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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牢不可破的仪式

清晨,柳洞寺。

18世纪末的时候,艾因兹贝伦、间桐与远坂三家的魔术师于柳洞寺所处的圆藏山地下构筑了被称为大圣杯的大规模魔法阵。这个魔法阵用于从冬木市的灵脉中汲取圣杯战争仪式所必要的魔力并储存。大约六十年左右能够存够举行一次仪式的魔力量。

而现如今,被“此世之恶”污染的大圣杯,无可奈何地即将迎来它存在的终点。

空气仍然冰冷,但今天将是非常晴朗的一天。

距离大圣杯的位置已经很近,肯尼斯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仰望着圆藏山的上空。东边的天空处已从鱼肚白开始转红了,第一道光芒照亮人间,令人心旷神怡。

寺院的钟声照例在这个时候响起,然而除了钟声之外,还传来索拉乌的喃喃自语:

“言峰绮礼是恶有恶报,罪有应得,但是……‘此世之恶’是蛮可怜的,它其实是个婴儿,可它出生又是原罪。”

与言峰绮礼的战斗以肯尼斯一方的完胜而告终,之后绮礼将交给圣堂教会审判,而随着即将结束的第四次圣杯战争,魔术师们的烦恼似乎也减少了许多。连带着,索拉乌一脸同情之色地,也沉浸到了多愁善感却毫无必要的文艺情绪中去。

“婴儿?”肯尼斯嘲讽地笑了笑,在母体里呆了六十年的婴儿只能被称为怪胎吧,“那是你没有见识过它带来的恐怖灾难。就像圣婴厄尔尼诺,冠以婴儿的名字也好,它还是自然灾害。我们当然可以忍气吞声地静待‘此世之恶’降临,祈祷它的突发慈悲或者任性而离开,可是,这也意味着更多的普通人会因我们而失去生命——”

他认为有必要提醒未婚妻放弃对“此世之恶”的怜悯心,那种情绪不利于她在魔术师的险恶世界中生存。而且,哲学家们之所以爱鞑靼人,为的是免得去爱他们的邻居。索拉乌怜悯“此世之恶”,也从侧面说明她对未婚夫的爱又变得不够深沉了。

肯尼斯看到了这点,却暂时无力改变。他只能不厌其烦地向索拉乌描述“此世之恶”带来的巨大灾难,那种连英灵都无力抗衡的黑暗力量所造成的恐怖灾难——虽然肯尼斯的信息来源是动漫,但把它说的身临其境一般并不困难。

然后他意识到自己剧透地太多了。

“虽然我还有不少疑虑。不过必须承认,如果肯尼斯你能恰当地使用预知魔术的才能,无论是对阿其波卢德还是索非亚里家族来说,还是很有用的。”

布莱姆突然插嘴,打破了肯尼斯和索拉乌的二人世界。

这是肯尼斯万分抵触的。“不是说了吗?不是预知魔术。一切都是基于现有情报的分析推理。”

“这种话,也只有大龄中二卫宫切嗣会相信。”

“我得说,远坂和间桐也是,并没有对我的说法提出质疑,”肯尼斯皱了一下眉毛。f/z的世界本就是中二横行,远坂时○和间桐雁夜都因为中二病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智商下降,但他不准备指出这一点,“布莱姆,异于常人的恰恰是你自己,你太多疑了,这么着迟早会成为反社会人格失调者。再说了,你这么特立独行,不会是希望索拉乌带着异样的眼神看你吧?”

肯尼斯的话让自带妹控属性的大舅子无可辩驳。

“话说回来,我有问题问你。”

他强行忍耐着要将布莱姆人道毁灭的冲动:

“你不觉得,我们的人数太多了吗?”

实际上,当肯尼斯说“我们”时,他并非仅仅指自己和索拉乌以及布莱姆。不得不让索非亚里家族参和进来后,按照双方约定,布莱姆曾向肯尼斯保证,加入“解体大圣杯”行动后,索非亚里家族将组建尽可能小的团队来进行此项活动。肯尼斯清楚地记得,对方还使用了“削减到骨头”这句话。

但是他现在意识到,轻易相信想要把自己扳弯的人是个错误。

环顾四周,在这个时候,柳洞寺的空地上三三两两地围满了人,知道的晓得是有魔术师要解体大圣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寺院要开无遮大会。

“天哪,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肯尼斯扶额。

“由索非亚里家族发起、来自时钟塔的小小代表团。”布莱姆面无愧色。

“可是你原先说人数已削减到骨头了。”

布莱姆坚称情况确是这样,只是发展得有些出乎意料,他解释说:这里面有邀请的时钟塔国际魔术合作司的小代表团。因为尽管事情紧急,尽管这次无关协调及统筹与世界各地魔法部有关的事宜,无关合作举办各种类型的交流活动,但除非是在他们监督之下,国际魔术合作司是不喜欢有什么魔术师随随便便出国的。

