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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等待 04

偌大的办公室里,冷烈焰的整个身子都窝在柔软舒服的沙发里,双脚悠闲地翘在眼前的办公桌上,眯着眼睛嘴里叼着烟,模样慵懒又让人着迷。

他的面前站着一群人,都是烈焰集团的高层,他们个个都耷拉着脑袋,放佛做错了什么事似的。

所以,此时此刻,谁还有欣赏“美”的心情呢?

“没,没有。”阿金紧张地回答,虽然现在的先生是变了,但是他还是让他敬畏,尤其是笑里藏刀的时候,是最危险的。

“好了,别在我面前表现得更个娘们儿似的,别让我打心眼里瞧不起你,没事就去准备准备,准备好了就去工作,记住,这是我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给你机会,希望你能好好把握,走了麟儿,爹地带你去吃饭。”

冷烈焰没再看他,低头看向怀里的儿子,笑着问,“麟儿,阿金叔叔说爹地变了,估计爹地是真变了,那你说妈咪是喜欢现在的爹地还是以前那个坏蛋爹地呢?爹地以前是个坏蛋,总是欺负你妈咪,要不然你妈咪也不会离开我们,都是爹地不好……”

到了门口他却又折回来,“先生,我忘了告诉您一件事,铭越在楼下等您,他说想见您。”

“冷哥……”他轻声唤着这个曾经救过他和妹妹命的恩人,再多的言语都无法形容他此时的心情,唯有这两个字。

“先生。”

“你跟他们说说放假的事情。”

冷烈焰放佛也并没有想要他回答,没过几秒钟他又跟麟儿说起话来,“麟儿,爹地好想好想妈咪,等你长大了,爹地带着你去找妈咪好不好?爹地告诉你,妈咪是世界上最漂亮最善良的妈咪,她跟麟儿一样都有一双好看的紫眸,等哪一天你看到有一个人跟你一样长着紫眸,而且她还很漂亮很漂亮,那她一定就是妈咪,记住了没有?”

“没事,我还是要等他下来,我有话要跟他说。”铭越说完,转身走到门外,看着他有些憔悴的身影,阿金不禁唏嘘起来,曾经的他是那么的风光无限,可短短的几个月,他放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落魄已经不足以将他形容了,这都是他咎由自取的下场,怪不了任何人。

“哦?是吗?”冷烈焰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似乎很想听他说说,除了随和他还有什么变化。

就在铭越觉得自己应该离开而且已经站起身的时候,他开口说话了。

阿金点头离开,他知道先生现在还在生气,没有先生就没有铭越,但他却在最关键的时候背叛了先生,先生没有杀他已经是对他天大的仁慈了,他还敢来,看来是真的不想活了。

铭越点点头,神情很尴尬,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会儿他小声说道,“那董事长什么时候下班?”

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打破了书房的沉寂,他这才暗灭手中的烟,拿起桌上的电话。

众人点头。

冷烈焰没理他,走到椅子前坐下,而铭越却站着不敢坐。

两秒钟后,一股透明的液体射向空中,稳稳地落在了办公桌上黑色的笔记本电脑上,发出“哗哗哗”的声音。

“现在继续我刚才的问题,你们谁猜一猜,这段时间我在干什么?猜对了有奖。”冷烈焰神秘地说,对于第一个问题,他似乎是放弃了,因为不用问他也知道答案,烈焰集团除了他,没有人能够驾驭得了,他敢这么说!

冷烈焰依旧低头看着麟儿,不过却说了这样一句话,“我更喜欢你叫我冷哥。”

“咯咯咯……”尿完后,小家伙还得意地笑出声响,两只小手用力地抓着冷烈焰的衣领,笨拙地站了起来。

“先生让你去天台。”

想着想着他低笑出声,拿起桌上从监控视频里搜索的她最清晰的一个镜头洗出的照片,放在唇边亲了亲,瑶瑶,你离开已经四个月了,快回来吧,我想你都想得快发疯了,儿子也想你,他每晚都会趴在我的小ru头上用力地吸,可每次都会气得哇哇大叫,我知道他一定是想吃女乃了,瑶瑶,你就快点回来好不好?你要是不回来我就不让儿子学叫妈咪,等你回来我看你怎么办,哼哼!

