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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吝啬着成功的结束语”

()——我打了个呵欠,揉了揉又开始犯困的眼睛,开始整理现状。

算起来,今天是我来到莫比乌斯的第九天。

出于想对“不良少女”属xìng上的弥补,我一大清早的便爬起了床,以前所未有的效率穿衣洗漱,甚至还自主的在出门之前往手腕处喷了点罗萨里奥送我的香水。

题外话,当初之所以没拒绝这份礼物的原因是,按照罗萨里奥和克洛斯两个人的说法,似乎是因为这种淡淡的梨花香真的很适合我。

再来就是,我一边仔细地拿捏着这种味道和自身的相xìng,一边寻找着两点之间的最短距离向目的地赶去。期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差一点就让我回想起了之前上班时一丝不苟的自己。

因为脑袋里总有种,“再不去上课,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的感觉。

所以难得的,今天会这么早就爬起来的确切理由,只是因为我想做一次好学生,或者说想体验一把做好学生的感觉,绝对不是因为索妮娅把我的右臂当做枕头使用导致血液不通,直到我来到克洛斯的教室后还在隐隐作痛的缘故。

可惜的是,昨晚我非常不幸的只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在整间教室都在刻意营造“即使不听课也没关系”的气氛之后,我便趴在书桌上打起了盹儿。

稍稍感叹了一下“身体娇小也是有好处的啊~”之后,意识就沉浸在这沁人心神的香味中,以至于惬意到我自己都控制不住声带,发出了很奇怪的声音。

但是没多久——大概在我差一点就能睡着的时候——再次非常不幸的,闻到了一股混杂在这梨花香味之中的浓郁血腥味。

——虽说确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觉得克洛斯那轻描淡写的态度还是值得吐槽的。

然后在完成了对克洛斯连同吐槽和事情的交代之后,我便抱着chūn游的心态,决定利用午休时间,用肉眼观测一下莫比乌斯。

也就是之前说过的,“每当我闭上眼,做出一副‘我看不到你’的样子时,别人脸上的表情都非常有趣”这一点。

因为无论是主角还是配角,能登上“舞台”的人都是十足的演技派,虽说只有我这一个观众,可不得不说,我还是相当期待的。

于是,在我埋怨过“今天的太阳是不是跟我过不去啊?”之后,话剧便“悄无声息”的开演了。

——尽管有些反客为主,不过我还是要为凯伊说一句,“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这种感觉形容起来其实有些奇怪,就像是想看的电影被人剧透的一点不剩之后再去看一样,明明知道了接下来的所有剧情,可还是期待着某些“绝对会发生”的剧情发生。

送走了永劫机关之后,莫比乌斯的战力兵分两路,实力较强的全部留在了学院内,实力较弱但有着人数优势的全都赶往了学院外的某个旅店中。

在这里需要表扬的就是罗萨里奥的执行力和莫比乌斯的决断力。

尤其是莫比乌斯,虽然他们都是在昨天刚知道这件事,但仅凭一天时间就做出了最佳选择。就算我对莫比乌斯再不满,也不得不夸奖他们一句“不愧是帝国的皇家练兵场”。

这种关门打狗的战术,虽然很不雅,但确实很有效率。

我就这样一边感慨着“不被世界需要的感觉真好~”,坐在花坛旁边的yīn影中,一边哼着记不清歌名的跑调旋律,眯起了眼。

结果,正当我准备在这里睡一会时,却被四处巡逻着的莫比乌斯教师发现了。

让我有些纳闷我究竟把运气用在哪里了。

好在我可以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让那位中年大叔没办法良好的组织怒气。语塞了半天之后,他便放弃了训斥我,决定将我护送回安全的地方。

此时的莫比乌斯已经拉开了像是“jǐng报”一样的东西,红sè的纹路呈弧线状由莫比乌斯的边界处散发出来,交织在学院的正上方。

四周连绵不绝的爆炸声也意味着故事已经推向了高cháo,即将为每个人分配应有的结局。

中年大叔一把把我拎了起来,以完全不像是对待生物般的粗暴搭在了他的肩上,一路疾跑把我送回了女生宿舍。并且没给我整理好凌乱的衣服和头发之后道谢的时间,吩咐了我一句“快点回寝室”就离开了。

我只好带着无奈的苦笑,慢悠悠地整理着制服。

然后这才发现,莫比乌斯的制服之所以会设计成这个样子,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保证了“即使穿的是裙子,在大多数情况下也不会走光”的效用。

尽管我对“挥舞着和娇小身躯不符的巨大武器”场景也不算讨厌,但是非常遗憾的是,我是属于就算是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出手打架的类型。

