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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章:越狱 NO.2:胡不归

第三重型犯监狱,同时兼顾关押重刑犯及行刑于一身,位于天都八达岭的一个山谷。

相比于其他监狱,这里位置偏僻,背依山脉,监狱大门和入山谷口,只有唯一一条山道。第三监狱最早建立于清朝乾隆年间,是当时著名的文字狱。于民国时期,一度作为关押政治犯的隐蔽地点。至建国后,重新修建开启,主要关押7年以上、无期徒刑、死缓及死刑犯人。建狱20年,未有1人成功月兑狱。

张月来到监狱时,是第二天下午。每天午后2点至2点30分,有半个小时的探监时间。

“见谁?”在探监室,狱警询问道。

“胡不归。”张月说着,出示了相关证件。

“等着吧。”狱警打了个电话,5分钟后,胡不归被带到了探监室。

和胡不归对视后,张月向后撤了一步。这男子和自己年岁相仿,头发已被剃光,眉眼间流露的,满是自信和开朗。最重要的,和他相视的时候,张月能感觉到,那双眼睛会“说话”,张月深切的听到那双眼睛再问他:“你找我么?”

甚至不需要自己来回答,那双眼睛又说道:袁老师让你来的?你要救我出去?是暗医任务啊……

张月猜测,胡不归是具有读心术的暗医,他能捕获脑电波,来夺获信息。

“很不错的分析能力,为了尊重隐私,还是用话筒来交谈吧,我不会再对你应用能力了。”那双眼睛说出最后的话后,胡不归微笑着拿起话筒。

“你好,你的能力实在是很可怕……”张月拿起话筒:“我准备救你出去。”

“这里的通话会有录音。”胡不归再次用眼睛告诉张月:“我自己可以,不用帮我。”

张月看着胡不归,他眼中的自信仿佛胸有成竹,不免点了点头。说道:“为什么选择这种方式帮他?”

“阿东是被冤枉的,我会读心。知道他很无辜。其实每个人都知道,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他的痛苦。”胡不归这话是通过话筒讲的,讲完后,眼神透出一丝冷漠,继续用‘眼睛’说道:“暗医拥有超越人类医学300年的医技,弥补了现世的悲剧。我会救他出去。如果你真想帮我,就帮他找到元凶,只有他的口供才能解决根本问题,如果十天内,还不能找到,我就带他越狱。”

“我会想办法。”张月点了点头,又问道:“袁主任到底是什么人?他很奇特……”

“他是我气功修为的老师,影级暗医,我很崇敬他。”胡不归微微笑了笑,模了模上唇和下巴:“胡子也被刮了,不然会很帅。”

“袁主任很担心你,说你名叫胡不归,怕你人如其名,会走上一条不归路。”张月这么说完,追问道:“什么叫影级暗医?”

“你是准暗医,还没分级别,考试合格后,会为你划分层次,开始时初级,完成一定任务后,会晋级至中级暗医,然后是上级暗医,影级暗医。我是初级。按理说,是你的上级。”胡不归用‘眼睛’说完,又开口道:“帮我向袁老师问好,他太小瞧我了。”

张月点了点头,说道:“你万事小心,我以后还会来,如果有需要帮助,随时告诉我。”

胡不归比了个“OK”的手势,心领神会,两人短暂的会谈到此结束,张月离开第三监狱后,回到公寓,蒂娜和月香都在。把事情经过简单交代了一下,月香道:“看来这胡不归挺有一套的,还好,他的能力对我无效。”

“为什么对你无效?”张月有些纳闷。

“他的能力应该是捕获脑波,继而知道对方的想法,同时可以通过眼睛传达脑波,即使不说话,也能让别人明白他在想什么。这种能力属于脑电侵入,可以被周身医气能力场给中和掉。一切能量形式的能力,都可以被医气中和,但你的伽马线眼由于能量集中威力较大,普通医气只能中和一部分。除了凝属性和甲属性等医气外,其他医气都会被穿透。”月香笑道:“你和蒂娜是医技型医者,不具备医气,和他接触时,最好小心点哦。”

“我觉得他挺自信的。”张月说道:“而且不是小人,为人挺正直。”

“按他说的,案件如果可以定义为个人诈骗,那李东就得救了。关键是找到元凶,让他承认诈骗是个人所为。”蒂娜分析后,继续道:“先收集诈骗犯的相关资料吧,争取早些找到。如果越狱,虽然会得到暂时自由,但会被终身通缉,亡命天涯的日子也不好过。”

