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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又见妖孽

唐知真取出一条像头发丝般细幼的的金线,在风公子的手腕勒出一道血痕,道:“素白,把蛊王带过来。”

只见那圆滚滚的肥虫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素白把它放在风公子的手腕后,肥虫竟然变得扁平,沿着伤口窜了进去。

只见他脸上的起伏瞬间被抚平,临风见状心才刚刚放下,不料他竟喷出一口血,很是难受的倒下了。

“把人抬到床上吧。”唐知真嘱咐道,慢慢将金线收回,转而噙着邪笑对临风道:“该谈谈条件了。”

唐知真反客为主,旁若无人的坐下了。凝竹为她斟了一杯茶水,唐知真浅尝一口,是玉台楼里最上等的茶,只有达官贵人才有资格享用的呢。

王爷,她没听错的话,临风刚刚是这样称呼他主子的。可她记得,放眼整个中蜀,好像没有哪位王侯是姓风的……

“前一次,我无条件救了你家主子,看来这一次,正好可以连着上次的酬劳一并算个清楚。”

“依爷的性子,只要朱雀‘公子’帮他解了蛊,无论公子讨要什么,都不成问题。”

“巫蛊之术起源于太夷国,而他身中的黑巫蛊更是极为歹毒的秘蛊,当初你们上无心药肆找我,却从没问过我有没有能力解蛊,是因为只有太夷国国教里的大祭师跟圣女才懂得这蛊的培育及解蛊之法,怎么今儿个却给我带了这么大一顶高帽,突然觉得我有这本事解蛊了呢?”

其实临风是急慌了才说错话,他压根没想过唐知真能解蛊:“其实我们也是别无他法,才病急乱投医。能解蛊自然是好的,若是不能,最起码也要保住爷的性命,控住这蛊。普天之下除了朱雀以外,有这本事的大概没有第二人了吧。”

这话分明是暗示着欧明舒教出的弟子不如燕不凡教出的,要是欧明舒那边的人听了去,铁定得气炸了肺,天天派牧琅轩那家伙来烦着她的。

“算你们走运,我可以帮他解蛊,前提是必须答应我四个条件。一,黄金一百万两送到鹿州无心药肆,二,必须对我的身份保密,三,解蛊所需药物等其他费用你们负责,四,这个先保留,待事成以后我自会跟他说。”唐知真将早准备好的单子递给临风,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的写了好几十种药材:“去盛京最大的药肆把上面的东西采购过来,再准备一大桶能把整个人泡进去的热水,派人把房间四周重重守好,切不可让人闯进来。”

临风本只是抱着一丝希望,没想到唐知真竟然说有办法解蛊!

天哪,这个朱雀究竟何许人也?究竟她是喝的什么水吃的什么米,竟将她养成这般有通天之能的人物?连太夷国的秘蛊也有办法解决?

见临风木桩似的伫在那儿,唐知真不由催促道:“还不快去。”

临风深深看了她一眼,悄无声息下去了。

“小姐,昨晚儿不是说只要三个条件吗,怎么现在又多了最后那个?还卖着关子不肯说?”凝竹了解唐知真,她不是那种随便改变主意的人。

“你还记得我们回相府路上发生的事吗?那时他曾提过一个人的名字,太夷国国君的姓名,君望舒。如今他又身中黑巫蛊,这可是太夷国国教独有的蛊。种种迹象说明,这个人跟太夷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唐知真将目光投到床上的人身上,能让太夷大祭师或圣女亲自下手铲除,这个人身份定是不简单。“正好,现在我对这个国家非常感兴趣,也许他可以帮到我。”

“对了,我让你们三人查探的事怎么样了?”

三人互看一眼,素白答道:“属下无能,只查出凤芷诺二十年前突然出现在凤逍身边,她出现在中蜀以后,很快就把第一才女的名衔自皇后王紫玉身上夺了过来,曾传过凤逍有意将她收入后宫,可中间不知发生什么变故,她又成了凤逍的义妹安芷郡主,下嫁于当朝丞相唐守国。至于赤霄剑,实在是查不到分毫蛛丝马迹。”

唐知真眼神微黯,果然还是这些她早已经掌握的信息。也罢,来日方长。

唐知真抿抿唇,素白他们来了以后,她想了好几天,觉得也是时候在盛京设下地盘,把她的人留一些在盛京好随她办事。

况且这儿是全国最繁华的中心地带,把无心药肆的分部设在这儿,收入定会大增。

“无涯,你办事速度最快,我决定在这儿开设无心药肆的分铺,你回鹿州挑几个伶俐的人过来。”

