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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章 发怒,血洗!

章节名:第二百一十章发怒,血洗!

清晨,今日的墨玉寝殿格外安宁。太子殿下亲自下令,未经传召,谁也不准靠近,整个墨玉大殿只留靴公公一人近身伺候。

靴公公端着洗漱的热水进来,见太子爷已经起身,躬身行礼,“殿下!”

“嘘~”太子爷看了身旁睡熟的以墨一眼,示意他小声些。

靴公公忙放轻脚步,轻手轻脚的将热水放下,递手过去帮太子殿下更衣穿靴。太子爷任由他帮忙整理着腰间的配饰,自己则是回身给以墨压了压被角。清晨的墨玉殿气温有些低,千万不能让她着凉了。

“殿下,姑苏嬷嬷待会儿要过来给表小姐梳头式。现在是否叫表小姐起身?”

“不用。让姑苏嬷嬷等会儿。”太子爷静默的坐在床前,凝望着她的睡颜,或许是文喏的烦心事萦绕在她的心头,让她连在睡梦中都微微蹙着眉头,伸出手,拇指指月复轻轻摩挲着她白净的脸,疼惜道,“让她多睡会儿。”

这时,外殿有侍卫前来禀报,“殿下,兵部左侍郎郭大人有事求见您。”

“把人带到候事殿。”随后又转身吩咐着靴公公,“在这儿看着,没有我的命令,谁敢踏入殿中一步,格杀勿论!”

“奴才遵旨!”

太子爷随侍卫去了候事殿,他前脚刚走,张月鹿后脚就进来了。

靴公公听到脚步声,回头看来,见是个不懂事的粉衣宫女,顿时蹙起眉低喝,“谁准你进来的?快滚……”出去!

‘出去’二字未出口,就被张月鹿眼疾手快的给劈晕了。而床上本该熟睡的以墨此时突然睁开眼,眼底清明一片。

张月鹿快步上前,解开她身上的穴道,扶着她坐起身,“主子,已经查出来了,是江湖上的杀手组织腥风楼抓走了文公子,并将人困在生风岭的血雨崖上。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给朱雀大人送信了。”

以墨随手拿起放在一旁的衣裙,以最快的速度穿好,“以防万一,让破晓也跟上。”

“是!”张月鹿心灵手巧的帮他家主子束腰带,忙活之时还不忘拍其马屁,“主子,还是您厉害,就这么一招不仅让对方暴露了痕迹,还转移了他们的视线,让朱雀大人和破晓大人他们有机可乘。”

以以墨对太子爷的了解,早已猜到会有今日的结果。太子爷在城门外当众掳人,既然对方在京城有眼线,必得也会收到消息,只要他们将视线转移到东宫,王府中的破晓和张月鹿才能暗中安排。

“哼!”以墨轻哼,眼底杀机四溢,“是他们太小看我呈以墨了!”

张月鹿也得意的冷哼。可不是,他家主子的威名可不是白白得来了,岂能被那些宵小耍得团团转。想当初主子手中势力未成之时,就将敌国奸细齐海给弄得恨不得回娘肚子里重造。再后来到了京城,更是将任颧禾给整得生不如死,最后以满门抄斩而告终。你说如此运筹帷幄的大智者,能遇到点事就手足无措手忙脚乱吗?肯定不能瑟!

以墨突然想起文财,“文三的伤势如何?”昨日她与破晓将计就计,演了一出被人抓住弱点手足无措的戏码,其目的不仅是要降低对方的防备之心,更是要让对方露出马脚。

提到文三,张月鹿就想起破晓,双眼冒着金光,崇拜道,“破晓大人的医术越来越厉害了,文财就只憋着一口气没出完,他竟然都能救活!”说着又想起杀手的凶残,不由心生愤怒,“这腥风楼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明明都是有意放过的人,却要回头再杀!”

