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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五百零八 后果

苍木州。州府。州令殿。

一处暗室之内。木州令柳重山死死的按住自己的右肩。那里只剩下一个光滑平整的缺口在不断的流淌着鲜血。

每一滴鲜血都蕴藏着无匹的灵气。滴落在地上的时候。都能隐隐看见其中毫光流动。

这伤势痛入骨髓。但木州令却紧咬着牙关沒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只是不断的运转真气。恢复自己体内的血气。

精化气。气化精。本就是互通的。

此时他的伤口内充斥这数以万计的剑意。根本就无法驱除……只能等着那数万种剑意自行消散。但因为剑意充斥伤口的缘故。这伤口根本就无法愈合。所以才会一直流淌着鲜血。

木州令只好不断的化气为精。來应对这恐怖的失血量。

炼精化气才是正途。气化为精那就是本末倒置。若非这伤势根本毫无办法恢复。木州令根本就不会做出这等白白耗费自己修为的事情來。

但现在他不得不做出这种将辛辛苦苦炼化而得的真元。散到四肢百骸。让身体的造血速度变的快上十倍。百倍。否则单单是流血。都能硬生生的将他给流干。

“……好恐怖的北剑仙。”木州令眼中的傲慢和不羁在回想起大长老那轻描淡写的一眼之时。终于是彻彻底底的消散。

“这还是他无心取我性命的结果。否则只要那一眼中蕴藏的剑意直接毁掉我的心脏。亦或者直接斩掉我的头颅。那么我几乎是必死无疑的。”

木州令的眼中有着惧怕。也有着怨憎。

“北剑仙不杀我的原因。只怕还是因为皇室的威慑。否则他沒道理放掉我……”

让木州令这种人相信大长老压根沒有杀掉他的念头。简直比登天还难。于是他自以为是的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那就是皇朝的威慑。

他不相信大长老根本无惧皇朝。如果真的能碾压皇室。那么大长老为什么不自己做帝王。

木州令将自己的野心和野望完全强加在了大长老的身上。浑然不知晓两者之间所想的所看重的。根本就沒有丝毫相同。

“……现在我几乎能肯定。皇朝这些老东西。绝对是在盘算着什么。”

“北剑仙的力量虽然很强。但他既然不逼迫赵清……”言及此处。木州令急忙顿住言语。

因为在老天尊的星辰监天大阵之下。整个皇朝只要是阵法笼罩的范围之内。一旦有人念出皇室的名姓。便会受到关注。

他先前说老家伙。老不死的都毫无关系。但一旦直接道出了赵清虚三字。便会被察觉到……所幸他反应的及时。顷刻间便停下了自己的言语。

稍稍待了片刻。木州令的神色方才舒缓了下來。

他并未有任何被注视和窥探的感觉。所以先前的那一番话。也是压根沒有引起监天阁的主意。

“大宋皇朝如何广阔无垠……如果不可以提起皇室之人。那么被察觉到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木州令喃喃自语完。却是再度回想起先前的事情來。

(既然北剑仙不逼迫赵清虚退位。那么显然以他的实力。还不能推翻整个皇室。)

木州令怕自己一不留神说错了话。便被皇室那些神通给注意到。于是也便不再呢喃出声。反而是沉下心來筹思道。

(这样一來也就表明我的猜测很可能是正确的……可恶啊。谋划了这么多年。方才得到了这些消息。沒想到皇室也想要來插一脚。)

(不过就算他们想要知晓这些消息。也沒必要让北剑仙拿走清虚印啊。)

(搞不明白……不过北剑仙似乎是为了镇压雪天穹方才变成这幅模样。也不知晓那雪天穹之下。到底隐藏着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其实木州令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來。毕竟清虚印这种东西。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毕竟一般人也根本无法破坏其中的皇朝气运。

至少木州令以自己上境的修为。也根本拿清虚印内的皇朝气运沒有分毫办法。

(不过……就算是皇室。也不能在我谋划了这么多年之后。便想着要横插一脚。)

木州令心中开始算计起來。

但是转瞬之间。他又徒然的叹了一口气。

(本以为能从北剑仙的手中夺回清虚印。沒想到这个杂种隐藏的居然如此之深。不过他也已经油尽灯枯。修为耗尽之下。靠着一身剑意又能支撑多久。)

木州令的眸中泛起一丝阴厉之色。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有些森然起來。

(沒有夺回清虚印。也就代表着我不能借着归还皇朝玉玺的借口。从赵清虚的口中旁敲侧击知道些什么消息。)

(这样一來的话。我压根完全不知道皇室那些老家伙对这件事的信息到底掌握到了什么程度……但应该沒有我多……那么多年的谋划。就算皇室要插手进來。我也要想法设法为自己寻求到最大的利益。)

木州令到底是两州权势的掌控者。所以眸中光芒闪烁了片刻。却是神色一动。

(或许我可以……)他的嘴角露出一丝阴霾。

(虽然这样一來。可能会让某些事情的发展超出我的预料。但只要能从中谋取到最大的利益。就算付出一些代价。也是可以接受的。)

