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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反目成仇

极致的恩爱缠绵后,没有一句你依我侬的话语,女人坐在车垫上,头发零乱披在脑后,泛白的嘴唇紧紧地抿着,眸光有几分暗沉。

男人坐在驾驶座上,修长的指节夹着烟卷,手上的烟蒂积了厚厚的烟灰也没有磕去,深邃难测的眸光同样黯沉,表情莫测高深,一向是一个城俯深沉的男人,没人能猜得他的心思。

凝滞的气氛在空气里慢慢回旋,凝结成冰,让人呼吸压抑,困难。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片刻后,女人掀唇打断沉默。

话出口,男人的眸子瞬间迸射出缕缕寒光,缓缓转过脸,立体的五官线条在白雾中渐渐冷硬。

眸光如啐了毒的利箭。还真是银货两讫啊!刚做完,就知道索要赔资费!

他拿起操作台上的支票薄,从衬衫口袋里摘下墨水钢笔,刷刷在雪白的支票薄上划下几个数字,然后,将手上的支票砸到了她的脸孔上。

“三千万,不是个小数目,记得履行自己的承诺,以后,别象条死鱼一样让人倒尽胃口,下车!滚吧!”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难以控制地嘶吼出来。

静知捡起那张从自己脸上飘到脚边的支票,火速下了车,低着头,用着僵硬的背部朝着他。

只听‘咚’的一声,余光里,她看到了自己亮皮包包从车窗里飞出来落到了自己的脚跟后,车窗徐徐关上,车子象一只敏捷的母豹一样疾驶而出。

在他眼中,她完全成了一个为了钱出卖尊严的女人,完全不念一丝昔日的情份,她站在原地,仍冷风吹拂着她的脸颊,狠狠地攫住了手心里的那张支票薄,为了妞妞,她与江萧完成了一纸交易,三千万啊!陪他三个月,真是可笑,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与江萧的关系发展今天这样的僵局,冷笑一声,弯下腰,她从地上捡起自己的亮皮包包,然后,一步一步地走回了自己居住的那套住所。

沧茫夜色之中,宽阔平坦的街道上,黑色的轿车疯狂疾驰,车子开得很快,油表迅速转着圈圈,换了档,猛踩了刹车,车子提速向前面更疯狂地冲去,冷风从微敞开的车窗外灌入,将他的衣领拂撩开。

挡风玻璃上,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点点星光快速划过,根本看不清外面的一景一物,他还觉得不够快,因为,他心里憋着一口气,他心里难受得紧,想着林静知的表情,象条死鱼似的反应,他就气得恨不得将所有车里的东西都砸了,他恨她,恨她那种清冷的表情,漠然的态度,她不是人,更不是一个女人,这世间上,没有一个女人能做到她那样清心寡欲,为什么她可以对其他男人展现她的温柔?却独独对他江萧冷言相向。

电话响了,将耳麦塞进了右耳里。“说。”简洁永远是他一贯的作风。

“总裁,林小姐的好友汪子旋的老公出了车祸,而汪子旋住在医院里神志不清,她女儿妞妞被人绑架了,赎金可能就是三千万。”

倪特助浑厚的声音传入耳。

结束通话,拉下耳麦,手掌转动着方向盘,透视镜里,那双笔直望着前方的深邃眸子划过冷削的幽光。

三千万是为了去救汪子旋的女儿,原来,汪子旋的老公王毅将死了,这些事他都不知道,她与汪子旋之间的感情很深,如果妞妞被人绑架了,她完全有可能会为了汪子旋的女儿交上赎金三千万,林静知这个女人很讲义气,在她的人生里,她把家人与唯一的好友汪子旋看得挺重,当初,要不是利用了这一点,他也不可能与她签下一纸婚姻契约,只是,那女人太傻了,以为绑匪只是单纯地想要钱么?是谁绑架了王妞妞呢?

电话再次接通,他冷肃地下令:“倪特助,帮我查一查绑架王妞妞的人是谁?”

