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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被自己人打了

()白度山他们终于看到卡佳湖营地,这时营地里的女兵也看到他们,营地大门打开,十来个冒险者向这辆牛车跑了过来。

凯瑟琳从牛车上站起来,面对着卜佳湖营地举起双手,眼中饱含热泪:“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她大声对着营地叫道。

想象中的欢呼声没有出现,想象中的百姓如cháo水一般涌出营地,热烈欢迎她回归的场面没有出现。卡佳湖营地如死一般的寂静。

两牛披甲牛不安的咆哮着,把头伏低,挺着尖尖的牛角。

那十来个冒险者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对着披甲牛乱砍乱杀。披甲牛身体被车辕固定住了,无法躲闪,嚎叫着死命往前挣。

拉尔夫最心疼这两头牛,大声叫道:“误会了,误会了,别杀它们。”突然一个莽战士当胸一棒朝拉尔夫打来,这时牛车拼命往前冲,大棒疾速朝他胸口上打来,两下里相加,那棒子的速度快得惊人。拉尔夫仓促中举起牛鞭挡了一下,“嚓”的一声,牛鞭断为两截,大棒略无阻碍的打中他胸口,打得拉尔夫壮硕的身体倒滚入牛车车厢,把站起来的凯瑟琳撞倒了。

“你们干什么?”白度山惊叫道,“我们是自己人!”话音未落,一把雪亮的弯刀“唰”的一声朝他的头上砍来。白度山吓得一低头,刀锋从他头盔上砍过,轻轻巧巧的削走一片铁。

这时披甲牛拼了命的向前闯,那十来个冒险者抵不住,从两侧绕开,纷纷举兵器向牛车里几人乱砍乱打。

牛车里几人都死死趴在车厢里,脸埋进干草里。好在牛头人的牛车非常高大,车栏也异常坚固,那些冒险者一时打不到他们。

披甲牛受了伤,发起狂来,冲向卡佳湖营地的原木围墙。这牛平时慢条斯理的,像个绅士,没想到发起怒来速度更比马快三分,很快甩开那群冒险者。

白度山他们听到冒险者们大吼大叫,正yù抬头看,两把斧头呼啸着从后面飞来,“砰砰”两声砍在车栏上。

牛车里拉尔夫被打得一口气顺不过来,瞪大了眼睛张着嘴,一只手使劲按住胸口,却一动也不动,像是死了一般。白度山他们全部爬到拉尔夫身边,一个个叫着:“拉尔夫!”“大叔!”

突然听得“夺夺夺”一阵响,数枝箭shè到牛车车栏上,更有一枝箭shè入车厢,插在拉尔夫大腿旁边的车板上。

几人再不迟疑,一起拉着拉尔夫的手臂,滚到车前面的车栏下。白度山不停的抽出干草捆堵在车栏之间。

披甲牛“哞——”的惨叫一声,每头牛都中了十来枝箭,再也不敢向前冲,转个方向就跑。

营地上,守卫的女兵张弓搭箭,纷纷对着牛车shè来。牛车后,那些冒险者哇哇怪叫着,扬着兵器向牛车追来。

凯瑟琳猛地站起,冲着围墙上的女兵大叫:“是我……”话音未落,一枝箭擦着她的脸庞shè过去,只shè断头发数根。

白度山一把按倒凯瑟琳,随手抓把干草捆,堵在左侧的车栏的空隙之间——这时牛车以左侧对着营地,那些女兵不停的用箭shè下来。

其他人也不停的抓干草捆。可迪抓住一捆干草就向车栏上堵去,可是那捆干草却丝毫不动,她又抓了一把,干草还是不动,低头一看,自己抓住的竟然是拉尔夫的手臂。

“哎呀我的亲娘哎!”拉尔夫这才顺过气了,“这是怎么了?”

凯瑟琳一边抓干草一边说:“肯定是误会,肯定是误会,解释一下就行了。”

白度山觉得事情没有误会这么简单,那些冒险者在砍向自己时,眼里的仇恨不像是装出来的。

这时牛车剧烈的巅簸起来,那两头拉车的披甲牛身上早中了几十枝箭,血液不停的流出来,竟然调头向卡佳湖跑去。此时它们本能的想喝水,哪里顾得上身后的牛车?

白度山他们像鼓面上的小石子一般被不停的抛起来,几个人都本能的抓死了车栏。

突然牛车一歪,整个车厢倒翻过来,把他们倒扣在车里。凯瑟琳的头压在拉尔夫的肚子上,拉尔夫的腿搭在白度山的脖子上,白度山的小腿压在可迪的身上,可迪的脚挤在那堆湿面包上。几人身上都压着厚厚的干草,干草之上,又是沉重的巨大的牛车。

营地里的女兵发出震天价的欢呼声,像是她们打了胜仗一样。

从车栏看出去,可以看到两头披甲牛现在都四脚朝天,其中一头已经不动了,另一头还在朝天空绝望的蹬着四条腿。

很快,十来个人影冲了过来,其中一人举起长枪,瞄准了才举着长枪一跳,借助一跳之势,把长枪狠狠的刺入牛月复中。

那头披甲牛惨叫一声,四条腿伸直踢了两下,终于不动了。

拉尔夫鼻息粗重的骂了句:“这帮畜牲!”接着他“呜呜”的哭了起来,哭声被干草捂得幽怨极了。

外面那帮冒险者开始大笑着走向牛车车厢,恐吓似的用武器打着牛车上的木头。

“砰砰砰”的打击声被木制的车厢放大了,听在白度山他们的耳里像闷雷一般。

“不准哭!”凯瑟琳大叫一声,声音竟然盖过了武器击打车厢的声音。

拉尔夫压低哭声,依然时不时的抽着鼻子。

外面的冒险者狂笑起来,各种武器雨点一般打在牛车的底板上。突然“喀嚓”一声,车底板被他们打得破了一个洞,一道光透了进来。

车外的冒险者都欢呼一声,接着有人叫:“用斧子!”又有人叫:“长枪手保护着,防止这些家伙伤人!”

