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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儿被浸猪笼【6000+】

佩儿和辰轩都愣在了原地。佩儿真的很佩服德安公主的演技——上午,德安公主说的那么诚恳,让她真的以为,这次可以救了辰轩,带着他一起下崖。原来这一切,不过又是一个圈套而已。

那这次,东方不败他会不会来救她呢?想到这里,她突然发觉,杨莲亭定的,她和辰轩的行刑时间有些不对劲。想了好一会儿,她恍然大悟——明日卯时,不就是东方不败跟德安公主拜堂的时间吗?在那时,东方不败肯定很忙,又怎么会知道,她就要死了呢丫?

佩儿发现,自己最大的错误,就是低估了德安公主,这么轻易的就相信她了。这个从皇宫里出来的女人,自是习惯了皇宫里的明争暗斗,在这黑木崖上,还真是混的如鱼得水。

就在杨莲亭下令,把佩儿和辰轩一起押下去时,德安公主突然开口:“杨总管,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跟佩儿话别吧。”

“是,夫人。”杨莲亭撤走了侍卫,离开。

杨莲亭走了,德安公主更加嚣张,睁着高傲的眸子,藐视着佩儿。

“我不懂,我已经答应了你,要永远离开黑木崖,你为什么还要陷害我?”佩儿冲德安公主喊道。

德安公主走进牢房,阴险的看了看佩儿,嘴角微微一笑:“我面对的可是东方不败,他怎么可能会轻易相信,你们死了呢?万一他发现你下崖了,要去找你,怎么办?”

辰轩冲到佩儿面前:“德尊主,我与你共事一场,你要杀就杀我,不要伤害佩儿。用这种卑鄙的手段陷害,算什么英雄好汉?媲”

“哈哈哈……”德安公主一阵狂笑,对辰轩说,“令狐公子,你也敢说你跟我共事一场?你忘了我交给你的最后一个任务了吗——杀了凌佩儿。可是你不但不杀她,还给她易容,还救了她,你以为,这笔账我不会跟你算吗?”

辰轩被她说的哑口无言。佩儿更加的愧疚了——他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她害了他。

德安公主看到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倾城倾国的笑容立刻在她脸上荡漾开来。她命令道:“来人,把他们拉到地牢,分开看管。明日卯时一到,准时行刑!”

*

辰轩和佩儿被押走之后,德安公主的脸上,浮现出难以抑制的笑容。这时,她突然听到身后有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回头一看,一个丫鬟正在牢门口,探着脑袋偷看着。

“你是谁?”德安公主马上走过去,蓦地掐住了丫鬟的喉咙,声音严厉:“竟敢在外面偷看,你不要命了吗?”

看着丫鬟的脸,她马上辨认出来,这个丫鬟是无极宫里的。丫鬟只有一点薄弱的功力,跟大名鼎鼎的红花会尊主,根本没办法抗衡。但她一点都不畏惧:“回夫人,我是教主派来,监视二夫人的。现在二夫人有难,我必须要回去禀告教主。”

“你想去告诉他,是我和杨莲亭合计要杀了她吗?你想让我死?”德安公主气急了,另一只手已经开始酝酿真气,准备随时结果了这个丫鬟。

丫鬟看出了她的心思:“夫人若是这样杀了我,明日教主见不到我,夫人不怕怪罪吗?”

她的这句话,点醒了德安公主。其实要设计杀凌佩儿,她已经有些恐惧了。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再赔上一条人命。这么想着,她放开了丫鬟。但是为了防止这丫鬟去东方不败那儿告状,她还是一掌打在丫鬟胸口,让她昏迷了过去。

*

地牢里的环境很差,霉草的霉味更让人窒息,那绿莹莹的眼睛也更多。但是最不能让人忍受的是,这里时不时地传出来一阵阵可怕的惨叫声,那声音听的人不寒而栗。这里关的都是死囚,空气里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

看来这一次,真的难逃一死了。佩儿有些伤感:明日卯时,是她命丧黄泉之日,却是东方不败跟德安公主拜堂之时,他应该都无暇顾及她。

*

很快,到了第二天寅时。东方不败已经换上了红黑相间的喜服,站在窗户头,有些焦急的等待着。

佩儿现在在哪里?那个他派去监视她的丫鬟,又去了那里?

