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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要!!”离草绝望的哭喊着,无助的像一个孩子。舒榒駑襻

她拼命地向前爬着,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接到满空飘落的烟灰。

他对她说对不起……

可是她从未怪过他,他所做的一切她都能理解,她真的不怪他。

虽然他说,他不相信什么朋友,不相信任何感情,可是,他最后还是救了她!

这个终其一生都只有痛苦伴随的人,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一丝关爱与快乐,是如此的可怜可悲,为什么却还要这么惨的死去?!

他对她说谢谢……

可是,她又有什么是值得他谢的呢?

她根本就没能为他做什么,更害死了他!

她终究还是这般没用,连自保都做不到,更莫说保护其他人!

她双手十指紧紧扣入了地面之中,努力控制着自己濒临边缘的情绪。

指甲不自觉的扣进泥土里,死死的扣着,抓出了十道深深的血痕。

指尖传来阵阵的钝痛,身体不能抑制的颤动着。

“竟然自己上来送死,真是愚蠢至极!”头顶,传来凤曦那冷冷而不屑的嗤声:“不过对于他这个半妖来说,死倒未尝不是个解月兑。”

听见她这般冷情的话,离草身子蓦地一震,猛地抬起头来死死瞪着她。

双眸盈满着水雾,雾中却又燃着怒焰,怒焰之中是切肤的痛与彻骨的哀!

她怒声斥道:“你杀了他,为什么还能说出这般事不关己,而又绝情的话来?!你难道就没有一点的痛悔之心么?!”

她不明白,杀了人怎么还能如此轻松,一点悔意也没有!

果然,面前的这个凤曦不再是她以前认识的那个会救死扶伤的药师凤曦。

以前的她,终究全都只是装出来骗自己的假象。

凤曦依旧只是轻挑着眉,笑意悠然而讥诮:“杀人又怎样?何况,他还算不得是个人。你该庆幸,你因此捡回了一条命。”

离草紧紧咬住了唇,缓缓站起身来:“你就这么恨我?”

“是。”凤曦没有半丝犹豫与掩饰地回道:“你的命太好,好得让我无法不嫉恨!”

同样爱上自己的师父,自己落得个叛出师门,堕入魔道的下场。

而她,却得到了师父的原谅,甚至还可以继续安稳地陪在师父身边。

她怎么能甘心……怎么能甘心!!

她恨恨地盯着离草,抬手指着她颈间的胧月:“你知不知道,你的这柄月刃,曾经是他专门为我锻造的!若非生出后面那许多变故,本该是在我十八岁生辰的那日送给我的!如今却是被你硬生生地抢去了!你拥有了师父,拥了仙器,拥有了我最渴望的生活,你幸福的叫我看见你就厌恶!我实在是恨不能让你就这样消失!永远地消失!”

离草听着她的话,却是不由怔住,手不由自主地模向了颈间的胧月。

这柄月刃,竟是师父原本为她锻造的?!

可是,为什么师父要将这本该属于凤曦的仙器给了自己呢?

“凤曦!”微愠的声音,却是慕流音沉沉地唤着她的名字。

他看着她,眼中有十分明显的沉痛之色:“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知悔改?却反要将错误强加在别人的头上?!”

她曾经本是那样的乖巧听话,是个极为懂事的徒弟。

如今却是变成了这样一个无情冷血的魔女,是他造成的错么?

凤曦转眸看着他,那目光中似在燃烧着什么,炙热得令人窒息,又无情得令人绝望!

“我有什么错?我为什么要改?当初我没有杀任何人,你们却强加罪名在我头上,你更亲手断我手脚筋!如今我杀的这个半妖,他毒杀了城中那么多人,本就该杀,况且又是他自己出来找死,我杀了他又有什么错?”

“你这孽障,当年你杀昆仑弟子乃是证据确凿之事,到如今还妄图狡辩不成?”接过话怒斥的是胥焱。

“证据确凿?”凤曦嘴角一勾,扬起一抹冷笑:“哪里来的证据?就因为我刚好站在他们的尸体前,便是我杀的了么?!”

慕流音眸光闪了闪,正要开口再说什么,却是被一旁苍绯冷声打断:“你们昆仑的旧事要说自个回家说去,本君现在看你很不顺眼,你给本君消失好了!”

他冷冷盯着凤曦,声音从齿缝间逼出,若刀锋般锐利,掌心间一团黑红色的火焰在跳跃着。

而凤曦被他那样的目光盯着,不由浑身微微一颤,只觉得全身发冷。

那眼光若两柄利剑一样,似要在她身上刺出两个窟窿,又仿佛要挖出她的一双眼睛一般,凌厉而阴狠!

她微微一蹙眉,本能地后退了两步,低声道:“凤曦不知哪里得罪到了魔君?”

“本君就是看着你碍眼的很!”说话间,他已是挥着掌中的魔焰朝她袭去。

那样强劲的力量,那样快的速度,似是真要取她性命一般。

凤曦急急闪身避开,一面高声道:“苍绯,我们怎么说也是同道,你不对付仙门的人,却要杀我?岂非要叫他们看着痛快?!”

