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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的容颜在自己的面前如此放大的呈现着,季弦歌有一瞬间的慌神,便是双手抵着男子的胸膛推开了男子,懒懒的说道:“不要,谁知道,你的屋子里进过多少女子?”

夜西楼的笑容一瞬间僵硬在了脸上,一把将季弦歌拉进了自己的怀中,女子的心贴着自己的心,在这个静匿的夜晚显得格外的清晰,他道:“小姐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季弦歌扬起脸,用两只手指头掐住了夜西楼的下巴,笑的妩媚异常:“花花,你不会爱上我了吧?”

夜西楼笑着说道:“若是奴家说是呢……”

季弦歌的指月复轻轻的滑过夜西楼凉薄的嘴唇,在那薄薄的嘴唇上面不断地摩挲,声音很轻,好像怕是惊扰了这一地的白雪:“你想要什么?花花?”

“什么?”

“夜西楼你想要什么?从一开始有目的的接近我,若是为了血凤阁的目标的话,那么后面就必然是为了《碧瑶山水图》了,不错,现在这《碧瑶山水图》是在我的手上,你想要怎么做呢?”

“你是这么想的吗?若是我说我真的喜欢上你呢?”

“是吗?你敢说,一点都没有打《碧瑶山水图》的主意吗?”

“……”

“你不敢说吗?”季弦歌掌握了主动权倒是步步逼近,她倒是想要看看夜西楼这出戏要怎么唱下去?

“小姐,你为什么不敢相信奴家呢?”

“我倒是想要相信你啊,所以现在让你解释啊?”

“难道不能什么也不问的相信我吗?”夜西楼抬起那双邪魅的眼睛,里面好像放了迷药一般能将你迷晕。爱睍莼璩

季弦歌看着这双迷惑人心的眼神,突然想到历史上那么多君王,身边的美人若是有这样的容貌,若是有这样一双眼睛,是不是说什么都会深信不疑的呢?

这一刻,像是戏文里的场景一般,就算是耳边也好像响起了缓缓的琴声,面前的绝代佳人似乎包含了无限的深情,仿佛他的眼中,他的生命里,他的世界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一般。

“不要。”女子的声音懒懒的却是像一个刀片将琴弦划断,所有的幻觉都归于虚无,只剩下面前的男子那一张仿若是画皮一般的脸。

季弦歌往后退上了两步,天空中本来飘着雪花慢慢的停了,男子的容颜好像是从最美好的画卷上拓印下来的一般。

“花花啊,喜欢一个人不是这个样子的……就算我是真的相信你接近我与《碧瑶山水图》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我也不会相信你是喜欢我……”

“为什么?”男子好看的脸上眉头都皱了起来,让人的身体会先于大脑做出反应,想要替男子将眉眼抚平,真是个祸害啊!

自古都说红颜祸水,在季弦歌看来,不过男的女的,都有祸水的可能性。

季弦歌又往后退一步,这样的男子像是妖孽转世一般,自己可不是圣人,真保不准,就被迷惑了,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好。

面前的男子自然是不知道女子的此时此刻的想法,只是看着女子在自己的面前一点一点的远离,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涌上心头。

“花花啊,因为你的人生就是一出戏,而我,做看戏的人面前还能打发一下无聊,让我陪你一起演戏我还真的是没有时间。”季弦歌道。

“你什么意思?小姐?”

“你的每一个笑容,生气的表情,撒娇的表情,你敢说,没有一个表情不是你练习千百遍的?怎样能让别人心动,怎让能让别人恍惚,甚至迷了心智,你将你的美运用的恰到好处,只可惜,这一切都是一场戏,你是一个完美的戏子,将所有的人都带入了你演的戏之中,甚至让别人以为,自己身处其中,恍惚了真实。”

花西楼脸上的笑容从僵硬到慢慢消失。

“我知道,会让你如此必是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但是,你不该把我拉进来,我并不并评断你这么做是对是错,倒是,连笑容都是练习好的你,说的喜欢,要我如何相信?”季弦歌苦笑着说道,“我还没有自负道,以为这天下的男人都对我情根深种了。”

“奴家要怎样,小姐才相信?”夜西楼站在院子的中央,风将他的头发吹乱他也没有整理,声音诺诺的显得的无限委屈,让人怜惜,但是这么一个人,若是动起手来,还不知道是怎样一番凶狠,想到这里,季弦歌不禁浑身发冷汗。

自己认识的男子怎么没有一个简单的?

