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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帆船乘风破浪,出了珠江口进入零丁洋。宽阔浩瀚的海面上白帆点点,远远望去显得是那样渺小无助。湛蓝的海水托举着它们,似乎看不出瑕疵,犹如白sè的宝石镶嵌在波涛之中。此时,邓子轩站在船头,任凭海风吹拂额头,欣赏之余一种沧桑的感觉油然而生。

“幸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邓公子!这是你吟诵的诗吗,很有气势呀!”陈锦堂闻听在旁边忍不住赞叹。

邓子轩笑说:“我那有这两下子,方才见到这番情景,忍不住想起文天祥的过零丁洋的诗篇,随口吟诵起来!”“文天祥是谁?”邓子轩沉吟一下道:“文天祥是南宋末年一位民族英雄。蒙古大军破南宋后,他不幸被俘。在面对蒙古人威逼、高官厚禄引诱下。文天祥宁死不屈、英勇就义。过零丁洋就是他留下的诗篇。”

“文天祥真是我们的楷模,令人尊敬!”陈锦堂佩服道。“有人说过,崖山之后再无中国,这句话虽然有些偏颇,但是屈辱的历史令人难忘。陈大哥!我的志向就是还我大汉民族的尊严!”陈锦堂望着邓子轩坚定的面容,暗暗下定决心,跟着邓公子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业,此生足矣。

帆船沿着海岸线一路向东航行,过了汕头进入台湾海峡,也就意为进入福建境内海域。目前朝廷的海禁伴随国门被打开,已经形成发展势头,因此海运的商业往来开始繁忙起来,但是海运仅限在近海海域。而南洋诸岛的往来,对于大清朝来说已经是远洋航行了。

帆船进入台湾海峡入口,这天邓子轩正在船舱内看书,这时陈富贵有些慌张走进来道:“东家,我观察海情有疑,根据我的经验有可能变天!”邓子轩马上想到台风立马走出船舱,看到海面上风平浪静的样子道:“陈大哥,你能肯定一定能够会变天吗!”“先生你看,海水变了颜sè,根据我的经验肯定变天。”

说着话突然起风了,天空开始变暗。邓子轩知道台风有多厉害急忙喊道:“马上靠岸!”陈富贵立即吩咐水手落下风帆,然后摇橹向岸边划去。这功夫风浪越来越大,邓子轩没有想到大海上变天速度如此之快。伴随风浪的怒吼,海岸线顿时变得模糊,不久失去了方向感。

大船在波涛中颠簸,水手们把住船舵,可是就是看不见岸边。其实所有人都产生了错觉,帆船不是向岸边驶去,而是相反方向。天完全暗下来,风势更猛、波浪更大。突然倾盆大雨从天而降,邓子轩连忙和弟兄们钻进船舱。陈富贵和众水手也许风浪见的多了,他们不是很慌张。

大船上下剧烈摇动,五脏六腑仿佛被撕裂,所有人表情痛苦难耐。此时,邓子轩闭着眼睛心里默念:妈的完了,难倒真要葬身大海?难道是穿越定律在作祟?他记得在网上看到有人分析的穿越定律。鬼头刀落下,身子和脑袋分离的一刹那,此人被穿越了。一个子弹shè向心脏,在生命弥留之际,此人被穿越了。莫非自己只不过是多活了一段时光,同样逃不月兑如此命运。

想到此邓子轩惊慌的心情的反而平静了,望着弟兄们痛苦的面孔,邓子轩忽然意识到,如果没有自己的缘故,他们有可能是死去之人,看样子每个人都无法逃月兑,真是宿命论吗?“妈的!看样子,我们都得葬身大海喂王八!”万川骂咧咧道。

“如此这般,我在广州的时候就应该好好逛逛jì院,死了也做个风流鬼!”长腿吴宝也嘟囔。陈锦堂虎着脸道:“刀头舌忝血的rì子我们怕过吗,怎么现在装熊了。你们瞧瞧邓公子,如此临危不惧。有邓公子压阵,我们一定能躲过这次劫难。”众人闻听不支声了。

邓子轩闭上眼睛,现在任何语言都苍白无力不起任何作用。或许陈锦堂的话让邓子轩鼓起勇气,心平气和的默默接受命运的安排。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邓子轩在浑浑噩噩的状态下清醒,外面依然是狂风怒吼、波涛轰鸣。可是他忽然感觉船明显摇摆轻了,而且是停止状态,这是怎么回事,邓子轩疑惑坐起来。

