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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四章 胜邪

贤宇所化巨龙在邪天之中疯狂的翻腾,虽说未能冲出邪天却搅的云层如沸腾的水一般。此刻方圆百里内的天穹早已成了血红之色,看起來极为可怖。数个城池中的凡人此刻纷纷从家中走出目露惊骇之色的看着血红的天穹。这其中自然也有康城在内,墨家古宅,墨阳神情惊骇的看着天穹,目中满是难以置信之意。其身为修行之人自然比凡人置知晓的更多,其清楚的感受到了一股极强的威压从天穹的血云之上散出,使其喘息都有些急促了。相比那些凡人,方圆百里内的修行之人此刻眼中的惊惧更为强烈。这一刻,无论是凡人还是修行之人均以为末日将至。墨阳沉思片刻后身形一闪,下一刻便出现在了百丈高空。其脚踏一柄七尺长剑,飞快的朝一处地方飞去,看方位正是贤宇守灵之处。此刻贤宇所化巨龙在血云中传出一声声愤怒的咆哮,其每咆哮一声都要比前一声大上数倍,在寻常人听來那已并非咆哮,而是一声声惊天动地的惊雷。血云时不时凝聚成一张虚幻之脸,看模样正是邪祖。只听邪祖冷声道:“小辈,你如今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罢了,老夫早已说过,在老夫的邪天之中无人可逃,嘿嘿嘿……”此刻其的笑容极为狰狞,若是寻常修行之人此刻看上一眼,后果不堪设想。

其话音落下,却见巨龙开口道:“你这邪天果然有些威能,但若是想困住本修,这些还远远不够!嗷!!!!”一声高昂的龙吟再次传出,巨龙的身子爆发出阵阵金光,在那金光之中巨龙的身子再次疯狂的长大,只是几吸间的工夫就长到方才的两三倍大小,但这一切还远远沒有了结。巨龙的身子还在不断的长大,一万丈,三万丈,七万丈量……如此这般疯狂的增长之下渐渐的巨龙居然化作身长二十多万丈的庞然大物,整个天地间仿佛只有这一条巨龙再无其他。邪祖见此情景脸上显出骇然之色,其怎么也沒想到贤宇的神通居然如此之强,在其骇然的目光之下那巨大的龙身动了,一动之下邪天一些地方轰然溃散,不过下一刻便再次凝聚成形。贤宇所化之巨龙见此情景目中精光一闪,只见其张开了那仿佛能吞下天地的龙看偶,而后狠狠的一吸。下一刻四周的血云再次剧烈的翻滚起來。沒多少工夫所有的血云居然齐齐朝贤宇所化巨龙的龙口中疯狂的涌去,就好似江河倒流一般。只是几个呼吸间的工夫贤宇所化巨龙方圆十里内的邪其变的越发的稀薄。见此情景邪祖面上终于显出了惊惧之色,其一脸不可思议之色的看着贤宇所化巨龙。贤宇所化巨龙却是越吸越疯狂,最终龙口与血云之间居然生出了一道血柱,拼命的,更加快速的朝贤宇所化的巨龙口中狂涌而去。邪祖见此一幕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刻其心中对面前的这个小辈生出了极为强烈的恐惧之意,渗入骨髓的恐惧。要知道这邪天乃是邪祖自身所化,贤宇如此这般疯狂吸收,等于是将邪祖吸入了自家月复中。眼看着四周的血云越來越少,一声怒吼从血云中传出,接着一张大口凭空幻化而出,与贤宇所化巨龙一般无二的疯狂的吸取周围的邪气。贤宇所化巨龙见此,龙某中精光又是一闪。

只见巨龙之上金光一闪,居然又有一条巨龙幻化而出,两条巨龙的身形可说是一般无二。然而,这一切不过是刚刚开始,两条巨龙之上又是金光一闪,接着又有两条巨龙幻化而出。四条巨龙齐齐张开大口吸收四周的血云,其速之快到了旁人难以想象的地步。方圆百里的内的血云疯狂的减少,阳光已透过血云洒向大地。邪祖心中大惊,其此刻内心叫苦。若是可能其早就将法术收起,哪怕是逃走也不与贤宇纠缠,丢面子不算什么,丢了命可就休矣了。但偏颇这邪天一出一时半刻根本无法收回,想要收回最起码也要小半个时辰的工夫。照贤宇这般疯狂的吸取,半个时辰后恐怕这整个邪天都被贤宇吸入了月复中,根本无法再收起。

