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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有退路的选择才是致命的选择

柏林把宁花仕薇送到里她现在住的地方最近的地下站,目送她走进现在租住的房子,才转身离开,回到磁悬浮车上,驾驶它回到刚才的房子,打开视频仪向宁花临聪复命。他恭敬地站在视频仪面前,谦卑地说:“老爷,已经把小姐送回去了。”

“嗯。”宁花临聪微微颔首。

“小姐让我转告您,等她有能力了,欠您的一定会还给您的!”

宁花临聪微微一笑,“看来她是打算坚持下去了。”

“是。小姐看起来非常坚定。”

“我会让她认清什么是现实。只有打破旧的规则,才能建立新的规则。我也没指望她现在就放下心中坚持的信念,如果她现在跟我说决定放下我才不安心,这样容易放弃的信念很容易再次拾起,只有把她的信念砸成粉碎,让它随风飘散,新的信念才能扎根,牢固地成长起来。”

宁花临聪微笑说:“看来我是挺幸运的,如果不是出了这么一场闹剧,我也不会知道从小养在我身边的孙女竟然会有这样天真的想法。”他抬眼望着柏林问,“你说她怎么会有这样天真的想法,伺候在她身边的人都是经过我精心挑选的,我让她进入桃源,除了让她学习知识,认识其他家族的人,更是为了锻炼她,我不相信,桃源里的人会把这样软弱天真的信念灌输给她。柏林,那么你告诉我,她这样的想法到底是从那里来的?”

柏林低下头,谦恭弯下腰说:“莫非这是……天性。”

宁花临聪怔忪,身体后仰靠着沙发,眼睛望向天花板,叹息着说:“天性……啊!”过了一会儿,他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他对柏林吩咐道:“你以后就待在那边,帮我看着仕薇,她的一举一动你都向我汇报,如果她遇到麻烦的事开口向你救助,你就帮她,如果她不开口,你就当不知道,且看她会做些什么事。”

“是。”柏林恭敬地应答。

宁花临聪禀退柏林,关掉视频仪,静静坐在沙发上,看着穿透白色的窗帘,散落到窗棂上的阳光思索。

“我应该要做到什么程度,才能让你知道自己的坚持是错误的?我应该纵容你,让你慢慢成长,还是严厉地对待你,让你承受剧烈的成长阵痛?仕薇,爷爷该拿你怎么办?!”

坚定骄傲的宁花仕薇在房门关闭的一刹那,脸上露出迷茫和倦容,事实上,她的心没有自己表现出的那么坚定。说要坚持自己的信念,说要守护身边的人,说要偿还欠爷爷的一切,说说说,说起来总比做起来容易。现在房间里只有自己,不需要强撑出坚强和坚定,软弱就趁机出来。

“坚持自己的信念”这一个想法就像一团包裹自己的黑色迷雾,你知道它,但你模不到它,你似乎能看到它,但你捉不住它,你想要离开它,但走不出它的包围圈,当你迷失在这一团黑色迷雾而感到痛苦,挣扎着要驱散它,想要放弃它事,,它就真的轻轻地飘散开,消失了,当你念起它时,它在你还没察觉的时候又不知不觉地聚拢起来,包围着你。

宁花仕薇可能现在还没察觉到,坚持与世俗违背的信念,跟别人背道而驰是一件多么艰难的决定,这是一条非常艰苦的行程!

宁花仕薇疲倦地走到床上趴下,头埋在松软的枕头。她闭上眼睛,希望思绪能在宁静的黑暗中变得清晰,但这只是徒劳无功,她说要坚持自己的信念守护身边的人,但凤白和均已已经受牵连,她现在做什么都不能守护他们。如果说坚持自己的信念是终点,那么这个她不知道方向的终点,她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才能到达。

宁花仕薇的呼吸渐渐变重,她抬起头深深吸口气,转过身侧躺,渐渐地,身体变得沉重,不知不觉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宁花仕薇并没有觉得神清气爽,黑暗降临,白天遭遇的事尾随而至,进入梦中纠缠她,让她醒来精神越发疲惫。走进洗手间梳洗完毕,勉强打起精神,穿戴好校服,离开房间。

到了楼下,她今天的装扮着实让莫菁菁惊艳一番,她惊讶地看着宁花仕薇,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今天好漂亮。”

宁花仕薇没有费心思打扮,穿着跟莫菁菁一样的校服,但她今天没有戴黑框眼睛,她都没留意昨天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把它弄丢了。莫菁菁之所以对今天的宁花仕薇惊艳,除了因为宁花仕薇本身就是一个美人胚子,也因为今天的她与昨天的她有巨大的反差。明亮的水光盈盈的大眼睛,白皙细致的肤质,挺直的鼻子,嫣红秀气的嘴巴,头发虽然短,但胜在漆黑油亮光滑。

“谢谢。”宁花仕薇牵起嘴角。

“你的黑框眼镜去那里了?”莫菁菁用手在眼睛上比划一下,好奇地问。

“不小心弄丢了。”

“以后别戴那个眼镜了,你现在这样真好看。”莫菁菁真心赞叹道。

“嗯。”宁花仕薇不是很在乎那个眼镜,之前戴那眼镜就是为了隐藏身份,但现在行踪已经被爷爷知道,眼镜戴不戴都没关系了。

莫菁菁高兴地拉过宁花仕薇的手说:“走吧。”

走在路上,莫菁菁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作“热烈的眼光”,往日步履匆匆的途人,今日放慢的脚步,他们不时把目光投射到宁花仕薇身上,连带她也消受不少。

莫菁菁凑到宁花仕薇耳边,小声地说:“好多人都在看你,看得都舍不得走了。”

“你想多了。”

“真的,”莫菁菁指着离她们有一段距离的,正转过脸看过来的男子说:“平时见到他跑得可快了,今天就慢慢走了?而且他还总是转过脸来看你。”

宁花仕薇偏过头,看莫菁菁指的男子,他穿着校服,长得比较高,可能是高年级的学长。当宁花仕薇的眼神与他相触时,他飞快地转过头去。她回过头对莫菁菁说:“不用管他。”

“除了他还有其他人呢,比如这个……那个……”

“菁菁。”不等莫菁菁说完,宁花仕薇打断她的话。

“怎么?”莫菁菁不解地看着她。

“跑吧!”话音刚落,宁花仕薇拉着拉住她的手腕快步往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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