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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鏖战东北(十九)求收藏!

熟悉的“嗡嗡”声又在头皮上响起,“鬼鸟”们去而复返。丁喜春在半地下指挥所的观察口,看着天上飞得很低得日本飞机,嘴角显出一丝嘲笑的模样。

当一众敌机为了显示自己的高超技术,而超低飞行时,防空阵地上响起了“吐吐嗤嗤”的防空机枪声。一只只大鸟就好像燃着了尾巴的火鸡,蹦跳着、翻滚着栽倒在雪白的大地上,然后殉爆后又着起冲天的火焰。

双眼通红的机枪兵,把一排排的子弹送入弹仓,击锤帮他们剥离了弹壳,将一颗颗灼热的弹头朝着天空抛洒。

零式、三菱式日本军机被密集的机枪弹头扫射得体无完肤,很多鬼子飞行员直接被打死在了机舱里面,机体弹孔里飘着血线,而飞机却还在天空瞎鸟似得游走。

本来纯净的空气,被这些烧灼着的垃圾,败坏的乌烟瘴气,但看在独八旅士兵的眼里,却像是美妙的山水画一般养眼。

随后,日军的地面部队开始了冲锋,三千人的队伍像一**的浪花,朝着东北军阵地席卷而来。身背火焰喷射器的鬼子跑在中间,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把那身后容器里面的凝固汽油,向支那军的战壕里面喷射。

此时天空已看不到鬼子飞机的影踪,一个编队的军机没余下几架。那些身体和翅膀上全是弹孔,侥幸没有被击落的三菱机,步履蹒跚地回基地大修去了。此战过后,再来助战的日本军机再也不敢俯冲轰炸和射击,只能高高在天上赌博似得往下倾泻弹药。

那些收拾完了鬼子飞机的高射机枪,此时却都已端平了。粗大的枪管瞄向了进攻中的鬼子兵。就在火焰兵刚要喷射火流的时候,众机枪开始发射起来。

威力巨大而又雨点般密集的子弹打穿了鬼子的身体,又击中了他背后的凝固汽油罐,顿时,那炼狱之火倾洒了一大片。众多跑在火焰兵周围的日军,全被烧成了火人,那阵阵烤肉的香味,弥漫了整个战场。

天皇卫队长林仙之中将的好心情没有保持多久,就又被打入了谷底。刚好了两天的战局,又被支那人的高射机枪打了个糜烂。

想着天上被火线般的子弹追打着的飞机,林仙之有种要发作的感觉,那种郁闷的压抑感,像要把他的五脏六腑绞成肉泥,不知不觉间,他的嘴角流下了一缕血迹,随着一声闷响,苍白的面孔已翻向了屋顶。

众参谋赶忙过来侍候,又是浇水,又是挠背的好一会才把林仙之救过来。只听他长舒了一口气,两行浊泪潸然而下,不过苍白的面色却又红润起来。

他伸手模过了自己的武士刀,刀鞘上面的金色皇室菊徽证明此刀乃是由天皇亲赐。他抽出刀来,用白色布条轻轻擦拭,然后,倒转刀尖,朝着自己的月复部攮去。

林孝胜一把抓住了刀锋,右手小指已被锋利的刀刃切下。

他跪在林仙之面前哭诉道:“叔叔!不要这样!您还未给太郎报杀身之仇,您不能死啊!您不能成为支那攻略以来第一位剖月复的将军啊!您如果自裁了!天皇陛下脸面何存?!支那古语有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叔叔!您要三思啊!”

看着亲侄子手上的伤口,那满地的血迹,听着他那肺腑之言,林仙之松开了握刀的手,闭着眼睛只是流泪,好像这泪水能洗刷这场败仗的耻辱。

林孝胜趁这功夫,连忙收起了刀,并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心中骂道:你个老不死的,害我挨这一刀,早晚还给你,要不是我在师团位置未稳,我管你死活,妈的,唉哟!痛煞我也!

林仙之却不知道侄儿的真实想法,看着侄儿脸上未干的泪水,手上还在渗血的伤口,心中想着以后一定要多多善待和培养,这个孝顺忠义的好侄儿!