“想知道我这段时间在干什么吗?”冷烈焰又问,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这段时间这样放松过,他真的有放弃一切专心陪着儿子的念头,可烈焰是他一手创下的,倾入了他太多的心血,他舍不得放弃,否则他也不会回来。

哭笑不得!这是此时冷烈焰最真实的感受,他真想在他扭动的上狠狠地摔两下,可惜,他不舍得,别说打他,就是冲他瞪下眼睛他都不舍得,再说了,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他都经历了过了,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趁先生现在还没有发火你赶紧离开,否则想走的时候都走不了了。”

“你说瑶瑶如果看到我这样的变化她是不是很快就会回来了?”

冷烈焰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打断了他的话,“董事长,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会更加努力工作的,求您不要赶我走,我一家老小都还等着我养活,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之后的路上,车子里的每个人都很安静,包括麟儿,他睁着大大的眼睛窝在冷烈焰的怀里一声不吭地,小小的他放佛也有什么心事似的,自从长孙瑶瑶离开后,他不再哭闹,很听话,很多时候就像个大孩子似的盯着某个地方能发呆很久。

不一会儿秘书小刘推开门进来,“董事长您叫我。”

“我……”铭越犹豫了一下,低声说,“我不能来工作了。”

他低着头默不作声,是他对不起董事长,对不起烈焰集团,其实就算是他打他骂他那都一点儿也不为过。

他说完抱着儿子起身进了休息室,一个小时后他出来,发现竟然没有一个人离开,他疑惑地皱起眉头,“你们还有什么事吗?”

众人一愣,什么时候董事长竟然还有一个这么小的儿子?

冷烈焰白他一眼,“就你话多,难道我以前就是魔鬼吗?吃过他们吗?话多!电脑还能用吗?”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声说了一个字,“像!”

冷烈焰轻笑出声,声音有些愠怒,“怕他怎样?自残?可笑!如果他真那样,我会在他面前亲手杀了紫轩,我让他永远都不可能在跟她有任何见面的机会!”

“先生,我觉得--”

冷烈焰看他们一眼,低头轻声说,“麟儿,爹地的电脑都被你的水枪给浇坏了,这已经是第五台电脑了。”

“董,董事长好。”

“不知道。”

众人听到声音悄悄抬起头,恰巧就看到了这还未结束的“表演”,个个都瞪大了嘴巴,想象着接下来将会发生怎样“惊天动地”的事情。

冷烈焰没有说话,但那双眸子却犹如两把利剑,吓得铭越慌忙解释,“我……我……我……”可一连说了三个“我”他也没能将自己要入狱的事情说出口,他不在乎任何人的眼光,除了他。

冷烈焰的话让剩下的这些有孩子的人心里很是害怕,照他的意思,他们都要回家了?虽然他们都知道自己曾经犯下的错误是不可饶恕的,至少在对公司忠心的份上他们没有做到,但是他们也有他们的苦衷,他们也是身不由己。

“这段时间我每天都带着我儿子出去玩,享受做父亲的乐趣,我们都一样,为人父母,所以我能理解你们,上班迟到因为送孩子去学校,下班早退是因为要去接孩子,不想出差是因为家里有孩子需要照顾,这些曾经我不理解,但现在我能理解,因为我也是一位父亲,我知道为了工作你们失去了很多跟孩子相处的机会,留下了很多的遗憾,所以,从今天开始,我给你们放一段时间的假,回去多陪陪孩子--”

“先生您这是……”

铭越疑惑地接在手里,心想,是什么东西?

离开了一些人后,冷烈焰似乎不着急着说什么,低头摆弄着儿子的衣服,直到将小家伙弄醒,他这才收手,笑着问,“麟儿,是不是饿了?爹地去给你做饭好不好?”

“是先生。”阿金转身朝休息室走去,现在的阿金,不仅仅只是保镖,还是个保姆,麟儿的保姆,他现在可厉害着呢,什么都会,活月兑月兑第二个王妈。

小家伙冲着他笑,只是笑得有些“阴险”,但他却没有看出,也对着他笑。

小家伙笑着点点头,窝在了他的怀里,像一只乖巧懂事的小兔子似的,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看着前面的一群人。

“恭喜铭总裁重回烈焰集团。”小刘笑着说。

众人不解是什么意思,呆愣了好长时间这才有人举起手。

“这么急着要离开吗?难道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道歉。”

众人一脸疑惑和茫然地看着他,心里暗忖,猜猜在干什么?这不是明摆着为难人吗,怎么猜?男人,尤其是像董事长这样的多金又帅气的男人身边的女人绝对不计其数,而且个个都貌美如花,他能干什么,会干什么呢?不用想都知道,可是谁敢说呢?

