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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章 想要爷不?

哪怕心里着实怕得慌,可此时能怎么着,不可能就那么乖乖成了软脚的小虾米吧!何菲儿双眼死死盯着黑影,身体轻轻地往角落移动着,思忖着就是死也要狠狠地干上一回。

她何菲儿宁愿去死,也不要被奸污。

哈哈,肖逸阳,也许她何菲儿死掉了,他连眉毛也不会皱一下吧!

那又怎样?算个屁呀。

她何菲儿天生就是强大的,今儿就让她狠狠地发挥一次巾帼不让须眉的威武吧。

思绪千万,也不过就是几秒钟的时间。

黑暗中的男人并不知道,咱的何菲儿女侠早已为他准备好了一张天罗地网。

只见男人绕到床头,伸出手,还没触到何菲儿的脸,女侠她便一个鲤鱼打挺,就势张开被子像一张网般,一下罩住了男人的头。

男人愣住,像是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来不及做出反应,头被蒙住,紧接着劈头盖脸的拳头攻上,狠戾的踢腿专攻下。

“嗷……”男人闷哼了声,已经挨了好多下。

“我打死你个犯,我操你祖宗八代,今儿姑女乃女乃非阉了你,让你从此断子绝孙!”一边骂骂咧咧,那拳头,腿儿的狠劲儿交替一刻也没停下。

“咳咳……停……”男人闷咳着,一边伸手去捉女人的腿。

“呃?”这声儿咋有点熟悉?

龟儿子的奸人太狡猾了!想装熟人让她停?

呸,姑女乃女乃不打得你丫满地找牙喊祖宗誓不罢休。

思绪不停,手脚不软,那拳头腿儿的硬是使尽了何菲儿吃女乃的力气。

“何菲儿,你疯了?”伸手大力钳住女人挥舞的双手,压住两条不规矩的腿,抬手,‘啪’摁开了卧室的灯。

何菲儿傻眼了,定定地看着男人挥开头上罩着的被子。

那脸白皙里带着倦容,那眉头照样儿英挺只是已经皱成团,那凉薄的红唇紧抿,那刀刻的侧脸线条依旧刚毅,整一个艺术雕像,只是,只是因为刚才的打斗,男人的头发被弄得蓬乱,金边眼镜已歪歪垮垮地挂鼻头,怎么着也只能算是一个恶搞的艺术品。

男人眼里有着隐忍的火气,狠狠盯着这个没良心的粗暴女人。

想他离家的这几天,忙得浑天楚地,就为着能早些回来抱这女人,无奈,事情实在太多,如果让他真的做完回来,不要十天半月是不能完事儿。

昨儿个夜里,女人呜呜的哭声,着实让他揪心,因此,无论如何,他是呆不下去了,于是他耍了个小小的手段,把魏羽抵那儿了,走时匆匆忙忙,也没给女人打个电话,想着给她一个意外的惊喜。哪知,他没能给女人惊喜,这女人到是给了他个超强的惊吓。

幸亏他心脏够强大!

否则,不被吓得脑溢血,也得吓得爆血管。

嘶……这个狠心的女人,刚才怕黑暗中伤到她,愣是没敢还手,还别说,劲儿还真狠,嘴角抽痛着呢。

行啊,小娘们儿!

看爷怎么收拾你!

盯着女人眼睛都不带眨的,机械般地取了眼镜,伸手一扯,领带月兑落,两只手麻利地一掀,西服仍地上了,再往领口一扯,‘嘣’,两颗扣子跳了下来,露出男人结实的胸和上下滑动的喉结。

整个儿动作,几分狂野,几分魅惑,像极了即将发狂的兽。

眨眨眼,眼波闪过潋滟的光芒,再眨眨眼,一阵水雾蒙蒙,接着女人一阵肝儿颤,再下来,“哇……”双肩抽动,呼天抢地。

好一个稀里哗啦的嚎啕大哭。

肖逸阳一愣!

这女人又唱哪出?

他还没开始收拾她呢,她到先作上了?

啧啧啧!

红艳艳的水润的唇,白皙的过分苍白的脸,扑簌簌滚落的珍珠,直窜进雪白的脖颈,好一个梨花带雨的娇弱女人!

心肝儿抽抽着,软了,肖逸阳叹了口气。

坐在床沿,伸手,将女人卷进自己的怀里。

腾出一只手,抽过纸巾为女人拭泪。

这女人眼睛里装了自来水啊,可劲儿的往外冒,老擦不干净。男人索性将纸巾一仍,双手用力,将女人置于自己腿上坐着,软软的身体,正是他怀念的感觉。

低头,一缕女人特有的幽香沁入心脾,目光锁住女人的脸,凉薄红艳的唇,直接吻上她的眼,慢慢移动着,来到眉心,翘鼻,脸颊,耳窝,密密麻麻的吻,弄得何菲儿酥酥麻麻,忘记了哭泣。

卷曲的睫毛,还带些湿润扑闪着,看得男人身体一阵紧绷,急急扣住女人的后脑勺,要覆上她红润的唇。

何菲儿扭头,肖逸阳凉凉的唇直接从她嘴唇刷过,只吻到了她的脸颊。

臭男人,差点给她小心肝儿吓得魂儿都没了,也不问一声,就想着耍流氓?

哼,她才不会让他得逞。

这女人,还别扭着呢!

男人眼眸暗沉,固定住女人的脑袋,抬起她的下颌,四眼对望,女人眼里盛满怒气。

低头,肖逸阳不管不顾硬要吻上她的唇,女人使劲儿挣扎。

“几天不见,长脾气了?”肖逸阳声音低沉,拇指轻触着女人软软的唇。何菲儿别开眼睛,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男人自是听得清楚,勾唇,眼里闪过一抹光芒。

“女人,你喜欢用强的是吧?好啊,爷成全你!”说着话,手钳住那颗别扭的脑袋,薄唇精准无误直接含住了女人的小嘴。

“唔……流氓……”奋力挣扎着,奈何,男人的怀抱像钢筋铁骨打造,丝毫没动。

肖逸阳是谁,商界的翘楚,荔城的骄子,女人眼中的瑰宝。

想要什么得不到?

可这女人倒好,使劲折腾个什么劲,不知道爷他是风风火火专门奔她而来吗?这女人对他的不稀罕,可让肖逸阳不爽了。

非把这女人狠狠收拾不可!