“是。”对总裁的命令,倪特助不敢违抗半句。

*

清晨,静知就打电话与银行预约,十点二十分,她准时出现在香港某银行大厅,按照正常程序从银行里取出三千万现金,提着黑色的皮箱,她没有走正门,而是从银行的后门穿出,戴着墨镜的她左右巡视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可疑者跟踪,这才招了一辆绿色的计程车,车子向目的地驶去。

医院里

汪子旋抬腕看了一下表,时针快指向十一点了,她立即掀开了被子,将身上斜条纹格子的病服换下,然后,拿了一条围巾圈在了脖子上,踩着轻微的步子走出了房病,并反手拉上了病房的门。

静知提着黑色的皮箱,走到了郊外的一个废墟边,入眼的世界,四处都是违章建筑,还有几处是刚进行拆迁的房子,拆迁工程正进行到一半,到处乱遭遭的,电榄,电线,倒掉的电杆,还有石块,水泥全混杂在一起,看起来进而常杂乱无章,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灰尘气息。

她站在一块石砖上,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没看到一个类似于绑匪之类的人物,掏出电话,拨了先前的号码。

“我来了。”没有听到一句话,对方就已经挂断了电话。

“林小姐,果然准时啊!”就在静知焦急不安之时,耳膜边袭上一记扩音器沙哑的声音。

税利的眸光四处收巡,可是,找不到这声音是从哪儿发出来的,这绑匪太狡猾了,她暗自咬了一下唇。

她知道这些歹徒应该就在这违章建筑的某个房间里,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类。

“钱,我带来了。”她将手上的皮箱扬了扬。

“把皮箱打开。”她警慎地瞟了一四周,按照他们的话,规矩地拉开了皮箱里暗环,皮箱打开,一沓又一沓整整齐齐的钞票展露在空气。

见绑匪不再说话,她暗吸了一口气,再将皮箱盖上,拉上暗环,这时绑匪又传来了话声。

“把皮箱放到地上,然后,把手举起来。”

如果把皮箱丢到地上,一旦绑匪得到了钱,她就成了案板上的鱼,任他们宰割了,她怕即便是砸了三千万,仍然救不出妞妞,所以,她急了,视线在空气里四处收寻,眸光没有一点焦距,很空洞,她扯着嗓子喊道:“我要见孩子。”

话音刚落,一记冷狠的声音再度从扩音器里传来。“少废话,将皮箱放下,要不然……”男人不再往下说,只是,扩音器里响起一个童稚的哭泣声。

“干……妈……救……我。”

“听到没有,再不放下,老子一枪毙了她。”男人的声音变得凶残,冷狠,虽然她没有看到,可是,她能够想象得到妞妞被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用枪指着脑袋里,小身子吓得瑟瑟发抖的画面。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毫不条件地将手上的皮箱放到了自己的脚边。

“转过身子。”为了妞妞,她几乎是绑匪一个指令,她就做一个动作,她知道,这一刻,别无选择,她没有报警,现在,能救出妞妞,全靠绑匪的承诺,良心,与她林静知的勇气与睿智。

“背过身去。”

缓缓地转动着脚步,身子刚旋转过去,身后某个违章建筑的出入口,就有一抹瘦小的身影窜出,男人走着猫步,眼眸四处张望,在观察着周围的动静,看林静知到底有没有带警察前来。

一片静谧,让他终于安了心,回首,持枪的手往后一挥,好几个男人闪身而出,走在最后的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右手上抱着那个娇小的身体,左手用枪指着孩子的太阳穴。

静知听闻到了身后轻微的脚步声,急速回头,便看到了这群人向她逼了过来,然后,她看到了男人怀中的面色苍白到几乎血色的孩子。

“妞妞。”“干……妈,呜呜呜。”见到静知,王妞妞十分激动,不停地向她挥着手。

“你们放开她。”静知见这群男人步步向她逼过来,目的是冲着她脚边的那个皮箱而来,想到他们拿走了皮箱,仍然不放手的话,那么,她就是失去了三千万,也不能将妞妞从虎口救出。

