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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小奴儿,让朕压

或者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两个男人都扭头看了过来,越无雪冲着白鹤轩笑笑,然后看也不看焱极天,缩回了马车。

外面响起了急匆匆的马蹄声,她悄悄又往外瞄了一眼,只见焱极天已经扬鞭往前去了。灰尘迷眼,她连忙掩严车帘子。

这还是那辆堆着粮食的马车,大米袋子就在她身边堆着,一枚白净的小瓶躺在一堆大米里,她拿起来嗅了一下,是跌打损伤的药,出自宫廷。

她想到昨晚那双在背上游走的手,拧了拧眉。

是焱极天娉?

他有这么好心?

呸——

她小心地动了动身子,背上的伤口还痛得厉害,只怕要段日子才能愈合,而这段时间里,她必须小心翼翼,以免再度受伤渖。

挨打这种事,一次两次足矣,再多一次,她就不愿意承受了。

她拈了一粒米,丢在嘴里嚼着,想着回宫后的对策。

焱极天君无戏言,既然要给她净身,让她做太监,只怕她这太监就做定了。自己住的偏殿会被收回,她和其他人一样,每夜得轮流值守……认真想想,夜里不能睡觉,那还真有些苦哈哈的。

回宫的路不过上百里,却走了一整天,冰洁皇贵妃时而要吐,时而又口渴,折腾死人,越无雪倒是有机会在马车上又好好睡了一觉,闻着这天然有机大米的香味儿,别提多舒服了。

突然,马车缓缓停住,有只手从车里伸进来,拿着马鞭在她的腿上轻轻敲。

越无雪吃力地睁开眼睛,看向这***|扰她美梦的男人,是天真,正一脸焦急,丢进来一套小太监的衣裳。

“小祖宗快起来,把衣换上。”

对了,从昨儿起,她已经光荣地成为焱极天身边的小太监了。

换完衣裳下来,焱极天已骑着银光在前面等着,听到她的声音,头也不回地策马前去了。冰洁贵妃的仪仗就有前面慢吞吞走着,前后看,绵延的仪仗足有几里路长,火把已经点燃。

天真冲越无雪使了个眼色,越无雪就慢吞吞地靠了过去。

“小公子,你也争点气,早点挣上个娘娘当着,也能坐那金辇大马,也就免得吃这些苦头。从这里走回去,可得三个时辰呢!”

天真冲她竖起三个手指,在她眼前不停地晃。

越无雪嘴角抽了抽,反问,

“我为何要挣个娘娘当?”

“好奇怪,你不当娘娘,难道想当一辈子奴才?”

天真用力瞪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就好像越无雪是坨烂泥巴。

“得,我会努力取代你,成为绝代大太|监。”

越无雪笑起来,在天真的胳膊上拍了拍,大步往前走。

夕阳浓抹天际,睡饱了的越无雪重新扬起斗志。

总之,不用被焱极天压……这才是最重要的,他可以宠幸小公子,总不能宠幸小太监吧?

沉寂了两天的朝宫重新热闹起来。

焱极天沐浴之后,便回了寝宫歇着。

越无雪分派的差事是在殿中伺侯,随时等侯他的招唤。

龙榻上锦帐轻挽,焱极天歪在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着,灯笼搁在手边,照到书上。越无雪若不是无意间看到了书名,还真以为这是位勤奋好学的人物。

他眼皮也不抬,翻动着手里的书,这是本民间流传的男欢女爱的小册子,放在现代——人称小|黄|书是也。

“后天祭祖,要搭戏台,唱三日戏,小无雪,你想想,给朕点一出戏。”

“不敢。”

越无雪斜眼睨他,不懂一个皇帝为何要看这种书。

“这里面记着一种酒,叫回忆,人饮下之后,便可在无意间说出心底的秘密,小无雪,你说,这种酒能酿出来吗?”

