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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随情而为

“你病了么?”越无雪拿出火折子点着,蹲下端祥着她的脸,黄黄瘦瘦,眉眼间依稀有些熟悉。舒殢殩獍

“你走开。”她抱紧双臂,身子开始微微发抖。

“不要害怕,这艘船现在归我了。你有亲人吗,我让她们来接你回去。”越无雪轻拉她的手腕,想带她到甲板上面去,这里太阴暗潮湿了。

那女人呜咽一声,用力推开了越无雪,跌跌撞撞往上冲去。越无雪跌坐在地上,捧着肚子担心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往外走。

那女人已经被侍卫拦下了,害怕地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甾。

越无雪走过去,叫开了摁着她的侍卫,可也不敢再靠前,就借着灯笼的光仔细看她。这眉眼,这脸……

“花娘?”她愕然出声。

那女的猛地一抖,缩得更紧了,这回把脸都埋到了胸前添。

“这怎么可能?你是花娘?”

越无雪猛地上前一步,抓住了花娘的手腕,迫她抬头。

“你看着我,我是无雪。”

“我不认识你,你不要打我!”

花娘用力抽回手,拔腿就要往船下跑。

“什么人?”焱极天大步出来了,一掌就拦住了花娘。

“别打她,她是花娘。”

越无雪赶到了,拉住花娘的袖子,往上一推,露出臂弯里一枚指甲壳大小的朱砂印记。

“你看这胎记,若没错,她的膝盖上还有一处摔伤的痕迹。”

她说着,拉起花娘的裙子看,果然,她的右膝处有一处半指长的伤疤。

“不会有这么巧的事,花娘,你就是花娘对不对?”

“什么?”

焱极天愕然,猛地抬眼盯住花娘的脸。

花娘的画像他见过,眉眼确有几分相像,可是这女人实在干瘦,丝毫没有画上女人的神彩妩媚。

“来人,让闻七回来。”

焱极天立刻下令,让侍卫去对面画舫找回闻人暖。越无雪让人把莲香等人叫上来,指着花娘问她们:

“莲香,你们认得她吗?”

“认得,她叫如画。被卖来这里一年多了,听说以前是哪里的花魁,可因为年老色衰,没人肯光顾她,她开始还能教姑娘们弹琴,后来就病倒了,手一直抖,弹不了琴,江妈妈就让她去厨房里做事,她手抖,总摔盘子,也就总挨打。”莲香连忙说道。

“如画,你真的不是花娘吗?你仔细看看我,你认不认识我?”越无雪看着花娘,激动地问她。

越雷说花娘一年多前死了,可她不是就在这里吗?越雷不就是想救花娘吗?花娘出现,会不会解开她心里的那许多疑云?

“什么人?怎么这么臭?”

闻人暖用扇子揭开珠帘进来,立刻就打开折扇掩住了脸,上下打量着花娘。

“越无雪,你什么爱好,又收集了一个?怎么不弄弄干净再带上来。”

“这是花娘,闻七,你快过来。”

越无雪兴奋地冲他招手。闻人暖愕然地过来,盯紧花娘看,听越无雪说她身上的特征。

“闻七,你有法子确定吗?”焱极天问。

“若她是花娘,和无雪就是亲生母女,要通过血来比对了。”闻人暖点点头,又一撇嘴,“麻烦你们把她弄干净了再带上来,熏死本公子了。”

“莲香,你带两个人,帮如画洗洗干净。”

越无雪连忙交待莲香,莲香立刻就带人下去了。

闻人暖支使越无雪去取来一针一碗,倒上酒,然后坐在窗边慢饮,拿着针剔自己的指甲缝。

“我还以为你给我用的。”

越无雪冲他翻了个白眼。

闻人暖一乐,抬起桃花眼看他,“有趣,我为何要给你用?”

“那你怎么用血来确定我和她的关系?”越无雪好奇地问。

“保密。”闻人暖吹了吹手指,眼中的光更加狡黠了,冲着窗外呶嘴,“去,再取两根针来……给你用的。”

越无雪瞪他一眼,可还是往外走了。

闻人暖放下针,慢吞吞地说:“出现得如此及时,也不知是真是假。”

“那对方也未免太神通广大。”焱极天拧拧眉,在他身边坐下。今日上花舫来是一件极巧合的事,若说是对方安排,太不可思议。

“也对。”闻人暖挑挑眉,把针丢进酒碗里,用烈酒浸泡着,然后扭头看向对面的画舫。

花魁大赛正到激烈的时候,闻人暖抬手指对面,笑眯眯地说:“你看那个,艳赛无雪,民间美人就是多啊。”

焱极天抬眼看过去,果然见到对面画舫上正在表演琴艺的女子美艳绝伦。

“收了?”

闻人暖笑着问。

“你喜欢就收吧。”

焱极天淡淡说了句,扭头看向进门处,莲香拉着花娘进来了。

洗过的长发还在滴水,湿答答地婉延一路,换了身新衣裳,洗去了皮肤上的污垢,现出她本来的瓷色肤质,眉眼间依稀可辩当年风情。

“来了。”

越无雪拿着绣针进来,丢到闻人暖的面前。

“来来,不痛,扎一下。”

闻人暖拉起二人的手指,揉了半晌,指尖笑眯眯地用力一戳。越无雪尖叫一声,低头看手指,绣针居然扎过了指尖,穿透了指头,从指甲下穿过!

“你干什么!”

