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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舍身救兄

“迦,我相信大哥聪明绝顶,但就是因为他太聪明了,所以,他极有可能会走极端!”上官晴太能体会上官昊此刻的心情了,如果换成是以前的她,在不知道自己的大哥还活着的情况下,她也极有可能会这么做的。

皇甫迦闻言一震,他倒是漏算了这一点,遂一脸忧色地道:“难道他想以命搏命?”

上官晴垂眸无奈地点点头,低声道:“大哥知道,凭他的实力,要想报仇后还能全身而退几乎不可能,所以,他选择了最冒进的方式,那便是同归于尽,管他是刀山火海还是森罗地狱,反正不打算活着出来了,只要看到赫连信楠,他便玉石俱焚,同那赫连信楠同归于尽。”

“就怕他还没见到赫连信楠就已经身首异处了。”雪瀚阳轻叹着说出了心中的担忧。虽然他很介意晴儿对上官昊的态度,私底下不知道吃了多少干醋,但是,上官昊真要有个什么万一的话,晴儿必定会心痛万分的,所以,他真心希望上官昊不要出什么事情,心中还暗自痛骂了上官昊无数次,这个白痴,老是让晴儿担心,等救出他后,看我怎么修理他。

“公子,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我们可以马上出发了。”正在这时,水无痕飞跑着过来,一边跑一边汇报着。

“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上官晴动作利索地跨上一匹骏马,扬起马缰,奔腾而起。

其他人也都纷纷上马,跟上官晴一起朝着白云寺而去。

大哥,晴儿来救你了,就算真的要跟那赫连老贼同归于尽,也有晴儿陪你一起,只要报了这血海深仇,我们一家人就在地府好好团聚吧。只是……上官晴望了眼身侧策马扬鞭的雪瀚阳等人,心中一阵愧疚,这是他们上官家的事情,实在不应该牵连这么多无辜的人进来,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也没有什么精力去跟他们争执这个问题了,看来,只能另外想办法弄开皇甫迦和雪瀚阳了,他们的恩情,只能来生再报。

白云寺距离雪晴山庄不是很远,时间紧迫,上官晴在半路上用一壶下了迷药的水将雪瀚阳和皇甫迦迷晕,而自己则是事先服下了解药的。迷昏了他们两个后,实在没时间善后,只好将他们两个暂时安顿在路边,安排了两个亲信保护他们,一个亲信在他们身边守护,另一个亲信则去市集购买马车等物,好将皇甫迦和雪瀚阳送回去。

其实凭皇甫迦的医术,若是其他人对他用这种小伎俩,他是绝对不会中计的,只是,因为是上官晴,所以,他所有的戒心全部撤除了,便稀里糊涂地喝下去了。都说沐浴在爱河中的人最容易犯白痴错误,皇甫迦自然也不例外。

搞定了皇甫迦和雪瀚阳,上官晴万分不舍地望了他们一眼,一脸决绝地跃上骏马,朝着自己命运的战场奔腾而去。

“今日,必定有一场恶战,你们一定要听我号令,当我大声叫你们撤退的时候,你们必须撤离,知道吗?”上官晴一边驾驭着骏马,一边对水无痕等人大声叮嘱道。

这些人,都是孤儿,生命本就如漂泊的浮萍一般,如果因为她而害死了他们,她上官晴于心不忍,之所以带他们同去,主要是希望他们能牵制住赫连信楠身边的一些人,帮她争取时间接近赫连信楠,然后,模了模手中的火硫弹,上官晴的唇角轻扬,那可是她为赫连信楠精心准备的礼物。

当上官晴赶到白云寺的时候,恶战正处于白炽化状态,但见上官昊洁白的锦袍上染满鲜血,不知道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清眸中燃烧着熊熊怒火,身边围了一大堆的高手,而赫连信楠,竟然真的就在白云寺。

对于这样的局,赫连信楠压根儿就没有出现的必要,将上官昊引到白云寺直接灭杀就可以了,但是,赫连信楠是一种最喜欢享受这种乐趣的变态者,所以,他真的就来到了白云寺,目的,就是为了看看上官昊是怎样被他整死的。