慌乱中,她急忙弯下腰,伸手捡起脚下的皮箱,火速退开了五步,当到达一定安全距离时,她才停驻了步伐,她不能让他们离自己太近,她只有一个人前来,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她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金属东西,冲着他们叫嚷:“我在周围安装了炸弹,按下去,大家都别想活命!”听了她的话,走在最前面,手持着枪支的男人停驻不前,面容僵硬,眸光四处流转。

“她是唬人的。”抱着妞妞的男人,将枪抵上了王妞妞的前额。

“大家别听她的,要不然,三千万就鸡飞蛋打了。”

听到了钱,几个男人眼睛又雪亮起来,胆子也变大了,眸光贪婪地扫射向静知手上那支黑色皮箱上。

“别再靠过来,要不然,我真的会按了,我干不过你们,大家一起同归于尽最好。”

其实,静知并没有安装任何炸弹,真的只是唬他们的,而这些都是作奸犯科的贯犯,绑架事件也不是首次,自是能识破她的谎言。

大家持着枪向她虎视眈眈地逼过来。

心里一慌,后退一步,整个身体往后抑去,她踩住了一块坚硬的石头才稳住了身形,前面几个男人已经快逼上来了,就在她以为自己快完蛋的时候,空气里响彻了一记枪声,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保镖倒了下去,接着后面的一个又倒了下去,一脸惊惧地寻着枪声来源望去,视野中,有许多条黑色的身影不停晃动,个个手中捏握着黑色精致的手枪,训练有素的保镖火速将他们包围,并自动排成了一条人行道,然后,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形缓步而来,拥用着强大的气场,如君王般从天而降。

静知看清了男人立体的五官,心中一喜,这一刻,她说不出来心里有多震动!

抱着王妞妞的男人见突然间涌现这么一批训练有素的保镖,心中一急,将枪狠狠地往孩子的额角再抵上数寸,孩子吓得哇哇大哭。

冲在最前面的几个男人,见同伴已经被击毙了两个,也不敢再不顾一切往前冲,虽说钱财重要,可是,身不带来,死不带去,如果人都死了,还要那么多的钞票干什么呢!

他们往后退了两步,身后的男人看到了,五官线条变得冷硬,冲着他们一吼:“不准再后退一步,要不然,我先送你们下去阎王。”

几个男人就如正冲峰陷阵时被击败的士兵,冲上前会被敌人一枪毙命,可是,退后一步违抗军令,也是一个死字,毕竟,男人是他们长久以来的首领,命令还是有一定份量,他们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枪支,又向前跨了两步。

君王般的男人面不改色地望着这一幕,穿越过人行道,步至了女人的面前,他没有看女人一眼,眸光如利箭般扫射向几米之外的男人。

“把她放了。”冷冰的话音就如雪山上千年不化的寒冰。似要将这儿所有的人都冻死。

“如果我不呢!”为首的男人阴狠地笑着,声音同样有几分阴测测的味道。

“把孩子放了,我可以不追究你们。”言下之意是要追究主谋者,他知道了幕后的真凶并不是他们这帮为了钱,在枪木弹雨中生存的男人们。

“道上也有规矩,即然收了别人的钱,就要为别人卖命,这个孩子,只能怪她命薄。”

食指微勾,手枪的保险拉上了掌,就在他要按下扳枪的最后一刻,随着静知一声惨烈的哀叫声响彻在空气里,一支飞刀利速地穿过空气,笔直地刺中了男人手上的静脉管,抵住妞妞的手枪从他手上滑落,静脉血管划破,鲜红的血汁就如自来头水管,成了一股血红色的泉流,不断地往下面飘落,灰泥地面倾刻间就被染红了好大的一片,手掌枪开,妞妞从他手掌上滚落到地,发出一记悲惨的叫声,他将手死死地按在了那个破开的静脉血管上,想堵住那泉眼的伤口,想阻此不断涌出的血红,然而,没用,左手掌全变成了绯红的一片,大片的红色让人看得有些吓人,人有多少的血,如果再不进医院阻此这血流,男人恐怕二十分钟后就会死在这里。

