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生死一线
孟婆起身，慈祥的容貌不在，变得青面獠牙，无比狰狞。
她一掌拍出，没催动战斗秘法，但强劲的掌风已经表明，这是一头堪比大能的厉鬼，想以绝对的力量压制阴水月。
强劲的掌风能够开山裂地，有排山倒海之能，足以将道宫强者拍成肉泥。
突然，一股强横的气息自阴水月身上爆发出来，竟能够媲美大能。
“神体，她竟然是神体！”楚牧虽然没有回头，但已经感到阴水月的气息，倍感惊奇，前世他可不曾了解过这些。
阴水月的神体很独特，生命精气异常强盛，较之大能都犹有过之。
“难怪我怎么逃，她都能追上。”楚牧心中了然，阴水月是先天生命神体，这种神体非常奇特，也有不少特殊能力，其中一种就是锁定生命气息。
所以，无论楚牧怎么逃，只要距离不是太远，阴水月都能轻易找到他。
强大的气息爆发而出，黑剑又出现在阴水月手中，这柄交织出道纹的重器让她的气势又强了几分。
天绝，斩！
阴水月一剑劈下，仿佛黎明前的一道曙光，天地都要为之一亮。
剑气纵横，粉碎了孟婆的掌风。但阴水月前进的道路也被阻断了，耳边传来嗡嗡声，阴冥虫追上来了。
铺天盖地的阴冥虫，就算是生命神体也抵挡不住，她和楚牧一样，都陷入必死之局了。
她回头一看，楚牧的护盾已经被阴冥虫啃食了，身上也被咬了许多口，皮开肉绽，血流不止。她看着，楚牧正疯狂地舞动拳脚，刀枪剑棍在他手中不断地衍变，发挥出无比强横的战力。
但此时，她再没心思惊叹楚牧的战力，楚牧不过是垂死挣扎而已，很快她也会和楚牧一样，做垂死挣扎。
突然，一道光华自楚牧身上升起，他佩戴上模金符，催动模金符上的道纹，形成光幕，当做护盾。
光幕守护下，楚牧暂时安全了，继续挥动拳脚，衍化刀枪剑棍轰杀阴冥虫。
但前后左右都是阴冥虫，寸步难行，近在咫尺的望乡台又好像有着天涯之隔。
“既然走不掉，那就并肩作战，不枉一路同行。”阴水月大吼一声，豪气不弱男儿。她挥动黑剑，剑气纵横，气浪翻涌，一边击杀阴冥虫，一边前行，和楚牧会合一处，前后守望。
相互守望，省时省力，大批大批的阴冥虫死在他们手里，又有大批大批的阴冥虫杀来，啃食护盾，啃食血肉，在他们身上留下不知道多少伤痕，几乎不成人样。
“竟然要跟你死一块，真不甘心啊！”阴水月看似抱怨，实则玩笑，可见其豪气不减。
“生不能相守，死能同穴，上苍还算眷顾我。”楚牧大笑一声，一拳打出，拳出如枪，冷冽的枪忙穿透好几只阴冥虫。
“想得美，死了也要被阴冥虫啃光，尸首不全。”阴水月哼了一声，黑剑光芒更盛，剑气纵横四方，又不知道多少阴冥虫粉身碎骨。
“反正能死一块。”楚牧收拳，一脚踢出，巨斧横空而现，扫死大片阴冥虫。
“难道真没有办法吗？你不是对这里很熟悉？”阴水月问了一句，如果有机会，她可不想留在这充当虫食。
“也不知道那个王八蛋故意隐瞒了阴冥虫，除非能把阴冥虫杀光。”楚牧叹了一声，如果能够保持现状，倒真可能杀光阴冥虫。可是，阴冥虫的牙齿太锋利了，模金符撑起的光幕已经被破坏了好几处，时间已久，则必死无疑。
阴水月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剑气纵横，但终抵不过铺天盖地的阴冥虫，战死已成必然。
“杀光，可能吗？”阴水月笑了一声：“除非天降神罚，把这群恶心的东西都劈死。”
天降神罚！楚牧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守护我，别让我死掉。”说完，他从灵戒中取出剩余的七枚造化丹，一把塞进嘴里。
“你疯了！”阴水月被吓了一跳，平常轮海修士根本不敢服用造化丹，可楚牧竟一次服用七枚，不同于找死吗？
枪拳，破！
楚牧没有回答，连连挥动双拳，但很明显，力量虽然强横，但秘法的运转却变得很生涩，一个不慎，就又被阴冥虫咬了一口。
而他的轮海中，海眼又升腾了起来，疯狂地旋转，吸纳涌入轮海的庞大灵气，同时开始向外扩张。
楚牧这是要在战斗中突破，凶险万分，最大的可能有两个，秘法紊乱，走火入魔而死；又或者秘法运转不顺，露出空挡，被阴冥虫咬死。