上官昊此时早就被折腾得死去活来,一身狼狈,然而,就算浑身染满了鲜血,他给人感觉却还是那么清绝月兑俗,如皎皎的月光,不染半丝人世间的尘埃。

死,他上官昊从没怕过,然而,没将赫连老贼给灭了,他怕到了地府没脸见自己的亲人。

“哈哈哈,上官昊,你跟你老子一样没用,都打了快一整天了,到现在还靠近不了我半步,令我大开眼界的是,竟然还有那么白痴的人,为了你这样的废物赶着来送死。”赫连信楠望着不远处的上官晴,满脸鄙夷地道。

正集中精力浴血奋战着的上官昊,闻言大惊,扬眸望去,见一队人马正朝着自己的方向奔来,为首的那一个,绝美得仿佛九天玄女,正一脸担忧地凝望着他。

上官昊如死灰一般的心涌起一阵莫名的紧张,原本抱着同归于尽的心在看到上官晴那一刻竟有点摇摇欲坠了。

“阿溪,你快走!”上官昊早就知道了上官晴是女扮男装的,只不过,在上官晴穿着男装的时候,上官昊便会叫她阿溪,特别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更加不能让赫连信楠知道上官晴的真实身份,尽管,这个他自以为是的真实身份其实也只不过是上官晴的一个烟雾弹罢了。

“大哥,你说的什么傻话,你我既然结拜为兄弟,自然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今天,不是赫连老贼死便是你我兄弟共赴黄泉。”上官晴一脸凛然地道,“大哥,你若死了,阿溪也不想再活下去了,今日,你我兄弟同心,若死,也要拿赫连老贼垫底!”上官晴一边说,一边带领着自己的人马杀入了包围圈,上官昊见状,知道多说无异,此时此刻,怕是无法劝服上官晴离开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上官晴保护好。

有些男人就是这样,话不多,只会默默地付出一切,相比于那些油腔滑调一天到晚甜言蜜语却事到临头什么都做不了的男人来说,这种男人才是最值得好好珍惜的。

上官昊默然不语,施展着绝顶的轻功,在冲破几个封锁线后,终于来到了上官晴的身边,与上官晴一起,并肩作战。

“大哥,我们背靠着背!”望着凶神恶煞一般涌上来的鹰犬,上官晴镇定地道。

上官昊点点头,与上官晴一起,背靠着背,浴血奋战。

和上官晴在一起,他有着前所未有的默契,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句话,都能让他在瞬间明白她的意思,背对着背作战,这是对对方的最大信任,等于是将自己的生命交托在对方的手上,将自己的背后留给对方,让自己能腾出更多的精力来杀敌,是个效率奇高的两人组合的作战方式,除了自己最信任的人,没人敢这么做。今日,阿溪给他带来了太大的感动,先是奋不顾身地冲了进来,再是背靠背的作战,点点滴滴都令他万分感动。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竟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不管怎样,他一定要确保阿溪的安全。

不知道战斗了多久,直到赫连惊宸彻底地失去了耐心,但见他弯弓搭箭,狠狠地瞄准了上官昊。

先灭了你这条漏网之鱼,再来对付那不长眼睛多管闲事的人。

赫连信楠的羽箭呼啸着朝着上官昊袭去,上官昊正要躲避,却发现一把巨大的斧头正朝着上官晴的脑门砍去,上官昊毫不犹豫地举起宝剑,将巨斧挡开,等他做完这一切准备避开那支羽箭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剩下的,唯一能避开这支羽箭的方式便是闪身避开,但是,那样的话,便将所有危险都留给了他背后的上官晴。

不能让阿溪有任何危险,就算自己死了,也要护阿溪周全。

面对着呼啸而至的羽箭,上官昊不为所动,准备硬生生接下这支羽箭。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一道快速的身影将上官昊推开,软软地倒在了他的前面。“阿溪!”上官昊做梦都没有想到,阿溪居然会用自己的身躯为他挡住了那支羽箭,震惊地差点无法呼吸了,泪水喷薄而出,迷糊了那一双纯净通透的清眸。

“大哥,你快走!赫连老贼已经起了杀心了,他再也没有耐心玩下去了,再不走,你会有危险的。”上官晴被上官昊紧紧抱在怀中,虚弱地道。虽然说要跟大哥同年同月同日死,但是,真的到死亡来临的时候,她宁可死的那个人是她,只要有一线的生机,她都希望大哥能够逃离出去。

