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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啊,你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大妖兽(二更)

望着暗沉沉的深林,连风都不曾吹过,清冷的月色为深寂的山间笼罩上一层诡密而狞然的色彩。

站在湖岸边,几簇火堆的光亮显得那样无力,置身光亮中的人,此时早已被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所侵袭。

听汐瑶说来,死士们都觉得是七爷无异了,那么他真的是想考验他们吗禾?

若不是,为何迟迟不现身妲?

这是以前都从不曾发生过的事,但想起来又觉得有几丝兴奋,毕竟能和七爷过招,机会相当难得!

心宿听罢了,捏着下巴陷入深思,今天先输了一场,这会儿手里已经折了三个兄弟,不把面子找回来,以后在其他三部面前哪里还抬得起头?

而阿鬼顾虑的就要复杂许多。

他怎会不知祁云澈的心思?恼火,不过是因为他们受了慕汐瑶的怂恿,跑到这里来吃喝玩乐。

形势已经骑虎难下,鬼宿大人心思机敏的转了几转,遂大义凛然对心宿道,“生死由命,栽在七爷手里,不丢人!”

见常年跟在祁云澈身边的鬼长随都决定了,轸宿第一个欢腾的鬼叫了声,欢欣鼓舞的就冲到林子里去。

其他人不甘示弱,争先恐后随之。

明着都是很怕祁云澈的,可谁不会想啊……要是能赢了七爷一招半式,这可是无上殊荣,诱惑太大,委实抗拒不了。

况且——他们人多势众!

望着十一位壮士完全没入林中,汐瑶拢手在唇边鼓劲喊道,“要全力以赴啊——”

喊话声以她为伊始扩散开,阵阵回荡在山间,微风吹过,将静如止水的湖面掀起流光华美的涟漪。

随之回应汐瑶的,是一声盖过一声的哀嚎,不胜凄惨……

眼前漆黑得无边无际的深林里,仿佛藏着吃人不吐骨头的妖兽。

方才死士们气壮山河的涌了进去,这会儿偏生丁点儿响动都无,然后不时某处就会突兀的发出少许动静,且是每处距离相隔甚远,却是在她们眼中看来,某人会分身术一般,如鬼似魅的将一个一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悄无声息的放倒。

直至最后,此处再无声响。

架在火上已然熟透了的野味正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火堆里的干柴烧得噼啪作响,彼此像是在对话似的,对刚才一场未曾见到的厮杀感到叹惋……

你说为什么要这样不知好歹啊!

“他们……不会都被七爷……”

白蕊直接举手并直五指,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她是六个人之中功夫最弱的,比起四部的死士就更不用说了,睁得老大的眸子里全写着‘我好怕’。

阿茹娜心里也打着小鼓,国破家亡之后她就被送到这里,女皇和颜莫歌对她的态度她亦是清楚。

她心爱之人已死,对她来说能够报仇最重要。

今晨初次见到祁云澈,第一眼只觉得如传言一样,不易相处,但面皮生得不错。

故而她真的在思索要不要应下这桩政治联姻。

但此时看来……

扫眼望不见月光的林子里瞧去,阿茹娜立刻打消了那丝念头!

几个女子正是战战兢兢时,闻得汐瑶抱手叹息,“怎么这样不济……”

原想气气那贪睡的人,她心知肚明,祁云澈收拾死士只是顺便,最后遭殃的定是自己!

所以才急中生智,让死士们团结起来去对付他,哪知道……结果如此惨烈。

眼下周遭风平浪静,恍恍然与人一种妖兽已离开的错觉。

白芙纵观全局,迅速决定道,“小姐留在此处,让我们六个前去一探!”

“什么?!”汐瑶和白蕊同时道。

白蕊是怕得腿软了,没容她推辞,只得白鸢极快的冲她挤了挤眼,她似懂非懂,但如此时候,跟着姐姐们跑就对了。

阿茹娜也反映过来,祁云澈要的是慕汐瑶,她们几个是女子,又不想挑战他,只是逃命的话不会被为难的。

六个人精儿思绪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共鸣!接着身形矫捷如燕,眨眼人影都没了。

汐瑶连挽留的机会都没有,放眼四周,只剩下她一个人形单影只,孤零零的凄楚不能言……

……

宁夜,皎月,凉风徐徐。

碧水沁透的湖泊边,几簇火堆,烤熟的鲜鱼,香气四溢的野味,还有美酒佳酿,还有汁甜肉女敕的水果……

可是只有汐瑶在这里,她左右张望,寂寞不曾有,只深深的感到——恐惧!

