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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信不信本王打断你的腿(7000第一更)

完全乱套是有多乱呢……

往翎逑殿那方向张望了一眼,再侧首看看身后深寂,却又一派宁和安好的璞麟殿。

阿鬼不知暗忖了些什么,继而将空洞的幽眸移向面前那名宫婢,道,“裴王妃滑胎有何好大惊小怪的,回去做事吧,勿要在这节骨眼上引人瞩目,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说罢他便转身行入殿中,徒留身后的人满头雾水。原来王妃滑胎……不算大事么?

…辶…

此时的翎逑殿压抑至极。

正殿外跪了一片颤巍巍的奴才,湿雾萦萦绕绕,绵雨更沁湿了所有人的衣裳,也不知是寒气袭身,还是太过害怕,个个都难以自控的抖个不停。

人人皆自危澌。

半刻前裴王殿下赶回来,半句话都没有,先命人将贴身伺候王妃的梅儿杖毙!照顾主子不周便是死罪,求饶都无用。

先前一段日子,还有人羡慕能在王妃身边当差的,现如今哪里还敢多想什么?奴才命贱啊……

一声‘皇上驾到’,加重了这片气氛的紧迫。

匆匆步声行进,当中还有谁在小心的道,“皇上,慢着些,雨湿路滑。”

有耳力的立刻听出那是皇后娘娘的声音。

接着便是天子龙威,怒声道,“慕容嫣好大的胆子,竟敢加害朕的孙儿!”

纳兰岚仍旧是半劝半慰的说,“事已至此,先去看看灵儿再说吧,她还年轻,虽说这头一胎没保住,但今后有的是机……”

“今后是今后的事!”祁尹政竟然打算皇后的话。

有胆子大的奴才,悄悄抬起头来便望见了皇后娘娘怔忡的模样。只见她顿了半步,留在她视线中的却是帝王冷漠且焦急的背影,冷漠是给她的,而焦急的,已无需人多加提醒。

愣僵片刻,纳兰岚才低头去恭顺道了句‘臣妾失言’,忙不迭的随在帝君身后,行进翎逑殿。

宫中谁人不知裴王生母李修仪是为皇上最爱的女人?曾经艳冠六宫,日日专宠,连如今三大家族的皇后与两妃都不能与之相比。

偏裴王是个不成器的,母妃又去得早,皇上痛失爱妃,对此子态度极淡,只将其交由袁皇妃抚养之后便甚少过问。以至于十皇子封王,都是在他大婚之前匆匆下的旨。

可在那之后,众人才觉出些许不同。

每每早朝罢了,王公公总会留裴王入太极殿陪皇上午膳,逢佳节时的赏赐都要比其他王爷丰厚少许,而这次裴王妃有喜尤为明显,于是许多猜测纷纷开始流传。

圣意难测,永王妃早就诞下皇长孙,皇上都从来没有这样重视过,到底是曾经深爱过的女人,哪里会对他们的血脉无情无义。

帝后入内不得多久,忽然从里面传来一阵凄厉的求饶声。

慕容嫣被两个羽林军架住左右两侧拖拽了出来。人看是无恙,想来裴王殿下并未对她用刑,只那挂满泪痕的娇容煞是惨白,往日端庄的模样全然不见,不住的哭喊着她是冤枉的,求皇上明察,求皇上开恩……

殿外的奴才们见状,弄不清楚是要将人斩了,还是如何定的罪。

今晨是裴王妃得了两盆培育得极好的富贵菊,便使下人请了慕容嫣来鉴赏。那时花厅中不得旁人伺候在侧,候在外面的几个分明听着里面不时都传出笑语声,如何觉着气氛都应是不错的。

谁知正与融洽时,忽听谁摔碎了茶盏,接着所有人都听见王妃大声呼救,还不停哀求‘别伤我的孩儿’。

众奴才们冲进去一望,厅室内翻了桌子,满地狼藉,连那两盆价值连城的菊花都混着泥败落在地。

裴王妃不支倒在一旁,刺目的红慢慢铺展开,而慕容嫣就站在她对面,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剪刀……

再接着,便是眼下这般叫人惶惶难安的情景了。

慕容嫣刚被拖走,王福公公随后行出宣道,“皇上有旨,中州刺史慕容绝之女慕容嫣心肠歹毒,因情生妒,妄加杀害朕之娴媳,更至朕痛失皇孙。故将其打入天牢,秋末发配边疆。慕容绝为其父,教无方,罚俸三年,当引以为戒,望今后善教子女。钦此。”

宣罢了,那先被拖走的女子早就不得踪影。

剩下一干战战兢兢跪扑地上的奴才,得王福老眼扫过,冷笑了声,“至于你们……翎逑殿众宫人护主不利,皇上说了,各赏八十大板,死活不论。”

此言一出,唯有哭天喊地的求饶声。

莫说他们这些在主子身边近身伺候的奴才了,就是羽林军的侍卫都不一定能挨得住那整整八十个板子!

身子骨差一些的,杖责未过半就咽了气,还不如直接将他们斩了痛快!

听着这不住的哀求,王福面上毫无同情,看多了,自然也就麻木了,转向旁侧的侍卫淡淡道,“将他们都拉下去吧,勿要在此吵嚷,皇上痛失孙儿,已经够伤心了。”

他说时音色平平,不带丝毫感情,但心思里也不是没有讶异。

想慕容嫣乃中州刺史之女,最多受些皮肉之苦再赶回中州作罢,岂料皇上竟把她发配边疆……

那男子被发边疆修长城,做尽苦工过劳而死,女子则是去慰劳边境的将士,难怪她方才哭喊得那样凄惨了。

做着思绪,得眼前哭哭啼啼,拉拉扯扯,他这一生伴君,不知这样的场面还要看多少次。

长叹一口气,摇着头回身进殿复命去了。

……

一个时辰后。

祈裴元恭恭敬敬的送了帝后离开,折回自己的寝殿,才发现往常伺候在身边的人已然换得干净。

环视一周他谁也不认识,才是想起都被父皇下旨杖毙了,不由因而拧起剑眉,挥了衣袖,将人都屏退。

慕汐灵今日这一出戏码他不曾预料,但欺得了别人,却瞒不过他。

“说吧,为何不要?”至内殿,他在正对床榻的那张长椅上展袍坐下,语气静淡的问。

只看他无澜的脸容,哪里像失去了什么,孩子……他根本不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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