以墨眯了眯眼,这点她也没想到。昨日派张月鹿出府,本意是投石问路,却没想到对方竟然有人会使蛊毒差点要了文财的性命,如果不是破晓出手救得急事,此刻文财只怕真的成孤魂野鬼了。

“让青龙亲自护送文财的‘尸体’回落生。”以墨沉声吩咐,言语间是从未有过的严厉。如果文财没死的消息泄露出去,必定会让对方加起防范。

“是。”

说话间,两人出了墨玉殿,避开暗中的侍卫一路直奔宫门。

以墨这一手,实在狡诈。先是让张月鹿出府,引出了对方在京城的眼线,顺藤模瓜的查到了腥风楼以及文喏被困的地方。将计就计的利用文财的死降低对方的戒心,然后再利用李宸煜的偏激,引开对方暗线的注意力,暗中安排。一切都计划好了,只等她到生风岭引出暗中之人,好一举歼灭!斩草除不尽,春风吹又生。如果不全部拿下,留着只会是祸害。

不过可惜,她算来算去却算漏了当李宸煜知道她悄然离开墨玉殿后的激愤暴怒!

宫门口,以墨和张月鹿眼见着就要出宫门了,身后却传来一声暴怒的厉喝,“谁也不准走!”

李宸煜携着愤怒从东宫赶来,“给我拦住!”扬手轻挥间,宫门口的大批侍卫涌出,瞬间拦了以墨的去路。

眼见着阿煜越来越近,以墨面色一沉,怒眼瞪着拦在她身前的侍卫,“滚开!”

“公主殿下,请您回去。”那侍卫虽然怕她,可更畏惧位高权重的太子。

以墨虽然不方便出手,可张月鹿又不是吃素的,意念一动,丹田内的真元力涌出,抬起一脚将侍卫给踢得老远,抢了他座下的马就见以墨扶上去,“主子,您先走。”

以墨看了他一眼,“你小心些。”然后驾马直出宫门。

李宸煜见此,大急,施展轻功欲追,却被突然出现的青龙和玄武联手缠住。

“给我滚开!”暴怒的喝声夹着凶煞戾气,太子爷怒红了眼,狭长的眼眸中似镶嵌着两颗血色的宝珠,红得诡异又瑰丽!

张月鹿见他动了杀念,怕他真的怒起杀了青龙和玄武两位大人,忙飞身上去帮忙。一边打一边解释,“太子殿下,主子她会平安回、”话还没说完,就见太子爷出掌朝他打来。狂躁霸烈的真气袭面而来,吓得他赶忙旋身躲开。看着身后被真气搅得粉碎的宫墙,庆幸的拍拍胸口,妈妈呀,这也忒强悍了。劫后余生的喜悦刚冒出就被焦急给取代,太子殿下已经走火入魔了!

李宸煜以一己之力逼退了青龙玄武和张月鹿三人,看着以墨越来越远的背影,愤怒,恐惧,彷徨,不安……所有情绪全都涌上心头。他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奋力嘶吼出声,“呈以墨!你要是敢出京城,我就不要你了!”我会真的不要你的……所以求你不要去!

以墨心头一颤,忍住回头的冲动,死死握住缰绳,一咬牙,一狠心,“驾——”座下的马儿在她的催赶下跑得更快!

李宸煜见她头也不回,心渐渐跌入谷底缓缓沉入冰河,刺骨挖心的疼瞬间袭遍全身,令他脸上的血色尽褪!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预感,一种强烈的预感,好像她出了这道宫门,出了这个京城,就再也不会回来!再也不会回到他身边!

突然间,眼底泛起疯狂之色,他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只要能留住她,就是牺牲性命也甘愿!

他反手夺过侍卫手中的刀,在众人未反应过来之前,快速抵在自己的胸口,以一种决绝的姿态望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

“呈以墨!如果你敢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这句话,没有被远得都看不清背影的以墨听到,反而被急忙赶来的燕皇后听到了。

燕皇后听到这句话,心脏病都快给吓出来了。手一抖,想也不想,抄起随身携带的凤印就彪悍的朝李宸煜的脑袋砸去!

她这是被不孝的儿子给气疯了!

咳咳,燕皇后平时都砸不准,今儿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风,竟然奇准无比,且还准确无误的砸上太子爷的后脑勺。

太子爷心伤之下毫无防备,堪堪被燕皇后给砸晕过去。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英明神武尊贵非凡的太子爷直挺挺的往地上倒。嗬,太子爷倒的地方也是奇了,正在石阶处,脑袋砸在石阶上,甚至还很有弹性的往上弹了弹!

