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一个安静的地方，崔弦澈才停下，莫梓然气喘吁吁地来不及呼吸，便被眼前的一片景象弄得有点郁闷。
崔弦澈推开大门，一就坐在地上。
莫梓然月兑掉了鞋子，犹豫了一阵子，也走了进来，还是那个熟悉的读写会。
“你的头发很好看。”崔弦澈细细端详着莫梓然，他的手指自然而然地移到她的发际，作势轻抚。莫梓然的心神一乱，不由自主地往后一缩。崔弦澈不好意思地停住，兀自笑出声。
莫梓然忽然笑起来，是很悲哀的笑容。
崔弦澈松开莫梓然的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硬币。
“我不懂！”他看着她。
“我也很喜欢你。”她说，“然而，只有喜欢，是没有办法走到最后的。”
莫梓然鬼使神差地说：“好！”
为什么会这样？
“莫梓然，项链不错啊。
“崔弦澈，我们来读写会干什么？”莫梓然疑惑地问出口，她以为会是什么很浪漫的地方呢，没想到崔弦澈居然带她来读写会，读写会她又不是没来过。
然而莫梓然还没模到自己的鞋子，就先抓住了一只手，准确来说，是那只手抓住了她。即使莫梓然什么都没看清，却似乎能够看到崔弦澈如繁星般明亮得眸子。
崔弦澈看了她一眼，不做声，却握得更紧。
这样的黑夜，会让人感到绝望和无助的黑暗，居然会让她有无限的甜蜜与沉醉。银色月光映在崔弦澈的发上。他的发丝，柔软的发丝，又呈现出透明的光晕。风吹乱莫梓然的刘海，只是稍稍迷乱了眼睛，都会让她为错过一秒的景象懊悔不已。
来到近郊，果然气温和城市有着巨大落差。莫梓然暗自庆幸带了足够的衣物，降温之际便泰然自若取出围巾裹个严实，遇到夜晚强风，更是蒙头只露出两个眼睛。让同行的一群男生在冻得哆哆嗦嗦的状态中，叫嚣着把莫梓然卖去中东。莫梓然装作没听见，埋头做事，无聊人士们以为她开始发小姐脾气，又犯贱地上来讨好。
崔弦澈依旧用那种陌生的眼神注视着我，思考了一会说，“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做到。”
崔弦澈抬起手表看了看，又说道：“或者该说，圣诞快乐了吧！”
在离开的那天，莫梓然在学校门口看见崔弦澈了，那天飘着小雪，雪花一片片像精灵一般纷飞旋转落下。
“我在等你，别让我等太久。”莫梓然的眼神有股无助，就连声音也有些颤抖。
她低头，用崔弦澈送的发饰做吊坠，串成的项链从外套的襟口掉出来。
“我对你，究竟是什么呢？”
莫梓然接过苹果，“平安夜快乐。”
他的眼神，明明还有犹豫和不确定，却为什么要这样子讨她欢心？——
“好奇妙。”莫梓然由衷地赞叹。
莫梓然内心很平静，也许她只是在逃避。
“你对于我来说，就是一束光。最亮最亮的光，叫做崔弦澈。”
他细碎的头发搭在额前，嘴角的笑容好像星辰一般，璀璨而迷人。
她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不见底的黑暗。她的头脑有一秒钟的停顿，她期盼地看着他，“如果，我叫你不要和她见面，你做的到吗？”
其实她一直在挣扎，她知道崔弦澈并没有完全地放开季空离，那段感情是他怎么都不能割舍，要是她强求，或许结局也不会完美吧。
他的声音也从未有过的深情温柔，“多留一会，也没关系吧。”
世界上的事情，在未知的时候，是最恐怖的。
莫梓然吸吸鼻子，“在理清思路之前，不如就这样静静地呆着。季空离和你十几年的感情怎么能说断就断，只是，我深陷泥沼的绝望却不知道该如何释放了。”
莫梓然盯着他陌生的侧脸，他从刚刚开始一直都没有抬起头看她的眼睛。
一周的练习，果然是忙得不可开交的。
“答应我，崔弦澈，这一次，不要考虑我，请你做出自己的决定，找到那个能让你感觉到幸福的人在你的身边。”有也进闷。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透明盒子装的小小发饰，放到我的手心里，“我一直带在身上，却没有机会给你。”那精致的发饰镶着一颗紫水晶，闪闪发亮，晶莹剔透。
“恩。”莫梓然答着。
系主任突然的通知大一的学生去四周调查数据，时间期限为1个星期，或许回来了，也就该放寒假了。
她的语气很镇静，心却跳得很厉害，她希望从崔弦澈的口中说出一句，她是不相干的人，那么，她一定会安心。
圣诞节的那天，他们之间的对话。
莫梓然将这一周的课外活动告诉爸妈，莫霖畅比较诧异，“然然这次反应比较怪异，以往离家几天都要哇哇大叫的。”