他突然抬起头来,看向越无雪,越无雪慌忙扭头,躲开他的目光。

这种酒她早就酿出来了,还偶尔拿出来戏弄人,若非是觉得这样太不道德,她早就开市去卖了。说到底,这“回忆”不过是酒中加了些类似迷|幻|剂的成份,因为是从植物中煎制提取,所以还算是纯植物的,少量饮用不会伤身。

“帮朕把这酒酿出来,朕会赏你。”

焱极天似是还不知自己已经饮过了这种酒,越无雪模模鼻子,小声说:

“回皇上的话,奴才不会。”

“一百两金。”

焱极天开了价,慢条斯理地,等着越无雪回答。

“皇上要这酒干什么?”

越无雪终于好奇起来,好奇这种事,放在这种环境这种时刻,实在是不合适,可越无雪总是忍不住好奇之心,果然,她问完之后就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

焱极天重新垂下眼皮子,淡淡地说道:

“想听听别人的心里话,你还答应朕要酿缠绵酒,日子已过了一半,小无雪要加紧,否则到时候朕会治你欺君之罪。”

越无雪的身子侧开,抿紧樱唇,实在不想理他。

他呼风唤雨,本事大得很,可偏要在她身上找乐子。

沉默许久,越无雪僵不住了,才**说道:

“要酿缠绵酒,需取紫潭水,那里是太皇太后的禁地,奴才去不了。”

“朕派人给你取水,你只管酿。”

焱极天把手中的书丢过来,懒洋洋地说道:

“朕乏了,你念给朕听。”

什么人啊!

越无雪被册子一角砸到额头,恨恨瞪他个一眼,弯腰捡起书,翻到他折好印子的那页,扯开嗓子就念:

“犹记遇君时,樱花开满枝。把酒共语眠,树影共徘徊。唯有长相守,化蝶舞飞姿。”

情诗?越无雪皱皱眉,继续往下看,却是一长段男欢女爱……简直堪比春|宫……比小黄书还要小黄书,堂堂天子居然看这种东西,还让她念,简直下|流无|耻!

她知道自己又被焱极天戏弄了,她抬头看去。

“皇上,你贵为天子,怎么能如此下|流?”

她气冲冲地把册子丢开,瞪着正满眼笑的焱极天。

水退了,他的心情好了,于是又可以调戏她了!

“无雪,朕还真对你刮目相看,过来,让朕模模你的脖子到底有多硬。”

焱极天向她伸出了手,缓缓说道。当着群臣,她居然敢吼那样一嗓子,还真是不怕死的主。

“反正轻易死不了。”

越无雪冷冷一笑,站着没动。

焱极天慢慢坐起来,掸了掸袖子,慢吞吞地说道:

“朕的人去你的商铺里搜查,搜到的这种小册子可不下千本,你可知依我焱国律令,敢贩卖这种东西,可是要点天灯的。说到下|流,小无雪,你敢说你没看这些书?”

越无雪猛地转过头来,敢情是从她那里搜出来的书!她岂止看过,兴致来了,也会帮着作坊去印,然后批发向各地。

她脸上红了红,却硬着头皮说道:

“坊间百姓也有求知的欲|望,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原来坊间百姓就学这个。”

焱极天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眯眼看着她。

越无雪迎着他的视线,大大方方地捡起册子,翻到其中一页,指点给焱极天看。

“民间智慧远非你们的想像,他们知天文懂地理,知古而论今,借物而讽实,可你们朝廷选人,考的都是死书,推举的都是亲信,真正的人才都在民间没埋着,因为他们没有好家世,好身份,所以一生都明珠蒙尘,他们写这样的书怎么了?书里歌颂着最伟大的爱情,亲情,友情,你们皇亲贵族可亲身享受过?我看,只有宫门前的杀戮吧。”

焱极天墨般的双瞳里锐光渐盛,他紧紧地盯着越无雪,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这样直接了当的指责,就连最忠直的大臣也不敢说出口,可越无雪却像一串鞭炮,炸得他满心开花。

越无雪逞了一时口舌之快,又被他那双能吸人魂的眸子给吓住了,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两步。

“又想逃?小无雪,你觉得能逃出朕的江山天下?”

焱极天眯眯眼睛,往前紧逼一步。

“皇上觉得能掌握天下所有人心?只怕眼前人的心都掌握不了!”