“属下遵命。”

无涯领命离开,过了没多久,少朗便带着几名紫衣卫进来收拾杂乱的房间,还把热水跟桶都准备好了抬了进来。

床上的人恰好在这时发出闷哼,悠悠转醒过来,拧着眉揉着脑袋,声如蚊呐:“水……”

少朗大喜,马上倒了一杯水,朝唐知真点点头后便奔向床边:“爷,水来了。”

妖孽男干裂的唇久旱逢甘,顿时觉得无比的舒爽,他贪婪的将水一口喝干,意犹未尽的舌忝舌忝唇。

盯着他氤氲迷离的双瞳,殷红性感的唇,少朗的心跳又是漏了两拍,王爷果然不负妖孽之名,他的小心肝呀……

“看什么看,滚一边去。”

少朗模模鼻子,施施然走开了。

“哟,终于醒了。”唐知真好整以暇看向风公子,笑意盈盈的双眼尽是玩味。

风公子眯眼看向她,恶狠狠道:“你竟是朱雀!?”该死的,为什么手下的人查不出来,只查出她是相府最不待见的鬼女。

唐知真耸耸肩,道:“不可以吗?”

风公子模了模脸跟身体,又觉得体内一片舒爽,早没了一开始的撕扯般的痛:“好了?”

“你运功看看怎么样。”

他依言提气,却发现一运功丹田处便传来一股无力感,隐隐有丝胀痛。

“蛊只是暂时压住了,现在你的体内有蛊王控制着子蛊群,所以才没有发作。虽说有蛊王,可黑巫蛊到底是巫蛊之术中排行前十的蛊种,两种蛊互斗蛊王的赢面只有五成,这蛊王得来不易,就这么牺牲了,我可舍不得,所以得用别的方法帮你解蛊。”

话音刚落,购药的人已经回来了,唐知真吩咐他们把药物全投进热水里,便让屋里其余的人全出去。

唐知真转过身去背对着妖孽男,道:“把衣服月兑掉,泡进去吧。”

妖孽男抵着床边,衣衫因先前发狂已然半卸,露出白玉似的肩以及一小截胸膛:“怎么,当初你不是看得很坦然的吗,说什么在你们医者眼里,根本没有男女之别,不要现在才告诉我,你羞怯了?朱、雀、少、门、主。”

唐知真莞尔一笑,并未动怒:“说话真酸人,信不信我不救你了?”

妖孽男的脸色果然黑了几分:“小人。”

“我有说过自己是君子吗?”唐知真回过身走到床边,轻执他柔滑的衣领,居高临下看进他的眼底:“还是说公子用的是老套的激将法,想要我亲自替你月兑衣?啧啧,就这么欲求不满吗?”

妖孽男倏地勾出风华绝代的微笑,唐知真似被毒蝎蛰了一下,有一瞬间的晃神,不料一阵翻天覆地,位置颠倒,身上的重量沉稳,透过薄薄几层衣衫,传递着不完全属于她的热度。

妖孽男那眼只裂开一条缝,诡蓝幽光偶现。他挑起她颊边一簇黑发,食指一圈一圈暧昧的卷着绕着。

“你就这么希望我欲求不满吗?”

唐知真看着他可恶的笑脸,心里是有丝不悦的。这人,是打算求死吗?“告诉你,我已经有想杀你的冲动,趁我还能忍得住,我劝你最好放开。”

“放心,在你弄死我之前,我一定先送你下去。”

又是这种引人误会的话,唐知真咬牙道:“你就这么想跟我殉情吗?”

妖孽男但笑不语,那魅惑人心的邪肆表情并没有让唐知真脸红心跳,反而让她有一种毁了这张绝美的脸的冲动。

妖孽男修长的指移到她的脑后,解了她头上的玉冠,墨黑的发如绸缎般铺开,妖孽男五指流连在她那散发着幽香的发间,倏地又捏着她的下巴,缓缓俯去,速度之慢媲美蜗牛。

唐知真美目圆睁,乌溜溜的大眼珠子像是宝石般璀璨,她死死看着他,却是没有反抗。

怪了,这个女人明明不是逆来顺受的人……

“你不怕吗?”两唇之距只余一寸,妖孽男脸上的邪肆笑意稍僵。

怕?唐知真心底嗤笑,怕是什么?最重要的是……“你不敢。”