苍绯手下攻势不减,只戏谑地笑道:“本君只要看不顺眼的,想杀就杀!管你是什么人!”

方才竟然险些杀了那小妖,她就是死一万次都不够!

他下手甚是狠厉,毫不留情。

凤曦躲闪之下,不禁暗暗心惊。

魔君苍绯的实力果真不容小觑,怪不得圣君对他如此青睐,欲将他拉入己方阵营。

只可惜,他的性情太过桀骜难驯,并非容易说服说动的人。

魔与魔之间起内哄,对胥焱来说,确是件好事。

他早已暗中传信回了昆仑,相信不久昆仑便会来人。

他们这番缠斗倒是正好拖延了时间,等到昆仑精英起来,正好将他们一并除之!

当然,他们最好能斗个两败俱伤,倒可让他们坐收渔人之利。

慕流音却是微微蹙起了眉,眸中竟似隐隐闪过一丝担忧之色。

这一抹神色被离草不经意下捕捉到了,不由又是一诧,然后微微黯了眼眸。

师父……定然对凤曦还是存有师徒情份在的罢?

还有这胧月……

她这算是抢了原本属于凤曦的东西么?

正怔忡间,忽而眸光瞥见远处天边那数十几道御剑而来的身影,她心下一惊,下意识地便朝苍绯秘音了过去:“大叔,昆仑的弟子都来了,你快离开罢!”

这么多人,大叔定然不会是他们对手的!

苍绯听到她传来的话,斜眸瞥了过去,而后微微眯起了眸。

而只这传话的短短时间里,掌门已领着昆仑众弟子御剑到了他们跟前。

“布阵!”

但闻掌门一声令下,那数十名弟子立时执剑各立一处,一手捻诀,很快便合成一个奇异的剑阵,将苍绯与凤曦团围在了中间。

“苍绯,看来现在不是我们自相残杀的时候呢。”凤曦望着一众弟子,嘴角微微一弯,唇边的笑意却是冰冷的。

她自是认得此阵剑,乃是昆仑最强的天罡剑阵。

“哼!区区小阵,也想困住本君?”苍绯傲然地一扬眉,根本不将一众人放在眼中。

太清真人看见苍绯,已是惊讶,又见凤曦,更是诧然。

但此刻已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探究,他沉声喝道:“发动剑阵!”

声音刚落,只见那剑阵之中亮起一圈金色的光芒,暴涨数丈之高。

阵中的苍绯和凤曦只见周围景物与人影忽而一下子隐没在了一片白光之中,只觉劲猛的罡风袭来,面颊肌肤如受刀割。

有剑气突而自外围袭来,一道又一道,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然等他们顺着剑光来的方向掠去,想要将人揪出来时,却是又扑了个空。

不知对方所在,而剑气却是密集而又出奇不意地自四面八方袭来,着实让苍绯有些恼怒不堪。

凤曦抬袖挡下一道剑气,一面低声道:“这天罡剑阵乃是由三十名弟子合力而成,每一名弟子皆是要害,所以只需攻破一人,此阵便可告破。”

苍绯却是一声嗤笑:“哼!说的容易,你倒是找出一人给本君看看?”

所有人都隐于光芒之外,连个鬼影都见不着,如何攻破?

凤曦眸光闪了闪,没有回答,却是忽而问了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苍绯,若是我没猜错,你对那丫头有意思罢?”

苍绯目光骤然一冷,狠狠地盯着她,周身杀气突显。

凤曦见自己猜对了,唇角不由扬起一抹惬意的笑:“真是想不到,堂堂的一界魔君,竟然也动了情,真是不知那丫头有什么好。不过,你喜欢她,却不知,她对你究竟是否存有一丝的情意呢?”

一句话让苍绯的脸色迅速下沉,深沉幽暗的眼底掠起一道锋利的锐芒,冰冷的目光盯着她,如刀锋般带着凌凌戾气,仿如能割人肌骨:“你若是想死的快些,本君可以成全你!”

“别急着生气呀!”凤曦笑脸盈盈,微侧着脸看着他:“不如,让我来帮你试她一试?”

苍绯刚举起的掌在听到她这句话时,又微微顿住,眸光紧了紧。

******

阵外,离草看不见阵中情形,只能看见那一众弟子不停御剑施法,不断有密集的剑气朝阵中袭去。

她的心,不由紧紧地揪了起来。

不知道大叔怎么样了……

她实在是担心的很。

忽而,阵中传来凤曦的惊呼声:“魔君,你受伤了?!”

大叔受伤了?!

伤的重不重?!

离草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如此关心在意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重重一沉,似是被一只手紧紧扼住了一般。

她屏着息双目死死盯着那剑阵,无奈这剑阵除了布阵的人外,其他人都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魔君!你千万要撑住啊!你若是死了,我岂非更没有活路了!”

凤曦的声音不住地自阵内传来,听得离草愈发地紧张。

怎么办?!她到底该怎么办?!

离草心中焦急之下,目光瞅向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一名弟子。

她心中天人交战了一番,几经挣扎之下,然后咬紧了唇,暗暗捻诀施法。

有细细的荆棘自那弟子的脚下缓缓生长,缠绕上他的腿,然后用力一缩,那尖利的刺便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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