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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下来,碧月借着醉意,笔走龙蛇的在纸上写下‘万寿无疆’一行大字,轻笑一声,撂下手中的笔,得意的说道,“龙玄,你看怎么样?”

龙玄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艳,笑道,“好字好字,飘若浮云,矫若惊龙,”他一只手支撑着下颚,琢磨着说道,“只是好像多了一股娇柔之风,如果初见墨宝,我会以为是出自女子之手”。

沈云飞听见之后,咳嗽道,“魏公子心思细腻,笔法带着娇柔,这不为过”

龙玄道,”沈公子说的也对“。

“喜儿,你家公子有点醉了,今天也不适合回府了,我们找个地方歇息”沈云飞只是略带醉意,但是依旧保持着清醒。

碧月在梦里只听见一阵美妙动听的箫声,婉转如鸟的状态。龙玄由于喝了不少酒,带着明显的醉意,摇摇晃晃的走着。

那箫声像云霄里突然倾下的一声沉默,丝丝哀怨声,入人心,牵动着听众的情绪。她醉晕晕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上窗前,附和着龙玄的节拍,幽幽的唱起曲子,“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歌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如皓月初升,春花绽放,天地万物一片寂静,整个屋子都被宁静笼罩在光环之中。

随着箫声的戛然而止,歌声也止住,由于重力不支,加上酒后醉意,一曲过后,碧月直接趴在桌子上呼呼地睡觉。

梦里好像梦见一个人浅浅的吟唱,他的箫声飘渺,像梦幻一样,里面是愁绪。月光从窗户斑驳的洒进来,他的五官苍白中流动着点点碎金的细芒;和煦的暖风从窗口吹进,他的几缕黑发在空中飘舞。他细长的手指在明月映照下,苍白的仿佛透明,可他墨黑的双瞳中柔情流转,全是温暖。

碧月猛然睁开眼,发现竟然是梦,心里隐隐的失落起来,不过还是听见熟悉的箫声隐隐传来,内心激动不已,不禁披衣起来。

出来游玩,她扮作男儿身,是防止自己倾城的容貌遭到窥视,不得已才那样为之。如今却轻松起来,随意的把头发挽起来,就出了门。

今夜月色撩人,暖风轻轻佛过脸庞,像是恋人的手,带着丝丝温暖与柔情。走到外面的庭阁时,月光斑驳的洒在石缝间,激起心中的阵阵涟漪。

龙玄一身月白的袍子,正坐在翠竹前,随手吹着箫。一头绸缎般的无法近乎奢华的披散而下,直落地面,像是不惹尘埃的神仙。

此情此情,让她想起了一首读过的诗,应情而景,忍不住的赞道,“瞻彼淇奥qiao,绿竹猗猗yiyi,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men兮,赫hao兮晅yuan兮,终不可谖ai兮”。①

听到脚步声,龙玄抬起头望向碧月,再望向碧月的那一霎那,那眸子里闪烁而过的惊异光芒,最后眸光淡淡的从碧月的脸上一扫而过,就又凝注到了箫上。

碧月更是率性直接免去了解释,笑笑,默默地坐在了他的另一边,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②

【注释:①:出自《诗经-卫风-淇奥》,表现男子的英俊。

②:出自《诗经-国风-周南-汉广》,一位青年樵夫钟情一位美丽的姑娘,却始终难遂心愿。情思缠绕,无以解月兑,面对浩渺的江水,他唱出了这首动人的诗歌,倾吐了满怀惆帐的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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