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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各种真相,各种震撼

“什么?!”众人闻言,直接大脑当机,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今日选妃宴上,一波又一波的震撼早就将众人的神经刺激得麻木了,乍闻拓跋阙说什么纸包不住火,肚子里有了骨肉之类的话,实在是有点听得云里雾里了,太子殿下所说的意思,该不会就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吧?不会吧?不可能这么雷人的!

“皇兄!你——”拓跋沧面色大变,早就失去了所有的冷静,狠狠地盯了拓跋阙一会儿,便愤愤地一甩袖子,迈开长腿飞奔到上官晴的身边,上下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儿上官晴,一脸哀痛地道,“晴儿,你没事吧?是不是大哥他强暴了你?你说出来,皇女乃女乃和父皇母后都会为你做主的。”

“太子殿下,你——,认识这么多年,我今天才算看清了你!”战北溟狭长的丹凤眼中也凝满了愤怒,“再怎么说,晴儿也是沧的未婚妻,就算要争要抢,也应该光明正大,怎么可以用这种市井小民不入流的手段!”

虽然上官晴是拓跋沧的未婚妻,但是,在战北溟看来,争抢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要晴儿一天未出嫁,那么他们便有争抢的权利,最后谁能抱得美人归,那都是个未知数,但是,拓跋阙直接用了这种不入流的手段,根本就是胜之不武,他自然是不服气的,就这样失败了,他不甘心。

“太子殿下,晴儿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强暴她!”雪瀚阳也飞身从别的餐桌那赶到了上官晴的身边,一脸心疼地抚着上官晴的香肩道,“晴儿,还疼吗?”

众人闻言,直接风中凌乱,就连一向淡定的上官晴也忍不住嘴角直抽,拜托,大庭广众之下,有人这样说话的吗?看来,今天的一连串变故,早就让这里的人神经都濒临崩溃状态了。如果,下一个真相再揭露出来的话,她担心,某人会直接将她大卸八块。

“雪瀚阳,你不要含血喷人,谁说我强暴她了,那天我喝醉了!”拓跋阙满脸通红,不知道是气红的还是羞红的,还没有仔细思考便月兑口而出,话一说完,原本通红的俊脸上更是红得能够滴出血来了,他这样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呢,简直就是不打自招嘛。

“我就知道,晴儿洁身自爱,怎么可能会做出那种事情,原来真的是太子殿下借酒行凶!”温润无害的皇甫迦也突然发起飙来,此刻的他就坐在战北溟的身边,眼睁睁地看着上官晴与上官昊你侬我侬,虽然他心里清楚那是上官晴的亲大哥,但是,看着上官昊一脸发痴的表情,他的心中还是止不住地冒了无数酸泡泡,就算晴儿对阿昊是兄妹之情,但是,阿昊的眼中,绝对是赤果果的男女之情,早就憋了一肚子火的皇甫迦,在听到拓跋阙的解释后,便神情激动地当场发起了飙,哪里还顾得对方的身份。

“什么借酒行凶,皇甫迦,你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行不行?我们那是两情相悦!”拓跋阙不甘示弱,当即反驳道。

“什么两情相悦,太子殿下,说话要凭证据,为了达到目的,太子殿下怎么可以无中生有污蔑女儿家的清白呢?”上官昊突然一把拉过上官晴,嘶地一声撕破了她的纱袖,失去了薄纱的掩盖,手臂上的守宫砂毫无征兆地跌入了众人的眼中,满意地看着众人震惊的表情,上官昊冷哼一声继续道,“事实胜于雄辩,晴儿她明明还是处子之身,怎么可能怀有太子殿下的骨肉呢?”