因为如果真正到了那种时候,总觉得是在亵渎我的能力。

所以,不需要向外散发出威慑力,不需要到处乱跑放嘴炮,也不需要在特定时机跑去抢人头,甚至不需要去和别人打架的我,唯一一件需要做的事,就只有保护好纤言这一点而已。

虽说是“保护”,也不是像字面上所述的那样,非常考验实力的事。实际上我只需要留在她身边,牵制住她的行动,不让她见到凯伊就行了。

——意思也就是说,我会突然打开纤言寝室的门,绝对不是出于我想偷看她换衣服场景的心理才这么做的。

进门的时候,纤言正在换看上去就很适合战斗的便服。看到了我之后也是一愣。尽管如此,还是没能拖延她换衣服的速度。

我立即向房间里另外一位无辜的少女开口道:“这位姐姐……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什么?”少女似乎很不适应我当前的眼神。

“我有些私事想和纤言谈谈,可以麻烦姐姐你回避一下嘛?”语气诚恳到,我差点入戏过深不能自拔。

“嗯,没关系没关系,”少女连忙挥了挥手,“你们慢聊,我刚想起来鸽子还没喂呢。”

说着这种让人哭笑不得的话,少女立即离开了房间。

——反锁上门的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现在的场景有些微妙。

“外面现在……似乎很危险,你要出去吗?”我问道。

纤言回避了我的视线,点了点头。

“为什么?”

换好了衣服之后,她才摆出了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表情。

“好像因为这件事,下午的课也停了,”这种表情,让我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看你的样子,也不像是要去上课……”

附带一提,明明今天我难得的不想逃课,却连一点有用的知识都没听到。怀疑起自己运气的同时,我又想到,假如在这件事上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这样的我绝对没办法赢的了那满肚子坏水的凯伊的吧?

“有些事,需要去确认一下。”纤言低声道。

就像是拼命隐藏着怒气,但又由于不想迁怒给我,一直克制着它的语气和表情。

既然如此,我也懒得再绕圈子:“是去确认外面的sāo乱是不是因你而起吗?”

这次,她的动作总算是因为我的话陷入了卡死状态。良久,她才回过神来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咂了咂嘴,说道:“按照情报判断,你身后的三个势力唯一一个有可能给你提供情报的只有斯陶洛德家族。”

——虽然很不幸,但我还是要说,纤言的目光,在听到了我的话之后,立即冰冷了下来。

“所以,提供给你情报的,应该是斯陶洛德公爵吧?”说罢,我打开了上帝视角,解开了左手边的发带。

“……你究竟是什么人?”眼神和语气变得和加利亚相似,像是一把明晃晃的刀子一般。

我在心里吐槽了加利亚的月复黑千万遍之后,答道:“有些事还不知道为好。”

其实这里的“有些事”,并不是单纯指我的身份。

“让开。”纤言体内的能量开始运转,“我不想伤害你。”

虽然多少也要怪我没把话说清楚的缘故,不过纤言果然是没听懂,立即摆出一副我不让开就强行突破的架势。

“姐姐,”于是我决定换个柔软点的方式,“你现在不能出去。”

纤言听了我的话,露出了略显厌恶的神情。沉声道:“给我让开。”

“外面的人想杀你,你出去的话会有危险的。”尽管现在是被人讨厌的阶段,我还是有不能让步的地方的。

纤言显然是没有继续和我废话的意思,立即念出了作用是“侵蚀大脑神经”的咏唱段。

从克洛斯多次提醒我需要提放的几种咒术里面,我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这是对我来说最为致命的“催眠”咒术。

——纤言的咏唱在快接近尾声时突兀的中断了。

“这是……什么东西?”纤言扭过头,看了看正以高密度的排列顺序封住她四肢的银sè绳索。

——太细的话,你只要稍微一用力就会伤到你的吧?

正如我所料,比起继续咏唱,她的选择是试图去挣月兑百花落红。

“姐姐,”我再次祭出诚恳的软绵绵语气,“不要出去好吗?”

纤言就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一样,体内的能量高速地运转着,向外散发出了一股淡蓝sè的光芒。

“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我叹了口气,“虽然不想和莫比乌斯混为一谈,但是我们都是想保护你好吗……”

定格了一秒之后,纤言低下了头笑道:“保护我?说的倒好听,”眼神中流露出的神情,已经非常接近“憎恨”的定义,“神舟帝国也好,教会也好,莫比乌斯也好,你也好,都只是想利用我而已不是吗。”

不带一点犹豫,否定了父母之外的所有人。

“姐姐……”我开始犹豫,到底要不要在这种时刻告诉她。

“别再用,”事实证明,伤别人心的话比安慰别人的话更容易说出来。纤言抬起了头,一字一顿的说道,“这种恶心的称呼,叫我。”

我稍稍眯了眯眼,走近了纤言。

——就算事实真的如此,这种若有其事的便利说法也不能让人接受。

左手手掌麻麻的,针刺般的细微疼痛蔓延在掌心之中,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

“你还真当自己是大小姐?”