“花花,你可能觉得感情这场游戏,你从未输过,先不说别的,光是凭你这张脸,你已是能迷倒一切你想要迷倒你的女子,若是你因为这样有所不甘心的话,我可以和你说实话……”季弦歌道,“我也是凡人,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我也被你所迷惑,看到你的时候,心也会不由自主的有所悸动,毕竟这世上像你这么美的人,别说是男人,连女子都是没有的,所以,你是赢得,若是你喜欢玩这样的征服游戏,那么你赢了……”

夜西楼站在原地不动,面前女子的话语让他无从辩驳,是的,她说的又何尝不是呢,自己本来不就是想要赢得她的心吗?

天天黏在她的身边,用尽各种魅惑的方法,看着这个女子明明已经情动,却是很好的将自己的情感控制住,看着这个女子明明在自己的面前那么的冷血无情,却是在别的男子怀里浅笑盈盈,当时不就和自己打赌,这个女子和别的女子也没有什么不同,一定会让这个女子爱上自己的吗?

“小姐,这么说,小姐是承认喜欢奴家了?”夜西楼的脸上又恢复了邪魅的笑容,那张凉薄的嘴唇在冷空气中在冷空气中一张一翕显得十分的妩媚性感,完全可以引诱出人最原始的冲动,就想要一口咬上去。

季弦歌觉得,在花西楼这厮面前,若是有人化身禽兽,这件事情,是应该被原谅的。

“是,花花,这件事情本来你就应该很清楚,这个世上,没有女子不会喜欢你……”季弦歌道,“但是,就如没有女不会喜欢华美的珠宝,好看的首饰一般,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那小姐喜欢奴家吗?”夜西楼往前跨了一步,看着季弦歌,一字一句的说道,声音带着一丝丝的清冷,让季弦歌觉得有些陌生。

“喜欢……”季弦歌道,夜西楼的心口一滞,一股暖流慢慢的流入心头,脸上的笑容因此更加的娇媚无比,让人不敢直视,害怕那刹那的光辉将这雪地都照射融化。

“可是,我喜欢上的你,不过是你让我喜欢上的你,你的笑容,你的话语,这一切一切都是假的,我喜欢上的,不过是你营造出来的假象而已……”

一句话,将面前的男子打入地狱,整个人都僵在雪地里面。

“其实,花花,你说你喜欢我,你自己都不觉得可笑吗?你问问你自己,你为什么喜欢我,你喜欢我哪里?你真的只是单纯的喜欢我吗?若是我只是这寻常人家的姑娘,你还会看我一眼吗?”

夜西楼站在原地没有再往前移走一步,心像是被硬生生的挖了出来扔在这雪地上一般,脑中只有女子说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她竟然说自己的喜欢是假的?

是假的?

竟然是假的?

她说自己的一切都是假的?!

“你还在怪奴家上次骗了你,小姐,就不能听奴家解释,奴家可以解释的……”夜西楼站在原地,双手揪着衣服,像是一个做错的事情的孩子。

“我不怪你……”季弦歌无奈的摇摇头,“上次之所以被你设计,是因为我选择了相信你,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当时我的确是相信你了,所以即使是有几率会是圈套,我也愿意,所以,你没有错,你只是做你应该做的事情,而我,只是承担了我的选择带来的后果而已。”

一阵冷风吹过,夜西楼突然觉得眼中好像进了什么东西,酸酸的,涩涩的,不对啊,不应该是这样啊,原来不是应该让这个女子爱上自己,然后苦苦的跟在自己的身后,求自己不要离开,就像以往那些女子一般吗?

可是为什么?

她不是已经承认她喜欢自己了吗?

为什么还会这样?

不是的,不应该是这个样的。

不是,应该让这个女子为自己着迷的吗?

为什么一切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夜西楼突然张口说道:“那日我把你引进陷阱,是因为……”

“啊,糟了!”女子硬生生的打断了男子认真而清冷的话语,所以自然而然的,她自然也没有发现男子的脸上有着从来没有过的认真,让那张脸像是画皮修炼成人,显得更加的夺目摄心。

只是女子没有看到,若是她抬头看一下面前的男子,以她的聪明,必然能看到男子此刻的认真,可是她没有……

此刻的她,突然想起来被她忘了的夜羽梵,不禁头疼……

“花花啊,我和你说,不管你能不能为血凤阁做主,但是我还是知会你一声,若是你们真的不将我从追杀令上去除的话,我可真的会将你们血凤阁去除喔……”季弦歌转身就准备小跑,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若是你们血凤阁和媚宫的人真的有所联系的,那么,我们之间的较量应该才刚刚开始,不过,花花,真心来说,我不希望与你为敌,毕竟看着你的这张脸,可真心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下得去手……呵呵,我要先走了……”