*

此刻,德安公主正在房间里准备着。她穿上那繁冗复杂的喜服,丫鬟把她的头发高高地盘起,在下面插上很多名贵的首饰。她的皮肤本来就雪白,擦上一点胭脂后,更显得白里透红。

丫鬟们给她化了一个浓重但又不失庄重的妆。当所有的装饰都完成后,她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连丫鬟们都不禁赞叹:“夫人,您真美!”

德安公主却不习惯地摆弄了一下头上的头饰。她没想到,这黑木崖上的礼节,比起皇宫里的,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杨莲亭为什么要安排这么多折磨人的玩意给她?

不过,只要忍受一下,她就可以跟东方不败做真正的夫妻了。而凌佩儿在那时,估计已经跟辰轩双双赴黄泉了吧。

*

快到卯时,德安公主被两位丫鬟搀着,离开了倚梅殿。她觉得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头上插了那么多重重的首饰,还有那珠帘在她眼前晃来晃去,让她头好晕。身上的衣服虽漂亮,却很不合体,一件一件的压的她快喘不过气来。还有那鞋子,跟好高,就连她这个在宫里生活了这么久的人,都受不了了。她不得不紧紧抓着扶自己的丫鬟,身后还有两个宫女为她提裙摆。

但是,在她看到东方不败的那一刻,便把这所有的痛楚都忘到九霄云外了。东方不败穿着大红的喜服,风骨清举,标俊清彻。高大魁梧,器宇轩昂。

她刚想对他微笑,却看到了他眼里的冰冷,还有一些根本就不属于她的焦急。

两人肩并肩走着,走向无极宫的大殿。大殿的尽头,放着两张灵位,应该是东方不败的父母。德安公主好得意,面对着那两张灵位,嘴角稍稍上扬。

*

卯时将至,佩儿已经被侍卫从地牢里押了出来。五花大绑后,她被押上了一个轿子,准备送下崖去,到就近的湖边行刑。

*

这边,成婚之礼扔在继续。德安公主和东方不败已经走到了大殿的尽头,即将拜天地。德安公主的眼前开始模糊,有些飘飘然,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做梦般。

但是再美的梦,也有梦醒的时候。就在这个时候,后面突然响起了一个尖锐的叫声:“放奴婢进去,放奴婢进去!”

声音传遍了整个大殿。德安公主连忙回头,看到两个侍卫正拉着那个被她打昏的丫鬟,那丫鬟拼命挣扎着,似乎随时都要冲进来。

在一旁的额杨莲亭也看到了,冲外面叫道:“是谁在大声喧哗?耽误了吉时,你吃罪的起吗?”

丫鬟却不管不顾的,依旧努力着要冲进去:“教主,奴婢有事禀告!教主,再晚些就来不及了!”

有事禀告?这似乎一下子就挑了德安公主的神经。她没想到这个丫鬟能醒过来,更没想到她竟然会来这里告状!要是东方不败知道佩儿现在的处境,那就完了!她马上冲一旁的侍卫喊道:“来人,把着捣乱的丫鬟拉出去砍了!”

“等一下。”东方不败终于回头,狭长的眸子扫过那丫鬟的脸,认出了,这是他安插在佩儿身边的丫鬟。即使现在是他的成婚之礼,即使旁边有这么多长老,宾客看着,他还是毅然转身,朝丫鬟走过去。

“不要去……”德安公主大概知道事情要败露了,她不甘的伸手抓住了他,苦苦的哀求着。她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仿佛自己抓着的,就是自己最后的希望一般。

可是,东方不败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果断甩开了她的手,朝门口走去。走到丫鬟面前,他伸出大掌扶起了她,关切的问:“怎么了?”

德安公主在身后,看着面前的一切,甚至都有些不敢相信——他的温柔从未给过她,却能这么慷慨的给这个丫鬟,只因这个丫鬟跟佩儿有关!

她从来都不敢承认,但是自己真的输了,而且输的这么惨。

丫鬟压低了声音说:“教主,二夫人昨日被杨莲亭和夫人抓住,判了浸溺,现在马上要行刑了!”