就在邪祖心中思量之时贤宇却停止了吸取邪云,而是开口对邪祖道:“道友若是就此离去在下这就收了功法不再为难道友,若是道友执迷不悟,那在下只好将这满天的精纯邪气吸入月复中。”贤宇能如此疯狂的吸取邪云自然是因其体内原本就有不少的邪气,再者,邪祖的邪气比之后世邪灵谷之人的邪气更加精纯,乃是邪气之精华,贤宇吸收之下只觉得浑身上下极为舒爽,体内的邪气也更加的充盈,不仅如此,贤宇甚至觉得就连自家的修为也隐隐有了再进一步的迹象,虽说有些微弱,但确实如此。若非怕灭了邪祖后世的邪灵谷会不复存在,贤宇才不会如此仁慈说要放对方一码。邪祖听了贤宇之言先是一愣,而后便思量了起來。

片刻后只听其沉声道:“如此,那老夫便谢过道友了。”说罢血色的天穹中便显出一个虚影,这虚影的模样有些模糊,但仔细看去却正是邪祖。只见其双手捏印,口中念诵着怪异的口诀,沒多少工夫四周的血云便快速的朝着虚影涌來,虚影以肉眼可见之速慢慢的凝实起來。

贤宇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并无出手阻止,如此这般,三炷香后漫天的血云尽数涌入了邪祖体内,邪祖最终幻化而出,只是其面色极为苍白,看起來就像是死过一次之人。贤宇所化巨龙见此身上光芒同时一闪,而后化作四团光球快速的融合在了一起,下一刻贤宇的身影便从光芒中幻化而出。贤宇现身后双手却快速打出一个佛家印诀,这印诀快速的融入了邪祖眉心之中,光芒一闪一个梵文出现在了邪祖眉心处。从贤宇幻化而出到其出手打出印记,这一切说起來繁琐,但却都在电光石火间。等邪祖回过神來时一切都已晚了,只听邪祖冷声道:“道友,你这是何意?难不成道友当真是个小人,说过的话从未算数过吗?”说话间其目中闪过一丝决绝之色,其已打定主意,贤宇若是想对其不利,说不得其也只能与贤宇同归于尽了。其虽说不想陨落在此处,但若是真无法生还,即便是死其也要拉个垫背的。

贤宇闻听此言微微一笑道:“道友无需惊慌,在下并无恶意。只是道友修为实在高过在下太多,在下迫不得已在道友体内种下佛印,此佛印将会把道友的修为压制在飘渺中阶。五千年内,道友都无法恢复全盛修为,但五千年后,此佛印便会自行消散,到了那时道友便可恢复所有修为。在这五千年间道友尽管修行,体内法力会尽数保留,待到五千年后道友修为尽复之时,说不准道友修为已到了个不可思议的境界,在下之言道友可听明白了?”

邪祖听了贤宇之言面色一变,五千年内无法用出所有法力,也就是说五千年内其修为只能在飘渺中阶,遇到比自家修为高的其只能遁走。想到此处其原本就已苍白无血的面色变的更加苍白。不过其身为万邪之祖自然并非寻常人物。沉寂片刻后其微微一笑对贤宇一抱道:“无妨,道友仁慈肯饶过在下性命已然是在下的福分,至于修为与否在下并不怎么在意。道友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将來定会前途无量。你我后会有期,在下就此告辞了。”说罢其身形一闪便朝远处遁走,当其再出现之时人已在天边尽头。贤宇望着邪祖的背影,眉头却是皱了起來。在其看來这邪祖心机极为深沉,修为被人禁锢居然还能如此淡然的说说笑笑。贤宇之所以封印其修为五千年自然是怕这邪祖伤势恢复后找自家的麻烦,今日其之所以能如此轻松的制服邪祖并非其修为当真到了能与修仙境界的高修交手的地步,而是因邪祖受伤又被慈來重创,若非如此贤宇想要战胜一个修仙境界的存在,那根本是不可能之事。在贤宇看來,五千年后其多半已回到了逍遥皇朝,两人相隔六十万年光阴,即便邪祖想找其报复也是不能了。内心如此想着贤宇叹了口气,而后其转过身躯,目光淡淡的盯在了下方的一处地方。