所有人再一次地傻眼了,太后,皇帝和皇后还来不及消化刚才拓跋阙丢给他们的震撼,又被这个截然相反的真相给刺激得张大了嘴,半天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这一次,连窃窃私语声都消失不见了,整个场面一片静谧,众人做梦都没有想到,太子殿下竟然会痴情到连这么不攻自破的白痴谎言都会撒,少女们更是一脸艳羡地望着上官晴,心中幻想着:要是哪一天太子殿下肯为我撒个小谎,我就算折寿十年也心甘情愿呀。

“什,什么?守,守宫砂!”拓跋阙彻底傻眼了,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守宫砂,半天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地自言自语道,冰眸中饱含着震惊,失落,痛苦,不敢置信……众人看了都忍不住纷纷同情起他来了。

当一个高贵强势的上位者,突然有一天露出这种如孩童般无助的表情,那反差,直接令在场的女性们母性泛滥,恨不得一把将拓跋阙紧紧搂进怀中好好安慰一番。

粹不及防的上官晴,一见场中的变故,连忙取出腰间的手帕绑住自己的手臂,遮掩住那颗诉说着真相的守宫砂,心中百转千回,暗思着该如何解决眼前一系列的麻烦。

“晴儿,你没事?太好了!”拓跋沧喜极而泣,差点没流下眼泪来,就算晴儿真的失贞了,他也不会放弃晴儿的,只不过,如果那个人是皇兄,如果晴儿的月复中真的有了皇兄的骨肉,那么,他胜出的机会就会很小,现在,见晴儿失贞一事根本就是皇兄子虚乌有捏造的,当即激动得一把紧紧抱住上官晴,恨不得将她永远地揉进自己的怀中。

“晴儿,没事就好。”战北溟终于松了一口气,缓缓松开一直紧握着的手,掌心中皆是汗珠。

“太子殿下,就算你喜欢晴儿,也不该捏造这么幼稚的谎言吧?”雪瀚阳静静地走到拓跋阙的身边,望着拓跋阙僵硬的身躯,到底是多年的好友,不禁有点于心不忍,轻轻地拍了一下拓跋阙的手臂,低声道,“怎么说你也是堂堂太子,就算要撒谎也请稍微高明一点吧,这样的谎言,也太容易戳穿了吧?”

“不,不可能啊。”拓跋阙还是无法从刚才那一幕之中回过神来,低声自语道,“那天,我浑身上下都被晴儿吻遍了,晴儿的身上也都留有我的印记,怎么可能……”

拓跋阙低声自言自语着,疲惫地用手指揉了揉眉心,在感情上与上官晴一样白痴的他,实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终于,思索了良久,拓跋阙总算发现了问题所在,他艰难地张了张嘴,冰冷的双眸紧紧盯着上官晴道:“晴儿,这一切,那天晚上,是你设的局对不对?你设局诓骗我的目的就是为了从我手中骗走怡红院对不对?”

上官晴美眸直直地回视着拓跋阙,一句话也没有说,此时此刻,说多错多,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见上官晴竟一脸无辜地直视着他,拓跋阙心中的火焰蹭蹭蹭地直往上飙,他一个箭步来到上官晴的面前,强有力的双手紧紧攥着上官晴的香肩,嘶哑着嗓子大声吼道:“你这个女人到底还有没有心?为了个怡红院,你竟然连贞操这样的大事也拿来利用,你还是不是女人啊?”

上官晴淡淡地望着狂怒的拓跋阙,冷哼一声道:“贞操?能够当饭吃还是当衣服穿?”

这种离经叛道的话一出,整个宴会场顿时传来阵阵抽气声,特别是一些诰命夫人,更是气得连手心手背都红了,要知道,普天之下,对于一个女子来说,贞操是比性命还要重大的事情,所谓生死事小,失节事大,这上官晴简直就是个疯子,居然敢质问贞操能吃还是能穿,贞操这种大事,岂是吃穿这种小事所能比较的?

宴会场上的议论声响彻云霄,众人皆为上官晴感到惋惜,这个女子,美则美矣,可惜是个疯子。

“晴儿,别再胡说八道了。”同一个餐桌上,上官晴的母亲南宫飞雪沉声喝止道。

“我没有胡说八道!”闻言,一向低调的上官晴竟一改平日的温顺,扬起美得令人窒息的俏脸,毫不畏惧地继续道,“对于男子来说,妻子还没有死便可以三妻四妾,但是对于女子来说,丈夫死了都不能再另觅良人,既然男子要求女子拥有贞操,那么,请问男子的贞操又在哪里?”