看着女子好像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一路小跑,地上印出了一串串的脚印,夜西楼突然就觉得头疼欲裂,走了两步,身子晃了一下,差点跌倒,幸亏突然闪出来的一个人影,扶住了他。

“那女的是谁呀,你干嘛放她走?你们有过节?”那男子便是方才离开的男子,原来他一直没有离开,而是隐在一边。

“派人在血凤阁中找出她的下落,盯着她,小心一点,不要被她发现。”

“要不要做什么手脚?”男子坏坏的说道,却是遭到扶着的男子刀锋一眼的眼神。

“护她周全。”

“她是谁呀?能帮我们吗?你还没有搞不定的女人呢?这个女子竟是对你那样?”

“呵呵……”夜西楼苦笑了一下,身子却是无力的倒向了一边。

“西楼,你怎么了?”男子扶住夜西楼的身子说道,“你该不会真的对那个女人动心了吧?这可不像你。”

“你胡说什么呢?我只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可以对我不动心的女子,这场赌局,我不会输的。”

“好,你不认真就好。”男子的手碰上夜西楼的手道,“西楼,你好烫啊,你是不是发热了啊……”

“恩,我也觉得,我可能生病了……”夜西楼虚弱的说道,便是任由男子搀扶着离开。

夜西楼突然就微微的松了口气,一定是生病了。

一定是生病了,所以会这么难受,一定是生病了,所以心口会喘不上气,一定是生病了,所以,鼻子会酸酸的,一定是生病了,所以,状态不好,所以,那个女子才会转身离开的。

从来,没有女子会在他面前转身离开的,一定是生病了,所以,才会有病容,一定是这样,他不会输的。

夜西楼的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心口,那里喘不上气,好难受。

“西楼,你怎么了?”男子看着夜西楼泛白的表情,紧张地问道。

“我的心口,好疼,好疼,一定是生病了,找个大夫吧,明天晚上的血祭要照常进行,我不能有事情。”

“恩,先回去,怎么这时候生病了,该不会是之前的旧伤复发了吧?”

“可能是,好疼,疼得不行了……好疼……”夜西楼像是呢喃一般的说道,不停的按着胸口。

“恩,我们先回去,我立刻去找大夫,上次的伤口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又疼了,真是的!”

而季弦歌一路小跑的回到了夜羽梵的隔院中,夜羽梵就像是第一次见面一般坐在石桌旁,手中抚着极西之地特制的乐器空竹,突然就让季弦歌想到了夜西楼那这空竹的样子,别说,这两个男子的眉宇之间还真是有几分相似的。

只是那个妖孽更是让人无法移开眼睛而已,包括自己。

“你回来了。”夜羽梵明明听见了女子的脚步声,但是却是脚步声停在了门口,再也不动了,只有女子慢慢平稳的呼吸,不禁开口问道。

“恩,二爷,你也会吹空竹啊……”季弦歌走了过去,坐在了夜羽梵的身边,看着夜羽梵手上的空竹,突然眼前就闪过了方才那个男子的眼神,好像,与以前有那么一点点的不一样。

季弦歌苦笑了一下,自己太自恋了,能有什么不一样呢,不过又是迷惑女子的招数罢了,不知道栽在这招上的女子又有多少?

突然想起真正的宝瑚对于夜西楼的维护,恐怕,那个女子也是其中之一吧?!

“极西之地的很多人都会吹……”夜羽梵道。

“哦,以前认识一个朋友,也会吹的,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是极西之地的人……”季弦歌道,猛然抬起头,看着那一双无神的双眼看着自己,好像是在试探什么,浑身一冷,道,“我是说,极西之地的人本来就比较复杂,我当时,以为他不是……”

夜羽梵没有说话,抚模着手中的空竹,便是放到了嘴边,眼睛无神的看着前方,缓缓的曲调从哪个小小的乐器中倾泻而出。

空竹的声音浑厚,不同于大燕的乐器,这曲调带着特殊的风情,异域的情怀,让人好像置身于,大漠之中,又好像在血江之上看着江边的连绵的奇怪形状的山峰。

但是,曲调就在高潮处停住了,男子将空竹从嘴边能拿开,问道:“晚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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