这功夫陈富贵浑身湿漉漉、极其疲劳的走进来道:“邓公子,万幸我们安全了!”伴随话音陈根生和5名水手,狼狈的走进船舱,进来后便东倒西歪躺在船板上。陈锦堂立马吩咐弟兄熬姜汤,让他们暖暖身子。邓子轩好奇走出船舱,外面依然狂风怒吼,大雨如注,天地间混沌翻滚。

或许经过了生死的考验,邓子轩似乎一点也不害怕。他仔细观察,原来这是一个岛屿,大船停在一处悬崖底下,恰好悬崖挡住狂风来袭的势头。看样子船是被大风刮到这座小岛的,真是命不该绝。邓子轩立马来了jīng神,一股豪气喷涌而出。

望着凶神恶煞的大海,邓子轩感觉惭愧,内心开始佩服陈富贵叔侄俩,平时二人唯唯诺诺,老实巴交的模样。那成想在如此危急时刻,面临死亡的威胁竟然表现的如此坚强、勇敢,这说明人的可塑xìng有多大,面临生死关头只要勇于挑战,任何人间奇迹都会创造出来。此时此刻,邓子轩更加坚定了自己一往直前的勇气。

“邓公子,瞧你全身都淋湿了,还是进船舱吧!”陈锦堂不放心出来查看。“陈大哥!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冥冥之中我们有上天的保佑!天佑我也!”邓子轩大声呼喊。这场台风一连刮了三天,第四天早晨醒来,大家全部跑出船舱,明媚的阳光,十分耀眼。湛蓝的海水温和荡漾,大海恢复了优雅、温顺的容貌。

“快看那边有船!”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大伙的眼光不约而同瞄向右侧,果不其然,顺着悬崖向前方查看,距离七八十米远果然有一艘船,和己方相比那艘船要小了许多。“那是一艘快船,八成是海盗的船,这一带时常有海盗出没。”陈富贵有些紧张道。

拿望远镜来,在广州特意买了一只单筒望远镜。邓子轩拉开望远镜察看道:“船上好像没有人,船头有一尊土炮!”邓子轩放下望远镜果断道:“陈根生,你带两名水手游过去,把船划过来!”只见陈根生会意一挥手,带领两名水手跳入大海向前游去。见陈根生登上那艘船,仍然没有发现人影。

大家长出了一口气,邓子轩道:“陈大哥,一会儿根生回来,你们起锚环绕到岛西侧等候,我怀疑这座无名小岛是海匪的老穴,我等在此上岸。”“邓先生,海匪都是亡命之徒,咱们人手太少了!”陈富贵担心道“你放心吧!没有问题!”

见邓子轩几个人沿着石壁攀上悬崖,陈富贵收回目光。这功夫陈根生把船划回来,这艘船比己方大船至少矮了一大截。陈富贵敏捷的跳下,仔细检查了一遍道:“肯定是海匪的船,岛上海匪的人数不会超过20人!”陈富贵命把小船拴在大船上,然后起锚。

邓子轩爬上石崖累得够呛,见哥几个就像没事人似得道:“嗨!哥几个休息一会儿!”“邓公子,万一海匪发现我们怎么办?”张满仓有心紧张道。“亏你手里有家伙,转轮手枪的厉害你不清楚?”陈锦堂瞪了他一眼。“妈的!手枪在手,我一个人对付三五个没有问题。”“就是吗,没等海匪近身,就被咱们撂倒了!”白胜和冷一飞双手抱肩不屑一顾。

邓子轩笑道:“海匪充其量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在海里或许是蛟龙,可是在陆地上他们或许是绵羊。海匪手里顶多拿着大刀长矛之类的兵器,因此你们要对自己绝对有信心。”“快看那面有炊烟!”万川眼尖忍不住喊道。大家向前望去,果然在一片石山后面飘起了袅袅炊烟。

邓子轩果断挥了一下手,众人起身行动。要不是顾及邓子轩行动迟缓,弟兄们早就在前面跑没影了。十几分钟后,一行人从东侧绕过石山,左前方发现一个山洞,山洞口有凉棚。凉棚里面有灶台和大锅,炊烟就是从灶台里冒出来的。凉棚东倒西歪,显然是被风吹的。

邓子轩判断,这帮海匪显然没有吃早饭。一只灶台一口锅,灶台旁边的碗筷一目了然。邓子轩放下望远镜,接着拔出转轮手枪道:“海匪数量不多,不超过20人。一会儿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枪!”弟兄们纷纷拔出手枪,向着山洞围拢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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