使劲儿啃着女人柔软的唇瓣,长舌迫切地想钻进去,可这犟驴女人硬是把牙关咬得紧紧的。

心底的火儿噌噌地冒,更激发了男人的征服欲。

“把嘴张开!”双眼窜动着火苗,男人抵住女人的唇命令。眨眨眼,何菲儿不为所动,她绝不会屈服于男人的婬、威之下。小脸倔强地板着,双眼看向天花板。

你看这两人别扭的,不是坚持不下了么?

其实男人和女人的想法还真的不一样。男人疼女人的方式最直接的就是用行动表示,所以,肖逸阳一进屋,就急切地想把女人揉入自己的身体。而女人呢,偏就喜欢男人的甜言蜜语,只要把那小心肝儿哄高兴了,管你是要吃红烧肉还是整个儿吞下,她都随你打整。

唉,肖爷啊,这不,你方法没弄对啊,人女人怎么会稀罕你?

咳咳……肖爷他是谁啊,能按常理来他就真不是肖爷。

今儿这女人就是一颗铁树,他也得让她开朵鲜花。

把女人狠劲儿抛在床上,高大的身躯直接就压了上去。

尼玛!再软的床,那么大的力量也会疼吧?何菲儿疼得龇牙咧嘴。

“活该,你就适合爷粗鲁地待你。”

也不问问女人哪儿疼,粗鲁地撕扯掉女人的吊带睡裙,男人像一头猛兽,埋头直接就在白女敕的肌肤上肆虐。

苍天啊,怎么会有这般表里不一的禽兽?

何菲儿再一次郁结到内伤。

那笔挺的西服,那斯文俊美的长相,那博学多才的金边眼镜,还有那一脸温和的表情,无一不证明,这是个风度绅士,温柔多情到绝种的好男人。

可惜……这么好的一副皮囊下,竟掩盖着一头实实在在的禽兽。

你看吧,不是禽兽是什么。

只几下,何菲儿的白女敕女敕的脖颈,胸前全都布满红痕。每到一处,就使劲儿啃咬,不仅啃咬,他还偶尔伸出长舌舌忝啊,挠的。

何菲儿额际布满细汗,狠劲忽视男人带来的刺激,奈何,压在她身上的就是一头狼。他努力耕耘着,何菲儿忍不住,愣是哼哼出声,男人眼里闪过一抹胜利的光芒。

女人憋得通红的小脸,狠劲儿咬住的红唇,双目泪光盈盈的小样儿,着实让男人稀罕。身体紧绷着,火势不停往下窜。

转移目标,男人又啃上女人香滑的小嘴儿。

肖逸阳清冽阳刚的气味钻进何菲儿的鼻孔,她忍不住一阵心跳加速。男人的温湿的舌,扫过她的牙龈,她忍不住輕颤。

一道狡猾的光芒滑过男人的眼底,接着他含住女人的下唇一咬,何菲儿吃痛,“啊”了一声,至此,阵地失守,男人长驱直入,狂肆地席卷着她的空腔。紧扣女人的丁香小舌,让她与他一起共舞。

何菲儿眼前冒星星了。

今夕到底是何年?管不着了。

不是坚决不屈服在男人的婬威下么?此刻那一副请君入瓮的表情又是干什么?

管不着了,她已经找不着北了。

情不自禁地,女人双手环上男人的脖子,使劲儿揪住男人后脑勺浓密的头发。男人狡猾地睁眼,看着女人双眼紧闭,两排睫毛微微輕颤,一张脸儿早已酡红,小嘴儿正和他不停纠缠。

一丝笑意滑过眼底,男人低沉地狼嚎一声,搂着女人翻了个身儿,顺利让女人趴在他的身上,嘴上不停探索,双手不停移动,轻轻就揭开了女人的‘眼镜儿罩’。

再搂着女人翻了个身儿,他又压在了上面。

两人动情地亲着吻着,女人的嘤咛声,勾得肖爷差点把持不住。

软玉温香抱满怀,哪儿都让他爱不释手。他急急躁躁地像没开荤的毛头小子,就想着马上把这女人拆吃入月复,动作开始有点粗鲁。

“痛!”眨巴着泪眼,何菲儿可怜兮兮。

原谅我们可怜的肖爷吧,三十年来好不容易开荤了,尝到了个中滋味,这不,人家出了几天差,把大爷他给饿得……理解理解吧。

人都说没有开荤的男人,坚持忍耐三十年五十年容易,可一旦开荤,让忍耐个三五几天都要命。因此,此刻看着眼前的香喷喷的美食,肖爷他能不化身成狼吗?

力道自然是大了些,但能坚持到现在,足见肖爷的定力够大。

“菲儿,想爷不?”男人猩红着双眼,啃着女人香甜的小嘴儿,汗珠儿不停往下滴。

“想……”声音软软糯糯,更加令人血脉喷张。

“想要吗?”

“想……”

哎妈,简直是找虐啊,明明就已经在走火的边沿了,他还在可劲儿引诱女人说着令人爆血管的话。

“说你要我。”

“我……要你……”

意乱情迷中,女人媚眼如丝,乖顺得让人心肝儿颤。

狠狠咽了唾沫,男人浑身灼烫的吓人,再不解决,他就真的要爆血管了。毫不迟疑地,大手一路往下移动,来到小月复,就要扯掉女人的小内内。

何菲儿一惊,瞬间清醒了不少,丫丫个呸,刚刚都说什么啦?来不及细想,赶紧压住了男人的手。

男人额际的汗水更多往下流,努力克制着浑浊的粗喘,有些恼怒地望向女人的眼,何菲儿轻晃着头,“不可以!”

“欠抽?”不管不顾,又要使劲,女人死死抓住自己的内裤不放,急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大姨妈来了。”

操!

“那你还敢给爷使劲儿作?管不着,让你大姨妈边儿上凉快去,爷要深度止痒。”

噗……

何菲儿呕血了。

让她大姨妈边儿上凉快去?

他大爷的!真以为自己是神呐?只要爷来了谁都得让道儿。可是,可是,谁都可以孙子般地给他让道儿,就是这大姨妈可比他肖爷横呐。

肖爷,是不是精虫上脑,智商为零了?