只听其淡淡的道:“大师兄,既然到了就请现身吧。”其话音落下沒多久在下方的某处地方虚空一阵波动,墨阳的身形显现了出來。其神情复杂的看着贤宇,目中还隐隐有一丝惧意。贤宇见此身形一闪,下一刻便现身在了墨阳的身前,只听其接着道:“方才的一切师兄都看清楚了吗?”墨阳闻言身子不由的一颤,其不由的朝后退了几步,眼中的恐惧之色更浓。

贤宇见此叹了口气道:“大师兄心中想來有许多疑问,稍等片刻,师弟便将所有事情告知大师兄知晓。”说罢其张开嘴,包裹着慈來的光球便缓缓的落在地上,而后迅速变大。

慈來现身后神色却是恢复如初,就连身上的伤势也尽数痊愈。这自然是拖了贤宇之福,贤宇体内的皇道之气乃是天地间至精至纯之神气,慈來在贤宇体内伤势自然无大碍。其见了贤宇后目露崇敬之色,而后整理了一番自家的僧袍对着贤宇俯首下拜道:“弟子参见我佛。”方才贤宇与邪祖一战其在贤宇体内看的是清清楚楚,贤宇最后用出的佛印使得其认定了贤宇的身份便是那个传了自家师尊佛法的无名之人。贤宇方才使出的那封印之精纯远在有无之上。在其看來,这天下间佛法能超越自家师尊者,除了那无名的飞佛祖之外再无他人。

贤宇见此苦笑了笑而后摆了摆手道:“免礼吧,既然你知晓了本修的身份本修也不再隐瞒什么,回去之后告知有无,修佛之人当以清修为主,切莫要参与什么纷争,唯有如此才能心静,心静才能成就法之**。”今日之事即便是想隐瞒也隐瞒不住了,索性就认了。

慈來听闻贤宇之言并未立刻回话,而是再次俯首在地对着贤宇三叩首才恭敬的回道:“弟子谨遵佛祖教诲,定然将佛祖之言转给师尊,弟子告退。”说罢其便起身面对贤宇朝后退去,直到退出十丈外其才转身化作一团金光离去。一旁的墨阳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心中的震撼已到了无以复加之地步。其原本以为贤宇不过是与佛门有些干系,甚至以为贤宇原本是佛门弟子,但其怎么也沒想到,贤宇并非佛门的什么弟子,而是佛。是佛门之始祖,万佛之始。这一刻其看向贤宇的目光中已不再有畏惧,有的却是深深的迷茫。其忽然觉得与之相处了八百余年的师弟其居然是那么的陌生,其此刻心中复杂难言,只是静静的看着站在身前的贤宇。

贤宇看着慈來的遁光消失在天边的尽头,这才转过头來看了看墨阳,其并未立刻对陌阳说些什么,而是径直走到了墨玉倾城的墓前。墨阳见此深吸了口气也跟了上去无论其心中对贤宇有着怎样的猜疑,但有一点其却是可以确信,那便是贤宇并非是恶毒之人。贤宇盯着墨玉倾之墓看了许久,而后喃喃的道:“小妹,想必你也与大师兄一般疑惑,为夫究竟是何人吧?”说罢其再次转过身看着墨阳淡淡的道:“当年我下山归凡,在归凡的数十年间却是体悟出另一种道。此道与我等修行之道出入太大,虽也是教人向善,但却与我等之道根本不同。原本我想将此道就此埋藏在心中不再理会,但终究是不想让自家感悟之道就此消散在天地之间……”贤宇对陌阳说出了事情的缘由,沒错,其说了谎话,此时此刻其只能说谎。有些事情怎样也不能说出,即便说出也不见得有人会信。在其看來,墨阳要的只是一个解释,既然如此其就给墨阳一个解释。其相信,墨阳在此事之上不会纠缠太多,毕竟这八百多年來两人的情意已是极为深厚,其相信墨阳不会因此与自家闹翻,更相信墨阳不会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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