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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相互结合的排异”

()“二小姐,第一天上课就逃课,不太好吧?”克洛斯带着略显戏谑的微笑,看着站在门前的我。

“我本来就是属于‘不良少女’一类的。”我仰着头,捏着鼻子走进了医务室。

克洛斯听到我的话后,仔细地打量了下我,随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问:“怎么了吗?”

“流鼻血。”我向克洛斯挥了挥满是殷红的手。

“……最近吃了什么东西吗?”克洛斯脸sè变了变,站起身走了过来。

回想着最近吃的东西,我随口道:“刚刚喝了杯番茄汁。”

“番茄汁?”克洛斯把目光对准我,仔细闻了闻,“这可不是番茄汁的味道啊。”

“都说了我是真的流鼻血了。”我放下手,放松了一下一直紧绷着的颈部。

然后,突然上涌的暖流,把体内的余温瞬间抽空,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来先坐下,”克洛斯见我又开始流鼻血,立即将我拉到椅子边,“别动。”随后扶正了我微微仰起的头。

“咳咳……”喉咙因气泡所致隐隐发痒,我问道,“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银光纹路环绕在我的四周,克洛斯一脸严肃地看着我问:“您撞到脑袋了吗?”

“没有……吧?”克洛斯说话的语气可不像话本身那样充满了谴责。

“症状上很像脑震荡,但是又有些不一样。”克洛斯说。

“哪里不一样?”

“不像是外力所致,也没有内出血,您的意识又这么清醒。”克洛斯分析道。

确实,正如克洛斯所说,除了出血过多大脑有些发昏以及觉得有些冷之外,我甚至没有感到痛。

“什么时候开始流鼻血的?”克洛斯问。

“刚才——大概半小时前吧?”我回想道。

“流鼻血之前你在干什么?”

“流鼻血之前……”想到金皮卡的名字,我又忍不住想笑,“在体验校园生活。”

“体验校园生活?”克洛斯的目光中充满了狐疑。

“嗯,正常学生会经历的校园生活,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对于金皮卡的这件事,我也不想节外生枝。

“真的只是这样?你没做什么特别的事?”克洛斯再三确认道。

“要说特别的事……”我低头想了想道,“应该是我把上帝视角放大到直径五千米开外,但是又没昏过去吧?”

克洛斯听到我的话后眯了眯眼,露出一副冰冷表情。

“我并不是明知故问,”我举起双手以证自己的清白,“之前一直是达到临界点后,大脑负荷不了,意识会被迅速抽离。但是这次并没有达到临界点的感觉,甚至我都没注意到我已经将视角放大到了之前的极限。”

“这说明您的能力又变强了。”似乎是确定了我的异状是由过度使用能力引起的,克洛斯的语气相当冷淡。

“是吗……”看到克洛斯这个样子,我忍不住缩了缩。

“您这次来应该不是单单因为这件事吧?”克洛斯蹲,用棉签清理着我脸上的血迹。

“嗯,”我忍住想要打喷嚏的冲动说,“您知道斗气是有颜sè的吧?”

克洛斯闻言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盯着我良久,问道:“您问这个干什么?”

“今天看到了一个以前从没见过的颜sè。”

克洛斯挑了挑眉毛问:“什么颜sè。”

“金黄sè。”想了一下,还是不要直接说罗萨里奥的事为好。

“金黄sè?煌龙斗气?”克洛斯怔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我摇摇头,“课程比较无聊,我抱着‘收集一下情报’的想法开上帝视角玩玩,无意之中看到的。”

——总不能说,那位金氏家族的小少爷看上我了,还非常没风度地想欺负我吧?

尽管克洛斯的眼神凌厉得让我有些不自然,他也没有多问什么。

“煌龙斗气是金氏家族独脉相传的斗气,修炼起来不仅耗时耗力,也非常依靠天赋——或者说,非常依靠运气。”克洛斯解释道。

“依靠运气?”我接过克洛斯手中的棉签。

“这门功夫不能依靠大陆上常规的职阶划分,它分九个境界。每当达到一个瓶颈时,不依靠外力是无法突破的。”克洛斯回忆道。

“那所谓‘外力’是什么呢?”