鬼子的飞机不敢再超低飞行了,只是在高空往下投弹,以期能炸死这些支那防空兵,这样才能夺回制空权,压制支那步兵,以给第一师团助力,可是在没有激光制导的年代,想把炸弹在两千多米的高空,丢到一处不到十平米的区域范围,谈何容易。

于是这些“鬼鸟”就像是交差一般,来了投,投了走,挂满炸弹后再来,只是折腾,并无实际效果,反而把那宝贵的炸弹浪费了无数。

地空接合作战失败,只能用人海战术了,好在后面的几个师团都已进入了攻击位置,可随时上阵交火。余下来的几天,就是比拼的双方士兵的战技和耐力了。

偷袭、反偷袭,冲锋、反冲锋,双方你来我往,打了个翻江倒海。独八旅因为伤亡过大,也退了下去,现在前沿战斗得是王以哲的独七旅。

携着北大营大胜的余威,独七旅的众将士战气如虹,一上场就给了鬼子几个好看,把个机枪交叉火力最优配置发挥到极限,好好的给鬼子上了一课。

机枪营带着几挺“迷你岗”上了前沿,他们在机枪上加了一块防护钢板,四人操作,把个阵地前沿防备得滴水不露,鬼子冲锋多次都不能进到东北军阵地一百米内。

而随着时间的增长,柴喜柱和丁志勇已经把这种机枪使得炉火纯青,成为了东北军内顶尖的机枪高手,两人也分别被提成机枪营正副营长和独七旅的机枪射击教官,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风得意马蹄疾!”

这场战争打成了胶着状态,日军大本营可着了急,这眼看着国联的调查团人选已定,出发只是时间问题,日本代表从中阻挠作用已不大。因为国联不是为日本一家而开,里面当家的还是西方众列强,再加上中国方面的银弹攻势,所以出发日期已经待定。

听到这个消息,南京方面心口大松了一口气,国府之内众人见面时又回复到事变前,那种太平盛世、歌舞升平的心态。只有北平的张学良,心中明白其中的奥妙,只是装聋作哑,任其发展。

黑龙江江桥战场,这里的战状更是惨烈,女敕江铁桥前战壕密布,弹坑遍地,来不及收拾的尸体叠成好几摞,干涸的黑血遮住了苍茫大地,使之成为一片血原。

马占山的战地指挥所离前沿不到两公里,天好时可以清晰看到江对面的鬼子军旗。此时马小个子立在观察口前,手中拿着一个大桦木烟斗,正在吞云吐雾,张作相则坐在椅子上闭目休息。

马占山盘算着这两天的战状,虽然没让鬼子过了江,可是自己的部队伤亡也很惨重,如果不是前期准备的充分,现在的仗已没法打了。正想着,鬼子的进攻又开始了,铺天盖地的炮弹震得张作相醒了过来,这样的事情已不知是第几次了,张作相嘴里骂了句娘,站起身和马占山一起观察前沿的情况。

因女敕江铁路桥已被从中炸断,所以,鬼子的进攻是从冰面上开始的。一道道黄色兵线,和白色的结冰江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队队鬼子脚上绑着防滑绳,嘴里呼着浓浓白气,向着江对面阵地冲锋。

这时只听一阵破空声响起,东北军所余不多的重炮发射了,沉重的炮弹落在了宽阔的江面上,把原来一体的冰层炸成了一块块的模样,而恰好走到江面中央的鬼子却被下面的江水卷入了无底深渊。

“打得好!真他娘痛快!”张、马二人同时大呼,给憔悴的面皮上添加了几缕喜色。

赵尚志的东北抗日救**第一军,已发展和吸纳了五千余人。现正在吉林的山林之间扎营,时不时得就会找机会出来袭击鬼子的据点、后勤部队,杀几个敢和鬼子合作的汉奸等等。

让日本吉林驻军不得不专门留出一个师团来与之对抗。因为抗日军给养充足,装备满编,所以这些敌后游击队伍打起仗来,战斗力发挥得非常完全,成为了鬼子心头的一根大刺,在城市外面的行动,也没有原来那么嚣张了。

因为赵尚志的原则是,不论你原来在干什么,只要你加入救**后真心抗日,就既往不咎,所以吸引了好多原来奉天和吉林境内的土匪武装。

这些绿林大盗虽然过去没少干坏事,但现在外侮在前,他们的爱国心也被激发了起来,纷纷加入抗日武装打鬼子。又因为他们打仗没有定式,而且从来不留活口,搞得鬼子十分头痛。

往往是一个日军据点被灭后,里面所有的鬼子全被点了天灯,除了留下带不走的房屋,连一粒米都没被这些土匪出身的抗日武装留下。北面要打马占山,南面要防赵尚志,这两头作战的局面,把这一众鬼子闹得是焦头烂额,南讨北剿,苦不堪言。

王真元坐在锦州独十二旅的司令部里,和黄显声一起“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忙得是有条不紊,做得是按部就班。收来一张张的战报,发出一道道的命令,然后把杀敌的功劳薄记满,等回到绥远后要按功请赏,慰藉军心!

因为黄显声的功绩,他已由奉天驻军参谋长,升为了东三省军事联席会议副主席,而主席则由王真元担纲。张学良把东北战事所有权力都下放了,因为他知道,如果是他来运作的话,恐怕日本人早就把东三省给占去了,哪会有今天的局面?

同时,他对王真元这个结义大哥的感激之情,也是与日俱增,先前的一切猜忌和疑惑都化做了泡影,余下的全是信任和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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