——哪怕我真的是想利用你,也绝对不像前面三个一样,没把你自身的感情考虑进去,如同饲养宠物一般的利用。

我知道,这一巴掌绝对没有画面上这么严重的效果。至少她的脸完全没有没打过的痕迹,而我的手掌却一阵通红。

淡蓝sè能量的运转速度达到了“狂暴”的程度,纤言转过脸,眼神中的感情全部消失了。

——终于,在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五天,找到了第三个想要杀我的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看了看她那向外渗出殷红的手腕,“明明想否定别人对你看法,却依然用着这种价值观定义着周围的事物。你以为大家做出一副‘世界是围着你转’的假象,就代表世界真的是围着你转的吗。”

纤言没有回答我的意思,依然维持着能量狂暴着的运转速度,尝试着永无止尽的徒劳。

“想杀你的人叫做凯伊,你应该认识的吧。”我伸出手拖着她的下巴,让她对上我的视线说道。

纤言听到我的话后,立即给出了“答复”。

——老实说,这种反抗方式,让我有点想骂娘。

我废了不小力气才从她嘴里抽出了拇指,唾液和鲜血浸满了整个伤口,钻心的刺痛让我差点没忍住眼泪。

纤言吐掉嘴里的血液后,紧咬着牙关死死地盯着我,就像一头被捆住的猛兽,一旦松开束缚,就会冲上来咬我一样。

带着不容置疑的恶xìng意图。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只会动嘴算什么英雄好汉。”其实说这话的时候,我的脸上有那么一阵火辣辣的刺痛。

血液顺着百花落红滴在了地板上。

“你不信的话,可以事后——等他们死光了去问问莫比乌斯上面的人,对我发什么脾气。”

“……你这个骗子,”咬牙切齿,“你们全都是骗子……”

那视线就像是看着杀父仇人一样,让伊诺……让我委屈的鼻子猛一酸。

“纤言。”于是我忍着各方面的痛,递出手指放在她的嘴边,问道,“你不觉得,我和芙蕾雅长得很像吗。”

——你这个混蛋居然真的张嘴了?

“你不觉得,我和妈妈长得很像吗。”虽然很丢人,我确实是很害怕她的牙齿。但由于此时的场景所致,我又不能把手指缩回来,毕竟这是我能表现出来的唯一一点诚意。

纤言的嘴巴一张一合的,像是在犹豫要不要咬我一样。

——真的不想承认我已经沦为会为了“不确定妹子会不会咬我”这种事就担惊受怕的人。

“……你是谁……”声音有些发颤,混杂着一丝鼻音。

“我爸爸叫……加利亚,妈妈叫芙蕾雅,姐姐叫纤言,我叫伊诺。”压抑着喉咙中的闭塞感,语气显得有些奇怪。

当前的气氛很是微妙,我们都在流血,一滴一滴地敲击着地板,发出的细微声音却像是会产生回音一般,反复撞击着鼓膜。

“怎么……可能……”放弃挣扎的那一瞬间,淡蓝sè的能量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让她整个身子瘫软了下去。

——收回了上帝视角和百花落红之后,困意才如同洪水猛兽的侵蚀了过来。

纤言坐在地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俯,掀开了她那编织受损的袖口,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确定了伤口的深浅并无大碍之后,才松了口气。

——这么一来,别说短期之内,她这一辈子都不一定会再去相信陌生人了。凯伊啊,学长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纤言抬起头,用悲伤堆积出强硬,压着我的双手,把我推到在地。

“你到底是谁……”眼泪滴在了我的脸上,鲜血流到了我的手上。

比起这些杀伤xìng已经足够大了的武器,她的问题却像是锋利无比的利刃一般,狠狠地刺进了我的心脏。

——直到现在,我才觉得凯伊的觉悟真的不简单。明明和我一样,没说过半句谎言,却又着实的在欺骗着周围的人。这种有苦说不出的负罪感,实在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克制住的。

“……你倒是说话啊!”我甚至觉得,单单是纤言的眼泪砸在我的脸上,就能触发不能修复的永久xìng痛觉。

不管是出于什么身份考虑,我都觉得现在的我还能没哭出来,简直是坚强到我自己都想为自己鼓掌的境界了。

然后,纤言像是放弃了一样,软榻在我的身上。

小声的,却又毫无保留的,哭出声来。

老实说,听到她的哭声,不知怎么的,我反而有种安心的感觉。

于是我抬起手,尽量温柔地抚模着她的头发,闭上了眼。

——就像剧本中写着的那样,世界无时无刻不在……宣告着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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