但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横竖都是一死，不如拼一把。
这一刻，海眼旋转的速度远超平常，飞速地向外扩充，就是前两次突破的速度也远远不及现在。
阴水月有点明白楚牧的想法，黑剑舞得更快，剑气纵横，帮楚牧分担了不少压力。但她又很怀疑，那种事不是轻易就能做到的，楚牧能够完成吗？
时间飞快，二人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了，很多地方都已经露出白骨，惨不忍睹。
这时，楚牧终于完成了一次突破，踏入轮海九重天。
轮海六重天时，轮海大小远不及精英修士；轮海七重天时，已经媲美精英修士，追赶天才；轮海八重天，几乎可以媲美天才修士，朝着超越天才的方向努力。
而今，又向前一步，轮海大小已经超越同等级的天才修士。
但，这还不够！他需要再做突破，媲美特殊体质，就像阴水月的生命神体、楚河的星神体、楚汉的火神体。
其实，楚牧要做的，并不是什么秘密，每一个修士都知道，当秘境大小可以媲美特殊体质时，就会引发道的共鸣，从而降下天劫。
楚牧就是想利用天劫，灭杀阴冥虫，争取一线生机。
“有没有把握？”阴水月问了一句，如果楚牧的答案是否定的，那她也会学着楚牧，在战斗中强行突破境界。而且，作为神体，每一次突破，必然有天劫降下，不用担心引发不了天劫。
但她不是楚牧，境界和修为保持在同一境界，不一定能成功突破。
“相信我！”楚牧一边对着阴冥虫拳脚相加，一边催动秘法，开始第二次突破。
他的举动，在阴水月看来，只能用疯狂二字形容，试问还有谁敢、谁能像他一样，一天内两次突破？
轮海中，怒海狂涛，瑞气万千，海眼依然飞速地旋转着，不断地向外扩张。
这是轮海秘境的最后一次突破了，决定着轮海所能发挥的战力，更决定着两个人的生死。
“灵气竟然不足了！”楚牧莽地一惊，战斗中突破，海眼旋转的速度加剧，需要消耗更多的灵气。此时，突破还没有完成，七枚造化丹的能量却快消耗一空。
楚牧没有多余的想法，立即把灵戒中所有聚灵丹都取出来，尽数倒进嘴里，维持海眼的旋转。
可聚灵丹毕竟是最低级的丹药，哪怕数量庞大，也比不得一颗造化丹，更满足不了他现在所需要的。
楚牧完全没想到战斗中突破需要的能量这么惊人，灵戒中也再无一枚丹药：“媳妇，快给我一些灵丹。”
阴水月想都没想，直接递给他一个玉瓶：“也是造化丹，适度服用，别伤了经脉。”
又是十枚造化丹，不过楚牧没敢全部服用，毕竟突破已经完成大半，不需要全部服用。
楚牧吞服了三枚，庞大的灵气涌入轮海，海眼旋转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时间一秒一秒地，仿佛过得很慢，他们已血肉模糊，白骨乍现，生命气息不断减弱，就像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泯灭。
但越是如此，求生的就越强烈，出手也更加狠毒，每一击都是必杀的一击。
终于，轮海的扩张已经达到一个极限，只要突破这个局限，就能够媲美各种特殊体质。
可是，轮海的屏障突然变得坚不可摧，无论楚牧怎么努力，都不能再向外扩张一寸。
啊！
楚牧怒吼着，饱含着对生命的不甘，气血在体内翻涌着，海眼旋转的速度又快了几分。
唰唰……咔嚓咔嚓……
轮海中不断传出刺耳的声音，就像有人在刮铁片，但铁片却不会被刮坏。
这是极限，也是生死的分割线，跨过这一步，楚牧的轮海就能媲美特殊体质。跨不过去，他们就要死在这里，充当虫食。
楚牧又吞下一枚造化丹，怒吼连连，气血震荡，无比渴望地想要突破极限。
但没用，无论他吃几枚造化丹，灵气都会伴随着轮海的运转高速消耗。无论他怎么努力，轮海的屏障就像山岳阻拦着他前进的脚步。
阴冥虫的攻势更猛烈了，不断有阴冥虫突破模金符的光幕，突破阴水月纵横的剑气，啃食他们的血肉、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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