“不,要死一起死,我不会丢下你离开的。”上官昊声嘶力竭地吼道。

“大哥,答应我,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无论发生任何事情,不要轻易便想着要死,你的命是我救的,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死……”上官晴强撑着最后一丝神识,说完了这些话后便一阵眩晕昏了过去。

“阿溪,只要你活着,大哥答应你,再不轻易去死,你也要答应大哥,绝对不可以死知道吗?让我们生死与共,一起进退。”望着昏厥过去的上官晴,上官昊一脸坚决地道。然后,他紧紧抱着上官晴,在一阵腥风血雨中穿梭着,好几次差点连命都要没了。

水无痕和魅红等人眼见上官晴中了箭,都心急火燎地朝着上官昊的方向集中而来。

“哈哈哈,想不到,漏网之鱼没死,倒先死了多管闲事之人,哼,没想到,这个细皮女敕肉的小白脸居然还挺有胆识的,只不过,‘他’只能为你挡一次,这一次,看还有哪个不怕死的敢为你挡箭。”赫连信楠狂笑着道。

闻言,水无痕和魅红双双飞快地站在了上官昊的身前,现在主子生死未卜,上官昊公子是主子最在乎的人,他们就算死,也不能让主子在乎的人有危险,刚才他们离得太远,不能及时保护主子,现在,无论如何也要将主子在乎的人保护好。

“看不出来,一个个的还真是不怕死,那就看看是你们的命硬还是我的箭快。”赫连信楠大声冷笑着,挽弓搭箭,呼啸的羽箭再次朝着上官昊袭来。

水无痕和魅红忠心守护,上官昊也拼死搏斗,然而,赫连信楠带来的人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虽然,水无痕等人也已经算是绝对的天才人物了,但是,毕竟训练的时间还不是很长,之前是因为赫连信楠一直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现在,赫连信楠没有了玩耍的兴致了,真正地拼起了全力,水无痕等人,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了。

眼看着众人渐渐地吃不消了,终于,当再一支羽箭呼啸着朝着上官昊袭来的时候,抱着上官晴行动不便的上官昊,再也没有了闪避的力气,要想躲开这支箭,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上官晴抛开,但是,那样做的话,等于是放弃了上官晴的生命,那他宁可陪着上官晴一起死,也绝对不会用那样的方法来独活。而此时此刻,水无痕等人却各自被不少高手包围着,根本就再也没有余力来帮上官昊的忙。

眼看着上官昊只能硬生生地接下这支羽箭的时候,突然,一阵喧哗声传来,随着喧哗声越来越近,只见一个一身冷峻的翩翩少年带着一大帮高手突然闯了进来,毫不犹豫地为上官昊挡住了那支羽箭。

“阿昊,快带着你的朋友离开,这里交给我。”清雅的声音中带着不容拒绝地强势,来人竟是赫连惊宸。

“惊宸,你——”上官昊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发现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是仇人之子,可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更是差点就做了自己妹夫的人,眼下,他带着大批高手赶来,自然不可能是什么碰巧路过,而是,专程来救他的。

为了他,他竟然跟自己的父亲正面碰撞,这,令他万分矛盾。

他该怎样去面对他?

“你父皇泯灭人性,你这么做,不但太子之位会保不住,甚至连生命都会有危险,你还是快走吧,我上官家,不想欠你们赫连家什么。”上官昊寒着一张俊脸道,不知道是因为恨还是因为关心,十多年的兄弟之情与那夜的灭门之痛交织在一起,让他情绪莫名复杂。

“太子之位我靠的是自己的实力,而不是他的施舍,他有本事就废了我这个太子,看到底谁会更加麻烦。”赫连惊宸淡淡地道,“再说了,我也不稀罕当什么太子。”

上官昊没想到赫连惊宸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心中一阵酸楚,想必晴儿的死,对惊宸的打击很大吧,一时之间倒也恨不起来了,甚至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阿昊,听我一句,你快走吧,我既然敢来这儿,自然是想好了退路的,你怀里的兄弟嘴唇已经泛黑了,父皇的箭上染有剧毒,若再不医治,我怕你的兄弟……”赫连惊宸望着上官晴,望着她渐渐流逝的生命,心中竟产生了一阵莫名的惊恐。