越无雪又讥笑了他一句。

和他斗嘴斗惯了,又才被他欺压过,有些火气埋在心底,实在找不到宣泄口,来自现代越无雪,崇尚男女平等的越无雪,又一次忘了规矩。

短暂的静寂之后,焱极天低笑了起来,滚烫的手掌包住她的小脸,轻轻地一揉。

“小无雪的嘴里,总能说出让朕警醒的话,有你在朕身边,朕就能时刻记得,这天下并不全部属于朕,这天下人心,也并没有全部归向朕。”

越无雪才想表扬他一句有自知之明,他的手掌突然就用了力,挤得她脸都变了形。

“天下人心,朕暂时得不到,不过小无雪的心,朕一定要得到。”

“想得美……”

越无雪嘴都被他挤得嘟起来了,含糊不清地吐出三个字,他随即用长指捏住她的嘴轻轻一拧,附,在她耳边低低地说道:

“小无雪莫非忘了在朕身下承|欢时,那种快乐滋味?”

越无雪的脸慢慢涨红,她想挣月兑他的手,长发却被他卷得更紧。

一个骄傲的男人,被一个骄傲的女人如此挑衅,心底当然是既不痛快,又充满了兴奋,这是急|欲驯服不羁野马的兴奋。

“朕今晚,绝对不强迫你,朕要让你心甘情愿。”

他故意拖长尾音,眼角笑意更浓,有几分期待、几分挑|逗、几分欲|望、几分霸道征服的急切……

可他越这样,越无雪越害怕,她被他已经伸到怀里的大手惊到,这手指像灵巧的蛇,正在肆意地掠走在柔软的胸膛前。

“对了,小无雪的背上,伤还未好,朕帮小无雪看看。”

他温柔地说着,扳过她的肩,让她背对自己趴到了桌上,长衫被他褪下,狰狞的伤口露出来。他低,唇瓣扫过她的肩,咬住她小巧的耳朵。

“可惜了这样一幅画,改日朕再带你去媚姬那里,小无雪的胸前也纹上一幅,这样小无雪在朕身上扭动时,不管朕从前面还是后面,都能欣赏到最美的风景。”

越无雪能和他争辩天下,可说这些不要脸的混话,却远远比不上这厚脸皮的货。她憋了好半天,也没能憋出个屁来,而他的手已经探到她的胸前,用力抓住了那双雪柔。

“小无雪这里真软,朕爱极了,让朕尝尝是什么味道。”

他慢慢揉着,说得愈加露骨。

越无雪的脸已经红得像新开放的红蔷薇花瓣,再用一丝力气去挑|逗,就能流出丰艳的花|汁来。

“还有小无雪的这里,每回都有那么多的花蜜,浸得朕兴奋不已,朕就想这样压在小无雪的身上,一夜又一夜,一直压下去……啧,让朕看看,是不是湿了,渴了,等着朕去狠狠宠了?”

他的手指又往下滑去了,眼看就要到了她的腿上,越无雪终于忍不住了,猛地掀开了他,怪叫一声,抱起了衣服就往外跑。

身后,焱极天的笑声渐大……

越无雪在院中驻足,扭头看他,这货,一定是写小|黄|书的祖师爷!

一阵大风吹来,院中的紫樱花瓣扑嗖嗖飞了满天,越无雪伸手捧住自己发烫的脸颊,埋头冲回自己的屋里。

***分界线***

人皆有七情六欲,这男人再恶劣,他也是个长相英俊,身材强壮的男人,男人味儿十足,绝对是越无雪见过的最有男人味的那种,被他这样一撩|拨,越无雪做了一夜的噩梦,直梦到自己在焱极天的身下尖叫不止……

好吧,这不是噩梦,是春!梦!

喵了个咪的,越无雪觉得自己一定是中毒了,还是焱极天这个婬|毒!

一夜噩梦的下场,是越无雪第二天脑子都晕晕沉沉,眼睛下有黑眼圈,国宝样儿十足。

“越长安,皇上叫你。”

天真用脚尖轻轻扒她。

越无雪抬眼看,焱极天正拧着眉,冷冷地盯着她。

御书房里的焱极天,和朝宫里的焱极天,是两个人!

