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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她是怎样一个女人?

厅中,戚少天坐在房间上首,悠然地摆弄着长案上的一个古玩,他玩弄了很久,修长的五指不停地拨弄着古玩,冷冽地气息环绕在他的周身,使得房间里面一时也寂寥无声,专注的眼看着某处,并没有发话的意思。房间一时静逸,锦屏和香冷站在他的面前,各自战战兢兢地不敢答话。

两位丫鬟虽知道戚少天平日待人温和,不会为难下人,可是今日反常的举动确实吓到她们了。

锦屏心思缜密,猜想是和刚才大少女乃女乃离去有关系吧!自从大少女乃女乃昏迷之后,大少爷就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等着大少女乃女乃醒后,她就丢下大少爷走了。一向冷傲高贵的大少爷被大少女乃女乃抛弃,心里一定气愤极了。

香冷则不这样想,她虽表面小心谨慎,内心已经狂喜不已了。这个大少女乃女乃她一直看不惯,这下好了,她自己抛弃了大少爷,以后就没有人跟自己争抢了,大少爷也不会喜欢她!

“说,你们都知道些什么?”是戚少天冷冷地问了一句。

锦屏和香冷两人各自一颤,互相对望一眼,锦屏便沉着开口,声音稳重,让人发现不出她有一丝隐瞒的成分。“奴婢只知这位新少女乃女乃是戚家婢女,其余一概不知。”

“一概不知?”戚少天冷笑,音中已经微微藏着怒气。“锦屏,连你也要瞒着我?你是这天齐轩中最稳重的婢女,又得老夫人欢心,有什么话还怕被我知道吗?”

直觉告诉他,这桩婚事直到现在,都只有他一个人被瞒着,刚才要不是双喜情急之下月兑口而出,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嫁给他竟是为了冲喜,他以为,那个当初在九曲桥上撞她落水的小婢女是因为贪得无厌,心存阴谋才会使了什么诡计嫁给了他,哪里知道她竟是被迫冲喜,嫁给他这么一个行将朽木的人。

想起她临走时冲她大吼大叫,分明是将心底的委屈道了出来,那一夜雨一定伤了她的心,所以她恨他,恨他这么一个一条腿迈进棺材的人还要拉着她垫背,在戚家受尽苦楚。

“大少爷,那个不知好歹的婢女以前不过是浣衣房一个不起眼的浣衣女,能够嫁给大少爷是她的福气,她今日这么跑了对大少爷可是最大的耻辱,大少爷可别轻易放过她。”香冷心存厌恨,终于在此时可以出一口恶气了。

“香冷。”锦屏用眼神呵斥香冷不该口无遮拦,香冷却不在意。

浣衣女?戚少天的思绪飘到了那个午后,九曲桥上,她莫名其妙地撞了上来,手中的衣服全洒了,还不停地去捡那些衣服,口中念着:“完了完了,这下又要被五少爷责罚了!”五少爷,戚少天眉头一蹙,她口中的五少爷不正是指的少冲吗?

“……或许,我当初就应该选择做五少爷的通房,也好过在这里遭受你们的冷言冷语。”双喜抱怨地叫骂声在他脑海里回荡,原来她说的竟是真的,她真的是少冲的通房!

若是这样,她又是怎样嫁给她的呢?按照他对少冲的理解,若是他喜欢这个婢女,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让她为别人冲喜?回想这段时间,双喜嫁给他之后,天齐轩也是人、流稀少了,而且新婚第二天,新媳妇敬茶的礼节也免了,女乃女乃平日最注重维持戚家脸面形象,更是不会再礼节上失了分寸,以前天齐轩虽然幽静,最近倒是静得诡异,似乎没有人进入天齐轩,难道天齐轩被人守着?或者说,分明就是囚禁了她?

戚少天倒吸一口气,若是这样,在澡堂将他撞昏之后,她偷跑出去,回来被女乃女乃罚跪就是故意对她的惩戒?

那个雨夜,听锦屏说她跪了一夜,几次都要昏迷过去却一直坚持到他醒来。是什么让她那么坚持,是因为她吗?他突然有些庆幸,她还知道关心他。他求着老夫人放过她,而她却昏了过去,这一昏便是两日,他守在床边,听她说着梦话,她不停地念着:“别打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他的心一点点的软化,连在梦中,她也是连连叫苦。他看过她的手,那上面长满了老茧,她到底受了多少苦?这么对年来她是怎么过来的?他突然想知道,她是怎样一个女人?从婢女变成大少女乃女乃,她不觉得是幸事,也许对于她来说,做大少女乃女乃需要更加的谨慎,才能不被人怀疑,那颗提心吊胆的心远比一下下的抽打更加残酷吧!

所以她才要走,才会在醒后那么气愤的说些气话,她坦白从宽了,以后再也不必对他藏着掖着,再也不需要伪装了。这个女人就这么一走了之,他突然有些不舍,他彷徨无措,怅然若失,都是因为这个女人,他想要好好弥补对她的亏欠,是他这个病秧子拖累了她。

事情已经清楚了然,锦屏和香冷知道的信息只是停留在双喜是戚家婢女身上,其实,她真正的身份就是少冲的通房,这件事情若是被传扬出去又不知道会是怎样的一场风波,少冲知道了又会怎样?

糟了!他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她再次偷跑出去,她大少***身份对外却是谁人都不知,要是被人认了出来就……刚还在想她在他身边伪装得很好,这个毛躁的女人除了对他伪装,对别人就一点防备之心都没有。

“大少爷,怎么了?”锦屏发现戚少天的异样。

“香冷,你赶快去跟着,看她往哪个地方走了!”

他吩咐完,香冷便高高兴兴地离开了房间。这下好了,连大少爷都要对付她,她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锦屏,你去一趟浣衣房,然后……”戚少天说着在锦屏耳边低语几声,锦屏便听话地离开了房间。

这么做虽然有点冒险,但是,不给她一点教训,她就不知道人心险恶,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往外偷跑。

这一次,她一定要她毫发无损的回来,好好留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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