妖孽男挑了挑眉,道:“这世上最愚蠢的事是分不清场合胡乱拒绝,尤其在异性面前,这样只会激起男人的挑战欲,你竟然不知道?还是说……”

妖孽男暧昧的暗示性的扫了她两眼,唐知真哼了哼,道:“还是说,你真的不想解蛊了?水要是凉了,我想你很快就会直接下阎罗殿报道。”

“哼!”妖孽男泄愤似的甩手,从她身上起来。唐知真看着他修长的背影,真有种一脚踹断他的腰的冲动。

衣衫落地的声音响起,唐知真扭过头去,不久就听见水声响起。她整了整衣衫,慢吞吞的走近浴桶。

黑发湿漉漉的搭在身上,水里若隐若现的肌理,如此让人遐思连连,容易喷血的画面,唐知真竟是看得面不改色,她咬破指头,滴了好些血进药浴桶里。

“现在借着药浴的药劲,我帮你施针让子蛊群休眠,这样蛊王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将其吞噬。期间你会觉得燥热难耐,忍着点吧。”

妖孽男没有答话,只是轻轻闭上了眼。唐知真取针刺向他的脑袋,一、二、三,三根,每每她的手靠近他的头,唐知真都察觉到他浑身轻微的抖了一下。

像他这样满手血腥的人,想必是戒心很重的,脑袋这样重要的部位又怎能容人靠近?若是心怀不轨之人,只需轻轻一拧,他便会一命呜呼。

半个时辰过去了,只见他头上竟然冒着白烟,额际满满都是汗液,面上浮光掠影,有些吓人。唐知真探了探药浴的温度,水完全凉了,便让人又送了一桶热的过来。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药浴的水竟然变得浑浊,唐知真知道蛊已经解了,便执起他的手再次割破他的手腕,一道黑影掠出,软软的趴在唐知真手心处。

唐知真模着蛊王,笑道:“辛苦了。”

妖孽男取过一旁的毛巾,拭干身上的水,随意套上衣衫。

“对了,此次出诊的报酬,我已经跟你的下属提过了,但是还有一个条件,我没有跟他们说。”

“说。”

“赤霄剑,可有听闻?”

凤目掠过一缕电火,妖孽男若有所思道:“传说中的神剑。”

“还有其他有关赤霄剑的传闻么,例如,它的主人是谁?”

“主人?这可多了去了,要知道人的寿命不过百年,而剑千年不朽……若你问的是它这一代的主子,我只能说,那人是太夷国的人。”

唐知真撇撇嘴,说了等于白说。

“我瞧着你也不是普通人,对太夷那边也不陌生,所以这最后一个条件便是帮我调查赤霄剑背后的人和事。”

妖孽男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可以。”无缘无故的,她查赤霄剑是为何?

“既然已经完事,那我也不叨扰了。”唐知真打开房门,外面的紫衣卫以及临风少朗一窝蜂的涌了进来,唐知真扭过身看向被众人簇拥嘘寒问暖却一脸不耐的妖孽男,“无心药肆很快会在盛京设分铺,若是查出什么眉目了,可以让那边的人给我传话,后会有期。”

妖孽男冷冷笑着,并没答话。他微微运功,丹田之处一片畅快,头脑神清气爽,果真是好了。他看着她离去的方向,这女人真的越来越让他生趣味了。

“我们主子已经把整个玉台楼都包下,闲杂人等一律严禁进入。”

唐知真刚下了楼,便见那脸破相的薛凝正跟紫衣卫推推嚷嚷:“让我进去!该死的,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什么闲杂人等!?我是你们公子未来的妻子!”

唐知真抱胸看着戏,草包真是随处可见,花痴加草包更是让人不忍直视。

余光瞥到唐知真,薛凝像是见到新大陆,指着她,朝紫衣卫吼道:“凭什么他可以进去,我却不可以?”

紫衣卫懒得跟她解释,铜铁般坚硬的身躯就是堵住薛凝,不让她靠近玉台楼半步。

唐知真眯了眯眼,直盯着薛凝巴掌大的脸瞧。“好人”做到底,她还是帮姓风的再解决一个麻烦好了:“你们身上有带镜子吗?”