直到刺目的鲜血从石阶上股股流下,众人才惊回神来。

“啊,太子殿下受伤了——”也不知是谁喊惊叫了一声,顿时,宫里大乱!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来人,快传御医!传御医——”

张月鹿瞠目结舌的看着石阶上那大滩血渍,难以置信的对玄武说道,“咱们三儿拼了老命都没能伤他,没想到那老妖婆就那么一砸,就搞定了?!”

玄武不被外物所侵扰,爱怜的擦拭着天下第一神兵湛渊宝剑,那小心翼翼且又深情款款的样子就像是在对他的媳妇,“我觉得我们应该趁乱赶紧走,不然等会儿又得让我的宝贝大开杀戒!”

青龙担忧的看了眼被人簇拥的太子殿下。太子伤的是脑袋,脑袋那地方……万一伤得不对,可是会出大事的!?!

……

以墨骑着马直奔生风岭,她快马加鞭的连赶了四天四夜才入生风岭边界。四天不眠不休的赶路让以墨有些疲惫,当路过生风岭中一家客栈时,停了脚步。

“客官,里面请!里面请!”店小二热情的招呼,一边倒茶一边问,“请问客官是要吃饭还是住店?”

以墨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淡声回道,“吃饭,一碗面,要快。”

“好嘞。”店小二转身喊道,“掌柜的,一碗热面。”

店里的客人少,热面上得很快,面刚一上来,就有蓬头垢面的乞丐孩子进店,那孩子直直向以墨走来,将手里的纸条交给她,脆生生的道,“是有个叔叔叫我交给你的。”

以墨打开纸条,上面只写着‘血雨崖’三个字,微微眯起眼,眼底寒光迸射。

将纸条收入袖中,然后模出一两银子放在桌上,起身就走。

那乞丐孩子嘴馋的看着桌上未动的面,使劲的咽咽口水,“姐姐,您的面……”

“你吃吧!”

以墨出了客栈,牵着马一路往血雨崖而去。

血雨崖,腥风楼,血雨腥风!

血雨崖是生风岭最险峻的悬崖绝壁,峭壁上不长一物,要是掉了下去,别指望能抓着什么树枝草根侥幸生还,而崖下也全是碎石,要是不小心从崖上掉下去,肯定摔成肉酱。以墨站在血雨崖下,极目往上看,陡峭的绝壁似一把竖立在天地间的利刃,高峻,威严,凛然!

当以墨的视线触及到悬挂在崖顶的一抹黑点时,脸色瞬间怒沉下来。翻身上马,顺着小路直上崖顶。

血雨崖顶上,两个黑衣蒙面人持刀站在崖边,一人举刀对准悬挂文喏的绳子,一人持刀对着以墨,“站住!别过来!”

以墨依言停在原地,冷眸看着二人,“我来了,说吧,你们要什么?”

被悬挂在崖边的文喏听到以墨的声音,瞬间挣扎起来,“以墨!你快走,快走啊——以墨”

以墨并未理会他,锐利的眸子直射崖边的两人。

两个黑衣人被她那身凛然锐利的气势镇住,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姑娘,腥风楼拿钱卖命,我们只是奉雇主的命令行事而已。你要怨就怨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那你们雇主要你们如何行事?”以墨放开手里的缰绳,将马匹赶走。

两人见此,微微松口气,心想:一个弱女子,没有了马儿量她也逃不出他们的掌心。

其中一人上前,将早已准备好的汤药端给她,“那人只要你喝下这碗药就放了文家公子。”

“不!以墨,你不能喝!那是堕胎药——”文喏被抓之后,从他们的言语中得知以墨怀孕,且他们不仅要以墨不能大婚,还要她流产,“以墨,不要喝,不要喝。你要是喝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文喏被绑着双手,悬挂在悬崖间,根本就看不见以墨的人,可就是因为看不见,所以才更着急。他多么的希望自己手里能出现一把刀,这样他就能毫不犹豫的割断绳子——他宁愿死也不要成为他们威胁以墨的弱点!

“以墨,求你了,不要管我,你走吧,你快走吧——”哀求的语声中带着焦急。

以墨接过那人手里的药碗,“只要喝了,你们就放了他?”

“腥风楼行事,说一不二!”