埋头,肖逸阳狠劲儿地虐待女人的脖颈,小嘴儿,那大手不甘心地抓着小内内不放。何菲儿只得苦逼地忍着痛任他啃啊咬的,死死捧住自己的内裤不放。

倏地,肖逸阳闷哼一声,迅速放了女人的嘴和内内,闪电般地往卫生间冲,也不知怎么的,那脚竟缠进了刚才他撕掉的女人的睡裙,一个趔趄,差点亲吻大地,急切踢掉裙子,一头扑进卫生间,紧接着哗啦啦的水声传来。

噗……

何菲儿搂住被子堵住自己的嘴,闷笑出声。从来没见过这厮如此狼狈,今儿这样,也算是报仇了。

哈哈……肖逸阳,让你横!今儿就让你记住我大姨妈比你横,哈哈……一番肠子打结,差点给她笑出内伤来。

十分钟后,卫生间的门打开了。

抬眼望去,何菲儿呆愣了。

呃!

她有没有说过,其实肖逸阳真的很帅?不仅帅,而且妖冶邪魅到能毁灭地球女人?

高大的身影,杵在门口,浴巾裹住让人羞涩的腰胯,小月复紧致,几块肌肉明显凸起,胸膛更是肌理纹路清晰,随着呼气,肌肉性、感地起伏着,红艳凉薄的唇微微翕开,一双阴鸷的利眼闪着寒光,头发湿哒哒地垂于额前,水珠不断滴下,顺着胸,一路流至小月复,然后没入浴巾遮住的地方。

不自觉地何菲儿觉得有些口渴,伸舌舌忝了下干燥的唇,完全不去在意男人喷火的眼。

“好看吗?”

“好看!”何菲儿点着头,两颗字月兑口而出,两秒反应过来,瞬间她小脸儿涨红。下一步,她一个翻身,趴在床上,将头埋进枕头里。

男人几个大步走过来,躺上床,再邪恶地将她翻转对着他。

“你很得意是不是?”

“不是!没有。”

小脑袋瓜子摇得像个拨浪鼓,她故意不懂男人说得是他刚才差点失火的事情。

“没有?爷看你尾巴都快翘上天了。”双手箍住女人的腰,努力贴近自己。

“爷,小女子真的不敢,我哪儿敢在老虎上拔毛啊。”

肖逸阳邪恶的眼神太过让人心慌,这不,何菲儿给吓得都口不择言了。

“嗯?你说什么?”挑眉,男人的眼睛发出危险的光。

“没有,没有,我是说你是大爷,小的哪儿敢惹你。”生怕男人发怒了,连她家大姨妈都不怕了,变了话,何菲儿一脸陪笑着,一双小手没停,不自觉地就抚上了令她着迷的胸膛。

男人倒抽一口气,那双小手倒弄得他,刚才的火气又复苏了。

咬牙,嘴里蹦出一句话:“女人,你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啊?什么?”何菲儿不解,抬头,对上了男人眼里跳动的火焰。跟他住一起这么久,男人眼里的光芒代表什么她用头发丝儿想也知道。

这男人,怎么又发情了?

始作俑者居然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那双小手惹祸了。

男人一下子捉住女人的小手,眼睛邪魅地眨着。何菲儿突然有不好的预感,想要往后缩,可惜来不及了,扭动间,被子滑下,胸前大半春光外泄。

“呀!”赶紧的,何菲儿想用另一只手扯被子,肖逸阳比她还快,抓住了她的另一只手。猩红着眼,恶意地将女人的手拉至自己的身下。

触碰到火热,何菲儿像触电了,快速地想要挣扎,可惜,男人一只手箍住了她的腰。“女人,用这只手给爷点火,就得用它给爷灭火!”

“不!唔……”一声尖叫,消音于男人已经封住了她的嘴。

……

折腾来,折腾去,何菲儿也出了一身臭汗,男人倒是满足地舒爽了,可是她呢,郁结得差点撞墙了。

手酸软到差点抽筋。

狠狠瞪了男人一眼,她爬下床,准备去洗澡,男人一把抓住她,“一起洗?”

“滚!”

拍开男人的毛爪子,何菲儿走进浴室反锁了门。

翻过身,男人舒服地闷笑。只是,他还是觉得遗憾,急巴巴赶回来,却没真正吃到肉。不过,还好,女人柔软无骨的小手,暂时缓解了他的火气,改天,等她大姨妈走了,爷再狠狠地讨回来。

肖逸阳美美地规划着远景未来,间接承认了还有比他肖爷更横的东家。

等打扫完战场,天儿已经不早,凌晨三点了。

何菲儿打了个呵欠,眼皮沉得抬不起来,已经两三天没好好睡觉了,闻着男人身上熟悉的阳刚味和清爽的沐浴露,她就想着三天三夜也睡不够。

肖逸阳捞起女人的身体,置于自个儿怀里,撩开女人脸上的头发,低头轻吻她的红唇,再把女人的脑袋挪了个舒服的位置,满足地把下巴低着女人的头顶,长长地叹了口气。

怎么办,他好像已经离不开这个女人了。

没有这个女人在身边,心里没底,到处都空落落的。

拥紧了女人,男人的声音低沉:“菲儿……”

“嗯……”半睡半醒,何菲儿扭了扭腰,双手缠上男人的腰。

“你想我吗?”

“想……”

又打了个哈欠,女人已经意识模糊了。

“你和我一直这样生活下去,好吗?”

“好……”

嘟囔着,何菲儿已经睡歪了过去。

“乖!”男人惊喜着,低头吻了吻女人的额,“睡吧……”顺手拿起两人的手机,都关了机,这才呼吸着女人的馨香沉沉睡去。

……

走在大街上的何菲儿,转身之际,那辆神秘的黑色宾利又出现了,心里一紧,面色灰白,抓住衣襟,向四周看了看,都没有一个人走过。

怎么办,怎么办?