车厢上响起沉闷的斧劈声。

“大家放心,”凯瑟琳用力说,“我去跟他们解释清楚。”

拉尔夫却压低声音:“我……我……跟他们拼了!”

白度山冷静的说:“大家不要慌,如果谁能活下来,记得为死去的队友报仇。”刚才在逃命的过程中,他就看见这些攻击冒险者中有弗思曼。当初为了自卫,自己与艾芝薇等人杀死了弗思曼的几个卑鄙的队友,却让这小子活了下来。只因为一时的不忍心,没想到留下这个大患。

“拉尔夫,”白度山说:“你是有机会活下去的人。记得为我们报仇!”当初杀弗思曼的队友时,只有艾芝薇、可迪和自己参与了,所以拉尔夫有一点机会活下去。

拉尔夫听他说得严肃,只答应一声:“哦!”

白度山低声吼道:“拉尔夫,骂我!凯瑟琳,你也骂!”之所以不叫凯瑟琳为自己报仇,是因为凯瑟琳仅会的魔法是驻颜术,白度山不指望这个魔法能够杀敌。

可迪也知道这一次在劫难逃,拼命扒开车栏旁边的干草,让光线照到自己的脸上,“白度山,我的气sè怎么样?”她问。

白度山朝她看了一眼,低声说:“不错——拉尔夫,快点骂我们——拉尔夫,你这条死狗!滚开一点!”他生怕拉尔夫不懂自己的意思,主动开骂,最后一句声音大得能够让外面的人听清楚。

“哈哈哈!哈哈哈!”拉尔夫却大笑起来,“白度山,你骂起人来跟娘们儿似的,太逗笑了!”

白度山急得头上冒汗,“凯瑟琳,骂我,求你了!”能够活一个,就活一个,白度山自知必死,但他不想自己死得没有一点意义。

“我不会骂人,”凯瑟琳说:“那会破坏我的形象。”

“咚!”一块木板砸了下来,车厢的底板破了一个一尺见方的大洞——不得不说,牛头人的车子真是坚固得可怕。

几枝长枪指着车底的破洞,“里面的人,一个个的爬出来!”弗思曼用无比威严的声音叫道。

破洞正好开在凯瑟琳的头顶,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这才站直了,优雅的伸手一只手,“哪个男士可以拉我一把,多谢了!”

那些冒险者显然愣了一下,然后有个莽战士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托住凯瑟琳的手掌。

“装个屁的淑女啊!”弗思曼身边一个脸sè惨白的苦修士叫了一声,跳上车厢,一把揪住凯瑟琳的头发,在凯瑟琳的惨叫声中,像拔个萝卜一样的把她拔出破洞,扔到地下。

“出来!”那个苍白脸的苦修士对着车厢的破洞大吼。

“老子要你的命!”拉尔夫怒吼一声,探出一把斧头向那人的双脚砍去。

苦修士跳了一下,躲开斧头的攻击,拉尔夫这才探出头,早被几把长枪指着他的头、脸、脖子和胸口。更有三个冒险者跳上车厢,两个抱住他的手,一个使劲向后扳他的头。那个苍白脸的苦修士蹲在拉尔夫的头前,一个耳光打在拉尔夫的脸上,“放下武器!”

拉尔夫怒吼道:“放你妈!”

苦修士又一个耳光打来,“放下!”

拉尔夫宁死不屈,“放你妈!”

“拉尔夫,不要反抗了!”白度山叫起来:“你这个蠢货!”

沉闷的耳光声再次响起:“放下!”

“放你妈!”

可迪哭了,“大叔,大叔。”

“拉尔夫,不要再抵抗了!”白度山怒吼道。

拉尔夫只是怒视着那个苍白脸的苦修士,“放你妈!”

苦修士再一个耳光打来。

苦修士这个职业被称为最受欢迎的冒险者,在战斗中,他们可以召唤天使,大幅度的提升队友的攻击力,防御力。比如说这个苦修士,他现在头上就飘着一个长翅膀的小小人儿。这小人儿身体雪白,两个翅膀却漆黑如墨,一张小脸儿上满是仇恨。这是苦修士的仇恨天使,同所有苦修士的天使一样,它并不参与战斗,也不会吸引敌人。但是它可以让二十米范围内的战友有一定概率打出双倍伤害——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暴击。

苍白脸儿的苦修士打累了,换了一只手。拉尔夫脸上已经是血肉模糊了,可是他依然叫着:“放你妈!”

苦修士再一个耳光打过去,拉尔夫终于松了手,头也低垂下来。滴滴鲜血落入车厢里,他也不动一动——他已经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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