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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守备是个武人,脾气粗暴,一旦决定了的事情,绝不会拖拉,刘善民在门口求见,他出来时面色不虞,刘善民又不是很会说哀求话语的,他也不检讨自己女儿的不是,一味诉说他可怜,儿子丢了,女儿丢了什么的。

姜守备听得心烦,合着那是他给弄丢了的呀。

“少罗嗦,那是你家的事情,走吧。”这已经是尽了最大耐心了,他扭头往回走,刘善民还想扑过去抓住他,被守门的兵丁一把拉住了。

“你不能这样啊,我连儿当时跟你时,可是黄花大闺女的,你让她现在怎么嫁人!”

“你这是找我算账来了?”姜守备恼了,“我前前后后给了你家多少银子?够买两个漂亮丫头了吧?你要是觉得亏了,把人给我送回来,我姨娘跟前,还缺个服侍的呢。”

刘善民一听,让他女儿当丫鬟,哪里肯依,气愤地指了姜守备道:“你太过分了,我闺女——”他没说完,姜守备已经一摆手回去了。

守门的兵丁自然知道那手势什么意思,等自家老爷走远,一脚便朝刘善民飞踹过去:“你还不快滚,敢在我们老爷跟前呼喝!”

刘善民被踢了个跟头,半天爬不起来,最后好容易回到家,心口疼地躺了好几天才起来,他现在手里没钱,屋里没粮,日子一下子陷入绝境。

正当刘善民走投无路时,来个媒婆给刘英连提亲。

“哎呀呀,刘大哥,这可是北兆县的大户,男人就是大点,前头有两个儿子,可不管怎么说,一进门就是当女乃女乃的,粗活细活都有下人干呢,那家人财大气粗,就是你们老两口跟着女儿过去,也是养得起的,他们家下人都几十个呢,一天吃饭海大的锅,不欠你们两口的。”

刘善民和刘丁氏都动心了。

按说,嫁女儿,要三媒六证,还要叶儿这个嫂子,帮着刘英连去相亲、看屋、这才订婚,之后是纳彩、行礼、大婚。

媒婆说刘英连是二婚,仪式要简化些,就看屋、订婚、纳彩、结婚,刘丁氏早就被媒婆的花言巧语说得晕了头,和刘善民商量了一下答应下来。

当地人没有父母亲自帮着女儿看屋的,刘丁氏唯恐叶儿恨他们,办事不尽力,那天便亲自去了。

这还真是一个大户人家,刘丁氏进了大门,看到垂花门就心里激动地扑腾扑腾的,这种并排五间的二进院子,一般的庄户人家想也别想建起来,等到她得知后面还有一进院儿时,更是乐地何不拢嘴,这是真正的三进院儿,还是三进五间的,可真阔气。

相女婿时,是一个老头儿带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来的,这比姜守备还小些呢,刘丁氏刘善民很满意,事情就定下来了。

男方很快就送来了聘礼,一个月后就是婚期。

整个过程,刘丁氏和刘善民,又跟嫁给姜守备一样,以为女儿攀了高枝,所有的事情都不许叶儿插手,叶儿也懒得理会,只有出嫁那日避不开,抱着正儿去吃了一顿饭。

刘英连第二次嫁人了,这一回不是晚上来接的,刘善民和刘丁氏很高兴。

第三天,刘英连也没有回门,而是来了几个下人,赶着马车,说是来接老太爷老太太去享福的。

刘丁氏刘善民还真脸皮厚,不客气地把家当搬上了车,喜眉笑眼地退了租来的房子,去女婿家混日子了。

到了北兆县,刘善民这才呆了,女婿竟然是相亲的那个老头儿,想到媒人说的话,刘善民就气得抓狂,这岂止是年纪大了些?简直可以当自己的爹了。

还有就是,老头脑子似乎有问题,经常当他是二十来岁小伙子,在他跟前都各种丑态。又过几天,他才明白,这个老头是真的出问题了,竟然管儿子叫爹。原来就是他病了,在家闹着要媳妇,当儿子的嫌太丢人,才为他续弦,娶了刘英连。

这个社会重孝道,若是老头儿清醒,肯为刘英连撑腰,她在家还是有地位的,后娘也是娘,摆起谱儿,家里其他人还真拿她没办法。

可怜刘英连嫁的是个傻子啊,她现在就是个不花钱的仆人,每天伺候一个傻子。当家的大媳妇根本就不把她当人看,刘英连自顾不暇,也管不了爹娘。

刘善民拿出婚书找人家理论,那上面的人可是只有四十二岁的。被打了一顿,关进了磨坊,从那以后,一家几十口人吃饭,每天磨面碾米都是他和刘丁氏的活儿,他们若是不干,自然得承受毒打、饿饭各种折磨。