急得额上都出了汗水。

突然,她看见那车加足马力,向她冲了过来。

糟!是要她的小命儿吧。

可是,可是,她还不能死,她还没有见爸爸妈妈最后一面,她还要想再见那个男人一面。本能地,她开始,拔足狂奔,嘴里努力地喊着她最想见的那个人的名字。

“肖逸阳,肖逸阳,救我,救我……”

“菲儿,我在,我在的。”肖逸阳握住何菲儿紧紧揪住她衣襟的手,翻身,把女人揽紧,见她还在痛苦地呼叫,他只得拍打她的小脸。

“菲儿,醒来,你做噩梦了。”

睁开眼,看见她想要见最后一面的男人,何菲儿激动得手脚并用,把男人抱得死紧。

“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呜呜……”小声啜泣着,女人的肩膀轻轻抖动着。意识没清醒的她,小女人的柔弱,对男人的依赖与不舍全都包涵在这啜泣声里和紧紧抓住男人不放的手里。

揪住肖逸阳衣襟的手,改环抱他的脖子,狠劲儿地将自己的小脸紧紧贴着他刚毅温热的脸,双腿死死地缠住他,让他与她没有一丝空隙,似乎这样,他才不会消失。

“傻瓜!说什么胡话呢?”收紧手臂,把女人抱紧了些,低头吻吻她汗湿的额,“你做梦了。”

看着女人这样黏糊着他,肖逸阳心里着实喜欢着,却又因为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心疼着。手更加温柔,轻轻为女人擦着额际的细汗。

听着男人暗哑的嗓音,感受着真实温暖的胸膛,听着强劲有力的心跳,何菲儿的意识逐渐回笼了。

额!

丢脸啊!

各种的害臊!

不就做个梦啊,何菲儿,你这又在嚎个什么劲?

带着些尴尬,轻轻松开手臂,泪目下移,看清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姿势,何菲儿石化了。不言不语不动,足足五秒钟,才像弹簧般,自男人身上弹开。

“醒了?”男人挑眉,邪恶地勾起她的下巴。

额!

她倒是忘记了,这个男人忒喜欢看她丢脸。

羞红了脸把头扭向一边,不去看男人那双揶揄的眼,双手攥紧被子,掩饰自己的尴尬。

“做恶梦了?”抬手,重将女人搂了过来,肖逸阳安慰地拍着她的背,“什么梦把你吓得喊救命?”

“就是噩梦呗。”她不想说太多。

难道要她幼稚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告诉他,有人跟踪她的事?

呃!有什么在脑子里一闪而逝,似乎,某天晚上,某人确实这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着电话哭得肝肠寸断。

是她么?是她么?

咳……怎么会呢?

脑子被驴踢了!

她是一个很会忽略自己的人,那啥,自己的这段小不雅她很自然地跳过,重点也就想到男人的恶行了。

记仇的她立即垮了脸,“肖逸阳,你知不知道,你昨儿个差点把我吓死了?”

狠狠地,报复地在男人胳膊上使劲儿拧了一把。

“嘶……女人,你真狠心呐!”肖逸阳呼着痛,捏了女人的脸蛋,“你昨晚还差点把爷给打死。”

呃!

想想昨儿个自己发了疯般的拳打脚踢,她还真感叹起自己惊人的爆发力。

想想昨晚那个头发蓬乱,眼镜歪歪在鼻子上的肖逸阳,怎么着都不符合肖爷高大威猛,英明神武,英俊帅气的形象,肚子里暗暗地犯抽抽了。

一边压抑着自己的抽抽,一边又掩饰自己担心被男人发现,何菲儿脸上那个表情,此刻扭曲得就像便秘。

“得意吧,小样儿,看看你的犯罪证据。”

光看这女人痛苦扭曲的表情,就知道这丫头心里的那点小弯弯,肖逸阳指指自己的嘴角,恶声恶气地控诉。

女人抬眼望去,嘴角果真一片乌紫。

噗……

何菲儿终是隐忍不住,爆发了,浑身笑得抽筋了。

肖爷这形象,咋就那么搞笑呢?

到处都帅得冒泡,强大得撼天动地般存在,可是,再一看那嘴角处,肖爷大神般的形象忽地掉到了地上。

“小东西,还得意了?”瞄着女人没良心地大笑,肖逸阳不干了,伸手到处在女人身上模啊挠的,能咽下这恶气,他就不是肖逸阳。

何菲儿咯咯地笑着,躲躲闪闪,逃不开魔爪,只得求饶,“不敢了,肖爷饶命。”

这么娇软的身体,这么有利的地形,被饿了几天的狼人怎么肯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虽然不能吃入月复中,那亲亲,模模的,过过干瘾总还是可以吧。

只不过,这一过程,快乐更痛苦。

好一番纠结,两人床上大戏玩儿得尽兴了,这才起床梳洗。

看下时间,差不多中午了,两人干脆做了饭早餐,午餐一起解决。

好在今天是周六,何菲儿不用上班,就想着回家去看看。

心里仔细思忖着,等肖逸阳一走,她正好偷溜回家一趟。

看肖逸阳坐着紧紧盯着手里的财经新闻并没有动身的意思,何菲儿啃了一口西瓜,试探着问:“你……不去公司?”盯着男人的脸,何菲儿有些紧张,生怕他真的不去公司,那么她说要回家,他万一要跟她去怎么办?

当然这是何菲儿个人以目前两人的关系还算融洽的情况而猜想的。

一秒……

两秒……

五秒……

这个男人真是有本事能把人急出尿来!

磨牙。

何菲儿就那么巴巴儿地望着他,大爷他恍如未闻,自在地看着报纸,惬意地喝着咖啡。

能不急眼儿她就不是何菲儿。

不鸟她是吧。

哼!那她也懒得和他招呼了。

眼看着何菲儿脸色一变,转身就要走。男人长手一伸,轻轻用力一带,何菲儿转瞬就跌坐在男人的腿上。

“啊……你干什么?”

虽然,两个人那模模亲亲,甚至更亲密的事情没少干,可是可是,基本上都是在夜色的掩盖下进行的,大白天亲吻也不是没干过,只是,大白天这么亲密暧昧地坐在男人腿上还是真是第一次。

这不,姑娘她确实是个面皮儿薄外加很腼腆的人好不好?

脖子里接触到男人呼出的热热的气息,痒痒的麻麻的,何菲儿一张脸红得那叫一个熟透,男人忍不住轻咬了一口。

“喂……让你说,哑巴了你?”狠狠瞪了男人一眼,何菲儿没好气地撇嘴。

男人把手里的报纸往大理石茶几上一放,双臂圈紧,故意将唇凑近女人的耳际,低沉地说:“这不,我不是没空嘛。”嘴巴里答着话,再咬上女人的耳垂,一脸的坏笑加流氓。

呃!