“好,就算我上官昊欠你一命,你自己当心。”上官昊抱着上官晴,感觉到她的体温在渐渐变凉,心中焦急万分,只好咬咬牙,朝着白云寺外逃离。

“臭小子,居然还跟你老子干上了,为了上官家,你是不是连江山都不要了?我告诉你,上官晴已经死了,就算你为上官家肝脑涂地,上官晴也看不到了。”赫连信楠见坏了自己好事的人竟然是自己最为优秀的儿子,心中那个火呀,想想自己当初费尽心思追求百里月雁均告失败,心中更为儿子的痴情不值。

“父皇,知道当初月姨为什么没有选择你吗?因为,你太功利了,真正珍惜一个人的话,是不在乎回报的,就算晴儿看不到这一切,但是,只要是为了晴儿,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尽我所能去做,我那样做并不是为了让晴儿报答我,而只是因为,那样会让我有幸福的感觉。”上官昊如玉般的肌肤笼上一层淡淡的光泽,颀长的身躯在夕阳的照射下拉得很长,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轻笑。

“臭小子,居然教训起老子来了。”赫连信楠冷哼一声道,“不要以为你是我儿子我就不敢动你了,我赫连信楠儿子多了去了,灭了你,还会有很多儿子来继承我的皇位的。”

“虎毒不食子,父皇,你果然非普通人,那今天孩儿就好好领教一下父皇的高招吧。”赫连惊宸话音一落,便一个纵身跟赫连信楠缠斗了起来。

上官昊很想冲上前去帮赫连惊宸,但是,望着怀中随时都会逝去的生命,上官昊垂眸咬咬牙,抱着上官晴火速逃离。身后紧跟着水无痕和魅红等守护上官晴的亲信们。

“哈哈哈,臭小子,你看看,你好心跑来救他们,可他们呢,竟然抛弃了你直接逃离了,那样的人,值得你救吗?”赫连信楠见上官昊等人居然逃离了白云寺,哈哈大笑着嘲讽道,也没什么心思和赫连惊宸再打斗下去,急冲冲地带着自己的人马追寻着上官昊。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的目标向来明确,今天他要对付的人是上官昊,而不是自己的儿子。现在上官昊跑了,他自然没什么心思跟自己的儿子斗法。

赫连惊宸自然不会任由赫连信楠就此走月兑了,剑尖轻划,一个纵身便继续缠上了赫连信楠:“他们之所以急急忙忙地离去,是为了阿昊怀里之人的安危着想,父皇,你一代高手,暗箭伤人也就算了,竟然还在箭上涂抹上剧毒,你这么做,才真的是令人不齿。”

面对赫连信楠的挑拨离间,赫连惊宸毫不为其所动,冷冷地回道,手下刀剑毫不客气地便招呼了过去。

原本赫连信楠的功力确实比赫连惊宸要高,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那些狠毒的杀手锏他也不敢随便就使出来了,再加上赫连惊宸身边的人如铜墙铁壁一般保护着赫连惊宸,一时之间,双方陷入了僵持,而上官昊也就趁着这个空挡飞快地朝着狮驮山外奔去。

持续了一段时间,赫连惊宸的惊鹰卫队全部赶到,赫连信楠眼睁睁地看着上官昊从他的眼皮子底下逃月兑,见再打下去也没有意思了,便带着自己的队伍撤离了。

当上官昊等人精疲力竭地走出狮驮山,来到一处林荫小道的时候,前面出现了几抹熟悉的身影。

水无痕和魅红忍不住“咦”了一声,因为为首之人,竟然是皇甫迦和雪瀚阳,他们的身后,还跟着拓跋阙,拓跋沧和战北溟等人。“迦,你在这里就太好了,快过来看看阿溪,她伤得很重。”上官昊一见皇甫迦,就像大海中漂浮着的人抓到了救生圈一样,飞也似地冲到了皇甫迦的身前。

“昊,晴……阿溪怎么会这样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皇甫迦差点就月兑口而出呼唤晴儿了,但是看到拓跋阙一脸冰冷地望着上官晴,连忙改口道。

要是让拓跋阙和拓跋沧知道晴儿的身份,那就天下大乱了。

“我晚点再告诉你,你先帮晴儿拔剑去毒吧。”上官昊一脸紧张地道,时间紧迫,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皇甫迦点点头,朗声道:“各位,就麻烦请回避一下吧,我要为阿溪治疗。”