“晴儿,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我们身为女子,必须三从四德,而男子,一直以来都是三妻四妾的,因为从古到今,在各个方面,我们女子的能力确实都不如男子。”皇后云静蓉身为六宫之首,自然是最能体会到身为女子的各种无奈,在听到上官晴的话后,灵魂深处的某根弦被拉动了,忍不住站出来发表了一番自己的见解。

皇后带了头,下面的各位诰命夫人们自然也忍不住想要表达一下自己的意见,千百年以来,在这个问题上,女子都只是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从没有像上官晴这般去思索过这到底是否合理,今天,上官晴以史上最震撼的方式站出来反抗,不管最后结果怎样,对于这样的话题,大伙还是非常感兴趣的,于是,不但女子们参与了该问题的讨论,甚至连各位王公大臣都忍不住说上几句。

“上官晴,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吧?居然敢对女子的贞操问题提出怀疑!真是够荒谬的!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男尊女卑,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经地义的,女子不守妇道便要受尽世人的白眼,因为男子在各个方面都比女子要优秀,所以,这个世界强者为尊,没什么好质疑的。”一个文官模样的大臣捋了捋胡子,一脸理所当然地道。

“就是,我们男儿征战沙场保家卫国,你们女子行吗?”一个武官模样的大臣扬了扬自己臂膀上强有力的肌肉,一脸得意地道。

“就是,我们女子,在任何方面都比不过男子,靠自己的丈夫才能过上华衣贵服的生活,怎么能视贞操为儿戏呢?”

……

听着此起彼伏的反驳声,上官晴笑了,然而,那笑声中,夹杂着只有她自己才能够感觉得到的苍凉,那是一种茫茫人世,孤身独行的孤寂,从小到大,她的观念便离经叛道,不但世间男子无法理解,连世间的女子也根本无法接受,在这个世界上,也许,就只有惊宸能够理解她这种离经叛道的思想了吧。

上官晴唇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冷漠如冰,刺人心魂,明明是在笑,但是看在拓跋阙等人的眼中却异常刺眼。

“有什么好笑的?你也听到了,贞操,是女子活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岂能随意拿来利用?!”望着上官晴的冷笑,拓跋阙的心忍不住一阵纠结,仿佛上官晴的灵魂距离自己十万八千里那般遥远,心中说不出的懊恼烦躁。

毫无悬念的一边倒结论,根本连男女双方争执一番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女子们根本就没深入思考下这个问题便放弃了所有争辩,甚至是帮着男子来维护这种对女子不利的舆论,上官晴除了冷笑,真不知道自己还需要说什么,然而不管世人如何认为,她上官晴坚持认为对的东西,会一直坚持下去,就算,这样离经叛道的自己会成为孤家寡人,她也在所不惜。

再度毫不在意地冷哼一声,上官晴的唇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美眸斜睨着拓跋阙道:“可在我的眼中,贞操就是连一粒米饭都比不上的垃圾,你能拿我怎样?”

“你——”拓跋阙被气得哑口无言。

在场所有人都被上官晴的狂妄嚣张刺激得彻底石化,心中叫嚣着:好你个上官晴,竟然敢当着当今权贵的面说出这么嚣张跋扈的话,你还敢不敢再狂妄一点!

那些千金大小姐面上虽然保持着大家闺秀的风范,然而肚子里却早就笑开了花,本来在见到上官晴那绝美的容貌的时候,被打击得连自己叫什么都差点忘了,现在好了,这个上官晴简直就是自掘坟墓,连这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敢说,这下好了,她们彻底放心了,这种不懂得三从四德的女子,根本不可能嫁入皇家,绝对成不了她们的竞争对手的。

望着女子们得意的表情,上官晴突然感到一股由衷的悲哀,为这些女子们感到巨大的悲伤,明明是用来镇压她们的制度,可她们一个个不但不奋起反抗,反而成了这种制度的刽子手,津津乐道自己完美地达到了这种变态制度的标准,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

“晴儿,你说了这么多离经叛道的话,会嫁不出去的,快点向太子殿下道歉,就说自己刚才只是一时糊涂……”南宫飞雪焦急地劝着上官晴,在这样下去,女儿这一生的幸福都完了,别说是嫁入皇家了,就算是一般的大臣,也不敢娶如此离经叛道的女子呀。

