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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九VS云珊】云间孤城(38)

他隐忍的黑眸中滚滚全是情动,却只能垂下眼睫不敢让她看到太多。舒殢殩獍他捧着她的脸,迫使她仰起头承受他的亲吻,激烈却又细腻,难以言喻,难以自持。

他们疏离了太久,这样亲密相贴的几秒钟竟然漫长得可怕,高云珊呼吸都被他堵在嗓子眼,全身的血液都在往上涌,她现在脸色一定很红,身体也热得出了一身汗。

他在她唇上又咬又吮,不断地想给她温柔,又拼命地想要挖掘她内心深处的悸动。

她还关心他,那么,她还爱着他吗?

他怎么就是把持不住最糟糕的脾气,总是对她不够好呢缡?

蓦然睁眼,他看到了她眼里的湿气,露珠汇聚在眼底,挂在长长的睫毛上,呼吸也乱得一塌糊涂。

他害怕看到她这样,仿佛他们又回到了当初他犯浑的时候。

“对不起。”只是简单的三个字,也不知是为哪一桩,哪一件钔。

高云珊把眼泪吞了回去,手背搭在唇上,艰难地找到自己的声音,“身体是你的,你自个儿都不爱惜,其他人又能有什么办法?”

她就不懂了,怎么平日里杀伐决断的大男人,生病的时候就变得像小孩子一样。

丁默城最终也没有做肝胆部位的复查,眼睛好了,就忙不迭地要出院。

对他来说,生与死不过是一线之间,死亡不是多么神秘可怕的事情。但是等待死亡,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痛苦不堪的。

就当他是掩耳盗铃吧,难得一家团聚的日子,偷得一天是一天。

出院之前,他陪高云珊一起去看方夜,忽然又想起她那天说的,宁愿如今躺在这里不省人事的那个人是他。

“他会醒的,躺在这里太无聊了,他坚持不了太久。”

总角玩伴,他还是了解的,他们都是一样的人,哪里闲得住。

再说……倘若他真的不在了,也得有个人在云珊身边好好照顾她。

他看到过她口袋里的那枚戒指,不如以前他们结婚的时候那个梵克雅宝的钻戒华丽,可是她宝贝似的藏着,经常捧在手里翻看。

有方夜陪着她也好,起码是知根知底的自己人。

回到藕园里,最高兴的人还是豆丁。他不懂得大人之间的那些恩怨,只要爸爸妈妈能同时陪伴在他身边,就很满足了。

手术不成功还让他难过了一阵子,他怕自己会死,爸爸妈妈会难过。如今他们都回到他身边,那些不安和懵懂的担忧都被抛到脑后去了。

一桌子菜,少见的丰盛,豆丁指向中间一个碗道,“爸爸,赵女乃女乃做了好多小萝卜,这下不会不够吃了。”

他笨拙地用勺子舀起几个水女敕漂亮的小萝卜放到丁默城碗里,现在他还不太会用筷子,等他再长大一点就好了。

丁默城给他夹面前的汆丸子和鱼肉,“你今天怎么不跟我抢了?”

“你是病人嘛,妈妈说要让着病人。”

丁默城瞥了一眼高云珊,她唇畔有淡淡的笑意,低着头帮儿子剔鱼刺。

哄睡了豆丁,高云珊看到丁默城倚在楼梯的栏杆边等她,什么也没说,从他身旁擦肩而过,他也没有叫住她。

日子好像就这样平静无波地过去,高云珊还是每隔一天就会去医院探望方夜,回来的时候豆丁就会悄悄告诉她,爸爸今天又抽了很多烟。

他常常都在房间外面等着她,欲言又止,她淡漠地走过,他也不会叫住她。

直到有一天,她主动地在他面前停下,轻声道,“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们坐在那间画室的露台,她泡了一杯莲心玫瑰茶,清淡芳香的味道,是他近来渴望的平静。

画室重新修整过,画架、画纸、各式颜料,热热闹闹地摆满了一屋子,像他刚踏进藕园时所见的那样。

“你还记不记得,你以前就从这个窗口悄悄地偷窥我?每次我跟你爸爸一起到藕园来,一抬头总能看见你躲在玻璃后面,窗帘挡着半张脸。”

高云珊有些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怎么能叫偷窥?那时候除了上学就是回家,哪里都去不了,看到你们来……有点好奇罢了。”

丁默城转过头,“我都忘了,你是喜欢旅行的。”

她身份特殊,高战不让她到处跑,只会在公司、帮会有大动作的时候送她到国外旅行,他跟她去过一次日本,作她的保护神。

可是他们重逢的时候,他又禁锢了她的自由。

他知道他做的不对,可是如果不那样,他们就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等豆丁的身体状况再好一些,就可以带他出去旅行了。你想去哪里?大溪地,阿尔卑斯山还是北海道?”

