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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变|态!”

越无雪又是几箭射去,可箭术实在太烂,她把长弓往闻人暖身上一丢,用力拉紧缰绳。舒殢殩獍

“闻七,你赏这变|态几箭,送他去见阎王,省得再害人。”

闻人暖一侧身,三箭搭上,爽朗大笑。

“好,无雪,本公子再送你一件礼物,狗皮袍子!甾”

他的长发在风雪里狂舞着,手指用力一弹,三支锐箭呼啸着射向了大国师。

“闻人暖,你今日休想再逃!”

大国师挥鞭卷开了箭,狂追不放条。

“呸,谁才逃,你这狗头才逃,你有种摘下面具来,装神弄鬼的,阎王爷都嫌弃你!”

越无雪用力一挥鞭子,扭头大骂。

大国师冷冷一笑,从马鞍上取下长弓,越无雪一眼就认出,那是焱极天的弓箭,立刻心一悬,手里的缰绳就有些松了,群狼开始乱跑。

“越无雪!”

闻人暖大喝一声,猛地夺过了她手里的缰绳,约束好群狼。

越无雪定下神来,不再和大国师斗嘴,拿起雪橇上的盾牌,护住了丫丫和沉香。

“丫丫趴好,沉香,抓紧了。”

越无雪一面大喊,一面死死抓住雪橇上的木桩。

雪橇在闻人暖的操纵下,开始左冲右突、扭摆着飞奔,大国师的箭不停呼啸地射过来,不一会儿,就死了好几只雪狼。铁心他们开始反|攻,羽箭、暗器不停地往大国师的马上射去。大国师的马常换,每次出来都不同,唯一一样的,是马头上也固定着相同的鬼面具,而且都被他喂食了特殊药物,除非流尽最后一滴血,绝不倒下……

大国师的残忍可见一斑!

“畜牲!”

越无雪探头看了一眼,那马已身中几箭,长箭都穿透了腿骨,依然在不停奔驰,血拖了一地,在雪地里刺目极了。

“主子,我们拦住他。”

见大国师穷追不舍,铁心索性跃下雪橇,令十名少年紧跟越无雪,他带着侍卫们拦上了大国师。

长索在空中抛开,绊住了大国师的马,马儿往前重重栽倒,再没站起。

也是一条生命啊!

大国师被铁心和侍卫们紧紧缠住,好几名侍卫已经倒在雪地上,生死未卜,但是他们为越无雪和闻人暖一行人争取到了时间,雪狼群拖着他们猛地跃进了宽阔的大河,河上已结了厚厚的冰,雪橇越滑越快,突然,巨冰碎裂了,雪狼在落着雪花的刺骨冰水里拖着被浮冰承载的雪橇奋力往对岸游去……

越无雪站起来,看着岸上,铁心他们已经看不到了……每一次活下来,都有人为她倒下……她的双拳紧紧攥住,就算她是璃珠,她也要化成能烧融一切邪恶的火璃珠,她要亲手斩杀大国师,为每一个无辜倒下的人报仇。

大国师的身影出现在河畔,却未能追上来,他们的雪橇船已接近对岸……雪狼们挣扎着爬上了岸,一只一只地倒在了地上,疲惫地喘着粗气。

越无雪让闻人暖取出它们头顶的针,让少年们去岸上买来几只鸡鸭喂食,再放它们离开。可它们实在太累,别说走,连吃东西的力气都没有。越无雪只能让少年们暂时守着它们,等它们恢复体力了,再让它们离开,也不许它们伤害河畔的人畜。

“你这么慈悲干什么?野|兽而已。”

闻人暖站在越无雪身后,虽是讥笑的话,却并没有露出讥笑的神情。

“都是生命,好歹它们也算救了我们的命,我恩怨分明。”

越无雪转过身,拉住他的手腕,带着他往农户家走去。他的手腕已经肿了,一路强行拽住这么多的狂奔的雪狼,所需的力气和毅力非常人可以做到。

“大娘,我们想借住一宿,我们会付你们银钱。”

