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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最远最深最浅。(11)【3000+】

晚上院长来叫沈曦年去大堂吃晚饭,走到房门前发现门是虚掩的,在外面唤了声她的名字,没有反应。犹豫了片刻,她直接推门而入。

一进门院长就看见沈曦年像只仓鼠似的把蜷着身体缩在椅子上睡觉,椅背有些滑,她的脑袋靠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后仰,看着她睡得极不舒服,院长拿过床上的枕头垫在她的脑袋下,她蹙着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院长无奈的笑了笑,正准备退出去,耳边突然响起风吹书本的“唰唰”声,她扭头看向声音的来源,只见书桌上的日记本被夜风吹开,粉色的纸张上写着的正楷小字就那么印入她的眼中丫。

看了看熟睡的人儿,院长犹豫再三,最后,好奇心的驱使战胜了道德原则,她拿过日记本,从头开始翻阅。

门前有一棵巨大的榕树,平日里站在枝头啼叫的鸟类就有很多,到了晚上,那些白日里的鸟儿都像是吃了兴奋剂一般,一个比一个嗓子开的亮,本来悦耳的鸣叫掺合在一起,却是成了极刺耳的噪音。

沈曦年就是在这一片噪音中,悠悠转醒。

姿势的不恰当使她的双腿麻木发软,小声惊呼着把腿从椅子上放下来,她低头捶了捶腿,待那种麻木感消失了不少,她这才抬头,准备把日记本收进抽屉。

一个用碗扣着的大瓷碗首先跳进她的视线内。

她愣了愣,把上面扣着的那个瓷碗取下来,饭菜还是温热的,两荤一素,都是家常小菜媲。

沈曦年想,许是院长来叫她吃饭却发现她在睡觉,想到院里的孩子这么多,等她醒来饭菜基本上就已经没有了,所以这才用碗给她盛好等她醒来就吃,即便冷掉,厨房也有微波炉,打热一下也是可以吃的,总比没有的好。

感激地看着那碗饭,她想把日记本收好后就开始吃饭。

拿过日记本正准备打开抽屉放进去,日记本中心却好似有什么异物,她怔了怔,翻开那一夜。

那是她十天前写的一篇日记,字数不多,洋洋洒洒,也就一篇的样子。原本只有正楷小字的日记下面此时多了几排小字,沈曦年凑近了一点看,只见上面写着:

不要一直等待别人的服软回头,没有人会毫无条件的站在原地等你回来。你心中期盼着十秒的想念,殊不知对方在第九秒的时候,就已经放弃对你的想念,那不是他等不及了,而是他想在最后的那一秒,保留下自己的尊严。

字体有些潦草,但她能够看得明白,这样的字,她在院长的房间见过——那是挂在床头的一副毛笔字,落款盖着的红章上刻着是院长的名字。

沈曦年看了看日记,又看了看那碗饭,瞬间又明白了一个潜在的意思。

那碗饭,不仅是院长心疼她,也是院长私自偷看日记对她的歉意。

快速吃完饭,她端着空碗走出房间,在厨房清洗干净后放回橱柜,她辙身向院长房间走去。

——————————

明月当空,有几缕青烟似的白云飘在月亮旁边,周围有繁星几点,颇有些凉薄的情味。

沈曦年看了看手机,晚上八点二十三,按照院长的习惯,此时她应该在看《武林外传》。

轻轻扣响大门,她的耳朵里是佟湘玉斥责小郭的声音,几秒后,房门被打开。

“来啦。进来吧。”

院长给她倒了一杯牛女乃,坐在电视机钱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沈曦年其实清楚,院长津津有味看着的,不是电视,而是与某个人的回忆。因为至她离开孤儿院的时候,院长依旧在看这部电视剧。

今年的她已经六十三岁高龄了,可是行为举止,心态语言无一不像个青年人,就像她床头的那副字,她的信念也来自于此。

——笑着活下去。

“院长,我明天就回去了。”她看着那个一脸幸福的人,柔声说道。

“想通了?犟乌龟。”院长的视线没有离开电视。

“您还好意思这么叫我,竟然偷看我的日记。”她愤愤不平地说道。

院长轻哼一声,说:“再怎么说我也是功臣,将功抵过不行啊?”