焱极天连忙抓住越无雪的手指,只一滴血正沿着绣针往下滴落,闻人暖迅速甩开二人的手,用酒杯接住二人的血,浓艳的血滴滴在酒中,两团各自分开,然后慢慢地融在一起。

闻人暖把酒杯放到窗上,月光落进杯中,只见他又往酒中弹了点什么,杯中的血便结成了一滴血珠,他用手指轻捏起来,往月光下一丢,血珠碎开,如雾一般消失无影。

“滴血认亲,其实要取骨中血才有用。我不知道她是不是花娘,可是是无雪的母亲无疑。”

闻人暖这才转过身来,平静地说道。

“天真曾说过,我是花娘所生,越雷也承认,她身上的胎记我都见过,她就是花娘。”

越无雪又得回一个亲人,乐不可支,拉着焱极天的手连连摇晃。

“看你乐的。”

焱极天摇摇头,拉起她的手指轻轻一吮。

“焱极天,让她去你的行宫陪我。”越无雪小声说。

“不行,可以另外安顿她住下,你收留那母女二人我已是破例,再多带人,绝对不行。”

焱极天断然拒绝,挥挥手,让人把花娘带下去。

“天色已晚,早点歇下,明日赶往行宫。花娘留在此处,我自会安排人保护照应,此事你不要再提。”

“你好狠心。”

越无雪瞪他一眼,闷闷地缩到了椅子上。她从小就和花娘相处得不错,琴棋书画更是得花娘所教,见她还活着,又想到焱极天同意让天真过来陪她,就想让花娘和天真这对苦命鸳鸯重逢,也算是美事一桩。

“男人不狠,地位不稳。”

闻人暖嘎嘎一笑,摇着扇子走了。

对面画舫里正闹得欢快,花魁已然产生,胜者正在接受男人们一掷千金的竞价。越无雪闷闷地看着,焱极天的双臂从她身后绕过来,小声说:

“我是为你的安全着想,花娘身份特殊,若和你在一起,我又不在你身边,被有心之人利用,我怕后悔莫及,无雪,在我心里,你是最重要的。”

越无雪扭过头来,冲他一呲牙,怪声怪气地说:

“我不信!”

“不信啊……”焱极天慢吞吞地说着,突然就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不信就亲到你信。”

“啊,我才不要你亲。”越无雪挥着手,笑着推他。

“朕是皇帝,朕想亲就亲,想抱就抱,想模就模,就爱就爱……”他霸道地说完了,把她拦腰抱了,大步往贵妃榻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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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城,河畔的长乐坊中。

越雷、白鹤轩、萨珊玖夜正面对面坐着,三人脸色都有些难看。萨珊玖夜左右看看,露出一脸讥笑,盯着白鹤轩说:

“你我既然一起起事,就应该互相信任,可你二人却被人如此轻易戏弄,真是可笑,白兄居然还闯进孤王的宫中闹事,真是贻笑大方。”

白鹤轩脸色铁青,握着茶碗的手用力,白瓷碗生生被他给捏碎了。

“好了,此事已然过去,大国师让本王转告你二人,璃珠已然现世,京城已经到了我们手中,焱极天已不足为惧,只要把他引进包围圈中,将其诛杀,这天下就是你我三人的。”

“胡域王呢?”萨珊玖夜细长的眼睛一眯,低声问。

“打下焱国,再取胡域。”越雷哑声一笑,拈着胡须说道。

“这是大国师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萨珊玖夜问。

“当然是大国师的意思。”越雷一瞪眼睛,不满地反驳。

“哦,大国师的意思。”萨珊玖夜笑得更像一只野狐,手指在桌上轻敲着。

“详细计划我过几日再来知会你二人,今日只是和二位碰个头,化解一下其中的误会。”

越雷亲手给二人满上酒,继续说:“你二人既是结拜兄弟,又同创大业,理应抛弃前嫌,来,喝了这杯酒,大家还是好兄弟。”

萨珊玖夜扬扬长眉,端起了酒杯,似笑非笑地看着白鹤轩。

“白兄,请。”

白鹤轩今晚一直沉默,此时也只端了酒,闷闷地喝了一口。

萨珊玖夜见他喝了酒,这才一仰脖子一饮而尽,笑着说:

“其实小弟知道白兄喜欢越无雪,可越无雪心并不在白兄身上,白兄何必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如此忧怀呢?天下何处无芳草,若白兄喜欢,小弟立马就送上美人十名,保证让白兄乐开怀。”

“免了,我先回去。”

白鹤轩起身,向二人抱抱拳,转身就走。

“白兄,可要注意多事休息,你的脸色不好。”

萨珊玖夜冲着他的背影叫了一声。

白鹤轩也不理会,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这人,像谁欠了他八辈子债似的。”

越雷不满地嘀咕一句。

“哈,晋王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早早把越无雪给了他,也少了这么多麻烦。”

萨珊玖夜笑嘻嘻地看向他。

“我怎知是这样……”

越雷适时收住了话,也起了身,向他抱拳。

“夜王,本王也要先行告辞了,只怕闻人暖已弄清了山寨中的情况,本王要日夜加紧巡逻,以防焱极天前来偷袭。”

“请便。”

萨珊玖夜一伸手,笑着说。

越雷带着人匆匆走开了,萨珊玖夜才看向了窗外,低声说:

“美人儿,进来吧。”

独孤素儿头披锦纱进来了,娇滴滴一笑。

“夜王,怎么不向王爷讨要妾身呢?妾身每天都在思念夜王。”

“真的么?”

萨珊玖夜一拉她的手,把她拉到腿上坐下。揭开她脸上的锦纱,只见她脸上还浅浅地留着红斑。

“哦,这是怎么了?”

萨珊玖夜看她一脸红斑,吓得把她一推,害她跌到了地上。

“夜王你干什么?这都是越无雪那贱婢害的。”

独孤素儿气恼地爬起来,戴好了头纱,继续说道:

“而且正在消褪,夜王这样,也太无情了!”

“呵,只是感觉奇怪而已……身上也有?”

萨珊玖夜想着独孤素儿上回来时露出的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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