静得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缓了。

此时林中再无半点动静,比起前一刻的热闹劲,与她有种‘世间唯我独活’的错觉。

站在偌大的湖泊边缘,她显得渺小非常。

也不知那个人要怎么收拾她?还是说他这会儿正在某个暗处盯着她琢磨呢?

这般一想,汐瑶蓦地颤了下,云静风清,她先把自己吓了一跳!

警惕的环顾四下,寻思着要不要扬声示弱?可早先是他不愿起身,凭什么要她认错啊……

正是思绪翻飞时,倏的,就在她正前方突然有了声响。

那像是有人一脚踩在错落在地的枯枝上,从而发出的挤压和折断声。

可是……

为什么只迈了一步?

明知道暗处是谁,汐瑶却莫名慎得慌,不自觉身形都往后仰了仰,随时转身逃命的姿态。

接着又沉寂下来……

数着心跳,紧盯这声音传来的方向,尽头处是望不尽的漆黑,犹如无底深渊。

过得一会儿,汐瑶按捺不住了,越看那黑漆漆的林子越心惊,更之余脑袋里钻出个想法……他会不会就这样走了,留她一个人在这里?

绷紧小脸,她试着开口道,“干嘛不出来啊?”

话罢了,才发现自己声音颤得不像话,什么骨气啊,胆量啊……全都没了。

弱弱的问话空幽的在湖面上飘散开,留下少许颤巍巍的音色,逐渐消失……

不得回应。

汐瑶更慌张了。

她抬起脚步往那深林靠近了去,行得两步又停下来,那里面实在太黑,就是突然闪出道影子都能将她吓得魂飞魄散。

再者万一……她走过去了他不在怎办?

所以她不走了,没用的站定在原地,拧着眉头欲哭不哭的样子,恼火道,“吓我很好玩吗?”

话罢了,里面终于有个沉沉的声音低冷的回问道,“丢下我一个人,你觉得很好玩吗?”

闻声,汐瑶不觉怔了怔。

这语气丝毫玩笑之意都没有,乍听起来沉肃得叫人无法再敢与之抵触。

果真待祁云澈从暗中完全行了出来,她便见到一张毫无笑意的脸庞。

他已经重新梳洗过,欣长的身穿着淡紫色的宽松锦袍,墨发流泻周身,沐浴着银白的月光,显得纤尘不染,如临凡谪仙。

他五官冷傲无澜,沉黑的眸平静的望着她,一步步的靠近,直至来到她面前,继而再启声,冷到极致的问,“怎么不说话?”

汐瑶轻颤了下,怎的被他望得心里发虚?

“……你想我说什么?”梗着脖子,她挤出这一句。

祁云澈依旧面无表情,“我问你,为何要丢下我一个人?”

不该是他要睡瞌睡,不愿意起身的吗?

汐瑶张了张口,只敢在心里为自己辩驳。

他庞大的身影笼在她身上,将她置于自己的阴影之下,再得他居高临下的姿态,无形中让汐瑶压迫感遽增。

分明错不在自己,何以她会自觉罪孽深重?

“不知道?”祁云澈稍适扬起俊眉,一脸淡色。

汐瑶努力想从他身上找到她所熟悉的气息和表情,可此时他给她的只有无动于衷的疏冷,弄得她错愕不及,不知当如何是好了。

仿佛忽然瞬息之间,他又变成那个冷血帝王,不会说爱,也不会爱了。

对视得片刻,她实在受不了他冷淡,索性使小性子嚷嚷,“你干嘛板着脸唬人啊!还不是你不肯起来,难道我不能自己找乐子么?我又不是你身上的佩饰,我——”

冷不防,祁云澈双臂一展,将汐瑶拉进怀里,死死的,牢牢的将她圈禁。

他力气奇大,一只手连同她两手全部箍着,一只手将她的脑袋往胸膛里按!

汐瑶整个人都要被他捏碎了,呼吸更是困难,却不敢动……

头顶再飘来他咬牙切齿的话语,道,“我有不准你自行寻乐?我有说你是我的佩饰?”

他呵声冷笑,笑得她发寒。

“慕汐瑶,你连个字条都不留就跑得没影了,我醒来山庄里一个人都没有,你知不知道那是何滋味?!”