凝竹摇头,火莲摇头,素白摇头……天枢尴尬的清清喉,取出怀里的铜镜递给唐知真。

唐知真似笑非笑睨了他一眼,素白直接翻翻白眼,道:“骚包。”

天枢往素白身上蹭了蹭,扭扭捏捏的,吊儿郎当道:“别这样嘛,小甜心。”

呕,素白火莲同时觉得胃部翻腾。街上其他人看着天枢往素白身上靠,两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打情骂俏,真是世态炎凉呀,纷纷啧啧交谈。

唐知真直接把镜子往薛凝眼前一摆,不出所料,薛凝尖叫着捂着脸往后跑去,在街上横冲直撞,整一个疯子似的。

女为悦己者容,若是她以破相之容去见心上人,不是自虐之举吗?

“少主雄姿英发,实乃人中翘楚,身为毒门中人,竟然心怀慈悲,乐于助人,素白真是感动得无语凝咽!”素白对唐知真的崇敬之情只差没直接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了。

火莲今天是翻白眼翻上瘾了,这个素白白痴起来真不是人,小姐慈悲?眼睛定是漏在粪坑里了吧……

唐知真也是觉着有些吃不消素白的抬举,她还是有些自觉的,自己离好人还是有一定的距离。

回府路上,唐知真看到有两间铺子要转让。掂量过各方面条件以后,唐知真选了位置较好的那间,隔日便带上素白等人上门跟铺子老板商讨转让事宜,直接以七千两白银买断了那地儿。

没过几天,无涯便带着人回来了。那些人一见到唐知真纷纷跪下,齐刷刷的喊着“属下参见朱雀少主。”,于是一伙人在唐知真等人的指挥下,超高速布置好了店面,琳琅满目的药品全是品质优良的好货。

隔日开张,至此宣告,无心药肆分铺正式成立。

铺子内里

“我打算带你们三人里其中一人进府,跟在我兄长唐知礼身边,现在投票选人,你们自己选吧。凝竹、火莲也投一投。”

五人面面相觑。

素白,自荐。

无涯,选天枢。

天枢,自荐。

凝竹,选无涯。

火莲,选无涯。

结果:素白一票无涯天枢各两票。

似乎早在唐知真意料之中,她笑着指了指天枢,道:“我的一票,给天枢。”

素白生闷气去了,无涯很满意,天枢环屋奔跑了几圈后,拿着镜子左右比照,自信一笑。火莲凝竹很是无语……这骚包。

“小姐,你就不怕少爷被带坏吗。”火莲抚着抽搐的胃,想着天枢这种吊儿郎当的痞子,不把唐知礼教坏才怪。

“论自信,没人比得过天枢。”某种程度上是过度自信,已经到达自恋了,“我哥长期受压迫,又因身体状况不好,心理难免有些自卑,天枢阳光这么灿烂,刚好可以照亮他。”

无涯过于沉稳,话也不多,跟在唐知礼身边把他雕成不会说话的木头就糟了。素白太过于崇拜唐知真,别人若是对唐知真有丁点针对的势头,难保她不会疯了一样咬上去……

虽然唐知真也觉得天枢有时候是自恋到恶心的程度,可三人里却是最适合的人选。

天枢收敛了一点身上的吊儿郎当,自信道:“少主放心,属下拼了命也会顾好少主的哥哥的。”

唐知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假官籍,交给天枢:“这个,进府的时候交给管事的。”

众人无语,原来她早准备好了假官籍,也就是说她早决定了要带进相府的人选。那他们还投什么票?

唐知真交代完店铺相关事宜以后,一行四人风风火火回了相府,直奔尚礼院。

只见唐知礼仍然被秦项死死监督着,死死扎着马步,死死被香抵着。许嫲嫲在一旁紧张的气都快喘不过来,死死的盯着那炷香。周围又睡了一堆丫鬟“尸体”。

唐知真二话不说,也不跟秦项等人打个招呼,直接拉过许嫲嫲就走。

“小姐这是怎么了,这小伙子又是什么人?”唐知真走得有些快,许嫲嫲上了年纪有些跟不上来。再看唐知真身边不知何时又跑出来这么一号人物,许嫲嫲不由感叹唐知真认识的人还真不少。

“嫲嫲放心,阿枢是我的人,如今尚礼院的丫鬟全是王氏的人,总要有个自己人帮着顾看,我才安心些。待会儿到了王氏那儿,你就说阿枢是你的乡亲,把他留在哥那儿。”

许嫲嫲又问了几个问题,唐知真棱模两可答了,许嫲嫲便应承了。小姐带过来的人,总归不会害他们的。

许嫲嫲倏地想起什么,道:“王氏这会儿该是在大小姐那儿的,我们去如意苑吧。”

唐知真想了想,半响才点头。

“娘,我看祖母是咬上你了。”唐知茹用将切成小块的苹果放进嘴里,细口咀嚼着,颇为优雅,前提是不看她那恶毒的勾魂眼,“都怪唐知真那个小贱人,按你们说的,她的城府倒是不小,故意调拨你们婆媳关系,现在还害得你眼睁睁看着别的女人入府,我们一定要反击!娘说下一步该怎么整她?”