她敲开河畔一户农家的门,向头发花白的老大娘借宿。

那老大娘有些害怕地看着她们这群锦衣华服的男女,没敢把门打开。

“女乃女乃,我饿了。”

丫丫从越无雪的身后钻出来,可怜巴巴地看着老大娘。

小丫头一路跟着大人们经历了这样的坚险,眼睛早就哭肿了,现在小身子还在发抖,声音也抖得厉害,老大娘一下就心软了,连忙打开了大门,放一行人进去。

“只是家里没什么可吃的。”

老大娘为难地看着他们,捧过一箩红薯。

“就这个挺好。”

越无雪点头,让少年接过了红薯,去院中烤熟。这户人家只有两老口住着,把其中一间让给了三个女人。

越无雪去院中看闻人暖,他坐在屋檐下,正让一个少年为他手腕按摩,活血祛瘀。

越无雪轻拍那少年的肩,让他让开,自己坐到了闻人暖的对面,拉住他的手腕,为他轻轻揉搓。闻人暖侧耳听了会儿,笑着说:

“越无雪,我为何听到你心里的嫉妒之声?”

“我为什么嫉妒你啊?”越无雪白他一眼。

“我的手好看啊。”闻人暖咭咭笑起来。

他总这样,不管什么情况下都能笑出来,看上去不知道有多快活,可是,如果解下他蒙眼的黑缎呢?他的眼底是否依然下着薄凉的雪花?

“闻人暖,就你皮痒。”越无雪也笑起来,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我这个贵妃娘娘亲自伺侯你,你还不快谢恩?”

“本公子就谢过雪狼女王。”闻人暖收回了手腕,自己缠上厚厚的布。

院子里的篝火噼啪燃烧着,火星子四溅,少年们围火而坐,有人拿出一支笛,吹响了家乡的歌。

沉香听了会儿,在屋子里和着唱了起来,居然是一个地方的人。

歌声幽怨,家乡已远在天涯,他们,都是没有家的人!

越无雪抱着膝听着,满心念念地都是焱极天,她的那个霸王一样的男人,现在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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焱极天在一片奇香里醒来,满目都是红纱,他坐起来,讶然看着眼前的一切,他从未见过这么多的红色,层层叠叠,深深浅浅,除此之外,甚至身上的锦被,身下的被褥都是大红的缎子,简直让人误认为自己跌进了谁的新房。

“焱国皇帝醒了。”有婢女的清脆声音响起,他抬眼看去,只见红衣婢女的身影正快步走向门外。

他快速从锦被里起来,掀开红纱,大步往外走去。

这是一个白雪覆盖的小院,院中有两名红衣女子正背对着他站着,长发全盘在了头上,露出白皙的脖颈。

白雪为景,红衣如火,两种颜色的碰撞给人十足的视觉冲击。

听到声音,二人扭头看向了他,她们居然长得一模一样,年纪似是二十左右,身材高挑清瘦,姿容艳丽,水眸含春,静静地看着他。

“多谢救命之恩,请两位小姐告之芳名,今后一定回报。”

焱极天一抱拳,朗声说道。

“不必以后,我姐妹现在就有事相求。”两位女子抿唇一笑,相望一眼,几乎异口同声。

“不知有何事可以相助?”焱极天看着这两个绝色美人,镇定地问道。

“我们主人,想让焱国皇帝帮助寻找失落在你们平原的小公主。”

两位女子缓步过来,一左一右的站在了他的身边。

“你们主人是何人?”焱极天微微拧眉,沉声问。

“我们主人是红纱国主,你们应该从未听说过,我们的国度在遥远的东珠海上,我们的国主是第十一代女主,前来寻找我们十六年走失的第十二代国主。”女子掩唇轻笑,声音婉转动听。

“你确定在我们焱国?”焱极天惊讶地问。

“确实,我们的国巫师已经感应到了国主正在苏醒。”女子又点头,玉手摊开,掌心一朵红莲,妖娆盛开。

“在月圆之夜,红莲会感应到公主的气息,若她在红莲附近,红莲就会发出亮光。若你能助我国主找回公主,我们也会回报你一件礼物。”女子把红莲给焱极天,笑着说。

“两位小姐救我在先,此事理应回报,我回营之后,会立刻吩咐下去,发榜找寻今年十六岁的女子。”焱极天收好了红莲,转身欲走。

“且慢。”两位女子连忙又出声唤住他。

“还有何事?”焱极天转头看她们。

两名女子笑笑,缓步走向他,“我们姐妹要随你一起去。”