“是……”

“麟儿,爹地告诉你,你以后可要懂得礼貌,别像有些人,做错事道歉还没得到原谅就转身离开。”

这一点先生肯定比他要清楚,而他之所以没让他把话说完,那是因为他相信他有能力把鹰少爷教育好,因为他相信他跟鹰少爷血浓于水的感情是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改变不了的,只是,人心难测,即便他们是父子,那他也无法预知将来儿子会变成什么样子。

“防水?”

冷烈焰一直等他们都不再说话,这才开口,他没有解释,也没有劝慰他们,继续说着他刚才没有说完的话,“想去哪儿你们自己决定,但只有一个月的时间,好了,你们都出去吧,具体安排会有人通知你们。”

D.B世界儿童游乐场,说是世界儿童游乐场,倒不如说是世界最有钱人儿童游乐场,那个地方,是无数孩子的梦,是他们或许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的梦,那个地方,曾经就是冷烈焰的梦想,可惜,一直到现在他都没能去过那里,以前是没钱,可后来有钱了他又觉得他这么大的人一个人去玩太丢人,不过现在和以后他都可以光明正大地去了,因为他有儿子了,带着儿子去。睛们拉烟。

冷烈焰看他一眼,心里想,还防水的,干脆弄块尿不湿得了,“去看着麟儿,我要工作。”

铭越看着他,鞠了一个躬,真诚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之后就转身朝电梯口走去。

等待是冷烈焰最讨厌的事情,他睁开眼睛懒洋洋地说道,“阿金,去把我儿子抱过来,你们慢慢想,我有的是时间,今天想不好了明天继续想,总之,我要你们的答案,冷烈焰和紫轩或者古冬晨谁更有能力领导烈焰?这是我的问题。”

时间静静地过了十分钟,几十个人的头都一个比一个低得厉害,生怕头抬高了会被董事长直接点名。

“阿金。”冷烈焰低声叫他。

“先生。”阿金又叫了一声,不能让先生一直这样沉浸在悲伤中,所以他决定给他说些别的事情,分散他的注意力,“先生,古冬晨要怎么处理?”

“你是在担心入狱的事情?”冷烈焰的语气里满是讥讽。

冷烈焰目瞪口呆,直到“表演”结束,他这才扯着嗓子大喊,“阿金!”就放佛儿子撒尿撒在电脑上是阿金的错似的。

“随他吧,只要他不胡来,古公馆还给他就是。”

紫眸?众人惊住,忽然想起一个人,曾经在公司工作过的长孙瑶瑶!她同样也有这样一双紫眸!再仔细看,这孩子还真跟她长得有几分相似,虽然他像董事长更多一些,但眼睛跟她简直一模一样!曾经就有传闻说她跟董事长暧昧不清,有不正当的关系,看来还是真的,他们竟然还有了孩子!

阿金没有多跟他说一个字,转身朝电梯口走去,铭越愣了下,慌忙也跟上,他终于肯见他了,能在临走前跟他见上一面,他知足了。

几秒钟后,冷烈焰这才缓缓应道,“是吗?那你说说,我哪儿变了?”

车子到家门口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冷烈焰把他抱回房间,然后就去了书房。

坐在椅子上他一根烟接一根烟地大口抽着,不一会儿就抽了五六根,整个房间里都弥漫着呛人的烟味和烟雾,令人窒息。

“工作?”铭越呆愣,好久都没回过神,直到冷烈焰进入了电梯,电梯.门也缓缓合上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冷哥,你等我一下!”可惜已经晚了,电梯.门已经合上了。

“他敢!”

冷烈焰笑着抬起头伸手接过宝贝儿子,在他的小脸蛋上亲了亲,然后坐好身体,熟练地将他抱在怀里,这才抬起头,表情立马就变了,虽然不是一贯的冰冷,但却没有刚才的笑容。

打开后,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说曾经他所拥有的还是他的,原来不仅仅指的是他的总裁位置,还有烈焰集团5%的股份,不,他又多给了他3%的股份,现在他拥有的是8%的股份。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小刘轻叹一口气,这声叹息里似乎包含了太多的意义,她来烈焰集团已经三年,不过这还是第一次被临时提拔做董事长的秘书,以前虽然没有见过董事长几次,但她还是听说了很多很多关于他的事情,只是,现在的他,似乎跟大家口中的那个冷酷的恶魔不一样,或许是有了孩子的男人都会变得温和吧。

“董事长,求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一定会好好地工作。”

“说吧,一个一个来,不要着急,放心,我有时间。”

“难道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先生,我发现您变了。”车子里,冷烈焰跟麟儿正闹得开心,阿金冷不丁说了这样一句话。

正在阿金准备转身朝电梯走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先生……”阿金心疼地看着他,欲言又止,其实他想说先生您别自责了,如果太太在的话看到您这样她一定会很伤心的,她那么爱您,怎舍得看着现在的您,可他却没有说出口,有些时候,尤其是这样的时候,安慰只会让人更自责。

“很好,没有孩子的明天继续上班,你们先出去,记住,我冷烈焰只会给犯错的人一次机会,所以你希望你们好好珍惜。”

“转学的事情安排好了,不过先生……鹰少爷对您似乎……很不满意,如果真的送紫轩离开不让他们母子见面,我怕鹰少爷他……”

“你们中间谁没有孩子?”