“老大。”几个男人见状,吓得面如土色,急忙向他奔了过来,男人咬着牙,阴冷一笑,瞟了一眼甩在地上哇哇大哭的女孩,带着几个属下退到了后面,身后的几个保镖正欲想追,男人扬起戴了皮手套的手,阻此他们追上前的步伐。

静知见那几个男人飞快逃跑了,急忙跑上前,将妞妞从泥地里抱了起来,擦掉了她嘴唇上沾染的泥沙,替她擦着眼角的泪水,把孩子狠狠地拥进了怀里。

“妞妞,别怕,别怕。”尽管已经月兑离了危险,可是,王妞妞仍然哭得快岔了气,她不停地摆动着自己的脑袋,脸孔一片潮红,静知不知道她怎么了?莫不是被刚才那几个人吓傻了,她撑起头,捧着孩子的脸颊。

“宝贝,那些坏人已经走了,没事了,别再哭了,好么?”

可是,王妞妞仍然不停地哭泣,声音哑哑的,有些难听,她根本静不下来。

静知有些莫名其妙,身后的男人也拧着剑眉,再听到空气里散发出一声‘嘟嘟嘟’的清脆声响后,男人眉心掠过一缕阴戾,他几步冲了过来,一把抱过孩子,撕开了孩子身上的衣服,整整裹了三层破布,然后,孩子的胸口赫然绑着一个时针表,表针正在火速地转动,‘嘟嘟嘟’的声响不停发出来,男人睁大了眼,他根本没有想到,那些人居然给孩子安了这么一个东西在身上,钟表上显示着“4:032”分。

剑眉斜飞,转过身,他气急败坏地冲着身后的属下大喊:“快,找一个拆弹专家过来。”

“是。”身后的保镖听了他的命令后,吓得个个都惊悚一片,毕竟,他们干这行都十来年,没有几个人有这么心狠手辣,居然在一个小孩子身上绑那种毁尸灭迹的东西。

撤弹专家?天啊!静知听了他的话,几乎险些晕蹶过去。“不,妞妞。”她呐喊一声,紧紧地将孩子抱在了怀里,男人剑眉拧成了一个死结,他一把将女人拉开,孩子身上的炸弹时间有限,只剩四分钟了,这个时间撤弹专家是没有办法赶来的,除非他长了翅膀,有了这个认知,他俯下头,蹲到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孩子面前,视线凝定在孩子胸口的钟表上,钟表不是很大,看着表屏幕那个数字越变越小,他的额角也渗出了些许的冷汗,抬指,模索着表的边缘,指节落到了钟表边缘的一颗螺丝钉上,从地上捡起一小块石头,举起石头砸到了螺丝钉上,螺丝钉应声而落,提起钟表外壳,里面全是一圈又一圈的电线,挑起最中心的那两根,一根红的,一根绿的,就是这两根线,他不知道要剪那一根?他不是撤弹专家,虽然,以前在部队里,也学过这方面的知识,但,这是两根让人难以辩别的电线,一旦剪错了,炸弹引爆,这里的所有人都会跟着王妞妞送命。

看着他凝重的表情,静知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她急忙上前,蹲到他身后。“能不能确定?”

男人没有应声,他的视线一直就凝定着手指间的两根线条。他真的拿不定主意,毕竟,这是很难决择的事情,如果决择错了,很有可能,大家都会灰飞烟灭。

留宝仔一个人活在世上很可怜,他可以没有爸爸,但是,绝对不能没有妈妈,孩子失去母亲的庇护与照顾是非常心酸的事情,抬对,阴寒的眸光向身后那一群保镖扫过去。

“带着林小姐退后到一百米左右。”“是。”几个保镖得到指令,火速上前,拉着静知就欲往后面退去。

江萧,我要呆在这里,静知很想这样说,我要与你共存亡,但是,面对男人阴冷侧部轮廓,她终是没有说出口,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时刻,空气里清脆的‘嘟嘟嘟’声已经加快,时间已经不多了,再多耗一分钟,大家就多了一分钟的危险,静知手心里浸满了冷汗,背心里全是,咬了咬牙,她跟着保镖们退到了一个安全的距离,然后,她睁大双眼,定定地望着石块上那一大一小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静知感觉自己的心几乎都跳到了嗓子尖口,看到男人低着头,望着手指尖那两根红绿线钱,眉心的刻痕越拧越深,无论再艰难的决择,终有最终决择之时,当她看到男人拿起一把剪子,缓缓伸向了那两根红绿线条时,心跳如雷鼓,似乎就快从胸膛里蹦跳出来。

