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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不准再见周楚言

1.

她也不知道在地上坐了多久,等视线终于清晰起来,就看到拿着医药箱准备上楼的张妈。

“张妈,”她唤着起身,“还是我去吧。”

张妈一听,欢喜地把医药箱递给她,语重心长道:“我这老婆子也不知道你们这小两口在吵什么,不过夫妻之间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的,你上去跟先生好好说一说。别闹得这么僵!”

她应着点头。是时候跟他好好谈一谈了。

她敲他的房门,没有应声。她一拉门把,发现没锁,便兀自走了进去。

他没开灯,屋子里黑洞洞的一片。她模索了半天才找到开关,伴着亮光的笼罩,她看到他正平躺在床上。想是刚刚洗过澡,头发还湿漉漉的,把毯子浸湿了一大片。

因为一时强光的摄入,他用手臂挡住自己的双眼。他的皮肤白得有些渗人,那青色的血管像苍虬的树枝一般盘在他的手臂上。手掌上还留着两排殷红的牙齿印,像一朵盛开的蔷薇。

她有些心疼,也不说话,只是走上去,将他的手臂拉下来。指月复间尽是属于他的冰凉。

她小心翼翼地给他消毒抹药,仿佛手捧着一件珍宝。她边上药边问:“今晚怎么不在家里过夜,还喝了这么多酒?”

他不回答她,只是把头埋进被毯里,看不出什么表情。

她上好药,把他的手轻轻放下。长叹一口气,“谨笙,我们一定要像现在这个样子吗?”。

他还是不说话,仿佛她只是一团空气。

她有些懊恼地去拉被子,他却死死地攥着。费了好大劲儿才把被子拉下来,可还没等她看清他的脸,他一个翻身就把她压到了身下。

她鼻翼间全是他的气息,就连他的心跳都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他温软的呼吸喷在她的颈项,像是柳絮一般轻挠。

她轻轻推他,“谨笙,你压得我都喘不过气了。”

他充耳不闻,只是紧紧抱着她。

她有些无奈,只得由着他。反正,这样的拥抱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可下一秒,一股电流便涌向她的全身,她禁不住一颤。

他的吻落在她的肩上,轻启着双唇,一寸一寸地舌忝舐着,啃噬着。

她身体不由地紧绷,挣扎着想要推开他。难道,就这样,她就要和他……她不敢往下想,可是她越是要摆月兑他的怀抱,他的吻就越是汹涌。冰冰凉凉地如雪花一般密密地落下来,融化进她的肌理。

她被他吻的全身发软,力气失了大半。他湿润的头发滑进她的颈项,水滴顺着她细女敕的肌肤一直流到锁骨。他的吻就顺着水痕一路向下,在她如蝶翅般的锁骨徘徊。

终于将自己的神经完全放松下来。反正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会面临这样的情景。五百万,买下了她两年的年华。当然,其中,也包括她的一切。

无论作何挣扎,这已经是注定的过程。

2.

她微闭双眼,想要将自己的思想抛向天际。以此让自己的身体得以接受他缠绵的占有。

他微凉的双唇终于离开了她的锁骨。她告诉自己要放松过下来,可是拳头还是不由攥紧。她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可沉寂了半天,也不见他有任何动作。她微微睁开眼睛,发现他已经坐起身。

一双漆黑的双眸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她感觉到一股莫名的愤恼正在他眼里积聚,逐渐放大,终于如台风一般席卷而来。

伴着一阵疾风,他一掌而下,将她一把掀到了床下。

她的脚撞在床头柜上,疼得无法站立。心底的委屈随之翻涌而上,“湛谨笙!你发什么疯?”

他却不再说话,只是颓然地坐在床边,发尖的水珠在灯光下闪着璀璨的光芒。过了好半天,他终于开口,命令道:“以后,不准再见周楚言!”

她微微一愣,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他今天如此的反常。本来他周末都是要待在家里陪湛谨悦的,今晚却喝了个酩酊大醉,还突然跑回来。只是因为……她心底腾起一股无明业火,“湛谨笙!你竟然派人跟踪我!”

“跟踪?”他冷笑,“夏微蓝,你要清楚你的身份!”他转头冷冷地注视着她,“你只不过是我花钱买来的,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你无权反驳!还有,你最好要知道,我要是想对付周楚言,那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她一时气恼,强撑起身体,准备一掌扇过去。

却被他抓住了手腕,一个反推,她再次摔倒在地。

“出去!”他沉声一喝,她不禁全身都发起抖来。好不容易站起身来,她扶着墙一瘸一拐地往外走。

楚言?这就是你说的要好好抓住这两年的机会?可是,他已经如此陌生,陌生到她的心都疼得似要碎裂。

走到门口,她深吸一口气,想要停住所有的疼。“湛谨笙,你要是对楚言不利,我绝不会放过你!”

即使我什么也做不到,但是,我至少可以决定自己的命!

一出房门,她就再也站立不稳,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张妈吓得尖叫,急忙冲了上去,“太太,太太!”

她却轻扬起嘴角,对着张妈轻声道:“我不是太太。”

永远也不会是。

3.