张月和月香都赞同蒂娜的说法,各自去收集相关资料,虽然暗医任务本身没有规定期限,但胡不归说过,如果10天内,不能找到元凶,那么他就会帮助李东越狱。对于张月他们来言,10天,就是期限。

为了调查元凶动向,张月负责找袁天宗和韩律师,收集罪犯的相关信息。蒂娜和月香则着手调查十名原告与诈骗者之间的通话记录。

当日下午5点30分,张月再次来到中心医院,袁天宗仍在消化科的会议室。张月敲门进去后,主动将门锁上。袁天宗正负手而立,等张月站定后,这才说道:“你已经找过胡不归了吧。”

“他告诉我了,您是影级暗医。我不屑暗医这个名号,但还是很尊重您。”得知袁天宗是很强大的暗医后,张月一改之前的态度:“我来此后,您一步步的引导我,虽然一直隐藏着影级暗医的身份,却给了很多提示。包括这次任务,是救出胡不归。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可能会更加残酷。既然不屑暗医,为何还参加暗医考试,早些放弃比较好。”袁天宗转过身来,目露精光,平素的慈眉善目消逝不见,周身散发出的叠叠真气,仿若大海般,宽广无垠,无限深邃。

“不屑,但却不会逃避,我只是很想知道暗医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诞生,又将完成什么使命。至少至今,我还不太迷茫。而且所做之事,都没违背医者之道。”张月坚定的说着:“但我却不认同杀人是为救人的说法,这也是我不屑暗医的原因。生命同等重要,绝无滥杀无辜之说。”

“很好。”袁天宗赞许道:“我很想看看,看看你的医者之道能不能坚持到最后。胡不归太过自信,因此做事会盲目,这点他不如你。我找人试探过你,相信你的品质。”

“试探?您指初来天都时,找我和月香麻烦的那些流氓么?”张月略微思考后,说道:“当时有些疑惑,虽然月香认定是李好金和杨赞所为,但却很不自然——他们两个就算再笨,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所以我想,可能另有他人,没想到是您……”

“你来之前,我便有所耳闻。盖亚很少佩服过谁,但他却夸赞了你。”袁天宗道:“第一天来到,我找了小肠癌患者试探你,你很谨慎,即便一眼看透了答案,也会寻求证据,但月香却很冲动,直接拉患者上手术,虽然最终结果是好的,但月香的那种自信,却和胡不归一样,过于盲目。”

张月并不答话,看着袁天宗,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当天晚上,我找了流氓混混,并不是为了试探你们的能力,而是试探你们的基础素质。”袁天宗接着道:“月香可以比你更早发现被人跟踪注视。这证明她拥有很强的洞察能力,这点来看,你有所欠缺。但面对问题时,她的决断能力却不如你,这也是她肯跟随你的缘故。遭遇流氓的截击,你细心而且善良,怕刀剑无情会伤人,所以用伽马线眼除去了流氓手中的匕首。而最后,月香直接怀疑是李好金和杨赞所为时,你却能回顾分析,保留疑点……这种谨慎,更是胜过月香一筹。”

张月吃惊的望着袁天宗,他并没想过,只是几个流氓,就试探出这么多东西。

“人的基础品质,与生俱来,也很难改变。我曾经对你讲过,能力每个人都拥有,关键是谁再运用。一个好医者,就算没有能力,也必须具备谨慎,善良,细心,决断,回顾分析的素质,你都具备。这是我看重你的原因。”袁天宗说完,拍了拍张月的肩膀:“盲目自信,终究会一步错,步步错。过于小心翼翼,则会丧失大好时机。善良是本质基础,做事果断而又细心谨慎,且不断的回顾分析,修正自己的道路,这样,才能走的更远。”

张月之前并不认为自己拥有这么优秀的潜质,此时被袁天宗夸赞,并不特别高兴,只是淡淡道:“我只想做自己。不像您说的这么复杂……”

袁天宗却点头道:“谦而不燥,孺子可教。别的信息你可以找韩律师获取,我只告诉你一个有用的信息。这次暗医考试,分为两派,其中一派所接到的任务是:杀死胡不归。希望对你有用。”

张月呆了半秒后,立马疾奔出会议室……拳头紧紧握住:混蛋……连自己人也要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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