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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 “晦暗的世界”

——暴走。

撕裂般的剧痛之中,只有这么个概念晃悠着。

无奈着的同时,又总觉得如果选择去描述它是如何“调戏”我的话,我就输了。

因为这种带着实质暴力威胁的概念,还差一点就满足了“虐待”一词所拥有的戏谑。

之所以还没能达到“虐待”,是因为我明白着这一切究竟是为何才会运作起来的准确原因。

就像是带着猎奇心态的我,看着自己的纤纤玉指,心中生出了一种“想要撇断它”的冲动一样。

一旦撇断它,一定会导致现在这样的结果。

尽管是在这种程度上能达到“虐待”这一描述的疼痛之中,我还是没明白,我究竟是哪来的勇气,在法则哥“苦口婆心”的教育了我之后,不做一点准备的就打开了上帝视角。

我觉得,有一小部分原因,要怪我实在是太喜欢这个能力了。

另外一大部分,全都怪法则哥那一脸呵呵的表情。

“哦对了,你既然能见到我,说明你的能力又变强了。不过这次跳的有点厉害,比喻一下的话,差不多就是从LV.10直接升到LV.60了吧?”

多少有点后悔,当初没问他我这个人物的满级是多少级。

不过,没被脑中这炙热的温度烧成浆糊,说明我这个人物的防御力还是不低的吧?

莫名其妙的在这种濒临破碎的边缘开了个没有听众的玩笑,我便挣扎着,睁开了眼。

——折光。

光线总是符合着事物的角度,就像我总是符合着世界的角度一样。

白sè暗淡下来之后,眼前便出现了那框架分明的连结。暗红sè的床幔披在四角的柱子上,遮掩着模糊不清的天花板,给我一种非常明确的错觉。

“二小姐。”

随后,伴随着这名为“囚禁”的错觉,我听到了这么一句仿佛“胜券在握”的发言。

虽然我明白,只是我还没做好“面对这声音的主人”的准备而已。

“感觉怎么样?”不过,声音的主人却没有什么恶意。

至少,没有语气上的恶意。

我只能咬着开始发软的牙齿,丝毫没考虑月复肌的存在作用,用上了双手的力气撑起了身体。

“您……居然没有帮我一下的倾向吗……”调整了下重心,我看向了坐在床沿上的克洛斯。

“其实,”克洛斯笑了笑,“我个人是不推荐您起身的。”

笑容中稀释着的,不仅仅是生硬。

“我哪有您说的那么娇贵。”

“您是指身份?”克洛斯一边检查着环绕在我身下的阵纹一边笑道,“您这是想让我从斯陶洛德家的底蕴开始说起,还是想让我从伊诺势力的影响力开始说起呢?”

“我会害羞的……”

克洛斯不置可否的摇头笑了笑,抓起我的左脚。

“您这是……”

我的话还没问完,便有另一股疼痛从脚底板钻了上来。

“心肺功能居然弱到这种程度了吗。”看到我的反应之后,克洛斯喃喃道,换了一个地方再次按了下去。

虽然有所准备的话,这种碾骨的疼痛其实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

“您难道不知道,在我朝古代,女人如果被别的男人模了脚,和被别人模了胸部是差不多的概念吗!”

“您这意思,是准备嫁给我?”克洛斯倒没在意,依然一心一意地为我做着脚底按摩。

“我觉得您可以提前通知我一下。”我一边咬着牙,一边攥着床单呵斥道。

不归类到痛觉之中的话,只能用上“敏感”这种耻度超大的形容方式。

总之,是那种让人想立即躲开的触感。

“没什么太大的问题,”放下了我的左脚之后,克洛斯笑道,“伸舌头。”

“……干嘛?”

见到我这幅谈不上熟练的抵触神态,克洛斯笑得更开心了:“如果,我说想尝一下您舌头的味道呢?”

“我就立即杀了你。”我也顺着他营造的气氛笑道。

之后相撞的,不仅仅是轻描淡写和举重若轻。

“检查一下您的味蕾而已,”克洛斯举起双手,做出一副无辜状,“我对这种表里不一的东西一向没什么好感。”

“真失礼,”我伸出了舌头,“是不是大姨妈来了啊您,感觉演技上生硬了很多。”

“您这种吐字不清的状态才最失礼好吗……”克洛斯凑了过来,仔细地看了看我的舌苔。

“看上去没什么大碍,”克洛斯点了点头,“果然,只是您的身体太弱了的缘故。”

“您能换种负责任点的说法吗……”

“二小姐,”克洛斯清了清嗓,“您的身体虽然依然是这幅病怏怏的样子,但勉强来说,还是已经恢复到了它的最佳状态。”

“您说这话,是想让我夸奖一下您吗?”