“我不走,我要看着百里溪……”拓跋阙语气坚决地道。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都被自己的“断袖之癖”震撼着,想不到,稀里糊涂地自己竟然把百里溪那个小白脸给强了,每次回忆起来,虽然很多细节都已经记不清楚了,但只要一想到百里溪躺在他身下缠绵的样子,他不但不以为耻,反而觉得胸口溢满了幸福。一直沉醉在自己的感觉中无法自拔的他,自然没有什么勇气出现在上官晴的面前,直到今天,他和沧,溟相约到狮驮山狩猎,在半路上遇到昏迷不醒的皇甫迦和雪瀚阳,给两人吞了几粒治疗昏厥的药丸后,便听到了这个惊世的消息。百里溪那小子为了救上官昊,居然白痴地去找赫连信楠火拼了。赫连信楠神功盖世,岂是“他”这个小白脸能够对付得了的。一听说这件事情,他和沧,溟均是神情大变,伙同皇甫迦,雪瀚阳还有那个守卫着他们的亲信急急忙忙地朝着白云寺赶来。

“阙,别闹了,你这样做只会影响阿溪,把阿溪交给皇甫迦吧,现在,只有他能救阿溪,我们不如好好问问上官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战北溟轻声提醒道。他也很舍不得离开,但是,此时此刻,他们坐在一边大呼小叫紧张兮兮的,只会影响皇甫迦的情绪。

“是啊,阙,紧张是没用的,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冷静。皇甫迦更需要这份冷静,我们别在身边影响了他的情绪。”拓跋沧也急忙过来劝说。

拓跋阙抿了抿,沉默着点了点头,随拓跋沧等人来到了不远处的一处紫竹林。而皇甫迦则带着上官晴在附近的一个凉亭中拔剑解毒,身边留着水无痕和魅红帮忙。

之所以支开拓跋阙等人,除了拓跋阙此时的情绪已经是风雨欲来,随时都会爆发之外,还有一点就是怕上官晴的女子身份被拓跋阙给识破了。到时候,那个场面真的无法想象了。而水无痕和魅红都是上官晴的亲信,自然对上官晴知根知底,所以,留着他们两个做帮手是最好的选择。

紫竹林内,上官昊清眸低垂着,轻轻地诉说着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风声击打着竹叶,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犹如天籁,然而,此时此刻,没有人有那个心情去感受这份大自然的恩赐,他们的心中,除了心疼,震撼,激动,更多的,还有着浓浓的嫉妒。

凭什么阿溪要对你这么好?不顾一切陪你往火坑里跳也就算了,居然还奋不顾身为你挡箭,如今,还生死未卜。你丫的上官昊虽然长得俊了点,但是,我们也不差呀,若论外表,也没有输给他上官昊呀,这到底是为什么呢?就算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也犯不着生死相随吧?

拓跋阙更是嫉妒得牙齿咬得咯咯响。

“上官昊,你到底给百里溪施了什么邪术,让‘他’对你痴迷得如此发狂?”拓跋阙黑玉般的眸子中燃烧着熊熊烈火,仿佛要将上官昊给燃烧殆尽。

“没有呀,我记得,当我第一眼见到阿溪的时候,她便将我错认成了自己的大哥,她说,我跟她的大哥长得很像,所以……”上官昊思索着解释道。

战北溟在心中冷哼,晴儿的大哥就只有他了,他跟上官昊,长得半点都不像,真亏晴儿想得出这么蹩脚的借口,只是,现在阙还不知道阿溪就是晴儿,所以,就算他心中有再多理由,也不能在这个时候戳穿了晴儿。

“原来,百里溪只是把你当大哥了呀。”闻言,拓跋阙顿时心中好受了点,撇了撇嘴道,但转念再想想那个小白脸居然牺牲自己的生命去保护一个跟大哥长得像的人,他的心情就又好不起来了。