这也应了那媒婆的话,下人的大锅饭,的确不在乎添了一个两个人的,刘丁氏和刘善民,每天都吃的是那个。他俩被看牢在农庄里,又举目无亲,千般委屈,万般无奈,也没人帮他们一把。

叶儿只知道他们被看起来了,日子有点不好过,具体还不是很清楚。但冲着刘英连被嫁了个老头的事实,叶儿也能猜出一些。这让她有点傻眼。这才发现自己太过心慈手软了,她只不过让刘英连失宠,却没想卫姨娘竟然把人赶了出来。也是啊,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个她理解,也没有追究办事的人做得过分,反正让刘英连再嫁就是了,只要不像姜守备那样是个官儿,阻碍着自己赶走刘善民就行。

谁想贾媒婆胆大包天,叶儿只是暗示她,想办法把一家人弄走,别再惹她厌烦了,这个老女人竟然这么狠,拿了北兆县汪家的钱,把刘善民一家都卖了,回来还给叶儿说得天花乱坠,希图在这里讨赏,还好叶儿从她不经意流露出的意思里知道,这位竟然和何春娇又瓜葛,叶儿只给了她一块次布头把人打发了了事。

叶儿知道刘善民没有贾媒婆说得那么好过,但也没想到他们那么难过,反正,眼不见心不烦,管他好过歹过,她只要自己一家三口好过就行,何况,刘善民和刘丁氏只要好好干活,汪家就不会有打他骂他迫害他,叶儿想想自己,当牛做马伺候这一家老小,刘丁氏和刘善民,竟然一心要害了她和肚子里的孩子,正儿好容易平安出生,还闹出一个和尚来打劫,这么一对比,叶儿对待刘善民,那是太心慈手软了。

没了刘丁氏和刘善民碍事,叶儿打算从王家宅子里搬出来,以前是借此躲避,现在没这个必要了,还有,赚了那么些银子,叶儿也得想办法投资出去,放在房子里,不能升值啊。

叶儿不打算继续做纺织这一行,南方那些做绸缎的,现在都在仿制这边的细布,虽然马上质量赶不上来,但以汉民族无与伦比的模仿能力,总有一天赝品比正品还地道,因为那边才是纺织品制造和贸易中心,对各种织机比她熟悉多了。

再说,她是继续把和王老爷的生意扩大呢?还是自己单挑呢?和王老爷搅和下去,虽然老头儿非常欢迎,但他还有两个儿子的啊,这个社会,人活七十古来稀,六十来岁的老人,巷子里都不多见的,王老爷已经五十多了,他也在为自己安排后事。叶儿能看出来,他想把家里的生意委托给刘应东,将来,他的两个儿子当董事长,刘应东就是个职业经理人。

这本来没什么,以王老爷对他们夫妇的情意,叶儿很愿意这样。但他的儿子能答应吗?尤其是王老爷的大儿媳妇,娘家是南方的,家里虽然说是书香门第,但听说主要经济来源还是经商所得。将来分了家,她说不定会亲自打理,或者委托自己的兄弟管着,无论如何也不会交给刘应东管吧?去年腊月里,西府送年礼的管事私下里还邀请刘应东一起喝酒吃饭,南方那位管事,看见刘应东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这些管事回家的所作所为,还不都是主子的授意吗?由此可见,老大家很不待见他们。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老人有时的好意,未必就是儿子们想要的,王老爷想把家产托付给刘应东打理,让儿子们安心在官场发展,可儿子和媳妇们,不见得也是这么想。

刘应东一心想在西府那边,买一块草甸子养马,叶儿考虑再三,觉得是个好出路。想到将来,可以住在一望无边的绿茵之间,看着夫君领着孩子骑马奔驰,从天边如风般地卷回驻地,他们在房屋前架火烤肉,饮马**酒,啃酸女乃疙瘩,酒到酣处,肆意狂歌,那日子多好啊。

叶儿被自己的幻想感动,决定春天来临时,跟着刘应东去一趟西府,看看那边的草甸子。在上一世,她为病体所累,旅游过的地方很少,美丽广袤的大草原,只在电视上看到过。西府那边的草甸子,虽然只有五百里,还没达到一望无际广袤无垠的境地,但也入眼皆碧色,绿意过山川,应该很美了。

刘应东一看得到了叶儿的支持,特别兴奋,他来回贩马,和那边马庄上的人都熟了,他给了几个在当地很有威望的人打了招呼,看看能不能买下一块小草地。

在草甸子,买地不论亩,论里,一张口就是方圆几里、几十里,价格最少都得几百两银子。叶儿和刘应东今年财源广进,也不过七八百两银子,只能买那种最小的地块。

就在叶儿确定了今后的发展方向时,王老爷大儿子那边也有了动作,他在给爹爹送礼时,附带送回一个人,一个南方调整织机的工匠。

王老爷明白儿子的心思,恼怒异常。(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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