“该死。”

木州令心里到底在谋划些什么。除了他自己自然无人知晓。不过还不待他为自己的计划感到高兴。便直接闷哼了一声。

与此同时。用肉眼看去。他的右肩处那伤口中。开始不断的窜动着凌厉的无数道剑意……完全是一种意。而不是任何实质的攻击。

但即便是这样。暗室内那青罡镇狱石做成的墙壁。也出现了无数道凌乱的剑痕。

剑意的窜动仅仅只持续了片刻。木州令整个人便已经死死的缩成了一团。他的牙齿已经将嘴唇咬的渗出血來。整个人的瞳孔也因为巨大的痛苦而变得通红。

不过饶是如此剧烈的痛楚。也只是先前触不及防传來之时让他闷哼了一声。此后木州令竟是硬生生的忍下來这长达一刻钟的剑意凌虐。却沒有发出丝毫的痛呼声。

强者。必须要对自己狠。

木州令。对手下狠。对敌人狠。对自己更狠。因而才能执掌苍木。宣木两州。坐在三十二州令之一的位置上。

待得一刻钟后。剑意的凌虐渐渐停止。木州令的身躯方才猛然松懈了下來。

他的衣衫已经完全成了碎片。整个人狼狈之极的瘫软在地。右肩的伤口流淌出的鲜血。彻彻底底将他的身周的地面都给染红。

(北剑仙这杂种。若是有朝一日落在了本尊手里。毕竟要一刀一刀割下他的肉。让他也尝一尝这生不如死的滋味。)

木州令的面色苍白之极。但那一对眸子里散发出的阴狠。却是沒有减弱半分。

(现在务必要抑制住不让伤势扩散。否则就真的麻烦……可惜我对意的领悟太弱。否则只怕能一点点的磨掉这些剑意。)

(不过我好歹还能控制住剑意只在伤口处徘徊。等着它慢慢消散。也是一样的。不过需要的时间。却是不短。)

虽然对自己的伤势有些懊恼。但木州令的眼神里却诡异的冒出一丝兴奋。

一者是他不需要担心自己的伤势会影响到自己的地位……因为只要剑意消散。上境强者完全能重生一条手臂。

更主要的原因是。他可以借助自己的伤势。做点事情來谋划一些东西。

……

念月之巅。

“九个时辰了……距离涅槃丹的力量消散还有三个时辰。”听着大长老虽然平静。但隐约间仍带着一丝关切的声音。徐帘撇过头去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沈言。

毕竟这涅槃丹内注入了那皇朝玉玺内百分之一的气运。因为逆天夺皇朝气运会导致大长老在六道轮回的规则上被狠狠的记一笔。

如果沈言不能成功涅槃。勘破心灵深处的境。那么他那因为不顺天意。镇压雪天穹而所剩不多的气运。以及清虚印内的皇朝气运。都等于是白白消散掉了。

“三个时辰的时间。你应该相信沈言。”徐帘看了看沈言之后。终是淡然出声道。

徐帘此番开口本该是安慰的一句话。但在大长老听來。却有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毕竟徐帘这种多智如妖的家伙。实在不能以常理视之。能风轻云淡的说出这一句话。也就代表着。他对自己的言语有着一定的把握。

“你的意思是。沈言在剩下的三个时辰之内。应当是有着极大机会能看破本心的。”于是大长老便这样询问了一句。

徐帘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他本心深处的境到底是什么。我根本就无从得知……不过要勘破。无非舍得与放下罢了。说起來容易。但做起來。却是千难万阻。”

“你还真以为我每一句话之后都藏有深意啊……”徐帘见大长老一副不信的模样。当下便是有些无奈的道。

“……”大长老沉默了片刻。却是不再言语。

徐帘这时候。突然走上前來。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

“沈言的造化在于他自己能否以大无畏之心舍弃与放下……但有件事。我却觉得有些奇怪。”

“你是指柳重山。”大长老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道。

徐帘点了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根本不像是沈言那个白痴。还需要他条条框框。丝丝缕缕都要解释的一清二楚。

“杀他容易。但有违我心。”大长老叹息一声。有些意兴阑珊。

徐帘不以为然的撇撇嘴。

“你觉得自己夺走清虚印。应当是错了。而柳重山來要回清虚印出于他自己的立场是沒有做错的。所以你便愧疚……”

“不过你杀他容易。放他容易。但之后只怕会衍生出些许的麻烦來。”

“我旨在以清虚印内的皇朝气运彻底镇压雪天穹。之后便也无憾了。”大长老摇了摇头。显然并不认同徐帘的话。

“哦。真的无憾么……那玄天又怎么说。”徐帘的眉头一挑。似笑非笑道。

“……”大长老将目光从徐帘的身上收了回來。而后遥遥的望着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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