就在大家都悬吊起一颗心时,男人手中的剪子伸向了那条红线,他的脑海里迅速倒退着一幕,在一场反恐斗争中,一名士兵身上也被反恐份子绑了一个仪器炸弹表,危急之时,一名撤弹专家用剪子剪掉了那根红线,然后,瞬间,炸弹引爆,所有的战士无一生还,血月复惨痛教训告诉他,不是这格红线。

剪子缓缓伸向了那根绿线,剪子卡在那根绿线条上迟迟不敢落下,额头上的汗珠越聚越多。

闭上双眸,“咔嚓”剪子落下,并没有预期中恐怖的声音传来,大家都发出一阵欢呼声,他睁开了眼睛,轻嘘了一口气,没想到就在那一刻,钟表上那个数字火速地变动,在变成一个‘1’字时,天生军人敏税的观察力与洞察力,让他嗅闻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就在那个数字火速变成‘0’的那一瞬间,他本能地飞扑而开。

炸弹引爆,四处硝烟滚滚,泥尘满天飞,惊赫中,静知飞扑而上,却被一个保镖死死地拽住了手臂。

望着浓烟滚滚的一幕,听着那令她惊魂一声又一声滔天的巨响,她无助地挥着手臂,唇里发出一声悲鸣。

“妞妞,江萧。”

有许多的石头向她们弹飞过来,保镖急忙将伤心欲绝的她拉着一块儿扑趴在地,待一声又一声巨响慢慢隐没在空气里,浓烟渐渐散开,静知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脚步踉跄地向前面冲过去。

“妞妞。”望着泥石块上那个小小的,血肉模糊的身躯,‘扑通’一声,她跪倒在地上,双手捣住了小口,泪水从她眼睛里疯狂涌出,如那决堤的江河。

“妞妞。”她几乎是发着唇语,喉咙里,象是堵住了一万吨钢铁,根本发不出正常的字音。

“总裁。”几保镖急忙向八米之外的男人奔去……

“妞妞。”不远处有一个女人飞奔而来,疯狂大呼,她几在步冲到了泥沙地面,望着地板上躺着血肉模糊的身体,颤抖着手掌,模向那张早已看不清形状的小脸蛋。

“不,不,她不是妞妞。不是我的妞妞。”女人突然间像疯了一样,冲着大家大嚷,然后,她张大了嘴巴,发出一阵似野兽一样的悲鸣,她疯了般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她的妞妞死了,孩子,她怀胎十月,辛苦所生的孩子,不,她怎么就离开自己了呢?

“妞妞。”她疯狂地唤着,然后,跪倒在孩子尸首面前,将头磕在了石块上,一遍又一遍地磕,剧烈的痛楚还没有缓过去,下一轮的痛又蔓了上来,她要拼命地磕着,才能让她忘却失去妞妞的痛苦,没有了妞妞,她要怎么活下去?她已经失去王毅钭了,如今,她唯一的孩子也没有了,不,老天不会这样残忍地对待她。

她疯狂的举止吓坏了在场所有的人,望着她额头上不断涌出来的殷红,静知急忙从地上跪爬起来,一把将子经旋抱住,死死地,拼命地抱住,阻此她这样自虐的行为。

“子旋,不要。子旋。”

子旋一把挥开了她,抬手就刮了她一个大大的耳光,雪白的肌肤,鲜红的五指印令人怵目惊心,子旋的眼睛里浮现着绝烈的恨与怨。

“林静知,你满意了,我失去了老公,如今,再失去了女儿,林静知,我恨你,你这个女人,是你害我失去了一切,害得我一无所有。林静知,我要杀了你。”