“什么!”东方不败眸子一紧。他感觉自己的心口,仿佛都要裂开了,鲜血一点点的流出来,疼的那么触目惊心。除了痛,还有深深的愤怒——他一转身,对周围侍卫吩咐道,“把杨莲亭和夫人拿下!”

周围的侍卫都有些愣神,不敢上前。夫人可是德尊主啊,红花会的第一把交椅。而杨莲亭,在这黑木崖上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平时教主可是对他有求必应的,现在怎么……

“还不动手,现在我的话,不起作用了是吗?”东方不败冷着声音,继续催促道。但他眸子里的情绪分明在说明着,他已经非常的不耐烦了。

“是。”被这样威胁,侍卫们才一拥而上,擒住了德安公主,和杨莲亭。

“教主,您要去就赶快去,要是晚了,就救不到人了。”即使被擒住了,杨莲亭竟然也一点都不反抗,好像料到了这种事情肯定会发生一样。

“杨总管,你!”德安公主大概是觉得非常匪夷所思,瞪大了眼睛看着杨莲亭,就好像看着一个叛徒一样。

*

然后,东方不败蓦地把身上繁冗的喜袍用力一拉——喜袍顿时被扯碎,散落在地上。德安公主看着他决绝的动作,也看到自己最后的希望,被尽数拉掉。她瘫软在地上,绝望了。

东方不败离开了。只见得一道黑色的闪电,快速的滑过天空,滑过那一排排亭台楼阁,朝崖下飞去。他几乎用了生平所有的内力去跑,内力驱动着轻功,让看到的人甚至以为是一团乌云飞过。但即使这样,他还是嫌慢——佩儿怎么样了?浸溺,一定很痛苦吧……

*

佩儿已经被押到了黑木崖下的河旁。河水非常湍急,浩浩荡荡而去,带着十足的威力,拍打着礁石“啪啪”作响。水里污浊不堪,恐惧,涌上了佩儿的心。

她好害怕,是那种发自内心的惧怕。虽然她已经有好几次临近死亡的体验,以为自己不会再怕了,但看到这滚滚而来的河水,还是怕了,她瑟索着。

然后,侍卫们就一拥而上,把她塞进了一个竹笼子。竹笼子好小,压迫着她的身躯,让她不得不弓起身子。

行刑的是一个女人,看起来四十多岁,似乎很有“经验”,她抬头看了看太阳,在等待着行刑时间的到来。

“再看看这人间的美景吧。姑娘,黑木崖上已经好久没有女人浸过猪笼了。对不起教主的女人,自然是不能再活下去的。”女人说的非常理所当然。

在笼子里的佩儿,只觉得十分委屈——她没有对不起东方不败,根本没有!现在,她即将被丢到河里淹死,而他呢,即将跟德安公主过他的洞房花烛夜……

她还在想着,突然听到那女人对侍卫喊:“时间到了,行刑!”

然后,两个侍卫立即上前,把一根绳索系在笼子上,把笼子举起来,狠狠的扔进河里。

好冷……佩儿的身体,猛的触碰到了冰冷的河水,冻的她直发抖。竹笼子在一点点的往下沉,河水毫无阻碍的灌进去,浸着她。她本能的张开嘴想呼救,可河水很快流进她的嘴里,她呛了好几口。

眼前一片模糊,让她的意识开始游移……

她记得小时候,她在连城帮的日子,天天无忧无虑,跟辰轩到处乱跑。

她记得父亲死后,辰轩早就不见了,她成了一个孤儿,在连城帮里只有被欺负的份。

上了黑木崖,她本以为自己很快就会没命,但意外的是,东方不败竟然如此爱她,如此挚爱,虽然他们之间会有很多摩擦,但是跟她获得的爱和感动相比,那些都微不足道。

真的,内心深处她非常的清楚,东方不败给她的时光,是她生命里最为美好,最值得去纪念的!