时钟塔的魔术法律执行司也派遣了代表团,负责执行及维护魔术世界的法律法规。除此之外,因为圣杯战争也可以归类为体育比赛,所以还有一个时钟塔的体育运动司的小小代表团。

再有贵族代表带领的一批来自时钟塔事故和灾害司的人马,一个逆转偶发事件小组,监督大圣杯的解体。最后还有索非亚里家族安排的人员:规模庞大的受邀新闻从业者、协调各司代表团与魔术师们的联络人员……没完没了的名单。

有一件事是毫无疑问的:人数肯定没有削减到骨头。

当然,代表团虽然臃肿,时钟塔在这件事上却难得表现出了高效率——既然有留名历史的机会,贵族们也乐于先把内部的争权夺利放在一边。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所谓时钟塔代表团就是一群闻到血腥味的鲨鱼。在肯尼斯一方还没和金闪闪战斗前,他们就屁颠屁颠地从大腐国出发了。

肯尼斯提醒布莱姆,进入圆藏山空洞解体大圣杯的,只有参与圣杯战争的相关御主和从者一起去。

算上吉尔伽美什,已经有三个从者的灵魂被小圣杯回收。现在的小圣杯愈发不稳定,形状由从猎奇的脏器变成了猎奇的大杯子,处于临界状态。或者说,倘若再有一个英灵被回收的话,大圣杯也会被发动了吧——故而,解体大圣杯的行动仍有许多不确定因素,会冒一点与理想不符的危险。

“这完全不用担心,代表团的成员们相当热爱生命,他们在柳洞寺感受下圣杯战争残余的气氛后会直接前往商店街购物。”

布莱姆说,把时钟塔代表团当做了集体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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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肯尼斯早就接到了关于解体大圣杯的任务,这是个可选任务,并非强制性的。之前,他一直都在犹豫要不要真的完成这个任务,不过在将所有阻碍都去除后,仿佛道路被铺好,完成这个任务变得顺理成章。

他不怕冒险。危险中存在机遇,机遇中有潜在的危机。穿越以来,肯尼斯深深的明白了这个道理。

等来到柳洞寺后山,韦伯从大空洞里迎了出来。

“情况怎么样?”肯尼斯出声询问。

“大圣杯比想象中的还要不稳定。”韦伯坦白地说,他话语里的顾虑很明显。

在肯尼斯为时钟塔代表团头疼的时候,韦伯和御三家的魔术师们探查几处地脉情况,已经开始了解体的前期工作。

而且,当他们对大圣杯了解的越多,这大圣杯就越显得像一座冰山,十分之九的部分在水面以下,眼睛看不见,情况也难以了解,并且非常危险。但他们又必须解决掉这座冰山,不愿把问题留给下一代人——这样的决心,远比肯尼斯完成系统任务的想法更为坚定。

一个新的声音响起,声音里充满令肯尼斯熟悉的叛逆语气。肯尼斯转过头去,看见一个红夹克、衣装暴露的金发少女正朝他走过来。莫德雷德没有韦伯那么多顾虑,一往直前是她的风格,当然这或许不过是鲁莽的行为,会导致不幸的结果,但少女不准备改变。

“两百年前,三个家族的先人在这儿构筑了魔法阵,两百年后,三个家族的后人在这儿又要将魔法阵解体。当真是相当讽刺啊。”

莫德雷德摇着头评论道,又想起了自家的谋逆事迹。传说中,亚瑟王建立的圆桌骑士就是因她而彻底衰败。

肯尼斯听出了她的这点心思。

“抱歉,让你白白参加一趟圣杯战争,没办法对着圣杯许愿了。”

“你不需要道歉,反正,即使取得圣杯战争的胜利,也不可能许愿。”

莫德雷德看着他,洒月兑地一笑:

“解体大圣杯后,我可以继续留在这世上,推倒温莎伪朝的那个老太婆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至于我的愿望,听爱丽说,多吃木瓜也能达到相同效果。”

“木瓜?你的意思是?”

丰胸秘籍中,出镜率最高的莫过于木瓜。但肯尼斯不敢相信,莫德雷德参加圣杯战争,仅仅是为了个媲美红绸军[1]大统领阁下的再发育愿望。他想起了东出的fate/apocrypha,怎么着,也该抱着“挑战石中剑”这般崇高的愿望啊好不好?!

“乳不巨何以聚人心?”

莫德雷德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亚瑟王正是不懂骑士们的感情,才走向众叛亲离的呀!”

回答的语气绝对是一本正经。

肯尼斯闭上眼睛集中了一下精力,他被新鲜出炉的历史真相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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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海南版漫画是黑绸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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