“娘!嫁不出去更好,晴儿这辈子就没想过要嫁人!”众人还没来得及消化上官晴之前所说的言论,又一个重型炸药包将众人雷得肉焦里女敕,上官晴竟然在如此重大的场合轻描淡写地表示自己终生不嫁的决心。

在场所有的大家闺秀,忍不住一个个都笑出了声,整个宴会场合,各种轻笑声依稀可闻。

拓跋阙被上官晴眸中的坚决给震撼了,每一次见到上官晴,总能给他带来各种不同的震撼,但是这一次,他终于明白了上官晴的嚣张狂妄从何而来了,所谓无欲则刚,就是因为上官晴心中没有任何贪念,所以,她才能活得如此潇洒随性,一个不打算嫁人的女子,便失去了所有制衡她的各种舆论,一个连七情六欲都可摒弃的女子,自然是无所畏惧的了。上官晴的这份坚毅,连身为男子的他都自叹弗如。

就在所有人被上官晴离经叛道的言论所震撼之际,上官晴的身上突然发出一阵巨大的红光,紧接着,一个绝美男子骑着一头巨大的猛虎从天而降,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在听到响彻云霄的虎啸声后,终于纷纷反应过来,一个个惊慌失措地闪避那头从天而降的猛虎。

男子优雅地骑在猛虎背上,仿佛骑在马背上一样挥洒自如,洁白的长袍上镶着一圈黑色的滚边,黑色的束腰将男子矫健的身躯勾勒得完美无缺,汉白玉的束冠将乌黑的长发衬托得更加黑亮,面如冠玉,肤如月华,气质清雅似谪仙,此时他一双璀璨如星月一般的黑眸正一眨不眨地凝望着上官晴,一眼千年。

而一向对什么都浑不在意的上官晴,竟然也失神地凝视着从天而降的绝美男子。

“真的是你!晴儿!”男子俊逸的脸上闪过一阵激动,说话的声音如清泉一般悦耳,“元宵节,我们好不容易重逢,你为何不认我?晴儿,你,为何如此狠心,你可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为了找你,到处漂泊……”

“赫连太子,你认错人了。”上官晴连忙收回目光,睫毛微颤地说着违心的话。

这从天而降的绝美男子正是四处寻找着上官晴的赫连惊宸,他一听上官晴的话,不怒反笑:“是吗?晴儿,如果是我认错了人,那晴儿你为何会知道我的身份呢?”

被猛虎吓得躲在角落的千金小姐们一听这话,才知道这从天而降的绝美男子竟然是大宇国赫赫有名的赫连太子。

如今这天下,有谁不知道赫连惊宸的痴情,这些成天渴望能嫁个白马王子的大家闺秀们更是将赫连惊宸当做了挑选夫君的榜样,能找到一个又高又帅又有地位又有权势又有钱财的白马王子,是每个大家闺秀最大的梦想,这样的白马王子,如果再加上痴情这一点,那简直堪称完美。大宇国的上官晴已死,如果谁能占据这样痴情男儿的心,那此生无憾了。因此,如今的赫连惊宸,早就成了天下间女子心目中的神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相识,如今听说这骑着猛虎的俊美男子便是那传说中的赫连太子,直把在场千金小姐们的魂儿都要勾走了,一个个皆恨恨地望着上官晴,一双双眼睛简直都能喷出火来了,那个羡慕嫉妒恨啊。

上官晴蝶翼般的长睫微微颤动了一下,轻笑着道:“我是猜的。听说,自从你的前未婚妻出事之后,你一直带着一头猛虎满天下地寻找你的前未婚妻。此情,真是令天地动容……”

“天地是否动容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是否动容,晴儿,上次在元宵节我们擦肩而过,难道你忍心,我们这辈子都一直就这么擦肩而过下去么?”赫连惊宸打断上官晴的话,从猛虎上翩然而下,一个箭步来到上官晴的面前,双手紧紧地抓住上官晴的柔荑,一脸深情地道。

“赫连太子,你的事情我也有听说,你的深情令我感动,但是,你真的认错人了,她是我的未婚妻,请你不要动手动脚的。”拓跋沧一把拉过上官晴,赫连惊宸淬不及防,上官晴也是没想到拓跋沧竟然会出手将她拉走,一个站立不稳跌进了拓跋沧的怀中。