“煌龙斗气的心法,简化之后其实只有一句,‘百焠之身,无心之境’。”克洛斯走到书柜旁,“每达到一次瓶颈,必须依靠一次假死才能突破。”

“假死……”我托着下巴说,“是服用什么特制的药物让身体做出已经死掉了的反应吗?”

克洛斯微笑道:“如果真是这样,还需要什么运气。”

“不会是找个人把他打倒半死不活的状态吧?”我开了个玩笑说。

“就是这样。”

“……”我看着克洛斯不容置疑的表情,咽了口口水问道,“这是哪门子修炼方法?”

“以这种方法训练出来的人,就算是面对比自己强一些的敌人,也不会占下风。”克洛斯翻开一本书说,“和一般斗气的控制方法是通过大脑不同,煌龙斗气的修炼者随着假死的次数变多,控制斗气会变成身体的一种本能。”

“听上去是种挺暴力的东西啊……”我想了想金皮卡那比我原来的身体还要瘦小的样子,一时之间还没办法接受这种说法。

“二小姐,您应该知道狂战士的定义吧?”克洛斯瞥了一眼我的表情,笑道。

“嗯。”

“当煌龙斗气达到最高境界,哪怕jīng神死亡,身体依然可以继续战斗。”克洛斯翻了翻手中的书道,“而且由于身体不会由于痛觉产生僵持,甚至可以说比修炼者本人活着的时候更难对付。”

“真是个神奇的家族。”我摇了摇头道。

“二小姐,”克洛斯合上书本,转脸向我问道,“您不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这种事吗?”

“为什么?”

看到我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克洛斯苦笑道:“好吧,收集这些情报确实是我的本分。不过这个金氏家族,却多少有些特殊。”

“特殊?”

“几乎可以说,当初跟着皇帝四处征战的这一派,还活着的人没有不知道金氏家族的。”

“开国功臣吗?”

“何止是开国功臣,”克洛斯摇了摇手指,“当初异族三军齐聚,攻打彼岸城。炼狱之虹准备了整整三天的魔法,饶是彼岸城有着天险保护,在百万大军矛头一致的情况下,也绝对撑不了三天。”

“您的意思是,就是这个金氏家族挡住了百万大军?”

“正是如此,”克洛斯点了点头说,“金氏家族当时的当主叫做萨摩·金·二世,开战当天,他跟炼狱之虹说了一句话。之后单枪匹马,硬生生的把敌军挡在了城门外。”

“他说了什么?”

“‘你要做几天准备才能把这帮孙子一锅端了’。”

“炼狱之虹怎么回答的呢?”

“一周。”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的对话,”我吐了个槽后接着说,“也真亏这个萨摩二世能单枪匹马地挡住敌军那么久啊。”

“他本人只坚持了一天多一点,”克洛斯沉声道,“准确点来说,是二十七个小时左右。”

话题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让我有些不自在。至此,我也算是明白了克洛斯跟我这些的目的所在。

“行军最忌讳的就是拖,尤其是士兵百万这样的庞大数字,”克洛斯模了模我的头发,“当时,他们的兵力超过当今皇室十倍以上,就算知道皇室要在彼岸城防守,还是浩浩荡荡的选择了进军。”

“战争是最花钱的娱乐活动嘛。”

“看不惯昔拉的人很多,选择联军也是被逼无奈。”克洛斯解释道,“昔拉的做法充满了理智和效率,先从弱小势力逐个击破,借此烧杀掠夺增加自身实力。如果那些土霸主们不联手,最后的下场就是被昔拉的军队蚕食,根本不可能有翻盘的机会。”

“怪不得明知道会有损伤,还是选择了一起进攻彼岸城。”

“原本,联军算的账是以四成兵力作为代价,在一天之内强攻掉彼岸城。”克洛斯吸了吸鼻子,皱了皱眉道。

“被你这么一说,我倒真觉得萨摩二世是个英雄人物了。”

“事实就是如此,如果没有萨摩二世,炼狱之虹也不可能完成那个咒术,也就不会有当今皇室了。”克洛斯凑近了我,仔细闻了闻。

“之后的那两天,是萨摩二世的……尸体挡住的吗?”我问道。

克洛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从他的目光中,我看到了一丝发自内心的敬意。

“您很欣赏萨摩二世吗?”