啥时候儿肖爷变得这么流氓加无耻了?

两人这么唧唧歪歪在床上滚那么久,他还没玩够?

翻了个白眼,伸手将男人的脸推开,何菲儿轻轻提醒:“肖逸阳,你要去上班,你不是从不过周末的么,这会儿去正好赶上下午班。”

呵,想赶他出门?

这丫头一直鬼鬼祟祟地看他,那眼神儿巴不得他立即从空气里消失的样子,会逃过他的眼睛?

眼里闪过一抹狡黠,男人看着女人的脸说:“我今天不去公司,家里有个爱哭鬼,我正好陪陪她,省得一会儿电话里又哭鼻子。”

说完这话,肖逸阳认真地看着女人,等着她的反应。

“谁爱哭了?”

果然,抵死不认是这丫头一贯的作风。

“我,我那天晚上还不是,还不是……”声音由开始的理直气壮变得越来越小声。本来想补充一句迫不得已而哭的理由,结果,‘还不是’了很久也没个下文,看鬼片被吓倒,绝不能让男人知道的。答不出话,那脸儿自然是羞囧得想钻地缝儿。

“还不是什么?”低头咬一口何菲儿的鼻头,看着女人气鼓鼓的小脸,肖逸阳脸上笑开了花。

使劲儿捶了下男人的胸,羞涩了好一会儿,何菲儿这才想起,呃?这话题怎么绕远了?

赶紧把这男人赶出门才是正事。

“你出差这么几天了,应该去公司看看,去吧,我很明事理的,不会耽误了你的正事儿,嗯?”

水雾蒙蒙的大眼睛里,尽是一片关关心与赤城--她根本就没有其他的目的。

男人轻笑了一下,轻得几不可闻。

抬手点了下何菲儿的鼻头:“知道你乖!行吧,听我媳妇儿的,这就去办正事。”说着,把何菲儿抱离自己的腿,让她在沙发上坐下,肖逸阳起身,拿好公事包,出门前不忘了交待,“自己在家,如果累了的话就睡觉,晚上我和你一起吃晚饭。”

门被关上,这丫头却坐着傻了。

为啥?

当然是肖爷出门前放了一颗炸弹啊。

那炸弹炸得她现在脑子里那回声还在荡漾。

听我媳妇儿的……

听我媳妇儿的……

哎呦妈呀,这话儿从肖爷那嘴巴里说出来再自然不过了,可是到了这女人耳朵里,听着咋就那么,那么有味儿呢?

呆愣了足足一分钟,何菲儿这才醒过来。赶紧从沙发上跳下来,急急拿起包包,换上鞋。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虽说肖逸阳有规定让她事事报备,但是,规矩么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她能赶在肖逸阳之前,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家里,那不就结了?

哈哈……她根本就不是那不知变通的榆木脑袋。

急巴巴地关上门,转身往外走。

心里恼火着,这富人的别墅区啥都好,就是交通特么的不方便。

人人出门都是私家车,因此这一带基本上就没的士。

想要坐的士,还得走上十分钟路,到了外面居住人口多的公寓的地方才行。

正奋力地大步往前赶,“滴滴”后面有车来了。

哈,运气真是好。

转身一张脸笑眯眯,抬起手:“的士……”

瞬间,声音顿住,何菲儿的笑脸龟裂了,手也僵在空中忘了放下来。

怎么可能?

她明明听见他发动车离开了的!

驾驶室里肖逸阳伸出头,邪恶地笑着:“可爱的小姐,你这是要上哪儿去?我可以顺便载你一程吗?”

噗……

何菲儿差点吐血而亡。

这男人……从后面过来,他,他上班的方向应该是向前走的,跑去后面干嘛?

蓦地--她懂了。

丫丫个呸啊,狡猾的月复黑狼!

他专程在这里等她!

他早就知道她要出门!

黑着脸,何菲儿不高兴了。

这种被人当场抓住的感觉,一点都不爽--

虽然,她也没干什么坏事,但,就是不爽。

狠狠地磨牙,别扭着爬上了迈巴赫,不去看男人讨厌的脸,直接留给人家一个僵硬的脊背。

“去哪里?”扭头看了眼不高兴的女人,肖逸阳认真地驾着车。

“……”

哟,真生气了?

他不过就是小小地逗她一次。

最近,他恋上了这个特殊嗜好。

抽出一只手,抓住何菲儿的手放腿上:“去哪儿,我真送你,搁家里闷坏了爷舍不得。”不用学,肖爷这情话儿也说得忒上道。

何菲儿动了动,其实她生气并不是为了其他,实在是她怕这男人限制她的自由,你看他出差了,不是还整个魏然来跟着她吗?

那种感觉不爽!

她不喜欢有人掌控她。

嘴角抽动了两下,好歹何菲儿这回发出声儿了:“我要回去家里一趟。”

“回家?”男人的眉头直觉地拧起。

她家不是住乡下吗?这一回家多久才能回来?

“嗯,我好久都没回去了,我想家了。”说着话,何菲儿的眼里一片水雾蒙蒙,那小巧的鼻头竟有些红了。

肖逸阳心疼了,眉头也舒展了,说着话更柔了:“那需要我陪你回家吗?”

不曾想,这句话刚说完,何菲儿的反应,那叫一个激烈,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不需要!我家里根本就不知道你的存在,爸妈知道了,还不打死我?”一句话半真半假,堵得肖逸阳只能干瞪眼。

对呀,他们两目前的关系……不是除了肖家,任何人都不知道吗?他们怎么能双双露面?也许他倒是有心里准备去认那个老丈人和丈母娘,只怕一个不小心,他这从天而降的女婿把两没心里准备的老人给吓的爆血管。

黑沉了脸的肖逸阳心里相当不痛快。

不知是因那句‘不需要’还是‘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

咬着牙心下里寻思着,蓦地,他想起了件事,笑了。兴许,他有理由陪着她回家了。

“菲儿,你记不记得你答应过我一件事?”

“什么?”

“你说要和我就这么一辈子生活下去。”眼带笑意,男人很平静地说。

“嘎?”

何菲儿惊得一下站起来,后一秒钟“哎哟”一声惨叫,眼冒金星,然后苦巴着脸,捂头哀嚎,就差一把鼻涕一把泪。

悲催得,要不要亲得这么猛啊?她可怜的小脑袋。

“撞疼了?”