“不,”克洛斯摇了摇头,“只是之前的事件发生的过于紧凑,一直没有和您谈话的机会而已。”

克洛斯眯起了眼,语重心长地说道。

让我突然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觉得,您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克洛斯为我扯了扯滑落的毯子,“至少我是这么觉得的。”

“……为什么我觉得听上去像是如此深爱着你的我发现了你和别人偷情的桥段呢?”

“其实这么说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虽然克洛斯完全没有笑的意思,“尽管不适合描述成‘背叛’,但我接下来要做的事,也可以称得上是‘坦白’。”

“说!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我差点入戏过深抓起枕头就打了过去。

克洛斯沉默一下。

然后再次苦笑着摇了摇头:“好吧,我换种方式。”

“别说得好像是我是那种不分轻重的人好吗?”看着他那微妙的眼神,我突然有些害羞。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发现什么?”

听到我这种留下了充足后路的反问后,克洛斯轻笑着答道:“我的身份。”

老实说,事情真正摆在眼前的时候,和做出决定时又是完全不同的心态。

就像是商量好了周末一起去啪啪啪,和真刀实弹的在战场上的区别一样。

不过,我最擅长把一件事越描越黑了。

“从你对我的称呼开始。”

“……‘少主’?”克洛斯皱了皱眉。

“就算是不确定我的真实xìng别,这也太刻意了吧。”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没找到什么能迅速逃月兑的地方,“第一感觉就是你想错开‘之前’的话题,把主动权送到我的手里。”

“……你就没考虑到,也许真的有可能是我发自内心的敬重吗?”

“对不起,我是个废物,”我笑了笑,“从来没人对我产生过发自内心的敬重。”

克洛斯一愣,随后沉声道:“仅凭这点,恐怕说服力有些不足吧?”

“还有就是……你说让我们进了莫比乌斯尽量不要见面,却只显露了一半左右的实力。”

“……就算不谈‘一半左右’这一点有可能是为了照顾我的虚荣心而骗你的,难道不能解释成我很小心谨慎吗?”克洛斯听到我的这句话后倒是挺惊讶的。

其实,这也只是选定方向之后的筛选而已,没什么准确xìng。

“再有,就是让我转移注意力的那些方面,”轻咳了两声,我紧了紧身上的毛毯道,“就算你是个和平主义的调停者,也没道理陪我这么个小孩子浪费时间。”

但,话题从一开始,就一直是一个“言者无心,听者有意”的状态。

“你就这么不愿意承认我这是出于‘前辈’的角度去修正你那别扭的xìng格吗?”克洛斯苦笑道。

诚如克洛斯所说,我罗列出来的所有理由,都具有双面xìng。

说得无奈些,只是我对他的恶意揣测而已。

只不过,排列在他提出的方向,以及他那解释的意图上之后,这些尘封的双刃剑立即被开了一面的光。

“你不是个急功近利的人。”我缩了缩身子,小声道。

这句话,让克洛斯脸上的笑容立即凝结了。

“我一直觉得,”克洛斯眯了眯眼,“除非我做了足以让你恨透我的事,否则你是不会用这么负面的角度考虑我说的话的。”

“真是不巧,我会读心术。”我立即厚着脸皮软化起了僵硬的气氛。

——虽然不想承认,我似乎真的有讲笑话的才能。

“好吧,”克洛斯咯咯地笑了出来,“虽然不知道你究竟是以何为契机全面否定我的,不过这种解释也确实足够便利。”

就连被“识破”谎言之后的悲壮发言都能说得这么帅气吗?!

“当然是因为我相信你。”

“……因为相信我才会怀疑我吗?”

“嗯,”我微笑道,“毕竟除了百花落红之外,我可是毫无自保能力呀~”

“我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我之所以坚持着‘医生’这个角sè的原因。”

“我知道啊,”我非常不雅地打了个呵欠,“不过进行恶xìng演算的话,你之所以不杀我的理由,其原因是‘有所企图’的可能xìng更大一些。”

“……你肯定不知道你其实是那种特别会伤别人心的人吧?”

“我这是对事不对人。”

克洛斯闻言,嘴角略微抽了抽。

自嘲只蔓延了一瞬。

“虽然我可以肯定你绝对不会读心术,”深呼吸之后,克洛斯说道,“但是你这种思维跳跃能力好像比读心术更纯粹一点呢?”

冰冷立即随着余音渗透了进来。

“人家会害羞的啦~”我立即摆了摆手,破坏了这种奇怪的气氛。

“所以我也就不跟您绕圈子了,二小姐,”克洛斯再次清了清嗓,严肃道,“这一局,您赢了。”

“有什么奖品吗?”