抱着这些想法,周围也不是那么冷了。也许黄泉路上,她也不会那么恐惧和孤单。

河水是在太浑浊,里面的泥土和石块刮擦着她的脸,但她已经麻木,感受不到痛楚了。

“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在岸上的女人一点都不同情,似乎认定了佩儿就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那两个侍卫紧紧的抓着绳索,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

突然,从远处刮过来一阵狂风,带着强劲的内力,和如排山倒海般的架势。顿时,尘土都被扬了起来,满天乱飞,遮住了视线。

侍卫们纷纷准备战斗,可刀还没有拔出来,便被震飞了好几米,摔在地上。那女人没有武功,更是摔的奄奄一息。他们在这撕心裂肺的痛楚中,眯起眼仔细的看着——来人一袭黑色长袍,散着头发,面容狠戾,眼眸中含着浓浓嗜血的味道。他分明是,东方不败!

“教主,您不要心急,那贱女人马上就死了!”不明真相的女人,连滚带爬的过去,跪在东方不败面前,说。

东方不败甚至都不屑于看她一眼,冲到岸边,大掌很快夺过绳索,用力一拖,把竹笼子拖了上来。

濒临死亡的佩儿,突然看到岸上的阳光,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似乎想把所有的空气,在这一刻全部呼吸完一样。

她已经爬不起来了,在竹笼子里瑟瑟发抖。

*

旁边的女人看着这一切,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她第一次见到教主这个样子,对一个偷情的女人,竟然会如此着急和心疼!她很识相的走过去,跪了下来:“教主,奴婢该死。”

“不关你的事,起来。”东方不败黑眸一闭,大掌一挥,朝她做了个平身的手势。虽然他狠戾,霸道,但在多数情况下,他还是是非分明的。

佩儿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她看见东方不败正朝她走来。他一定是知道了她在这里行刑,所以赶过来救她了……可是,现在分明是他在成婚之礼啊,他身上还穿着配喜袍的黑色底衫……他是从成婚之礼上跑出来的!

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男人,要迎娶的是如此貌美而能干的德安公主,但他却会在大礼上逃跑,来这种污秽的地方。她朝他笑了,但一滴眼泪,还是划过了她微笑的脸庞。

东方不败轻轻一扯,竹笼子瞬间破裂。他小心翼翼的把她从里面抱出来,把她身上的绳子解了。

她已经没什么力气了,所以绳子一扯断,她就像摊软泥,倒在了他怀里。

他紧紧的搂着她,很紧很紧,紧到她甚至都觉得有些疼。他这个爱干净到了极致的男人,此刻却丝毫不介意她的满身泥水,还把头靠在她肩膀上。

她冰冷的身躯渐渐被他捂热,他在而耳边轻轻的说:“不要离开我。”

这句话,就像一缕春风,吹过她的心,让她渐渐苏醒。她伸出脏兮兮的小手,揪着他胸口的衣服,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怎么也不肯松手。

不过,她猛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辰轩,辰轩还在不远处的广场上,准备斩首呢!她马上推开了他:“教主,你可不可以去救辰轩……他也被杨莲亭陷害,就要被斩首了!”

救她的辰轩,怎么可能!为了救她,他甘心从自己的成婚之礼上跑出来,甘心让大礼上的人看笑话,甚至把杨莲亭都抓了起来,但她醒来后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让他去就辰轩?!

他也放开了她,冷冷的回应:“不可能,你现在就跟我回去!”

人命关天,佩儿也顾不得他在吃醋了,干脆用自己来威胁他:“如果他死了,我也不活了。”

东方不败黑眸一转,薄唇抿气,愤怒到了极点,语气坚定:“你想死就去死好了,我不在乎。”

这威胁的一招,也失败了……她重新站起来,撑着那刚刚恢复的,沾满泥浆的身体转身就走。但很快,她的手臂,就被他投射出来的绣线给缠住,霸道的语气随即而下:“你想去哪?”

佩儿转身,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你不肯去,那只有我自己去救了。”

听完她的话,东方不败甚至有种想要掐死她的冲动。不过,他却很快撤回了绣线,语气平淡:“随你。但是我告诉你,给辰轩行刑的都是高手,你要是过去,不但救不了他,还会被一起杀了。”

“死就死。”佩儿赌气的离开。她独自走出去一段路,可终究因体力不支,重重的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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