小白脸,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否则,上穷碧落下黄泉,我拓跋阙都会找你算账的,吃干抹净拍拍就想彻底消失,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上官昊,你们上官家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原本这是你的家事,你想与仇人同归于尽我没权利阻止你,但是,希望你能看在阿溪舍身护你的份上,多考虑一下她的感受,让她陪着你一起玉石俱焚你心能安吗?”雪瀚阳直直地盯着上官昊道,要不是因为晴儿太过在乎上官昊,他现在绝对不会是唧唧歪歪在这儿说一大堆话,早就用拳头招呼他了,想必其他的几个人也和他一样的想法,想要狠狠地揍上官昊一顿,但是,又怕晴儿生气而忍住了,这种想揍人又不能揍的滋味,实在是难为了这几位位高权重之人了。

“今天的事,是我上官昊的错,我没想到阿溪居然会把我的生命看得比她更重,是我欠考虑周到,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我答应你们,以后再也不用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报仇了。”上官昊坦然地承认着自己的错误,并承诺再也不用这么冒进的方式来报仇了。

仇,他一定会报,同时,他的肩上又多了一份责任,就是守护晴儿,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更不能让她为他担惊受怕。

雪瀚阳等人听着上官昊的保证,心中那个羡慕嫉妒恨呀,可又不得不承认,上官昊在晴儿的心目中,确实是无人可以替代的。

风吹打在竹叶上,响起一阵阵沙沙声,几位清绝俊逸的翩翩少年在竹林中等待着,直到天边最后一丝光线也被黑暗所吞没的时候,皇甫迦终于从凉亭中走了出来。

当皇甫迦来到紫竹林的时候,拓跋阙等人急忙围了上去。

“迦,怎么样?阿溪她没事吧?”见皇甫迦神情凝重的样子,雪瀚阳的心中划过一阵担忧。

皇甫迦扬眸望着一张张焦虑的脸,轻叹一声道:“阿溪的箭伤倒没伤及心脉,我已经为她包扎好了,但是,那箭上的毒,却不是轻易就能解除的,我打算先送阿溪到天香楼,你们都先回去吧。有好消息我会通知你们的。”

雪瀚阳此话一出,拓跋沧率先举步准备离开,当他跨出几步后,发现拓跋阙和战北溟还呆呆地望着凉亭的方向,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于是便拉了拉拓跋阙和战北溟的衣袖道:“这么晚了,我们早点回去吧,相信皇甫迦和瀚阳能处理好百里溪的事情,我们就别在这里瞎操心了。”

“你想回去就先回去吧,我要看着小白脸醒来。”拓跋阙当即拒绝。

“阿溪这个样子,就算回去我也睡不着,还不如陪着她。”战北溟也是一脸的固执。

“大哥,你怎么了?你不是最讨厌百里溪那个小白脸的么?现在‘他’快死了,你不是应该开心么?怎么会……”拓跋沧还想继续说下去,见紫竹林中所有人都凶神恶煞一般盯着他看,他吞了吞口水,咽下了所有的话,讪讪地道,“那你们忙,我先回去了。”说完,再不想留在这里被众人的眼神凌迟,急冲冲地离开了。

战北溟若有所思地望着拓跋沧离去的方向,心中暗道:沧,对不起,不是我不告诉你真相,而是,我不想多出一个人来跟我抢晴儿,请原谅我的自私。

转眸望了眼执着着不肯离去的几人,心中一阵叹息。这里站着的几位,可都是劲敌呀。看来,等晴儿醒来后,自己得加把劲了,晴儿,你可千万要选我呀!

等众人来到天香楼后,已是夜深人静,雪瀚阳将自己的专属房间给了上官晴,而自己则和其余众人一样,安排在了上官晴所在房间的附近。

月儿静静地悬挂在高空,拓跋沧悄悄地潜入丞相府的某个院落中。发现那灯火通明,仿佛在等待着他的到来。他的心中一喜,情不自禁地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屋子里传来一道惊喜的声音,紧接着屋子门便打开了,露出夏竹惊喜的脸,当她看清楚来人后,双眸一暗,失望地道,“原来是姑爷呀,深夜造访,不知道有何急事?”

这些日子,拓跋沧总会时不时地到丞相府中探望上官晴,所以夏竹也见怪不怪了,早就直接称呼拓跋沧为姑爷了。

“怎么,这么晚了,你家小姐还没回府?”拓跋沧黑玉般的眸子一沉,不悦地道。

不知道从何时起,他每晚睡前总忍不住要来看一眼上官晴,然后才能踏实地睡去,否则,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没做似得。可令他最为郁闷的是,十次来总会有九次找不到上官晴,问夏竹又总是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女孩子不是每天绣花扑蝴蝶的么?再或者就是到厨房做几道好吃的菜肴,再忙也没道理老是深更半夜不在屋子里呀,她到底是在忙什么?