“行军打仗,只怕多有不便,找到之后,我会让人来此处通知你们。”焱极天摇头拒绝。

“可是,你都没有问清楚我们公主的相貌特征,年纪岁数。”女子又是一笑,粉面如桃,春情尽显。

焱极天点头,沉声问:“敢问可有公主画像?”

“没有。”二人摇头。

“今年多大年纪?”

“不知道。”二人又摇头。

“什么?”焱极天愕然,不知长什么样,不知道年纪,怎么找?

“十六年前,国主的两位女儿同时爱上了一位男人,按我红纱国的规矩,这男人选了谁,另一人就得离开红纱国,永远不得回去。选择那晚,长公主胜出,小公主黯然离开,可

第二天男人醒来,却痛哭流涕,说爱的是小公主,当晚不知为何鬼迷心窍,选了长公主,长公主一怒之下杀了男人,红纱国国法,公主犯法与民同罪,国主也不能饶恕长公主,便下令绞死了长公主,派人去找小公主,却未能追上。国主之后一直未能生育,只有小公主一人还在外漂泊,国主之后多方打探,有一年小公主传回来信,说生活得很好,嫁了人,还有了孩子,是个女儿,可惜未在信中提过这小公主有多大,只知她在焱国安身。”

焱极天的脑海里立刻有了花娘的身影,花娘已近四十,她二十多岁离家,难道是越无雪?花娘一直称等人来接她……难道是等红纱国人?越无雪是红纱国主?

一连串问题在他胸膛里激荡着,他沉吟一会,低声问:

“若我寻到公主,你们想怎么办?”

“带她回红纱国,继承红纱国,成为第十二代国主,国主会为她举行盛大的选夫仪式,红纱国的贵公子们已经翘首以盼了。”两位女子又笑,相互看了一眼,脆声说道:“做为你为我们找到国主的回报,我们姐妹会嫁于你为妻,留于你们平原,做为我们红纱和焱国交好的开始。”

“荒唐!”焱极天月兑口而出,转身就走,他才不想这些人把越无雪带回去当什么国主!越无雪是他的无雪,还要选什么婿?

“焱国皇帝,我们要谨尊国主之令,要和你一起去找公主。”姐妹花紧跟出来,寸步不离,这轻功简直有些骇人。

“我已承诺你二人,找到之后自会前来告之,请不要再跟着。”焱极天猛地转身,眼神锐利。

姐妹花对望一眼,终于停下了脚步,又莞尔一笑,“皇帝不要动怒,我们不跟便是,就此别过,静侯佳音,来人,送皇帝出去。”

几名俏丽女婢快步过来,红纱抛出,层层叠叠在空中搭成纱桥。

姐妹花做了请的姿势,焱极天纵身跃上红纱,这才发现自己在大营不远处的山上。

红纱为桥,他可以不必赶路,直接借红纱之力,通往大营。

“焱国皇帝,你的头痛之症,我姐妹已为你暂时抑制,不过你切莫情绪太过激动……”

姐妹二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焱极天摊开手掌,红莲花瓣在风中静立,可明明是丝柔花瓣,却不为风所动,这红纱国是个什么样的国度,居然是女人为帝,还有那样荒唐的规矩,若姐妹同爱一人,另一人必须离开……

还有,越无雪真是红纱国的公主吗?她是十六年前降生的,可那时候公主才刚刚从海上出来,难道她当时已怀着那男人的孩子?可花娘明明是和越雷生下了越无雪……

或者是他想多了吧?焱极天把红莲收进怀里,伸开双臂,加快速度,往红纱桥的尽头奔去。

红纱下,姐妹二人正仰头看着他的背影,一人小声说:

“这男人真的很有气度,姐姐,我们不要回去了吧,平原比红纱国好玩多了。”

“是呀,不过这男人真奇怪,这一路上,看到我们姐妹的男人莫不露出贪婪之色,他居然一点异样表现都没有。还有,他都不知道,若能得到我们姐妹,他的功夫会增长百年呢!你说,若他知道了,会不会会爱疯了我们姐妹?”