之后她就大病了一场,在床上整整躺了半个月。张妈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着她,还是“太太”长,“太太”短地唤她。她听着,只觉得心里的苦涩比那黄莲还要苦上几分。

终于浑浑噩噩地挨到开学,她才勉强从床上起来了。本来周楚言打电话来说接她,可是他一想到湛谨笙那天的话,便拒绝了。

等一切收拾好后,她一下楼却瞧见了莫然。他恭敬地迎上来,“夏小姐,总裁让我送你去学校。”

那个人她已经有半个月没见了。自她生病以后,他从没去房间瞧过他一眼。只是听张妈说他每天都很晚才回来,并且总是喝得烂醉如泥。她也不再想了解他喝醉的原因,只是每天在报纸的头条上都可以见到他携着各式美女的花边新闻。

刚开始她叫张妈给她拿当日的报纸来看,张妈总是遮遮掩掩的。可张妈毕竟是老实之人,又不会撒谎,只得把报纸交了出来。她看过以后,就忍不住想笑,安慰着一脸惶恐的张妈,“没事的,他爱怎么疯就怎么疯,我并不在意这些。”

可只有心上的疼才分明地告诉她,她是否真的不在意。

她本不想坐莫然的车,可是拗不过他,只得上了车。

从到了学校,她就再也没有安稳过。她早料到在t大的校门口会有一大帮记者,在一帮记者的围追堵截中,一个个尖锐的问题狂轰而来。

“夏小姐,请问你真的是湛总的女朋友吗?“

“可是为什么湛总最近又总是和其他女伴频频出席公众场合呢?”

“夏小姐你能解释一下湛总最近为什么同意各大媒体报道他的有关新闻呢?”

……

她听得一个头两个大。眼睛都要被镁光灯给闪爆了。好不容易才在莫然的护送下进了t大。而后,又要面对一大批同学的质问,她只想一头撞死在墙上。还好有蒋晓洛一直护着她,泼辣地回顶过去:“你们要不要这么八卦啊!舌头长得都可以挂夜壶了!该干嘛干嘛去!”

她感激地看着蒋晓洛,就差扑上去亲两口了。

“最近和湛谨笙怎么样啊?”

她开始充满感激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去。敢情儿最八卦的在这儿呢。

不过她知道蒋晓洛是在关心她,只是耸耸肩,“你也看到那些新闻了,我已经有半个月没见过他人了!”

“他这么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她有些烦闷地看向教室窗外的天空,那种纯净的蓝似乎都已经无法洗涤那个人的心了吧。

“应该是一种报复吧。”

4.

好不容易结束第一天的课程,她本想和蒋晓洛去找刚回国的泪芽聚一聚,可想到湛谨笙的协议就还是算了。

回到家里,她累得眼睛都快要闭上了。张妈心疼地把她扶上了床,“这病都没好全呢,还要上学,看把你累的!快睡一觉,我去给你炖点汤。”

她轻轻应了声,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等张妈叫她吃晚饭的时候她才起床,迷迷糊糊地下楼,等做到餐桌旁才发现那个对面那个挺拔的影子。她惊得话都有些说不清,“你……你怎么回来了?”

他抬头淡淡地瞟了她一眼,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报纸,冷淡地说:“收拾一下,跟我出去。”

她一怔,“去哪儿?”可问完她就后悔了,她自然是不会回答她的。果然,湛谨笙连头都不抬一下。

虽然知道是这样的反应,可仍旧让她心情不爽。这个时候出去,无非是陪他去参加什么饭局。她想到那些每天报纸上出现的燕瘦环肥的美女们,把头一撇,“不去!”

他沉声道:“由不得你!”依旧头也不抬。

这样的无视更让她气闷,也不理他。坐到餐桌前便开始大快朵颐,还笑着对张妈说:“张妈,今天的饭菜真好吃!”

张妈哪里敢应她,只是一个劲儿地给她使眼色,意思是:太太,你就别跟先生唱反调了,还是收拾一下出去吧。

她就当没看见,只顾埋头吃。

“张妈,把饭菜收起来!”他冷声命令道。

张妈只好硬着头皮去收拾碗筷。这先生回来得也太是时候了,她刚摆上饭菜叫太太下来吃饭,他就杀回来了。

微蓝却抱着自己的饭碗宁死不松手,任凭张妈怎么劝都不行。

湛谨笙看着着实火大,两步跨上来就把她手中的饭碗夺了去,攥着她的手腕就往外拖。

她还穿着睡衣和拖鞋,嘴里的饭也还没有完全吞下去。被他拉得好几个踉跄,险些摔倒。

“湛谨笙,你给我放手!我自己会走!”她一边叫,口中的米粒一边往外喷,全喷在了湛谨笙黑色整洁的西装上。

他充耳不闻,把她塞到车上,自己也坐了上去。三下两下就把自己的西装月兑了,扯掉领带,白色的衬衣如风帆一样,胸前白瓷般的肌肤若隐若现。

她看得有些脸红,忙把头撇了过去。车窗外的夕阳正被山野完全淹没,只剩最后嫣红的余光铺洒开来,若她此刻的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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