肖逸阳急急把车靠边,扳过女人的脑袋查看。何菲儿起身很猛,头顶果然撞了个大青包块。

一边呼着气,肖逸阳一边心疼得不行。

最后,何菲儿硬扯出一个笑说,没事了,一点都不疼了,这男人才罢休,开车继续上路。车里一下子沉寂了。

何菲儿思忖着,刚刚她可能是幻听了,一定是幻听了,肖逸阳怎么可能对她说那种话?不想,肖逸阳再次开口了:“菲儿,你答应和我就这么一辈子生活下去。”

其实,她起先已经听清楚了,这回,只是让她再确认一次,她当然不能再弄个头撞车顶出来,把话题扯开。

“有吗?我怎么不知道?”

努力收索着自己的记忆,确定自己从来不曾答应过他。

“没有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阴鸷着双眼,男人面部变得僵硬。

再怎么说,肖逸阳也是有头有脸的人,连着两次说这样的话,被一女人直接当了屁放,说什么他也没脸再重复第三次。

于是,那就这样吧。

谁也不再说话。

到了市中心,何菲儿让肖逸阳放她下来,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她等一下,去附近的药店给她买了药膏抹上,也没问她何时回家,只叮嘱她有事给他打电话云云,就开车离去了。

肖逸阳的变化,何菲儿自是看在眼里。

她真的很无辜!

坐在的士上,任凭她绞尽了脑汁,愣是没想起啥时候儿答应过男人那句话。

眼看着进大门了,何菲儿只得收起自己的思绪。

跨进大门,庭院里一辆黑色兰博基尼让何菲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她记得,这车不是姐的,也不是爸爸,那是谁的?家里有客人?

带着许多问号,何菲儿推开了大厅的门。

家,还是那个家,像往常一样的光洁明亮,高贵典雅,虽不及皇宫的豪华,但确实也算得上是豪宅。

屋里静静的,想来人都在楼上了。

掩上门,刚往里走,小兰刚好顺着旋转扶梯下来。一看见她,就激动得不得了。

“二小姐,你回来?我这就通知老爷和夫人。”

说着话小兰再要转身上楼,被何菲儿叫住了。

“小兰,我自己上去就行了,家里是不是来了客人?”往楼上的方向望了望,何菲儿一脸的诧异。

她家一向都比较安静,平时基本都没什么客人来访,爸爸喜欢在公司处理一切事务,不喜欢私人的宅子经常有陌生人打扰,影响到自己的妻儿。

这客人必定不是什么客户,应该是关系比较亲近的人。

思虑间,小兰笑眯眯地说:“是你姑姑和你姑父回来了。”

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

‘轰……’

何菲儿的脑子一阵轰鸣。

姑姑?姑父?

回来了?

今儿还真巧了,这样也能遇上?

迈腿准备上楼的何菲儿,那脚生生地抬起又放了下去。

搭上扶手的手也缩了回去,一脸像雷劈中了的表情。

木偶般地转身要往外走。

“二小姐,你咋了,上楼啊。”小兰一边提醒着何菲儿,一边尖着嗓子冲楼上喊,“老爷,夫人,二小姐回来了。”

“小兰,别……”喊字还没出口,小兰已经喊完了,楼上也传来了响动。

避不过了么?

她不要,不要见到那个人,不要看见姑姑让人心痛的脸。

改天再回来吧!可惜楼上何爸何妈已经走下扶梯的转角处招呼她。

“回来了就上楼吧,菲儿,今儿这家刚好差你了。”何妈喊着,直接走下楼来,显得格外热情。

以前,她回来,每次都是惹妈妈,爸爸生气,今天妈妈的变化着实怪异,但,她的心思根本没在这个上面。

苍白了脸,想走已经来不及了,何妈已经下来拉住她的手就往楼上拽。

“你这孩子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生病了?”说着话,何妈伸手模上了何菲儿的额头,“不烫啊,肯定是一个人在外面营养不良……”

何妈喋喋不休的性格没变,可是后面说了什么,何菲儿压根儿就没听进去,双腿机械似的跟着何妈的脚步上楼。

……

再说肖逸阳吧,驾着车一脸全世界都欠他的进了公司,丫所到之处,硬是把个夏天整成了六月飞雪般的寒冷。

远远望着想跟他问好的员工,感受到他的寒气,赶紧扭身做事掩饰,或者掉头向另一边走,人人都怕踩到地雷。

不过,还是有不怕死的花痴,照样儿对着肖逸阳那俊美的脸猛吞口水,眼里不断闪着电波,就盼肖爷能对她勾勾小指。

待他进了总裁专用电梯,大家就凑一堆猜测--

“肖总这是咋了?你们谁借了他钱没还?”

“切,谁敢找肖总借钱啊?定是这趟非洲,事儿大条了吧。”

“喂,你们说会不会是有了女人啊?最近肖总的变化你们都没看见么,偶尔来公司,那嘴角似乎挂着淡淡的笑,以前都是维纳斯的形象包公的脸呢。”

“我看不是,你们难道不知道肖总讨厌女人啊?”

“糟!难道肖总喜欢男人?MGD!该不会是那俩双胞胎的助理吧!呜……不要……”柜台小姐哭得稀里哗啦。

……

八卦,无处不在,只要有人的地方。你看这些人,那八卦着八卦着,都把人肖爷整成了什么?

GAY?

噗……

堂堂的肖爷纯爷们,性向正常!喜欢的是香喷喷的女人!

如果他听见了这些狗血的八卦,指定给他气得内分泌失调!不!荷尔蒙失调!

人家聊着八卦的当儿,这肖爷也就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老大,你可算回来了!”魏然惊喜着,直搓手,那动作就差抓耳挠腮。一张稚气的女圭女圭脸闪着熠熠的光。

老大回来了,他的女人终于可以不归他看管了。

想想就心有余悸,他宁愿去工地干苦力,也不想要再接这个差事。

开玩笑,老大的女人伤得起吗?