王氏冷脸做着绣活,想着这几天那些个妇人没有不良反应,这便是向成功迈了一大步。接下来,只要她们成功怀孕,那么……便离光明不远了。

想到这儿,王氏笑了,良久才回过神来,迅速瞥了唐知茹一眼,不冷不热道:“你最近跟太子处得怎么样了?”

说到这个唐知茹不由有些郁闷,愤懑道:“太子哥哥最近对茹儿的态度是愈显敷衍了,跟他说话老是不着调。那个野蛮人的公主进宫数次,我瞧着太子哥哥看她都看直了眼!着实恼人!不过就是个战败国的骚蹄子嘛,有什么可稀罕的?”想着凤璃专注的目光不在自己身上,唐知茹就恨不能挖下他的眼。

王氏五官微紧,绣针不小心刺破指尖,这事她也有听说,原先皇后也是不太喜欢凤璃跟红缨走得太近的,后来不知凤璃对她说了些什么,皇后的态度也有些转变,不像当初那般热络的待唐知茹了,反倒对红缨没那么排斥了。

“我看你也别把人逼得太紧了,大部分的男人都喜欢若即若离的,能满足他们无聊的征服感。有些时候,不妨吊吊他的胃口,也别太遂他的意,适当时候记得给些甜头就可以了。”

唐知茹也没别的办法了,心里虽仍是烦躁,却是点头接受了这套方法。

此时,苑里的丫鬟来报:“夫人,二小姐求见。”

唐知茹怒目圆睁,把装着水果的盆子推到一边,怒道:“这小贱人还有脸来这儿?”

王氏搁下绣活,一双美目尽是狠辣。自从上次安福堂一事后,她们就互相避着不见。适逢最近战事刚休,边境那边涌来不少难民,全国各地兴起的事端不在少数,唐守国忙着与同僚商讨对策,纳妾之事也推到了两个月以后,这段日子在家的时间也不长,如今唐知真送上门来,她没有理由不借机整治整治,不然人家还以为她是好欺负的主呢!

虽说唐知真后来又派丫鬟向老家伙解释说是她的人认错了,可那包陷害她的药却是不假!唐知真是给了她台阶下,可府上相关的人都不认为下了这个台阶,她就是清白的!她们不过是全装作看不见想不透罢了!

“把人请进来。”待丫鬟下去后,王氏转而对唐知茹说:“待会儿别疯了一样追着她咬,我倒要看看,这会儿她来这儿是图的什么?”

想必唐知真也已经知道老爷要纳妾之事,最好她不是过来看她笑话的,不然,她铁定让她吃不完兜着走!

“知真给娘请安。”唐知真盈了盈身子,礼数甚是周到,完全看不出来她已经跟眼前的主撕破脸。

“不敢当呀。”王氏重新拿起绣活,嘴角眼角皆含讽然,这脸都已经撕破了,这儿也没别的人,她又何必装得这么辛苦,搞得自己内伤就不好了。“二小姐这般金贵的妙人儿,今日怎么有闲情逸致来给我请安了?所为何事呀?”

王氏眼珠子微动,却见唐知真身边的青衫少年驼着背,鼠目寸光的,一脸的怯懦,要不是那张脸还有几分俊俏,还真是让人有吐口水的冲动呢。

“这是哪来的人,一看就是上不了台面的!”

唐知真笑得愈发甜腻了,道:“娘说笑话了,知真今日便是为了他才特意来这儿的。”

王氏把目光多放在天枢身上一下都觉得脏,她马上移开视线,道:“这是何意?”

“我瞧着大哥院里没几个小厮侍从,便为他特意挑了一个,恰好许嫲嫲有相熟的人要讨活儿,就是他。我瞧着这人倒是干净,也挺机灵的,便把他带过来,让娘过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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