她目露凶光,从地面上捡起一把剪刀,剪刀锋利的刀口就快要砸进静知肩腣时,一支强健的手臂硬生生横了过来,成功阻此了她疯狂杀人的举止。

她抬起头,狂乱的视野里,印现出一张俊美染上三千尺寒霜的容颜。

尽管脸上染着血渍,甚至蓝色风衣上,白衬衫的领子口到处都是血红一片,尽管身受重伤,可是,他眉宇音迸发出来的阳刚萧杀之气仍然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有什么冲着我来,不是她的错。”

男人一脸的保护之姿,让汪子旋一颗受了重创的心更是痛到了极致,她阴冷笑了两声,象一个疯子一样将剪刀扎进了男人的手臂中,即然要代这个女人受苦,那么,她就送他上黄泉吧!

林静知,你让我家破人亡,我也要杀了你最心爱的男人,我也要毁了你的幸福,林静知,我恨你,我要毁了你的一切,让你与我一样,同样变得一无所有。

“总裁。”众保镖见那女人如此疯狂,好几个都奔上来,意欲要用枪打破子旋的头,在他们的眼中,汪子旋就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女人,可是,江萧却厉声喝斥:“退下。”

“总裁。”这一刻,大家不想听总裁大人的命令了,毕竟,他们也跟随了他好长一段时间,他们对他有一定的感情,不想让他受这疯女人的摆步。

“退下。”江萧再度掀动薄唇,王妞妞是在他判断失误后,错剪了那根绿条死亡的,他要负全部的责任,再说,一个活生生的孩子,在他眼皮子底下变成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他心里难受,也很难过与沮丧。

“子旋。”静知能够理解子旋失去妞妞的痛苦,只是,她这样疯狂地刺杀江萧,而且,那个男人纹丝不动,任由她一刀一刀地扎着他的手臂,再这样扎进去都要成残废了。

她不想让江萧受苦,更感动于江萧用身体挡在自己的前面,代自己受苦,代自己受子旋的惩罚。

“子旋,我求你。”望着江萧胳膊上那不断涌出来的血红,静知心仿若裂开了,疼得她连呼吸都觉得是一种轻微的痛苦,她急切地扑上来,一把将子旋拉开,然而,子旋挥着血淋淋的剪刀,凶狠的眸光瞟向了她,咬牙切齿地呐喊,透露着一缕撕心裂肺的凄凉。

“林静知,我恨你,我恨你,林静知,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就在汪子旋无法承受丧女之痛,将沾有鲜血的尖刀捅向静知时,胳膊被人紧紧地扣住,男人微微一使力,她手上的尖刀就此落了地,回首,她望着身后那个刚才任由自己欺负,捅了好几下刀子的男人,凝望着她的眸光燃烧着两团熊熊的红色火焰。

她再看了看他身后两排牛高马大,身强力壮的冷酷黑衣男人,发出几声怪笑,笑声飘荡在空气里,是那么刺耳!

她要欺负他可以,因为,是他误判剪错了线,才让王妞妞命丧了黄泉,但是,想要欺负他的女人,门儿都没有,不管那人是谁,就连是知知最好的挚友汪子旋也不可以。

汪子旋瞬间也明白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捂住了面颊,泪水从指尖缝里汩汩流出来,血与泪染在了一起,将她洁白的手指染红,她想要报仇,想要为妞妞与王毅将讨回一份公道,然而,而对这一群男人,她根本就近不了林静知的身,仰头,她哀叫了一声,然后,身体缓缓倒下,双皮阖上,泪珠从她眼角不停滑落,她整个人就感觉昏天黑地,就此晕厥了过去。

“子……旋。”静知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呼唤着她的名,她们曾经是一对最好的姐妹花,为什么会走到如此悲惨的地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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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被人蒙上了眼睛,洗净了身体,被带到了权势滔天男人的床!

《政界夫人》一段果画视频让她红了,却也陷进了一段前所未有的阴谋……

《弃妇的诱惑》据说在手机销售上不错,点击高达一千万之多,背叛的痕迹始终充斥于心田,背叛了就是背叛了,绝不可能象船过无痕那么简单。

接下来,承受了丧夫,丧女之痛的汪子旋会有何举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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