“那是自然。他可以说是这个时代‘忠义’二字的代表了。”克洛斯笑道,“当今帝皇昔拉,炼狱之虹,以及萨摩二世三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据说,关于‘让谁当皇帝’这件事,是以比谁吃的最多来决定的。”

“压根没把皇帝当成一回事吗……”

“好像统一神舟的起因也是因为昔拉说了句‘好无聊啊不如我们去征服世界吧’而已。”

“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你怎么也知道?”我笑了笑。

“因为当年的战争我也参加了啊,这可是茶余饭后最火热的话题。”

克洛斯这若无其事的语气,让我一时之间忘记了吐槽。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小看您的。”我诚恳地道起了歉。

“你以为我是以何契机认识斯陶洛德公爵的?”克洛斯并没在意我的挖苦,接着说,“虽然当时的我也只是以医务人员的身份参军的,没有真正上战场杀敌的机会。”

“说起来,”我换了个坐姿问道,“您为什么一直用‘医生’这个身份呢?”

“医生怎么了?”克洛斯奇怪道。

“不,我总觉得,您不适合这个身份。”我移开了视线,轻笑着说。

克洛斯清了清嗓,故作严肃道:“比起杀人,我更喜欢救人。”

“确实,”我想了想道,“您的能力比起拿去杀人,只要人还没死透,都能救回来的吧?”

“这不是能力相xìng的问题,”克洛斯又模了模我的头,“而是想或者不想的事。”

听到他这种充满自信的回答,我只能回以苦笑。

“话说,您这一身胭脂味是怎么回事?”克洛斯又凑近闻了闻,“这种味道不太讨人喜欢吧?而且不符合您的清纯外表。”

“清纯……”我叹了口气,“那您说,怎么做才能符合我这清纯的外表?”

“什么都不做就可以了,”克洛斯笑着说,“您是对自己的相貌没自信吗?”

——对自己的相貌没自信?

“对了,”我突然想到罗萨里奥那张脸,转口问道,“斗气……有黑sè的吗?”

“黑sè?”克洛斯想了想,“斗气多为浅sè或亮sè系,稍微深一些也不是没有,不过像黑sè这种极端的颜sè,至少记载上没有。”

“好吧。”看来这个罗萨里奥和索妮娅一样,又是个麻烦角sè。

“怎么了吗?”克洛斯察觉到我目光中的不自然,问道。

“没什么,”我摆了摆手,“按照您的说法,斗气越jīng炼,密度就越大。我在想是不是黑sè就是最强的斗气之类的。”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的。”克洛斯听到我的描述点了点头,“不过这个世界除了您,也没有第二个人能直接看到别人体内的能量,所以这件事只能您自己去确认。”

“嗯。”

“还有,二小姐,”克洛斯俯,捏起我的一束头发说道,“百花落红呢?”

“……忘记带了。”

“您还真是用生命在粗心啊。”克洛斯叹了口气。

“今天早晨起得比较晚,我担心迟到,连早饭都没吃。”

克洛斯听到我的话,苦笑着摇了摇头说:“不过好在您的发sè比较特别,否则这幅散乱模样会使您的先天优势大打折扣的。”

“打打折扣也好。”我故作姿态地嘀咕起来。

克洛斯轻笑着,为我整理起了散乱的头发。

窗外烈阳高照,迟来的初夏气息泛滥在空气当中。

——这种天气总是让人提不起jīng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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