“嘻嘻,姐姐,下回见他的时候,不如你前去主动献身啊。”“这样的好事,自然你我姐妹一起。”

二人说笑着,手牵着手,往垂满红纱的房间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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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营之中已经乱成了一团。

将军们愁眉不展,焱极天和闻人暖一去不回,逃回来的士兵只说闻人暖冲出了包围,焱极天却被红纱卷走……

这是多么离奇古怪的事,皇帝一走就是五天,大将军也不知所踪。若这二人还不回来,军心不稳,只怕大败之势无可挽回了!

“左将军,这样等不是办法,得赶紧去找啊。”一名将军站起来,挥着大手,焦急地说道。

“怎么找?去哪里找?”左将军也是愁绪满怀,他弄丢了晋城,正是心情低落的时候,有些六神无主。

“天气越来越冷,又不能开营迎敌,甚至去补充粮草都不行,再过几天大雪压境了,我看我们都得冻死了。我看,都是那个雪妃惹的祸,若不是红颜祸水,皇上怎么会吃这样的大亏?越雷分明就是用了美人计,来迷惑皇上,暗算皇上!”又有人埋怨了一句。

“哎,可皇上情海深陷,已经为了雪妃斩杀了十多名重臣,连闻老将军的话他都听不进去了,吾等,只能精忠报国了吧!”

众人听了之后,都看向了闻老将军,他轻捋着白须,闭目仰头,轻轻摇头,沉默不语。

帐中一阵寂静,直到帐外突然响起了大喊声。

“看,皇上!”

“皇上回来了!”

众将军猛地起身,快步往外走去。

只见焱极天正从大营外快步进来。

“皇上!”众将军奔过去,将他围在了中间。

“各位辛苦。”焱极天扫视一下众人,在众将军的簇拥下,大步进了大营,落了座,他张口便问:“闻七可有来信?”

“闻七公子也是一去不返。”闻老将军摇头。

焱极天铺开纸墨,刚要落笔,帐帘就掀开了,春衣端着热茶走了进来。

“你怎么还没走?”焱极天放下笔,一脸愕然。

“皇上临时离开,下令大营关闭,任何人不得出去,奴婢就在军中打打杂。”春衣连忙跪下,托起了茶碗。

“皇后最近劳心劳力,和军中仆役一起吃住,很是辛苦。”闻老将军在一边解释。

“朕现在回来了,你可以离开了,闻老,请你安排人,护送春衣去安全的地方,为她置办好宅院田地,让她安身度日。”焱极天转眼看向闻老将军。

闻老将军无奈,只有点头。

可另一将军却不满地说道:“皇上,皇后这几天为了稳定军心,一直亲手为将士们做饭洗衣,缝补鞋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不能如此负情负心。”

大帐里静了下来,春衣连忙磕头,连声说:

“皇上不要动怒,奴婢现在就走。”

焱极天缓缓看了一眼众人,从大家的眼神中,他能看出大家对于此事的不满,大家全都认为若不是越无雪,这场仗还不会打成这样……

“自古谁人不多情,皇上想爱谁,不爱谁,不是我们当臣子的可以管的,换而言之,大家都是男人,其中滋味,也能体会,此时正是强敌在外,大家不要就此事多言了。”闻老将军站起来,想结束这场关于春衣的对话。

可几位将军不干了,站起来七嘴八舌地开始争执。

春衣一脸通红的看着焱极天,焱极天怀里的红莲开始微微发烫,他伸手模出红莲,只见红莲透着微光,立刻愕然抬眼看向春衣。

可就在此时,大帐外又传来了惊愕的喊声:

“快看,闻七公子骑着雪狼回来了!”

焱极天猛地站起来,大步奔向帐外,只见从营外的方向,两只由雪狼拖着的雪橇狂奔而来。闻人暖身边坐的人,正是他朝思暮想的越无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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