,最重要的是,他们很!吵!不管男女老幼就一个特征:聒噪!其吵闹程度堪比一院儿炸了毛的鸭子,一路听下来,箫小杞头都疼起来了。

你能想象在你正欣赏着属于白雪公主的城堡的时候,耳边一直传来各种思密达思密达思密达吗?

终于,在一个大厅里,导游表示地上的图案是由三千块马赛克拼成的,那个唯一会英语的韩国青年倒抽了一口凉气后,立刻向其他人翻译过去,然后整个队伍里就只听得那帮韩国人一阵倒抽凉气声!然后就开始叽里咕噜思密达的讨论。

队伍里的各色人种纷纷皱眉。

箫小杞更烦了,尼玛,这要看多久啊?扯了扯阿尔弗雷德的衣袖皱眉道:“阿尔,我不想看了。”

因为那群韩国人实在太吵了,阿尔弗雷德弯腰把头轻轻凑过来,“什么?”

箫小杞大声在重复一遍:“阿尔,我们出去吧,这里好吵。”

“嗯。”阿尔弗雷德刚点头,利加雅走过来了,亲热地挽着箫小杞的手,说:“瓦德西先生,你还是继续陪瓦德西老先生他们参观吧,毕竟听安娜的语气来看,她对这次旅行有很高的期待,我陪萧先出去透透气就好。”

利加雅这番话简直无懈可击,不管怎样,她成功说服了阿尔弗雷德了。

和利加雅挽着手走到国王宝座的阳台,这里通常是不对游客开放的,但今天的游客并不多,保安也相应减少了,所以两人成功地溜了进来。

箫小杞忧郁地看着眼前美丽的巴伐利亚的乡间景色,左方是清澈的阿尔卑斯湖,右方是一较小的天鹅湖,箫小杞双手放在石栏杆上,温和开口说:“欢乐是喜欢阿尔吗?是对他有好感吗?”

没看瞬间僵硬站在一边的利加雅,继续道:“我知道欢乐是个很好的女孩呢,如果阿尔真的是喜欢你的话,我是一定不会阻止的,真的。”

“我知道。”利加雅幽幽开口,“你很善良。”

箫小杞听到这话,猛地摇头,“没有,我简直无法相信我今天在火车上居然对你说出那样一句话来,这太不堪了,我不善良,我被嫉妒心冲昏了头脑,欢乐,我很抱歉。”箫小杞说着说着,泪水就涌了出来,没有一下子全淌出来,很有技术地,刚好留下一条细细的泪痕,眼尾点缀着一颗泪珠,小百花感十足。

“萧,我没有生气。”

“利加雅,你不用安慰我。”箫小杞收回视线看向远方,在这里远眺,能看到路德维希二世早年度过他大部分时间及后来登基的旧天鹅堡,在两个湖后方是德国和奥地利的边界的阿尔卑斯山,沿着树木繁茂的小山丘经过阿尔卑斯湖之后,在旧天鹅堡城堡与阿尔卑斯湖间,是中世纪由古罗马人所建造的一条重要贸易路线,这是前往罗马再转向意大利的通路,她接着说:“等这趟旅程结束后,我就要回国,我,我真的……我很抱歉,欢乐,说出那样的话我很抱歉。”

利加雅抓住箫小杞的手臂,激动道:“萧萧,听着,你不用觉得愧疚,也不用因为我对瓦德西先生有好感而选择退让,我知道你很善良,可是这样对你不公平萧,而且,我相信瓦德西先生也是深爱着你的,我无法插足你们之间,萧,相信我,你很好的,真的很好,所以不要担心。”她不能这样做,伤害这个善良的女孩。

箫小杞垂泪,可是还是仰着头对利加雅扬起一个破碎的笑容:“不,欢乐,你不用安慰我,你不知道,阿尔今天与你相谈甚欢,他很少能与人有这么长的谈话的,他对你也是有好感的。”

“不,萧,在你面前我才是自相形愧,我很卑鄙,刚才我和瓦德西先生其实没说什么。”把答应了要保密的事全都抛诸脑后,她不能让一个这么善良的女孩受伤,“瓦德西先生之所以与我交谈这么久,是因为他对亚洲女生对中国女生的事很感兴趣,他想要了解你萧,他害怕因为他的木讷他的不识风情而让你厌倦他了。”

“噢,真的吗?谢谢你欢乐,谢谢你。”箫小杞喜极而泣,感激地抱住利加雅。

她知道利加雅是一个大方,善良,对弱小就会心生保护之心的人,所以,她利用了这一点,抱歉,她已是一个坏事做尽的人,白雪公主的城堡并不适合她。

和利加雅手牵着手回去,箫小杞脸有菜色,看起来像是因为刚才情绪太过地激动造成的,其实这只是因为她被自己恶心到了,感谢琼瑶阿姨,感谢还珠格格,感谢令妃娘娘,感谢皇阿玛,你们那些蠢死的台词我今天全用上了。

迎面走来脚步匆匆的阿尔弗雷德,箫小杞扁了扁嘴,先一步扑过去,抱着他的腰。

“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吗?”阿尔弗雷德想要抓住她的手臂扶起她,可箫小杞不愿意,双臂更收紧,脑袋上的头发在阿尔弗雷德的怀里蹭了蹭,“阿尔,对不起,今天在火车上我说出那样的话,我,这样太不像我了,对不起。”

阿尔弗雷德顿了下,平淡道:“没生气,只是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

“我……就像阿尔会担心我厌倦你一样,我也担心你会喜欢上其他女孩。”说到这里,箫小杞仰起头,五官皱在一起,哼了一下。

阿尔弗雷德第一时间就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利加雅,冰冷的表情有点裂缝了,像是不好意思轻咳一声,“咳,我知道了。”

“叮——阿尔弗雷德好感度+2,总好感度82。”

从阿尔弗雷德的怀里退出来,箫小杞正要说什么,不小心对上站在他身后的,笑容诡异的安娜的视线,这是……箫小杞的小心脏扑通猛跳了一下。

------题外话------

还没码完,很累,今天剩下的会很晚,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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