高云珊目光落在远处,“豆丁大概会喜欢海边吧,还是大溪地这样的地方更适合小朋友。怎么突然想到这个?”

“人生太不完整了,儿子都这么大了,我连蜜月都还没有过。”

高云珊的脸烧得有一点点热,“以后总能找到合适的人陪你去的,但你得先把病给治好。”

丁默城心头剧震,“你知道什么了?”

高云珊从口袋里模出一张诊断书放到他跟前,“这是你的吧?我带到医院去问过医生了,怀疑胆管癌是吗?”

丁默城看着她笑了笑,“十有八/九就是了,怀疑只是安慰人罢了。”

“医生不是这么说的,为什么不肯配合再做检查和治疗?”

“做了又怎么样,我不想等死。那种滋味,不好受。”

高云珊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拿过一张白纸,用铅笔在纸上寥寥几笔画出一条地平线,太阳半隐其后。

她把画纸拿给他看,“你觉这是什么?”

丁默城沉吟半晌,“日落?”

高云珊缓缓收回手,“我以前……都不知道你是这么悲观的人。”

上学的时候,问过很多同学,前两天还问过豆丁,他们都说这是日出。

觉得这是日落的人,大多比较悲观。

冷漠,残忍,跋扈乖张的丁默城,没有爱过她的丁默城,原来是一个悲观的男人。

“去治病吧,不管结果怎么样,就算为了豆丁,你也应该试一试。”

“那你呢?”

“嗯?”

“为什么不能是为了你去试一试?”

高云珊笑了笑,从善如流,“那也为了我,为了我爸留下的远辰,试一试。”

丁默城倾身过来,抱住她,两个人陷入柔软的沙发,像是拔光了尖刺的两只小刺猬,终于可以拥抱着取暖。

“你陪着我,一个月,只要一个月……然后我会去治病。如果……方夜醒过来了,你随时可以走,好吗?”

他带着一点点鼻音,真是像个小孩子一样依赖地抱着她,习惯了不可一世的人,竟然小心翼翼地征求她的意见。

高云珊眼泪落在他的肩膀上,哑声道,“好。”

就算是为了孩子也好,豆丁从小就没有爸爸,现在父子感情刚刚好一些,她不想让他再失去一次父爱。

这家里太久没有女主人了,尽管赵意平把里外料理得井井有条,还是冷清孤寂得不成样子,屋子里都是深灰深蓝的色调,男主人痛苦的时候,就把自己埋藏在这些黯淡的颜色后面,都没有人发现。

说好了要照顾他陪着他一个月,高云珊才真正留意起他的饮食起居。丁默城的食欲一直不太好,开始她还以为是他挑剔,现在才知道胆病影响了他的消化功能,很多东西不能吃,而且最近大概是炎症作祟,常常疼得满头大汗。

他没有对她提过非分的要求,并没有让她搬到主卧室来住,可是他胆囊疼起来,想吃片止疼的药都会把水杯打翻在地上。

高云珊推门跑进来,帮他重新倒水、喂药,收拾好一切,像拍哄着豆丁一样地哄他入睡,结果自己一不留神也睡了过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抱上的床,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窝在他怀里了。他的呼吸埋在她的颈窝,弓着身子,缠住她的四肢,好像只有保持这个姿势才不会疼。

她不敢吵醒他,却负疚似的,躲得远远的,拿个巨大的枕头塞在他怀里充数。

她以为他不知道,其实他早就醒了。

刚醒来的男人都是冲动的,几次三番之后,丁默城血液里强取和不甘的因子蠢蠢欲动着,在她逃离的时候翻身压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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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虐九哥,持续地虐九哥,这段小日子还是会甜蜜一下的,然后……不要太担心结局哈~o(n0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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