哪怕掉了根儿头发,他这辈子只怕也得完蛋了。

“我走了,家里出事儿了?”往那皮椅子上一座,肖逸阳的一双利眼直射魏然。魏然心里一惊,这才看清老大此刻的脸不痛快。

糟了,刚太高兴能扔掉烫手山芋,忘了关注天气预报。

“咳咳……”轻咳了两声,试图掩饰,“老大,能出什么事儿呢?”干笑着,魏然心里闹翻了。

那事儿他已经派人在查了,只是还没结果,如果现在告诉他,指定没好果子吃。

“是吗?你确定?”深邃的眼眸更加暗沉,那眼中的锐利,穿透魏然的眼底,直逼心灵深处。

魏然心下骇然,着实汗了一把,看来老大已经都知道了。今儿一上午没来公司,指定是和他女人滚床单的时候,他女人已经告诉他了。

得!早死晚死,早晚都是死!

豁出去了。

于是,丫个傻叉魏然,把那肖逸阳走后的各种细节,什么吃饭啦,看到什么不该看到的啦,跟踪啦,全都和盘托出。

其实,人何菲儿根本就只字未提,这肖爷也是啥都不知道。

不过,这也就是肖逸阳厉害的地方。

那表情摆得挺像回事儿,吃不住的人,指定就招了。

他素来知道,魏然这小子不太老实,因此,这不,回来就开逼供了。

这魏然啊,说来都惭愧,也不知肖逸阳这样拾掇了多少次,还照样儿次次中招。

这边厢魏然刚爆完炒豆子,那边儿,肖爷火儿发大了,抬腿没踢中魏然,竟把办公桌的一角踢了个大缺口。

啧啧!肖爷的办公桌能是豆腐渣做的吗?

肖爷那腿啊,怕是钢筋打造的吧!

“查不出来,你丫就从这里跳下去!”

瞬间整间办公室像北极一样寒冷,那红艳的薄唇里迸出的字儿森寒里带着恐怖。魏然不敢看那双阴戾的眼。

心肝儿颤了颤,他赶紧拍胸脯保证:“老大放心,他就是来自月球的外星人,我也要挖了他家祖坟!”

瓜娃子滴!

害他好惨,老大这么狠地对兄弟还是第一次。

二十楼啊,从这里跳下去,早嗝屁了!

说什么也得把他祖宗八代翻出来。

魏然一张可爱的女圭女圭脸,稚气不见,说不出的阴森与绝决。

……

苍白着脸,何菲儿被何妈妈拉至沙发上坐下。

“哎,我说你这丫头,连人都不会叫了?”何妈看女儿低垂着头,根本没看一眼屋里的人,抱怨着。心里想着这丫头哪里像是快二十四的人?

“菲儿,你这是干什么?”何爸爸的声音慈祥中带着严厉。

何菲儿这才小心翼翼地抬头,“爸爸……”

“嗯……”何爸用眼神示意,她还有没招呼的人。

“小,小姑。”何菲儿扯出了一个苍白的笑容。抬眼快速扫了眼对面的小姑,不敢看她的眼睛。

“唉!菲儿长大了,小姑好久不见你,长得竟是这般水灵了,我说得对吧,嫂子?”

何海霞哈哈笑着,一边挪过来,坐在了何菲儿的身边,拉起何菲儿的手,左看右看愣是看不够。

“是,是!”何妈妈也笑着附和。

要说开心,当然是何妈最开心,这一次,她终于不用再抱怨女儿不会收拾打扮了,看着女儿一身装束,竟越看越慈爱了。以前每次回家的必修课--脸面教育,这次也省了。

“没有啦,小姑。”羞红了脸,何菲儿很不适应。抬眼间,视线正好和她姑父朱文凯对上,她身体一僵,忽地觉得呼吸困难。

‘一二三’会所卫生间的那一幕,像电影倒带那样,在她脑子里翻滚。

垂首,赶紧转而看着自己的脚。

“哎呦,哥,嫂子,我都为你们感到骄傲啊,看我这侄女儿标致得,都能进宫当贵妃了。”朱文凯嘴巴里夸赞着,眯眯着鼠眼盯着何菲儿的脸一刻也不曾离开。

呕……

何菲儿真心想吐。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干了那么龌龊的事,还能这样脸不红气不喘地放屁!

呃!那双眼睛,看着咋就一副猥琐样?

强压住心中的不快,她不能让家里人察觉出异样,更不能让姑姑知道。

“嘿,姑父谬赞了。”哼哼着何菲儿扯出了一个干笑。

“文凯,怎么说话呢?我侄女儿哪能当贵妃?要进宫也是当皇后的料!”揽住何菲儿的肩,何海霞喜欢得不行。

一众人都哈哈大笑。

何菲儿抬眼,看看满不在乎,玩着指甲的姐姐何蕊儿,正经地说:“现在没有皇宫了,就是有,也应该是姐姐配做皇后。”

姐姐的高贵优雅,天生丽质,女王风韵才是最好的皇后料。

“对对对,就是有皇宫,咱也不进,我们蕊儿,菲儿要嫁就要嫁一个优秀专情的好男人。”小姑接着菲儿的话茬儿,与何妈妈笑得很开心。

呃!

何菲儿有些冷汗涔涔。

今儿似乎从进门儿起,大家的话题都是她?

标致!

嫁人!

何菲儿嗅出了一些不寻常的味道。

偷眼看姐姐何蕊儿一眼,何蕊儿也正拿眼看她,一声水润的美眸里,透露着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心中警铃大作,难道,她还没进家门,他们就在谈她?

带着不好的预感,何菲儿起身,对着姐姐何蕊儿说:“姐,上次回来我把东西忘你房间,你拿给我吧。”

抬眼,何蕊儿看了她一眼,知道她那点小心思,没说话,起身领头向自己房间走去。

“你们聊。”点点头何菲儿赶紧跟上姐姐的步伐。

何蕊儿,还是那么骄傲!

她和别的豪门千金大小姐一样,养尊处优,身上衣服,配饰,均是时下最流行的,当然,那头金色的卷发更是抢眼。

不得不说,其实姐姐很适合这样的打扮。

她,本来就是只骄傲的白天鹅。

何菲儿感慨着,两姐妹已然进了何蕊儿的房间。

不等何菲儿开口,何蕊儿就说话了:“何菲儿,行情好啊,有人替你说媒来了。”

何蕊儿眼里的光同样的骄傲,但没以前冷,说着话,她顺势躺进了自个儿房间的沙发上。

“嘎?”何菲儿的嘴,惊讶得可以塞进一颗卤蛋。良久反应过来,“姐,你是知道的,我已经,已经结婚了,怎么可以……”

急急地,何菲儿求助地望向了何蕊儿。

“呵!”轻笑了下,何蕊儿从沙发上坐起,梳理着自己的卷发,“我知道顶屁用!得让他们知道才行!”