在这里,他高高在上、威风凛凛、不怒自威、龙威天下!

可在朝宫,他就是个婬、货!

“皇上。”越无雪走过去,作了个揖,等着他的吩咐,今天他上朝,她就起了,被迫跟着随侍的太监们一起到前殿外伺侯——就是傻站着,

下朝回御书房,她就被拎进来,端茶倒水,磨墨铺纸,反正别人不用干的活,全归她干,别人该干的活,也归她干。

奴才这条路,不好走!

“倒茶。”

焱极天淡淡扫她一眼,低头继续批折子。

越无雪暗自月复诽一句,给他的游龙戏凤青瓷碗里倒上热茶,捧到他的面前。放下茶的时候,折子上的白字印记让她忍不住多瞧了一眼。

白鹤轩上的折子,好像是说灾民的安顿之事。

“小侯爷居然扣着赈灾银不发,这个贱人。”

越无雪恨恨说了一句,站在一边的天真吓得一抖,只想赶紧装死,装聋,装魂不附体。

可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装不了死,他们清晰地听到了越无雪的这声怒骂,一个个抖得秋天枝上的枯叶片似的,似乎焱极天的呼吸声再大点,他们就随时有可能挂掉。

“掌嘴。”

焱极天头也没抬,只冷冷说了一句。

越无雪左右看看,发现这是在说她。

“不掌行不行,奴才再不敢多嘴了。”

她压低声音,小声哀求,她见过掌嘴的酷刑,可不是拿着手掌自己轻轻拍两下,而是拿着硬木板子——啪啪几下招呼过来,人嘴变猪嘴,牙齿全掉光。

越无雪后悔极了,她的视力怎么就这么好?果然是缺少教育的国度,男女不公平的国度,如果放在现代,她天天苦读,一定早近视了。

“都杵着干什么?拖下去掌嘴。”

焱极天还是眼皮子都不抬,天真苦下了脸,立刻挥手,带着人过来,架起了越无雪的手,把她往外拖。

越无雪见他来真的,顿时大骇,心想莫不是他批折子批糊涂了,不知道她是越无雪?她当下就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皇上,我是越长安啊。”

“打的就是越长安。”

焱极天轻飘飘来了一句,不过终是抬起了头,一双眼中全是冷冷的光,毫无温度。

越无雪被人拖下去了,直接往后面的行刑房拖,天真跟在她身后直抱怨。越无雪恼了,当下就回了一句,

“不是你说的嘛,说我要有事,他会找你们麻烦,你意思不是他舍不得吗?”

“哎哟,我一个奴才的话你也信。”

天真也恼了,瞪着眼睛反击她。

越无雪想揍死天真,这简直是诱人去死啊。

背上有伤就算了,嘴巴还要变成猪嘴巴,还没牙齿,她不要活了!

“天真公公留步。”

突然,另一个小公公急匆匆过来,唤住了几人,就当越无雪长舒一口气的时候,小公公抬眼看了一眼越无雪,抬起头,慢条斯理地念道:

“皇上有旨,越长安以下犯上,掴十掌,另,禁食一天。”

不要活了不要活了,官大一阶压死人,越无雪直接去死算了。

越无雪被人拖着继续往前走,天真在后面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小公子,一路走好。”

“天真,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越无雪双目圆瞪,双脚在地上乱蹬,长长的太监青衫扫在地上,拖出一长溜痕迹。

“别,小公子可千万找准人,洒家不会动手打你的。”

天真摇头晃脑,一脸同情将死之人的样子。

“天真,我一定会报仇的。”

越无雪更急了,说真的,她虽然恨这地方,可实在也不想死。

四周的人听了直想笑,可又不敢,来传旨的小公公盯着他们二人看了半天,然后转身跑回了御书房。

“她说什么了?”

焱极天放下手里的折子,沉声问着,顺手端起茶喝,越无雪泡的茶,味道确实不错,磨的墨也恰到好处,她实在有当奴才的潜质。

“天真公公和小公子……这样……”

小公公不敢隐瞒,手脚比划不停,连语气眼神都给模仿出来了。

扑哧——

焱极天一口茶喷了满折子,差点没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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