“先生,您以前太严肃了,今天一下子对他们这么的……好,他们不习惯,所以就怀疑您的话。”阿金笑着说。

他说着拉开抽屉取出了一张类似什么门票的东西,在麟儿的面前晃了晃,“这就是D.B世界儿童游乐场的门票,而且是通票,明天爹地就带你去那里玩。”

“冷,董事长。”冷烈焰抱着麟儿从办公室出来,铭越慌忙上前。

“回先生,能用,防水的,没事。”

“猜不出来?看来奖品是发不出去了。”冷烈焰一脸失望地低头看着怀里的儿子,笑着说,“那既然没人要奖品,爹地就送给麟儿了,想知道是什么吗?爹地知道你一定很喜欢。”

“呃?是先生!”阿金反应过来,迅速关掉电脑,拿着离开了办公室,走到门口他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以后先生肯定不会带少爷来公司了。

众人面面相觑,许久,有人问,“董事长,您是真的要给我们放一个月的假吗?那我们一个月后还能来上班吗?”

冷烈焰扫了一眼,举手的也就四五个,其余的几十个都是有孩子的,这样很好,他轻扯嘴角,“那就是说剩下的都是有孩子的?”

自从她离开后,他时常从梦中惊醒,每次都泪流满面,若不是怀中抱着麟儿,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度过没有她的夜晚。

“今天就让紫轩离开!”冷烈焰冷声说。

话中带话,铭越听得出来,再多的解释都是徒劳,虽然他也有满月复的委屈,而且他也为他的行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从明天开始,甚至连明天都可能等不到,他将从此以后在铁窗中度过,其实他还是有机会为自己辩护和争取的,可他没有那么做,因为他觉得活着是一种耻辱。

“咯咯咯……”小家伙更加兴奋地在他的怀里跳着。

说着说着他的眼圈又红了起来,以前他以为自己不会流泪,至少不会轻易掉眼泪,可她离开后他发现,眼泪成了他的伴侣。

D.B世界儿童游乐场?众人的表情由吃惊到懊恼,要知道这个游乐场可是世界上最著名的儿童游乐场,无数的孩子梦寐以求的地方,可惜门票也是天价,一般人家是买不起的,其实别说一般人家,就是那些还能称得上有钱人的那些家庭,也未必能买得起通票,而今天他们有这样一个带着孩子去的机会,却给错过了,能不懊恼吗?

“坐吧。”冷烈焰淡淡地说,俯身在儿子的脸颊上亲了两口,“麟儿,这里的风景是不是很美?以后爹地就在这上面办公你说怎么样?这样能看清楚所有想看的东西,包括……人心。”

“我也是。”

铭越笑笑,收起东西转身朝电梯口走去。

“够了!”不等阿金把话说下去,冷烈焰生气地打断了他的话,“让你怎么做就去怎么做,至于以后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告诉紫轩,最好一辈子都老老实实地呆着那里,否则我会让她死得很难看!”

阿金想了两秒钟说,“先生,您变得比以前……随和了。”

“哦。”

冷不丁响起的声音吓住了原本就紧张的这群人,瞬间,所有人的额头上都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小汗珠,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短短一个月的时间,烈焰集团就换了三个董事长,这段时间烈焰经历了很多事情,就好像是一个人在短短的几十天内经历了生老病死又起死回生了一样。

“是先生,有了那几次教训之后,我就让人弄了层防水膜,只要在十分钟之内把水清理掉对电脑就不会有丝毫的影响。”

阿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是,那是在安慰他,欺骗他,说不是,他肯定又要难过,他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如果可以,就算是刀山火海他也会走一趟把太太给先生带回来,让他们一家团聚,可他不是没有那个能力吗?所以,一切都是徒劳,安慰会显得做作,与其这样,还不如选择沉默。

冷烈焰笑着看着他,“那照你的意思我以前是不是很不近人情?”