天知,慕汐瑶前世今生都没听过祁云澈用这种调调——教训她。

说是孩子气,却真的生气了。

他在担心,她听得出来,没留字条是她的错,可是……愧疚里又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想笑。

自然也只有天知,祁云澈醒来之后发现四下沉寂无人,脑海中最先闪过的念头是极其危险的。

但很快他就将丝顾虑摒除。

就算人破了阵闯进来,朱雀和青龙两只暗部足矣保护她安全,况且庄内没有打斗的痕迹,更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他还能安睡不被惊扰。

所以唯有一种可能——庄内的人受了这个丫头的怂恿,不知去了哪处玩乐。

那时祁云澈已有了几分火气,可再想是他没有及时起身,便隐忍了下来。

自行沐浴之后,他在阁中从天明等到天暗,不见人归,心下又生起不安。

兀自寻到马厩那端,见里面只剩下几匹马儿,他人先有一惊,猜测她会不会出谷了,亏得及时想起颜莫歌曾经说过藏秀山庄最喜这处,因为后山广域,猎物多,还有一方镜湖。

如此,祁云澈才寻了来。

在林中是箕宿先攻击了他,而后他才将计就计,借机教训这些不听话的手下。

令他万分没想到的是,她竟鼓动剩下的人一齐挑战他的威严,怒火滔天之下,七爷当然反丨攻了!

“你倒是会随机应变。”

见汐瑶不声不响,任由他拿捏,祁云澈声声冷冽,“我何时想看他们表现了?还全力以赴,你本事不小啊……”

之前他在林子里,对她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清楚楚,越看就越气,越气就越想撕碎了她下酒吃!

小脸被迫埋在那片坚实的胸口,汐瑶闷闷的喊冤,“我是……让你全力以赴……”

“是吗?”祁云澈乐得笑出声来,“见到我将他们都收拾干净,你高不高兴?”

问罢,他松了手,汐瑶狼狈的喘息着,忙不迭捣头,“高兴,高兴……”

“可是我不高兴。”

字句清朗的说完这句,忽见他横眉厉色,沉声怒喝道,“还不滚?!”

这一下震得汐瑶双腿发软,若不得他手快扶着,定要坐倒在地上去。

她才发现,彼时在他身后大有鸟兽惊散之势,刚才不知有多少作死的在偷听偷看呢……

得祁云澈内力浑厚的怒吼,心宿等人抱头鼠窜,敏捷的身形在暗林里穿梭,经过一处时,井宿眼睛一亮,顺手提起倒在地上痛得站不起来的轸宿的脚,拎着他一起逃命去。

真真兄弟情深!

一行人边跑边模着心口后怕的总结经验——

“七爷太强,不适宜正面较量。”

“下次我们要群攻!”

“咦?怎么不见鬼宿他们?”

“逃命要紧,莫要管这么多了……”

不远处深寂的一端,依稀听到那几人说话,阿鬼一边叹着青龙部的人薄情寡义,才是抬起头对围在身旁的柳宿、张宿、星宿,还有翼宿阴恻恻的小声说道,“以后遇到这种事情,什么都不要管,跑为上策,七爷不会拿慕汐瑶如何,对我们绝不会手下留情。”

柳宿几个闻言深觉有理,默默死记这一条。

原本他们五个都要跟着轸宿热血沸腾的往里面冲了,却见鬼宿往与之相反的方向跑,脑筋稍适一转,便跟了来。

还好跟来了啊,不然不知道会被打断几根骨头……

心有余悸间不知谁又叹了一句,“唉,心宿也太老实了!”

跟从七爷第二条铁律:慕汐瑶的话只能听一半!

……

待林中不得半点声响,汐瑶确定没有哪个再敢偷听偷看了,她才自行对上那双同是望着自己的眸子,酝酿了下,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以后……不会了。”

见她面容诚心实意,似模似样的,祁云澈表情稍有一松,再听她道,“你不要生我的气。”

该服软的时候就要服软,汐瑶很上道!

诚然她这幅表情放到以前定骗得了他,而今却没那么容易了。

他似笑非笑,“可是我还是很生气,你说怎么办?”

汐瑶瞅着他想了想,“我不知道……”

祁云澈冷冷的命令,“亲我一下。”

她随之一愣,紧接着便得他横了一眼,她气短,恹恹的缩了缩脖子。

“亲你一下就不生气了?”敢情他把人全部轰走,为的是这个?

“嗯。”这声应得极其勉强,音色却是固执得很。

汐瑶毫无办法,犹豫了会儿子,便掂起脚,仰头正对他的唇凑上去。

谁想,刚碰及那冰凉的唇瓣,祁云澈忽然将她带入怀中,遂转了半圈,将她抵在就近的树干上,化被动为主动,狂肆的将她深深吻住!

汐瑶似不胜防备,又似预料到他会如此,不是向来都这样么?