“好!”以墨大声冷喝,“记住你们说过的话。”说完,果决的抬手,仰头,一碗堕胎药尽数入口。

两人见此,顿时放下戒心,一人松了手里的刀,弯腰正欲将文喏拉上来,耳边却响起一道破空锐响!

利箭从崖下射向,让人防不胜防。箭矢直插入黑衣人的胸膛,男子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一倾,落入崖下,瞬间淹没在云雾中。另一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柄长刀从后背插穿至前胸。在他死前一刻,只见一红衣女子带着文喏从崖下飞身而上!双眼因为难以置信而瞪大,他死也想不明白,绝壁的峭崖怎会还藏着他人!

在朱雀带着文喏飞身上崖的瞬间,就有无数道利箭从山林中射出——

箭矢如蝗,铺天盖地的朝以墨朱雀文喏三人射来,以墨却是连眉头都未蹙一下,垂头吐出含在口中的药水。

文喏见利箭射来,心头大惊,正要开口叫以墨趴下,却见无数道黑影骤然出现在崖边,那些人武功极高身手极快,将手中的武器挥舞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牢牢的将他们三人围在中央,丝毫不被射来的利箭所害。

以墨擦了擦嘴角的药汁,看着利箭射来的方向,身上杀气暴涨,“白虎,朱雀,杀无赦!”

“是!”两人领命,带人杀入林间。骤然间,林中刀光剑影一片,兵器相接的激越声,利剑入肉的闷响声,消亡前的申吟声,无数种声响汇成一曲死亡之音。浓浓的血气在林中弥漫开来……

以墨站在悬崖边,冷眼看着一个接着一个倒在血泊中的黑衣人,眼中是冷漠无情。

文喏不忍看,忙别开脸,他这是对生命的本能的敬畏,可一想起他们危害以墨,逼迫她喝药堕胎,他心底又生起一种从未有过的畅快。这股邪恶的‘畅快’刚冒出心底,就犹如被施了肥的树苗,疯狂的成长,瞬间占据他整个大脑。脑袋突然一片茫然,当看着身前傲立的倩影,清亮的眸子迅速闪现一抹森然杀气!

血雨崖上,匕首锐利的刀刃在灼热的阳光下泛着寒冷的戾芒,扬手间,匕首对准她的背心,毫不犹豫的刺下!

骤然而起的凛然杀气让以墨生出警惕之心,寒芒从眼角划过,她蓦然转身——只见文喏举着匕首站在她身后。

“文喏,怎么了?”以墨对上那双戾气未消的眼,蹙起眉问道。心头闪过一丝疑惑,文喏刚才的举动、是要杀她吗?转念立马抛弃这个念头,文喏怎么会要杀她,不会的。

文喏缓缓收起手,面色不改的解释道,“没事,本想给你匕首防身,但想了想,好像我比你更需要。”

以墨相信他的说辞,然后转过身继续看向林间。见有一个黑衣人逃出,弯腰捡起一支羽箭,搭箭,拉弦,开工,射——一气呵成的动作带着军人特有的铁血煞气!

文喏在她转身的瞬间,脸色迅速变了,波澜不惊的脸上涌动着彷徨、惊恐、不安、以及懊悔,他死死握住手里的匕首,双目瞠目欲裂,他刚才竟然想杀以墨!

怎么会?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刚才脑子一片混乱,等他清晰过来后就见自己举着匕首狠狠朝以墨的后背刺去!如果不是以墨突然回头惊醒了他……

文喏心里惶恐至极,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以墨如此信任他,对他丝毫不防备,如果他突然失去了理智,肯定会伤了她甚至会杀了她。不,他要告诉她,让她离他远点,远远的离开,这样他就不会伤她了。

‘以……’可话刚到嘴边,那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又来了,就好像有另一个灵魂住在他身体里,迅速控制他的身体控制他的大脑,他又举起匕首,狠绝的朝以墨刺去!

在刺入的瞬间,以墨突然回身,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手。她的动作虽然快,可还是伤了肩背,不过伤口不深,敷上药过两天就能结疤,“文喏,你到底怎么了?”