莫梓然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逃避。
“我……我，哎呀，走了啦！”莫梓然被人戳中真相显得不好意思。
莫梓然低头，又看到他骨节分明的长长手指，包裹着他的整个手掌，莫梓然轻轻挣扎。
莫梓然把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里，缓缓抽出，崔弦澈惊讶地看着她。
崔弦澈紧握着她的手，“梓然，你对我真的很重要，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
“和你在一起的每个瞬间，我都记得。”
“一定很适合你。”
“季空离呢，她怎么办？”这是莫梓然最在意最大的困扰。
是因为喜欢着她吗？还是，说服他自己的借口？
崔弦澈用力点点头，抽身离开。
莫梓然惊讶地睁大眼睛，那硬币像有生命似的在崔弦澈的手背各指关节中来回翻滚，泛着光。
“崔弦澈的第一次魔术，给你看。”
崔弦澈紧紧地握住莫梓然的手，牵着她很慢很慢地走向窗台，暗影在交替的脚步中像潮水一般地退去。渐渐地，光从依旧开着的窗户那里扩散到他们能及的视野之中。把头抬起来，面对微亮的世界，黑暗中崔弦澈的影子逐渐明朗，呈现在她的眼前。
他的嘴角噙着满足的微笑，似乎小孩子吃到了期待已久的糖果。
“好像梦一样，好美。”莫梓然这样痴痴地望着在月光下随性的崔弦澈，看上去，好像坠入尘世的天使。他收起硬币，走到惯常的位子，坐下，半隐在光与影的交错之中。
崔弦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苹果，“平安夜快乐！”
莫梓然缓缓放开他的手，“不行啊，崔弦澈，你太狡诈了，你想让我有罪恶感吗？你明明还是想看到她的，比起把心里犹豫不决的你勉强留在我的身边一时半会，我宁愿这辈子都看到你释怀的笑容。因为，对于我来说，爱情并不是全部，没有遗憾的人生才是全部。”
莫梓然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斯特拉斯堡的流浪艺人教我的。”崔弦澈把手抬高一点，修长手指灵巧活动。
低沉，却能够震住心弦的笑声。
雪花依旧在空气中飘飞，崔弦澈在雪花纷飞中给了她一个承诺。
…………………………
可是，崔弦澈说：“我不知道。”他用快崩溃的眼神看着莫梓然，“我很乱，她受了那么多伤，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梓然……”zVXC。
“很美不是吗？”崔弦澈转过来头来，对她说。
崔弦澈忧虑地看着她，轻轻叫着她的名字，却被她残忍地打断，“崔弦澈，你知道么，你的存在，就像是一种魔法。我从你那里，得到了很多，你一直一直都是我的力量。”莫梓然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依然保持着笑容。
黑漆漆的一片，崔弦澈开口道：“学校放假的时候是不供应电的，你在这呆了快半年了还不懂吗？”
那个小小硬币，犹在滚动。她的心里，却又莫名地悸动起来。
莫梓然也很难过，她只希望他看着她一个人。爱情里的女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
她一直以为，崔弦澈是一个很坚定的人，不会优柔寡断，好像磐石那样沉稳。原来，他也是一个普通人，他说着，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不见她。
莫梓然一愣，这个圣诞来得猝不及防，但是温暖的。
有人猴急地伸手想仔细端详，被莫梓然一掌打掉，煞有其事地放进外套里，“不行，值钱着呢，要是你们真把我卖到中东去，我得当了它赎身……”众人当场血溅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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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很喜欢然然这种性格，能够给自己的对象时间，这章是有点虐，虽然有人会说，崔弦澈优柔寡断，但我想或许这就是人的弱点吧，旧爱和新欢，你们能够很快就选择吗？不管怎么样，和旧爱在一起的时间是不能抹杀掉的，那也会成为我们记忆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