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老头有多大的魄力，但是现实是不以意志为转移的，如果那些书没有看完，起码是沐佑仁说的那几本没有大致看过一遍，那么会谈是无法进行的，原因很简单，有一方两眼一抹黑，连对方说什么，为什么说都要问十万个为什么，这是科普啊，还是谈判啊？！
于是，后续的会晤被定在了一个月后，这是把沐佑仁推荐的那三本书，或者说三套资料大致扫一遍，有个模糊印象的最低时间。
这次不是老鬼洞了，而是南中海，守卫围起来的一个小楼房里，楼房是红色的，所以简称——红
楼！
好吧，这是无聊的笑话，不过是洪森对于被拖过来的抱怨，这个小楼叫临水阁，只是太液池边一个普通的古式木质小楼，临水登台，雕梁画栋，相当的漂亮。
在这里谈话，看中了这里的安静和安全，东南西北，上下左右，都独门独户，门口两个警卫一把门，基本这里就封死了，完全不虑有人偷听，而且窗门一开，就是红砖绿瓦，映日荷花，风光好，这心情也好不是？！
“古老，各位，来晚了，不好意思。”沐佑仁跟洪森敲门而入，一一见礼。
“不，是我们早了，平时难得聚在一起，自然要早来一会儿。”古金水挥挥手，“快坐吧，今天就我们几个，没服务员，也没警卫员，大家自己倒茶，我们就不管了。”
落座之后，寒暄几句，进入了正题。
“书院已经落成了，就等你那边的虚拟舱，准备的怎么样了？”文明委主任吴文斌，坐的最近，当先问道。
书院，坐落在京郊的一座山上，是为了研究那些资料而专门建造的研究所，因为有资格参与的都是一些老人，所以这个地方对外宣称是个高规格的离退休老干部疗养院。
因为那些资料打印出来，整整6000多本大部头，废掉了几百台打印机，堆了七八间屋子，所以好事的罗德把这里戏称为书院，而那些老人家，则被称为老头讨论团，书院一来二去，被当成了非正式的口语，后一个说法则没敢露出来。
事关身后名，所以这件事是当前最关心的，主要工作落实是吴文斌，但是牵涉却牵涉到所有人，是以吴文斌一问，所有人都看着沐佑仁。
沐佑仁笑笑，说道：“目前只有六台，就在飞机上，回头卸到书院，让洪森安装好就行。”
“只有六台，怎么这么少？”吴文斌皱眉问道。
沐佑仁闻言，无奈的说道：“没办法，我们没料到会这么快用到，所以没准备相关生产线。现在用的这些是我们的备货，都是为科研准备的超高解析度类型，这种虚拟舱极难生产，我们生产一直没停过，到现在也不过只有21台，除了老鬼洞和海牙岛的，剩下的全都运来了。看书实际上用不着这么高解析度，普通的游戏舱就行，我们已经着手组建游戏舱临时生产线了，下个月就能完工，再下个月就有20台下线，然后以后每月可以提供20台。”
“好吧，现在15台也能顶顶了。”吴文斌点点头。
“先说好，”沐佑仁忽然举起一只手指，放在眼前，“下下个月20台到货，这15台我们是要收回的，看书读报用科研型，比大炮打蚊子还浪费，这些到时候都是要提供给华科院那边的。”
“没问题，到时候你拿去。”吴文斌一摆手，无谓的说道，现在还没那么多人，20台跟35台没多少区别，不过，有个问题要问清：“不过，我提得时间延长问题解决没？一天三小时，这实在是太短了。”
“游戏舱本身就能延长时限，可以使用8小时，而且舒适度也比科研型好的多，不过再多，就不是我们现在能解决的了，我们根本还没弄清楚原理呢。”
吴文斌愿望达成，点点头不说话了，古金水一看，说道：“好了，问题解决了，我有几个问题要问问胖子，还有你。”
然后古金水从手边拿起一本薄薄的，只有几十页的书，冲着沐佑仁和洪森晃晃，上面明晃晃（？）的六个大黑字《文明等级概论》。
“六级战争法，只以战争科技划分文明等级，是不是太儿戏了？如果有人穷兵黩武，那岂不是能很快攀升等级，然后掠夺其他文明的科技，岂不是能发展很快？”
洪森和沐佑仁看了一眼，沐佑仁做了个请的手势，这方面沐佑仁远没有洪森清楚，洪森点点头，说道：“这本书讲的太简略，只是为了说明六级战争法是什么，如果您看完了《科技与军事》和《宇宙战争演化》，就知道了，我简单说一下吧。”
看古金水等人点头，洪森继续说道：“宇宙中有太多的文明，各不相同也就没法划分标准，举个例子，就拿核裂变来说把，有的文明从出生时就有相关能力，对他们来说核辐射是生存必备条件，就像氧气之于我们，但我们却要等到接近一级文明，才刚刚入门，能拿这个作为标准嘛？不能。有的文明和平，有的文明暴戾，有的文明只有聊聊数人，有的人数却多如天上星星，有的文明关心自身进化，有的文明借助外物探索宇宙，所以，就没办法有一个统一标准。
但是，对任何文明来说，不管是不是走上宇宙，生存和发展都是一致的追求。所谓军事，实际上就是保障自己生存下去的能力，用我们的话来说，就是丛林法则，你不强，你就比我低级，因为你不适于生存，这是六级战争法的基本思想。
至于战争科技，科技不会单一发展，否则发展不起来，例如曲速引擎，我们为什么制造失败，虽然具体原因现在还没找到，但不外乎我们的技术储备不足，战争科技也是一样，没有什么科技可以独存。然后是穷兵黩武……”
洪森想了想，点点古金水拿出来的书，说道：“这本书上，有一件事没有说明，就是有人提出过，要把零级和一级文明剔除，把六级战争法改成四级战争法，因为这两级文明还困居行星系，没有真正的深空航行能力，所以算不得真正的宇宙文明。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想说，如果真的有一个文明穷兵黩武，那么他能够发展到二级文明嘛？他会不明白穷兵黩武的危害嘛？