文喏在以墨抓住他手腕的那刻就清醒了,当他看到以墨肩背上血淋淋的伤口时,眼底的痛远远大过震惊,神色有些崩溃,满脸的自责和悔痛,“我到底还是伤了你,还是伤了你……”

以墨见他如此,有些担心,安慰道,“文喏,没事,小伤而已。敷上药过两天就好了。”

文喏却是沉寂在伤她的自责与悲痛之中,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如果以墨不是这样警惕,那么此刻在他眼前的就是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恍然间,脑子深处突然传出一道幽幽声,那人说‘你还会伤她的,在你意志不清醒的时候,在她对你毫无防备的时候,你会用匕首狠狠刺穿她的身体,一刀杀了她。为了不伤她,你去死,只要从这个悬崖上跳下去,你就再也不会伤害她了……’。对,他应该去死,死了就不会再伤害他了!

以墨本想招朱雀回来给文喏看看,因为朱雀与破晓相处的时间最久,虽然没有学到破晓的一身超凡医术,可简单的诊断还是会的。本想让朱雀来给他看看是否是中蛊了,可当她回头时,却见到文喏双目无神的站在悬崖边,纵身跃下!

“文喏——”

以墨想也不想,也纵身跟着追了下去,一把抓住他的手,愤怒的厉喝,“文喏!”

喝声如一道惊雷,将文喏给惊醒,看着四周不断变幻的景物,惊得手足无措,突然想起以墨也跟着她跳了下来,又惊又怒,想也不想的开口骂道,“你个蠢货!”怎么能跟着别人去死!

可刚骂完,就感觉身子在半空停住了。“咦?”他惊讶的发现以墨手中还有根绳子。就是将他悬挂在悬崖上的绳子。

以墨给他一个白眼,“你以为我跟你一样的蠢?”没想到啊,小白兔逼急了也会‘咬’人。

文喏想起刚才的口不择言,俊脸顿时涨红起来,糯糯开口转移话题,“我们还是快上去……”‘吧’还在喉咙间滚动,就见五六道身影突然从林间涌出,朝他们冲来。一道身影最快,转瞬便到了崖上,对着绑在崖间的绳子,举刀便砍!

以墨的脸色剧变,文喏也是心中大骇。远在林间的朱雀见此,慌忙搭箭拉弓,可动作还是慢了一步,绳子在众人惊目中被斩断。

“主子——”与腥风楼厮杀的属下们见此,纷纷惊叫出声!

在身子下坠的瞬间,以墨心里迅速做了决定,如果到现在还不使用武力,那她与文喏都会被活活摔死。为了活命,容不得她不出手。

以墨咬了咬牙,右手抚上微微凸起的肚子,心里有担忧可更多的是决绝:我呈以墨的孩子不该如此弱不禁风!今天之后,如果你还在,那么谁都夺不走你!

深邃的眸子徒然凛厉,磅礴浑厚的内力如群月兑缰的野马疯狂涌出,凝重如山的威压气势似从天际泻下,瞬间劈天盖地!

双脚在峭壁上借力轻点,顷刻间便提着文喏飞身上崖。此时此刻的以墨满身凶戾煞气,幽冷的目光如千刃深渊,眼底含着狂躁的风云。寒风乍起,缕缕黑发如条条细蛇在风中狂舞,蛇信吞吐。不知何时,手中已多出一柄软剑,软剑在浑厚的真气下坚硬如铁,看着迅速攻上来的几道身影,冷若冰霜的厉颜满是狠绝,“今天,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血雨崖!”

狂躁霸烈的真气如洪水猛兽透体而出,撕扯的压力让空中流动的空气都是一阵扭曲,以墨提着软剑杀入人群。凛厉的剑锋与迅捷如电的身手让腥风楼的四大杀手联手都招架不住,几人脸色猛变,喝声急道,“快退!”

“想走?”以墨手中剑芒一扫,直接将最近一个黑衣人拦腰斩断,瞬间冲起的血柱染了她满身的鲜血。漫不经心的扬手擦了擦被溅到脸上的血迹,残酷冷笑,“我看谁有本事走掉。”双目赤红,如狼似虎,血迹斑斑,杀气凛然!