“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唯一目的,就是想让它月兑离纷争,陷入短暂的静止状态。”

“我就不吐槽‘战争是科技进步最好的燃料’这一点了……”

“从我们的初衷上来说,其实我们的目的还是相同的。”克洛斯完全没理会我那蹩脚的“调停”,自顾自地说道,“哪怕是现在,我还是可以如此肯定的说,我们的目的是相同的。”

“调停结束之后,第二契约就会作废,主世界会毁灭对吧?”

“这倒是不会,”克洛斯摇了摇头,“相信您的父亲,也会做当年我的父亲做过的事。”

我眯了眯眼。

“什么事?”

“将你们第二契约的调停者变成‘恶魔’。”

“……您是凯蒂吗?”

“不,”克洛斯一本正经地回应了我玩笑,“我是希尔瑞斯。”

——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吧……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

“这就像是插件的版本,虽然不停地在刷,偶尔会强迫升级,但还是可以删掉重装的。”

“……您是想重新签订第一契约?”

“物竞天择,”克洛斯笑了笑,“这是局限在‘调停者’内的斗争,也是所有调停史上只存在个概念的‘契约调停’。”

“卧……这不是最简单的纷争调停么!”我差点没忍住粗口,“怎么一下变成神话级别的契约调停了!”

“您的父亲应该也明白,主世界现在的寿命并不多了。如果放着第三契约不管,等到主世界消逝之后,别说选择权,连生存权都会被剥夺。”

“但是……”我整理了下思绪,“执着于‘过去’这点,并不是多么积极的心态吧?”

“……这只能怪您还是太年轻了,二小姐,”克洛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还没有成为‘过去’,所以不明白身为‘过去’的无奈。”

“您果然只是不喜欢让小孩子去拯救世界吧!”

“您如果说成‘我只是想负身为成年人的责任’的话,这句话的意义不就显得积极了吗?”克洛斯轻笑道。

“别用这种便利的说法为自己开月兑好么!”我立即恶狠狠地吐起了槽,连隐隐作痛的身体都没顾忌,“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

“只要够冠冕堂皇不就行了,这件事可没有定义‘正义’的标准啊。”克洛斯摊了摊手,仿佛很是无奈,“话又说回来,您是准备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

“您是想保住这个世界,还是想保住您的世界,还是想保住我的世界呢?”

“为什么把选择权交给我!”

“因为您是调停者啊,”克洛斯伸出手,模了模我的头,“第二契约比第一契约‘完善’的地方虽然有很多,但所谓‘完善’的地方,也只是出于第二契约的角度考虑而已。实际上,除了‘上帝视角’,对您来说似乎没什么特别改变。”

“……意思就是说,如果第一契约真的重新签订了,我就会失去能力?”

“嗯,”克洛斯皱了皱眉,立即为我整理起了散乱的头发,“而第二契约主世界的寿命,对于您一个人类来说,还是很漫长的。就算是最差的情况,也能撑到您寿终正寝。”

“……小我和大我吗?”

“没人逼迫着您做出哪个选择,”克洛斯拿起了床边的发带状百花落红,“至于第三契约,究竟能为您带来什么,目前还不知道。不过戏谑点描述的话,第三契约应该就是那所谓的‘未来’吧?”

克洛斯的双手相当灵巧,就像是他受过什么专业“为别人系发带”的训练一样。用我差点看不清的速度,在我的左手边的发束上系了个蝴蝶结。

“不会是‘过去现在未来’这种狗血的选择题吧?”

“或者您可以从‘一二三’里面选个喜欢的数字。”克洛斯笑道。

我刚想说“既然我是二小姐的话……”这种不负责任的话,立即发现了克洛斯刻意留下的诱导。

右手边的发束并没有对称。

“克洛斯……”恍惚之间,又闻到了身上的这股香味,“您知道……梨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纯情?”

然后,想到了索妮娅的笑颜。

“永世的守候?”

再来,在枕头旁边,找到了那条漆黑的发带。

“不会就是字面意思的分离吧?”

手法并不是很生疏,虽然远比不上克洛斯的轻车熟路。

“如果,这就是您之所以会觉得梨花很适合我的原因的话,”我掀开了毯子,伸了个懒腰说,“那么也好,就这样吧。”

克洛斯皱了皱眉。

“放心,我绝对不会说什么‘不选’之类的逃避发言——我会去调停的。”尽管身体中还残留着一丝痛觉,“我也知道,这不仅仅是给第一契约以及第三契约创造机会而已。”

虽然,诧异始终没有舒展开来。

“但是……”我眯了眯眼,紧握着右手边的发束,看向了一言不发的克洛斯。

——这仇,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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