“呵呵,你的未婚妻?你对晴儿的了解有多少?知道她最喜欢吃的是什么吗?知道她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吗?知道她最喜欢做些什么事情吗?最重要的一点,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那便是,晴儿最不喜欢与别的女人共伺一夫了,而我好像听说,这次选妃宴上,你要立下两名侧妃,对吧?”赫连惊宸一声冷笑,望着空荡荡的怀抱,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他不畏惧别人跟他争抢,他只在乎晴儿的态度。如今晴儿摆明了想要与他划清界限,他该怎么做,才能让晴儿回心转意。

拓跋沧被他咄咄逼人的连番反问给彻底问住了,特别是最后几句,这次选妃宴,皇家确实有心为他立下两名侧妃,虽然,那并不是他的意思,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说他想怎样就怎么的,从刚才晴儿的坚定的言辞中可以感觉到,晴儿,似乎并不赞成这种由来已久的三妻四妾的制度。

见拓跋沧完全被他问住了,赫连惊宸轻叹一口气道:“晴儿向来离经叛道,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出像晴儿这样的女子了,敢向世俗挑战,敢坚持自己的原则,即使,那样做的话有可能会孤老一生,这样敢作敢当的晴儿,在你们的眼中是大逆不道不知好歹,但是在我赫连惊宸的眼中,是珍宝,是需要我花一生一世的时间去好好守护的珍宝。在我与晴儿定下婚约的那一刻起,我便向晴儿保证,此生,只娶晴儿一人。”

此话一出,整个现场一片哗然,所有人都把嘴巴张得大大的,更有人甚至还不住地掏着自己的耳朵,唯恐自己听错了。这年头,还有比这更疯狂的吗?

在这个世界上,别说是一国的太子了,就算是普通臣子,有哪一个不是三妻四妾的,这早就成了天经地义的事情,可眼前的赫连惊宸,堂堂一国太子,竟然跟自己的未婚妻许诺,此生只娶一个妻子,这等同于要将皇宫里的三宫六院都给废了,听着都感觉匪夷所思呀,这赫连太子果然够痴情。

在场的女子们早就被感动得眼眶泛红,心中暗想道:要是我能被赫连太子这般痴情对待,就算让我马上就死也心甘情愿呀。

“赫连太子,说话要有证据,我是天启国土生土长的,所有认识我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虽然我也叫上官晴,但是,那只不过是同名罢了,天下间叫这个名字的人多了去了,你总不能见一个就说是你的未婚妻吧?”上官晴尽管也心疼赫连惊宸,但是,眼前之人,毕竟是自己灭门仇人的儿子,就算她可以不把账算在他的头上,却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

“你要证据是吧?”闻言,赫连惊宸的唇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朗声道,“晴儿,你不要以为我是信口雌黄,这证据,我有四个!”

“哦?”上官晴好看的眉毛挑了挑,自己乃是灵魂重生,如果这具身体,可是名副其实的天启上官晴呀,任凭惊宸本事再大,总不能将她的灵魂给揪出来拷问一番吧。当下对他所说的四大证据也开始期待起来了,到底是什么地方让惊宸看出了她的真实灵魂。“第一,自然是威威的反应了。”赫连惊宸自信满满地道,“元宵节那天我就怀疑你了,只是还不敢确定,威威从不与陌生人亲近,那天它那么反常,我自然就留意到你了。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才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上官晴闻言一愣,她还以为那天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呢,原来惊宸已经怀疑了,当下深吸一口气,低声道:“那第二呢?”

“第二,便是这个香囊。”赫连惊宸一边说,一边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个香囊,“这是你送给我的第一份生日礼物,我一直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香囊里装的是什么?”众人好奇地问道。

“我猜是一块上好的玉佩,定情信物一般都是翡翠之类的。”

“我猜是一对珍珠耳环,女孩子的贴身私物,最适合做定情信物了。”

“我猜是……”