纵身再次跃入人群,手中的利剑如死神的镰刀,挥手落下,便是一条性命失去。以墨杀红了眼,那疯狂凶残的模样连朱雀白虎等人看了,都胆战心惊。朱雀想要上前阻止,却被白虎拦住,白虎朝她摇了摇头,“主子正在气头上,你让她发泄发泄。”

腥风楼的人是真的吓到了,手起刀落,收割人头毫不留情,这么残暴的手段,就是他们这些以杀人为生的杀手们都觉得心寒。

“这人疯了,你们还躲着做什么!滚出来,一起联手杀了她!”其中一个黑衣人朝林中喊道。

话音一落,又是数十条黑影骤然窜出。

朱雀瞬间握紧中的利剑,没想到腥风楼竟然派出这么多高手埋伏在此。如果主子不出手,以他们十几个人的实力,根本就冲不出这道道重围。

四面八方的高手迅速包围着以墨,刀、剑、槌、棒……十八般武器全都朝她攻来。以墨浑身染了血,就连发丝都染成了猩红的颜色。原本美艳的脸庞不再温柔,只剩暴戾与锋利,眼里是嗜血的凶残,她已经杀红了眼,见人就杀,见人就斩。

血雨崖,腥风楼,血雨腥风!

成堆的尸骨,成堆的残骸,汩汩鲜血汇聚成细流,就连崖上的土地都被染成了深红色。清风吹拂,浓重的血腥味窜入鼻翼,直叫人恶心欲吐。

文喏傻愣在崖顶,他眼睁睁的看着地上的尸骨越堆越高,地上的鲜血越流越多——起初,心里有怜惜,有不忍,可到最后,就只剩麻木。

腥风楼近五十个高手级别的杀手竟然在呈以墨手上如冬瓜白菜一样不值钱?!远处的小山丘上,薛如雪惊骇着目光紧紧盯着血雨崖上如杀神临世的女子。女子的身形如鬼魅,空中无数道残影隐隐现现,谁也看不清哪个才是她的真身,手腕反转间便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流逝,阴狠毒辣,招招毙命!

而守在她身边的另外几个腥风楼的杀手们见了,也如她一般骇然震惊,好似见了鬼!

“真他妈的见鬼了!我们走。”一人说道,其他几人附和点头,那五十个人联手都攻不下,他们去了也只是塞牙缝。呸,恐怕连塞牙缝都不够!

一人提着薛如雪撤退,其他几人随后。

以墨像是突然感觉到什么,凛厉的视线骤然一转,落在小山丘上,正好瞧见正欲撤退的几人。

当看见被几个男人围护在中间的娇小黑影时,眼底杀气骤然凝聚成一道利箭,恨不得就这么射死她。虽然看不清那女子的容貌,不知那女子是谁。可不知怎么,她就觉得定是那女子在暗中捣鬼。

浑厚的真元力从掌心透出,五指一屈,一支羽箭吸入手中。她猛然提气,飞身立于树冠之上,看着已经远得快看不清身形的影子,搭箭,拉弦,张弓,正欲射箭,可突觉肚子猛然一阵坠痛,手臂轻颤,利箭如一尾流星射了出去——

噗!

就因为以墨的手臂颤抖了下,箭失了准头,只射入了薛如雪的手臂。

薛如雪痛呼一声,身子滚落在地,黑衣杀手一边咒骂一边抱起她逃命,“见鬼!这么远都还能射中!”

以墨见没能一箭射入女子要害,本想搭箭再来一次,可月复中传来的坠痛越来越强烈,痛得她差点真气不稳的从树上摔了下去!

文喏抬头,满脸惊骇的看着从她沿着裙裤滴落而下的血迹,“以墨!”

以墨闻声,也是垂头看去,虽然她满身是血,可她能清楚的分辨哪些血是自己的,哪些血是他人的。比如她手上、脸上、头上的血都是别人的,可她身下从两腿间沿着大腿滑落至脚踝的血就是她自己的!那血越流越多,越流越快,好似什么东西正从她身体里流走一般……

最近我都不会给姑娘们回评论了,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你们。姑娘们都太激动了……不过还是希望姑娘们笔下留情,因为你们的评论是我写作的动力,同时也决定着我心情的好坏!如果姑娘们都说要抛弃我之类滴,我肯定会特别伤心,特别伤心的结果就直接影响更文的数量和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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