那意思是她也无可奈何。

“不行!”何菲儿一口拒绝,“不能让他们知道!”

她和肖逸阳是一段假婚姻,终究是不长久的,千万不能让爸妈知道的,再狠心,再冷漠,她也不要爸妈被自己气死。

“那就没有办法了。”何蕊儿无所谓地耸肩。

“姐,姐,你帮帮忙吧,爸妈听你的,他们那么爱你。”靠近何蕊儿坐下,何菲儿抓住了姐的手。

“何菲儿!”何蕊儿娇俏的脸蛋儿瞬间涨红,甩开了她的手,“他们爱我?究竟是爱你多还是爱我多,难道你不比我清楚?如果不爱你,能由着你在外这么胡来?”

何菲儿被姐姐的话噎住了。

爸妈更爱她!

姐姐更介意!

“姐……”软着嗓子喊着,何菲儿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

“别这样叫!”何蕊儿板了脸吼,“那么聪明的你,脾气不是死犟么?当初都能毅然决然弃家而去,那你就死犟到底啊,爸妈还能把你绑去嫁了?”

姐姐一脸的痛苦,何菲儿看得真切。

为什么?

为了爸妈更爱她,心里不平衡?

不过,她姐倒是一语点醒了她该怎么做。

呵呵,她咋忘了自己是个没心没肺抛家弃父母外加死犟驴的主?

啥时候忘了自己本性?

移步,正待走出房间,何蕊儿说话了。

“我看你对姑父的态度不一般的冷漠,你,有事儿藏着吧?”

何蕊儿已经从刚才的失态里正常过来,走过去,靠在门口,紧紧盯着何菲儿的眼。

“能有什么事儿呢?”何菲儿咽口唾沫,那事儿怎能让她启齿?

“说吧,何菲儿。”

她那心中的小纠结,她何蕊儿还能看不出来?虽说两姐妹长大后相处不多,可是一起长大,何菲儿有些啥特性她还是清楚的,加上这些年帮着爸爸在商场里打滚,她已经阅人无数,甭说何菲儿这个纯洁人种,就是那些个狡猾的老狐狸,在她眼里也得现原形。

看着姐姐一双利眼,何菲儿自知瞒不过,抽了下嘴角,“我,我看见姑父搂着别的女人。”当然,何菲儿不敢说她亲眼看见他搂着别的女人做那事儿。

“哈哈……”一听何菲儿的话,何蕊儿就仰头大笑,水汪汪的大眼睛竟滴下泪来,“何菲儿,我说你是真纯洁呢,还是愚蠢啊?你苦逼了一张脸,原来就为这么大点儿屁事?”

看着姐姐何蕊儿笑得花枝乱颤,何菲儿很委屈。

“姐,他背叛的是咱小姑啊,你不心疼小姑吗?朱文凯根本就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他配不上小姑!”

嘟着嘴,何菲儿眼里有了泪意。她那小心肝一抽一抽,痛呐,为小姑。

收住笑,何蕊儿有些同情地看着何菲儿说:“何菲儿,朱文凯是个什么人,爸,妈,小姑比你清楚,他在外面那点破事儿,你还当是新闻啊?懂么,这就是豪门的联姻,小姑在嫁他的时候心都死了,根本就不会痛了,你还痛个什么劲?要真怕痛,就好生地看住自己的老公。别让他被小三勾走了。”

说到这个,何蕊儿变了脸,手不自觉地就抚上了自己的腰,似乎那儿还生疼着,那个狠心的男人呐!这样是不是意味着他与其他豪门男人不一样呢?

“姐,你咋啦?腰痛?”

察觉姐姐的变化,何菲儿赶紧想去扶她一把。

“没事!”挥开何菲儿的手,何蕊儿径直出了房间。

何蕊儿一直都是要强的!

何蕊儿一直都是骄傲的!

她知道!即使痛了,她会狠心地说不痛!即使心里关心着某人,她会咬牙说恨死你!

呵呵!骄傲如女王的何蕊儿啊。

也不知是带着怎样的心情,何菲儿像木偶吃完了晚餐,对于妈妈和小姑跟她说的那个什么男朋友的事,她压根儿就没听进去。

也不知他们究竟说要介绍的人是那个谁谁谁。反正,最后,任妈妈和小姑说得天花乱坠,外加朱文凯的加油添醋,她只迸出了两字儿:“不嫁!”

把个何妈气得,向她吼:“你没事儿干,不嫁人要做啥?”

何菲儿郁结得差点内伤。

难道没事儿干就要嫁个人耍?

幸好,何爸一句话都没说,何菲儿心里还是很安慰。

也不知郁闷了多久,天儿不早了,该走了。

走出何家大门,爸妈与朱文凯,姐姐,都在宽敞的庭院里站着,却不见小姑。见她出来,朱文凯立即拉开了兰博基尼的车门,对她说:“菲儿,我顺道载你一程吧!”

“啊?不不不!我自己打车回去。”反应过来,朱文凯对她说的话里意思,何菲儿苍白了脸,连连后退,双手不停挥舞。

“菲儿,你怕姑父会吃了你?”朱文凯一脸慈祥,深邃的眼里闪过一抹暗沉。

“怎么会呢?”何菲儿干笑着。

心里暗忖,姑姑不见,他却还在,肯定没安好心。

“坐姑父的车吧!这么晚了也安全些。”何海天发话了。

呃!

何菲儿喷血了。

她一向最在乎爸爸的意见。

他的话她能不听吗?

一旁,何妈又骂起来了,何爸目光逼得紧,何菲儿只觉得一阵透心凉自脚底起。

认命地,坐上车。

关上车门,朱文凯倾身过来,吓了何菲儿一跳,“你,你干吗?”

朱文凯的脸荡漾着长辈慈爱的笑:“给你系安全带。”说着话,也不管何菲儿反应,伸手拉过安全带,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手掌滑过了何菲儿的胸……

------题外话------

啊啊,心里发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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