……

“你们全都猜错了!”面对众人的议论纷纷,猜测连连,赫连惊宸毫不犹豫地泼了众人一桶冷水。

“全都猜错了?那到底是什么?”众人的好奇心更重了。

“是一缕发丝!”赫连惊宸轻笑着从香囊中取出一缕发丝,在上官晴的眼前晃了晃,顿时,环绕着上官晴的红光大盛,众人被这股强大的光芒刺得有点晃了双眼,纷纷询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细心的人应该早就发现了,自从我一出现,晴儿的周身便泛起了一阵红光。那是因为,我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一位高人,他帮我在这缕发丝上施了符咒,只要我念动咒语,这发丝便能与晴儿的灵魂产生感应,这样我便能找到晴儿。”赫连惊宸拿着发丝解释道。

“原来如此!”众人恍然大悟。

焦点人物上官晴,终于从刚才的震惊中惊醒了过来,美眸微垂着淡淡地道:“赫连太子,你在这头发上施咒,也有可能是其他的咒语,我身上泛红光只能证明这咒语对我起作用了,至于是不是头发和灵魂的感应,这一点根本无法证明,你不能随便拿个香囊出来就说这是证据。再说了,这个香囊,真的是你的前未婚妻送你的?该不会是某人不问自取,偷来的吧?”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女子均觉得这个上官晴真是不懂情趣,如此情意绵绵的气氛都被她给破坏了。而拓跋阙等人忍不住发出一阵轻笑,晴儿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彪悍呀,人家当做珍宝一般的定情信物,到了她的口中,怎么就成了偷来了的呢?但是一想到赫连惊宸不会无的放矢,难道晴儿的灵魂真的是来自大宇,若真是那样的话,赫连惊宸又岂会善罢甘休?!

赫连惊宸一听上官晴的话,不怒反笑,唇角微扬着道:“对,晴儿说的没错,这个香囊以及香囊里面的发丝,确实是我偷来的,这么多年前的事情了,想不到晴儿也都还记得。”

“什么?”众人闻言,再一次地风中凌乱了,那些千金大小姐们更是被赫连惊宸迷得七荤八素的。

天哪天哪,强抢未婚妻的发丝和香囊当定情信物,每天挂在自己的脖子上,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有情调太有男人味了。

“谁记得了,我瞎猜的,你别老顺着我的话乱说,会被人误会的。”上官晴的俏脸一红,矢口否认道。

“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明白。”赫连惊宸轻笑一声,继续道,“至于第三点,再明显不过了,那便是你,皇甫迦!”

随着赫连惊宸一语道破,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站在上官晴身边一直沉默着的皇甫迦。

皇甫迦白衣胜雪,白发如霜,一双琉璃般清澈的黑眸淡淡地望着赫连惊宸,面不改色地道:“惊宸,别来无恙?”

“迦,你真是够阴险的,找到晴儿也不通知我,是打算取而代之么?”赫连惊宸言语犀利,一针见血地反问道。

“我在这儿只不过是为太后治病,不是你想的那样。”皇甫迦淡淡地否认道。

“迦,你就别再演戏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晴儿,还有谁能入得了你的眼?”赫连惊宸指着皇甫迦随风飞舞的白发道,“迦,相信我们都清楚,你这满头的白发是怎么一回事,不管你承不承认,事实就是事实,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了。”

“我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了,直接说出你的第四条吧。”上官晴硬着心肠轻声问道。

“第四点,自然是你手上的赤血凤戒了!”赫连惊宸倏地抓住上官晴的手,在上官晴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时,便用一股强悍的内力灌入上官晴的戒指上,顿时,一枚火红色展翅欲飞的赤血凤戒展露在了众人的眼前。

“天哪天哪,好漂亮的戒指呀!”

“这么漂亮的戒指,干嘛用那么难看的外皮包住呀,这上官晴到底懂不懂得欣赏呀?”

“依我看,她将这么漂亮的戒指用外皮包起来,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为了将戒指掩藏起来。难道说这枚戒指真的就是传说中的赤血凤戒?”

……

议论声此起彼伏,一波盖过一波,上官晴望着手指间的赤血凤戒,终于明白了赫连惊宸今天是有备而来,他早就布置好了一切,一个又一个的证据让她无所遁形。

但是,那又如何,睁眼说瞎话是她的强项,她自然不会承认这是赤血凤戒。

“有一只红色的凤凰就叫赤血凤戒了?照你这么说,那满大街都是赤血凤戒了!”上官晴佯装好笑地摇着头反驳道,“我就是因为这戒指太耀眼了,所以外面包了层皮,免得被人抢走。”

“是吗?”赫连惊宸好笑地道:“你确定外人抢得走你的戒指?”