“您什么时候成功臣了?”她有些哭笑不得。

“你敢说你不是看了我给你写的话而改变主意的?小样儿,就你们现在这种小屁孩儿思想,婆婆我岂会不懂,都是过来人啦,你们男女之间的那些矛盾婆婆不说都经历过,但起码也看过了解过,要不是因为你个小妮子最合我胃口,我才懒得给你写出那么矫情话呢。你说,我这样都还不算功臣吗?”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

沈曦年笑笑,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抱住院长,哽咽地说:“回去后我会经常来看你的,给你买你最喜欢吃的糯米甜高。”

院长粗糙的手掌顺着她的脊椎来回抚模,戴着老花镜的眼睛渗出湿润,她喟叹:“好孩子,别再因为一点小脾气闹不愉快了,你的日记已经说明你很爱他,不要为了这么一些事伤害彼此,毕竟,他是人,总会有秘密或是难处不方便告诉你的,你要做到对他百分之百的信任,这样你们的感情才会长久。婆婆老了,膝下无儿无女,只能盼着你们早日成婚,能在老婆子的有生之年,生个大胖小子给婆婆看看,或许沾点喜气我就能再多活几年啊。”

“真是的,以为你会说什么好话,怎么说着说着就开始咒自己短命了呢?”她从院长的怀里抬起头嗔怪道。

院长见她一副小媳妇儿的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抹掉她的眼泪,她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亲:“好孩子,愿上天保佑你平平安安,爱情美满。”

沈曦年闭上眼,幸福地接受这个祝福的吻。

婆婆,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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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乘最早的一班客车回到C市,刚下车,就听见两个小女生拿着一份报纸兴致勃勃地讨论什么,隐约听到了些内容,沈曦年赶忙去不远处的报刊店买了一份报纸。

“牧式贵公子情牵曾堕胎少女,拒绝与蒋式联姻。”

“蒋式千金因妒成恨,大力推开情敌导致其脑部大量出血,现急救中!”

这两个标题几乎占据了所有的娱乐版面的位置,接近一万多字的报道添油加醋,无中生有的说了许多,沈曦年的目光却一直落在那两幅彩色配图上。

第一张图片里,牧谨泽一身休闲服帅气逼人,他的旁边站着身穿同色系衣裤的安诺,两人脸上皆是带笑,牧谨泽的眼睛温柔的能渗出水来。

而第二张图片,一个穿着时髦的女孩大力推开安诺,安诺不受力,后脑勺直接撞在身后的装饰木架的边角上,鲜红的血液顿时从安诺的后脑勺涌出来,旁边伸手阻止女孩的牧谨泽脸色大变的看着安诺。

安诺出事了!!

这个念头在沈曦年的脑海里一闪而过,犹如晴天霹雳的她拖着行李箱飞快的跑出车站拦车去德生医院。

报纸说,安诺正在德生医院进行抢救,她要去看看安诺的状况,她想知道她的伤到底怎么样,为什么会抢救这么久!

天啦,为了一己私欲逃避失踪的她到底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酿成了多少大错!

一路上,沈曦年不下十次的催促司机快一点,司机以为她有亲人在医院丧生,平日里到德生医院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到了,万分感激的给了司机师傅一百元没要零,转身就往楼上跑。

到达楼层后一开电梯门,沈曦年就看见一群杂志记者围在一间病房前翘首等待。

沈曦年冷哼一声,拖着箱子大步走到病房前,无视记者疑惑探解的目光,透过门上的窗户向里看。

病床上,安诺的头部缠满了绷带,脸上罩着氧气罩,脸色苍白的连血管都看得一清二楚,而旁边,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背对着她趴在病床上沉睡,那背影,像极了半个月不见的邹晟逸。

是他吧……

她在心里小声地问,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小姐你好,我是XX日报的报道员,请问您与里面那位安小姐是什么关系?”

一个话筒突然伸至她面前,一个圆脸的记者眼神灼热的看着她。

她知道,那是捕食者看见猎物时的兴奋眼神。

此话一出,围在房间外的所有记者纷纷奔到她的面前,问题一个比一个犀利。

“小姐您也是牧少爷的爱慕者吗?”

“小姐看着里面躺着自己的情敌内心是什么样的感受,请问是窃喜愉悦吗?”

“小姐是不是也曾想过这样对待安小姐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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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正:

上一章称呼问题。

邹晟逸叫沈曦年“阿年”,此处应改为“曦儿”。

—完—

本来说好万更的,可是Air真的时间有限,白天要考试和学习,只有晚上八点到十二点有时间更新,而我又没存稿→_→

现在欠大家六千字了,等这个周五放了假,我会全部补回来的。

谢谢坚持看文的宝贝儿,谢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_→没事儿,我就是发泄一下自己此时的心情,绝对没有凑字数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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