还是那句话，科技不会单一发展，如果有人穷兵黩武还生存下来了，那么证明他们有足够的积累，足够的底蕴，也称不上穷兵黩武了。至于掠夺科技，每个文明都在做……”
说道这里，洪森微微停顿了下，心里打了个叉，对外战争是必然的，必须的，但是有了埃兰作为后盾，掠夺科技怕是基本用不上了，不过不能这么说。
“……怕是我们将来也不会例外，如果这也算穷兵黩武的话，那么这是必经之路，军事实力不强，就不要怪别人打你，实际上，现在地球上不也是一样的嘛，鸦片战争，八国联军不都是例子，如果说这些太远，那么想想中东也行，老米到处挑事儿，依仗的不就是人家没有反击实力，叫他们挑衅我们华国试试，
宇宙文明间也是如此，而且更加的严酷，更加直接，我们和老米起码还同属一个文明，有相同的外形形态，真打起来，不管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还是什么，总还有些人来调停，来救援，不管有没有用，但如果两个文明打起来，像一个人类文明，一只虫子文明，那么谁来调停，不打到死才怪了，唯一有用的就是自身的军事实力。”
“难道没有盟友嘛，合纵连横，我们几千年前就明白的事情，他们不清楚？”古金水皱眉问道。
“有，怎么没有，而且很多。”洪森说道：“但是不同文明，尤其是初级文明，也就是二级及以下文明间，交流是最大的问题，所以碰面首先看的是武力，没有武力做后盾，那么就别想什么联合了，通常盟友都是打出来的，这样的盟友有多大的作用，可想而知。”
“好吧，不问这个问题了，看来不管哪里，都是实力第一。”古金水捏捏眉心，叹息着，然后抬头看着洪森，问道：“小胖子，那边，大概是在几级文明？”
洪森想了想，摇摇头，说道：“我迄今为止还是只能在有限的地方转悠，知道的太少，所以没法准确的判定。”
“那就你了解的科技水准呢？”古金水追问道。
“起码二级，虽然说我拿回来的空间科技资料包残缺的非常多，很零碎，但看到了完善的空间跃迁资料目录，这是二级的标识，所以起码二级，至于是否到三级，我感觉概率很大，但不敢肯定。”洪森说道，这是计划中的说法，然后又补充了一下，“不过，那边很明显只是个基地，就算是他们的文明等级到了三级，我们也不太可能达到。”
“嗯，”古金水点点头，然后又问道：“那你们现在的科技水准，能划分到几级？”
“小鱼号计划失败了，所以一级不到，”洪森指了指桌子上的《文明等级概论》，按照现在暴露出来的技术水准，说道：“一天宇宙战舰没有上天，一天就不能算一级，尽管我们在某些方面已经接近了二级，甚至超过了二级，像虚拟实境，脑波同步等等，基本达到了二级水准，而像小九，这种超级智脑，绝对超出了二级文明的标准，终极形态的小九，就算带着战舰跃迁也轻而易举。”
古金水点点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古金水沉默，边上郑祥插口，饶有兴致的问道：“小九的终极形态很大？”
“是的，”洪森老老实实的答道，今天来就是答辩的，“据资料，小九这种生物智脑有很多种发展方式，最小的区域指挥核心，直径大约在8～100公里不等，最大的超空间战略指挥中枢，直径甚至跟太阳差不多，可以达到139万公里。”
“厉害啊，这还怕谁？！”郑祥双眼烁烁，让洪森明白了，这位老人家，跟罗德差不多一个德行，起码爱好上是，当初罗德也这表情，不过夸张很多罢了，对比下两人的阅历，经验，洪森很肯定自己的判断，战争狂人，确认！
“郑老，别激动，”沐佑仁在边上连忙补充道，“小九是很厉害，但是，即便是最小的我们现在也没能力培养，别的不说，小九升级用的能量我们就没法提供，据我们推算，小九发育到区域指挥核心，需要的能源，如果换算成核能，起码的熄灭四分之一个太阳，以我们现有的能力，这根本供不起。”
“是这样？”郑祥看向洪森。
“嗯，没错，还需要海量的各种特殊原材料，大多都是要人工制造，以我们的科技，提供不了。”洪森耸耸肩，说道。
“唉，”郑祥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可惜啊！”
虽然这么说对一个老人家的形象不太好，但在洪森看来，郑祥确实仿佛一个泄气皮球一样，当时就让人感觉面色灰暗了不少。
“老郑啊老郑，你老毛病又犯了，当初运20下马，你差点把人办公室砸了，当初潜艇发动机项目下马，你把人给揍了，这都多少年了，你还这脾气啊！”曹正祥看着郑祥的样子，摇摇头说道，话里话外，混不管带出了多少的秘辛，让郑祥怒目而视。
“好了，你们两个，先别胡扯了。”古金水说道，“进入正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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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时间比较紧，先看着，我明天再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