“你什么意思?莫非你想抢夺这枚戒指不成?”上官晴一脸戒备地反问道。

“哈哈哈!”赫连惊宸心情大好地笑道:“晴儿,你这戒指是我送的,我恨不得它永远呆在你的指缝间,哪里舍得抢走!再说了,除非生命消逝,否则,这枚戒指永远摘不下来的。”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脸惊奇地望着上官晴,恨不得冲上前去拔看看上官晴手中的戒指是否真的摘不下来。

“晴儿,如果你想证明它不是赤血凤戒,那你就将它摘下来吧,只要你能将它摘下,我便相信这不是赤血凤戒。”赫连惊宸紧紧攥着上官晴的手道。

“你叫我摘我就摘,那我多没面子。”上官晴将自己的手一缩,想要挣月兑赫连惊宸的钳制。

“晴儿,赤血凤戒就在你的指间,你还是不肯承认自己就是晴儿,难道非得我死在你的面前,你才肯承认自己就是我的晴儿吗?”赫连惊宸见上官晴软硬不吃,油盐不进,心中一急,噗地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这些日子以来,为了找寻上官晴,他日夜奔波,千里漂泊,万里跋涉,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了上官晴,对方却死活不承认,一时之间,他急火攻心,口吐鲜血。

上官晴见状大惊,在她的印象里,赫连惊宸一直都是一个阳光般的少年,从没见他如此憔悴狼狈过,连忙反手扣住他的脉搏,沉着冷静地把起脉来。

“惊宸,你的身体怎么会这般虚弱?”上官晴把完脉,忍不住抱怨道,“体内真气稀薄,血气不调,气脉不顺,你这些日子到底都干了些什么?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晴儿,你若再不认我,我会死的。”赫连惊宸擦干了嘴角的血渍,虚弱地道,“晴儿,除了那四点,我随随便便就能再找出第五点来。你看,你边上就坐着上官昊,你若真是天启国的上官晴,怎么可能认识上官昊?又怎会与他如此亲近?”

上官晴闻言,转眸望向身边的上官昊,只见上官昊正满脸震惊地望着她,那清眸中蕴含着千言万语,让上官晴的心中泛起无数的心酸。她多么想抱着自己的大哥痛哭一顿呀,可是,此时此刻,她却无言以对。

此时上官昊的心中早就掀起了惊涛骇浪,巨大的喜悦与巨大的痛苦同时袭向他的灵魂深处,那种又喜又痛的滋味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给撕碎了。

不,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的,他亲眼见着自己的妹妹跌落万丈悬崖,怎么可能死而复生呢?一定是惊宸相思成狂,走火入魔了才会说出这般荒诞不经的话来。对,这一切都是惊宸编出来的,世间不可能会有如此荒谬的事情的,他就算再思念自己的妹妹,也不能陪着惊宸一起发疯,他还要留着清醒的头脑为至亲报仇雪恨呢。

气氛诡异到了极点,双方均是万分执着不肯退让,望着气色越来越差的赫连惊宸,上官晴从腰间取出几粒丹丸,二话不说强势地塞进赫连惊宸的口中。

一阵清香溢满赫连惊宸的唇齿,赫连惊宸的气色顿时好了不少,上官晴不愧为一代神医,随随便便拿出一粒丹丸便是极品。

“能随手拿出这般极品的丹丸,普天之下,除了林中鹤和皇甫迦之外,就只有晴儿你了。”赫连惊宸用极具期盼的眼神望着上官晴,双手紧紧攥着上官晴,希望上官晴能够与他相认。在场的所有人,皆是一脸紧张地望着上官晴和赫连惊宸,心中猜想着这两人是否能有一个大团圆的结局。

就在上官晴左右为难之际,突然一阵冰冷的飓风袭来,紧接着,上官晴便跌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之中,待众人回过神来,发现太子拓跋阙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劫走了上官晴。

天杀的,这年头的太子怎么一个比一个疯狂呀,她上官晴到底招谁惹谁了,不就是骗了他一座小小的怡红院么?有必要这么记仇么?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她掳走,他眼中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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