“姑爷,夜深了,我看小姐今晚是不会回府了的,姑爷你还是早点请回吧。”望着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的拓跋沧,夏竹不得不下起了逐客令。

“今晚我就不回去了,就在这厅堂内等你们家小姐回来,我道要看看,她到底几时才会回来。”拓跋沧罢罢手,接着道,“你先下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姑爷,小姐出门是去办正经事,你可千万别想歪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她每次出去一般都要好几天,明天,小姐不一定就会回府。”夏竹好心劝说道,虽然每晚小姐不回府,她总是提心吊胆的,但她相信小姐这么做肯定有她的理由,所以,她从没有去干涉过什么,她的关心是深沉的,绝对不会借着关心的名义去干涉小姐的私事。

“今晚不回来,我就等到明天,明天再不回来,我就等到后天,一直等到她回来为止。”拓跋沧斩钉截铁地道。

夏竹见状,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劝他,两人陷入了僵局。

“愿望是好的,但是现实总是残酷的。真是没想到,原来堂堂靖王,也有如此疯狂的时候,我还以为,某人的血是冷的呢。”一道嘲讽的声音响起,拓跋沧抬眸望去,竟然是皇甫迦。

“真是稀客。”拓跋沧唇角微扬,“夏竹,还不快倒茶。”

“是,姑爷。”随着拓跋沧一声吩咐,夏竹连忙下去倒茶。

“哟,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晴儿不在这儿,你到是跑这儿来作威作福了。”皇甫迦在拓跋沧的身边坐下,淡淡地调侃道。

“那是自然,谁让我是晴儿的未婚夫呢,这,可是别人羡慕不来的。”拓跋沧毫不客气地搬出自己未婚夫的身份,一脸的得意样。

“是,未婚夫,很了不起。”皇甫迦接过夏竹的茶水,轻轻地抿了一口道,“只可惜,有些人做未婚夫实在不称职,连自己的未婚妻昏迷不醒都不知道。”

“什么?你说谁昏迷不醒?晴儿?什么时候的事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拓跋沧闻言,霍地从椅子上站起,抓住皇甫迦的肩膀猛摇。

“这么激动做什么?之前不是很无所谓的吗?”皇甫迦淡淡地扯开拓跋沧的手道。

“我之前无所谓?我之前哪里知道晴儿昏迷不醒了?”拓跋沧一脸无辜地道,随即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满眸狐疑地道,“你是来报复我的对不对?因为之前我太不在乎百里溪,所以,你们故意把晴儿藏起来戏弄我是不是?”

“我们有那么无聊吗?”皇甫迦淡淡地抿了几口茶道,“听说,你手上还有一颗鲛人泪。”

拓跋沧闻言,双手一顿道:“你怎么知道?”

皇甫迦呵呵一笑道:“身为医者,这么重要的讯息怎么可能不知道。”

“你想怎么样?”拓跋沧望着皇甫迦,一脸的戒备。

“没怎么样,只不过希望你能将它交给我。”皇甫迦开门见山地道。

“不可能。”拓跋沧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为什么不可能?”皇甫迦淡淡地问道。

“凭什么?凭什么我要将鲛人泪交给你?”拓跋沧狭长的丹凤眼眯起,强忍着怒气道。

鲛人泪是人间宝物,他手上总共也就两颗,上次为了皇女乃女乃他已经用掉了一颗,现在只剩下最后一颗了,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送给皇甫迦。

“就凭百里溪昏迷不醒,没有鲛人泪便再也不会醒过来了。”皇甫迦完全没有将拓跋沧的怒气当回事,继续说着气死人不偿命的事情。

“百里溪那个小白脸能不能醒关我什么事?我巴不得他一辈子都不要醒来了,你们一个个的,都中了他的邪了,是不是都想搞断袖呀?”拓跋沧咬牙切齿地道。

皇甫迦抿了口茶刚想要说些什么,夏竹已经噗通一声跪倒在了拓跋沧的面前,满脸焦急地道:“姑爷,求求你救救小姐,夏竹给你磕头了。”说完,竟忙不迭地磕起了响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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