扶着她的后颈,祁云澈先是含住她的唇瓣狠狠一允,再挑开她的唇齿,舌头探入进去,卷起她的一起纠缠。

他深眸似火,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汐瑶也不眨眼,一面配合着他的索取,一面默默回视。

望着他纤密的羽婕,当中透出幽深的暗光,略显得少许冲动的俊庞全情投入于她。

总觉得这次和从前的都不大相同,可是到底哪里不同,她又说不上来。

他呼出的气息全然喷洒在她面上,很是蛊惑。

空出的另一只手从她单薄的肩头顺势而下,轻易滑入她的衣衫,温热的指尖若有似无的在她肌肤上游走,心口,腰间……四处点火。

汐瑶被他动情的吻着,唇瓣,面颊,耳垂,再到颈窝……

身体和他紧密相贴,经由他触碰过的皮肤被撩起酥麻之感,四肢百骸腾升起某种她极为熟悉的渴求。

忍不住,喉咙里溢出一声轻颤,只这暧昧声音,拨断了他脑中紧绷的最后一根弦!

祁云澈身躯蓦地僵了下,深眸一凛,继而变得狂肆!

在她颈侧烙下深红的痕迹,同一时将她衣襟蛮横拉开,见他将头埋下,汐瑶目光追随了去,才看到自己锦衣大开,胸前一片春色。

祁云澈毫不理会她,张口便含住她一只绵软,舌尖放肆挑丨逗起来。

他一手拖在她腋下,一手似安抚般轻抚着她的身体,这让汐瑶无措得很,不知到底是要回应,还是……拒绝。

迟疑间,祁云澈倏的抬头来望了她一眼,半眯的眼眸里全是挑衅和嘲笑,只消他这样对她,她就没辙了。

汐瑶有些恼火,咬了咬下唇,兀自捧起他的面颊,报复般埋首回吻过去。

这举动简直正中他下怀!

他又完全直起了身,不慢不紧的索取她的香甜,再将她双手挂到自己颈项上,十分轻巧的勾开她腰间的衣带。

汐瑶总算醒悟他要做什么了……

在这里?

将将丧失的理智全然恢复,惊慌时,祁云澈已半褪了泛着冷光的淡紫色锦袍,双手将她托起,凝视她的眸激荡出波澜,而后沉腰挺入——

异物入侵的疼痛使得汐瑶哭哼起来,无暇的身子硬生生的被他破开。

……

“好痛……痛、死了!!”汐瑶眼泪盈眶,死瞪占据着自己的人,逐个字逐个字的从口中吐出来。

语气幽怨非常。

祁云澈并不好受,肿胀嚣张的火热在她娇软紧致的身子里,委实进退两难。

何曾想过会在这里要了她?

早为她准备好华美的嫁衣,早打定主意在此处与她成婚,哪知醒来之后身边空无一人,气疯了他!

见她在自己怀里打颤,他于心不忍,不想正是他天人交战时,听汐瑶恨恨道,“你……先出去!”

赶他?

祁云澈俊容霎时沉黑,眼眸里泛出一丝狠厉,口吻却温柔备至的问她,“很疼么?”

汐瑶没听出异样,含着眼泪看着他,委委屈屈的点了点头。

岂料非但没得同情,反而祁云澈风情万种的冲她魅惑一笑,“疼就对了。”

这种事情怎可能不痛?

不痛她哪里记得住?

说罢毫不留情的堵住她的嘴,挺了挺身体,慢条斯理的动了起来。

汐瑶难过得要命,她当然知道痛啊,但是这次和前生的第一次绝绝不同。

此时她也不得那个闲心去细细比较,双手胡乱挠着祁云澈做渺小的反抗,换来他不时凶猛的撞击,她只得悲痛欲绝的呜咽。

彼此上身的衣物凌乱不已,的肌肤相互摩擦,撕裂的疼痛钻心挖肺,他每每轻微的动一下对她来说都是蚀骨的折磨。

好容易得了空隙,汐瑶没来得及责难他,被他抢先一步道,“是不是又想问我爱不爱你?”

汐瑶小脸一僵,词穷!

魅色妖娆的光在他眸底流转,她眼中的祁云澈竟有几分妖异和执着。

不爱又怎会走到这一步?

若不爱,她还有什么理由牵制他,摆布他,让他失控?

“那……那……”

“那什么?”

汐瑶思绪呆滞,半天才翁声怒道,“你能不能怜香惜玉一点!”

她与他额头相贴,忿忿罢了,就得祁云澈闷笑出声,似染了醉意的凤眸愈发情深,先前的丝丝惩罚随即烟消云散了。

“好,我怜香惜玉一点。”

说完,他舌忝了舌忝她的唇瓣,然后从她的身子里退了出去,略微整理了彼此的衣物,再将她一把抱起,往湖畔那端铺垫了狐皮绒毯的地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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