一句话,让铭越激动不已,他没有想到他会……会……原谅他,他笑了,但眼泪却也跟着落下,足够了,能在入狱之前得到他的原谅他没有遗憾。

铭越正在沮丧,听到身后的声音赫然扭过脸,“你说董事长他肯见我了?”

“铭总裁,董事长刚才交代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小刘拿着一个文件袋走过来递给他。

“不是的先生,我的意思是……鹰少爷他有逆反心理,我怕他以后对先生您……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不一会儿办公室乱了起来,有些人还低声抽噎起来,他们都以为冷烈焰的话是让他们离开公司。

“古冬晨……”冷烈焰轻声念出这个名字,然后选择了沉默,似乎是在想究竟该如何处理他,又似乎是在想他到底是谁,许久,他说了句让阿金极其震惊的话。

“是的先生,您以前不苟言笑,现在……总之先生您就是变了,跟以前很不一样。”先生变了很多,随和只不过是一方面的,只是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才好,所以就说了一个随和,先生的改变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但同样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先生会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但他做到了,他因为一个女人而改变,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我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吗?给你们一个月的假期回家陪孩子,怎么?不想要吗?放心,工资照发,具体事项你们去问小刘,她会告诉你们。”

“让他去天台等我!”

“先生,少爷来了。”阿金抱着正在熟睡的麟儿从休息室出来。

“……”

“还有事吗?”

冷烈焰带着儿子离开了,铭越一直站在那里,久久,久久都没有回过神,他虽没有直接说入狱的事情他已经给他解决好了,但他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感激,已经显得太苍白,唯一能报答他的就是努力工作,管理好烈焰。

“是董事长,大家都跟我出来吧。”

“铭越?”冷烈焰似乎对这个名字有些陌生,几秒钟后他冷声道,“告诉他,我现在没空!”

铭越停下脚步,脸上的表情就像天上变幻万千的云彩一样变化着,许久他转过身,低声叫道,“董事长……”

阿金犹豫了一下,转过身,见铭越还在门口站着,他低声应道,“是先生,我这就通知他。”

说是让他在天台等他,可铭越等了足足一个小时却没见他上来,又半小时后,他终于姗姗来迟,而且怀里还抱着一个几个月大的婴儿。

“照做就行了,不要问为什么,有些事情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明天送紫轩离开,不许她再跟小鹰见面,小鹰转学的事情安排好了吗?”

所有人都离开后,冷烈焰突然说了两个字,“该死!”

冷烈焰看他们一眼,按了下桌上的呼叫按钮,“小刘,你进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除了“坐吧”两个字,冷烈焰再也没有跟铭越说一句话,一个字,甚至连抬头看他一眼都没有,他一直在跟怀里的儿子玩闹,似乎他忘记了对面还坐着这么一个人。

“是先生。”阿金有些担忧地看看他,暗自叹了一口气,鹰少爷的眼中有一种跟他这个年纪不相仿的东西,是仇恨,他在恨先生,恨先生将他跟他的妈咪分开,他现在之所以没有反抗那是因为他还没有能力和资本,一旦他有了条件,那报复是他必然会做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后,冷烈焰轻声说,“好了麟儿,爹地要工作了,你乖乖地坐在爹地的怀里,好吗?”

“呵呵……”众人忍不住笑出声。

“是先生。”

所有的人都一怔,随即偷偷地微微抬头瞄了一眼周身散发着危险气息重新归来的男人,然后慌忙又低下头,抱来?董事长的儿子不是已经十多岁了吗?怎么还抱来?

“先生没空见你。”阿金面无表情地说。

“阿金听着呢先生。”

“希望你以后能多长个心眼,你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对任何事情该有正确的判断,希望你能吸取这次的教训,避免以后再重蹈覆辙,今天回去准备,明天来上班,你曾经所拥有的还是你的,但是你要记住,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不要再犯错误,否则,谁也救不了你。”

休息的这段时间他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女乃爸,换尿布,喂女乃粉,洗澡,做运动,等等,所有原本是女人应该做的事情他全都做了,而且还越做越熟练,甚至他幻想着有朝一日瑶瑶回来,他们要是再要个孩子的话,到时候就他带,让她好好地歇着,可是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走的时候月复中两月大的胎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如果还活着,那现在也六个月了,她的肚子肯定很大,走起路来都笨笨的像只大笨熊。zVXC。

然而等了好长时间电话里都没有人说话,他没有问是谁就直接过了电话。

不一会儿电话又响了,这次他一直等到它即将要挂断的时候这才懒洋洋地接起来,依旧不先开口,那端依然还是沉默。

终于,沉默了两分钟后,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出来,“我想跟你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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