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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二章

冠玉听到关门声,一回头不见槟榔,心下着急,连忙挣月兑雨逢的手臂。她明着问他要去哪儿,他见程海夫妇正望着他,就说他要去洗手间,成功月兑身。跑出来,只见槟榔正在长长的走廊上往前走,便快步追上去一把拉住她。她吓一跳,回过头,吃惊地看着他。

“你生气了?”他担心地问。

“嗯?”她故作不解地微笑。

“你要去哪儿?”他换个问法。

“我?呃……”她想了一想,回答,“我去洗手间。”

他望着她,她的笑容令他难受,心中突然涌出满腔怜惜。他上前一把抱住她。她吓坏了,手忙脚乱地推开他,低叫:

“让人看见!”

“看见了又能怎么样?”他有点不高兴,脸上的表情是一副豁出去的神态。

槟榔也不知道能怎么样,那举动只是下意识的,因为她似乎预感到,一旦他们的感情见光,那也就意味着终点的来临。

这时高跟鞋声响起,凌太太和凌藏娇从会场那边走过来,见他们站在走廊上,倒并未起疑,只是笑问:

“你们怎么站这儿?”

“凌太太。”槟榔露出礼貌的笑。

“这是我大姐。”冠玉指着藏娇介绍。

槟榔和藏娇点头致意,凌太太对儿子说:

“你快去陪你爸迎客吧,你大哥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冠玉答应,凌太太又问槟榔:

“你怎么出来了?”

“哦,那个,我去洗手间。”槟榔回答,“您去见水伊吧,她已经化好妆了。”

“是吗?真是辛苦你了。”凌太太客气地道。

“没关系。”槟榔客套地说完,先走了。

冠玉与母亲说了几句话,凌太太进去看女儿,他这才得以月兑身,好不容易赶上步速极快的她,道:

“你别跑那么快!”

“我没跑,我在走好不好?”

“你要相信我,我和雨逢真的没关系。”

“我相信,你们要有关系早就有了。”

“那你干吗还生气?”

“谁说我生气了?”她莫名其妙地反问。

“那今晚你来我家吧,我们一起吃晚饭?”他提议。

“好。”槟榔答应。

突然,她急刹车般地站住脚,高跟鞋尖不小心踩在裙摆上——

康进携魏云裳盛装出席,就站在走廊尽头。他们刚从楼下上来,正站在大楼梯前,要往会场大门走去。就那么一瞥,两人几乎同时看见了对方,也几乎同时站住脚。槟榔的脸色微变,心中涌动起一股由难堪、心跳与羞赧交织在一起的感觉。他看上去不太好,脸色发白,并且瘦了不少。而看到这情景的不只有冠玉和魏云裳,还有刚从底下上来的、一身白衣的康爵与他的白糖秘书。

康爵定定地看着槟榔,她感受到了,于是目光从康进身上移开,望向他。其实她的目光在谁身上停留的时间都不长,她的心里涌起一阵没来由的躁乱。她对冠玉说:

“我去洗手间。”

冠玉点头,她便匆匆从会场前走过,也从那两个她曾经的男人面前走过,冷冰冰的,仿佛大家形同陌路。

这趾高气昂的态度让康爵和康进的心里都不自在,甚至感到一阵没来由的愤怒,但又不能有任何表示。

魏云裳拉康进一下,他便带她上前与凌权寒暄一番,走进会场。康爵亦然。冠玉在康进走过去时便过去了,不过康进没搭理他,他也没搭理他。在面对康爵时他们倒是说了几句话,只是二人明显生分。而其实这里面心里最感到窝火的是冠玉本人。

之后的时间里,槟榔与康进和康爵再没有任何交集,只是他们的目光无处不在,令她如芒刺在背,浑身不舒服。

婚礼正式开始时,场面布置得浪漫奢华这是肯定的,就像童话故事里公主的结婚场景似的。作为伴娘的雪庭先出场,随后是飖飖,槟榔又是最后,因为她要最后关照一下水伊的步速。说实在的,这场婚礼都是她帮她折腾的,首席伴娘也是最忙碌的。

她走出去,然后拖着长长的头纱、戴着长白纱手套、梳着披肩直发的水伊挽着父亲的手臂步入礼堂,接受众人的祝福。在那之前凌太太哭得稀里哗啦的,好像女儿是要去送死一样。水伊的眼圈也红了,虽然嫁出去很高兴,不过离开养她三十年的娘家,从此要月兑离老妈单独过日子,听起来也实在够悲伤的。

慕靖文今天还挺帅,从岳父手里接过自己太太,在圣坛下发誓,彼此交换戒指。新郎将一枚六克拉的枕形钻戒戴在妻子的手上,然后掀开她的超长面纱,亲吻她的脸颊。退场时,鲜花彩带加香槟泡沫喷得到处都是,相当地浪漫热闹。

婚宴开始后,幸好康进和康爵都在凌权他们那桌,槟榔可以安静地坐在一边不用不自在了。不过这桌程雨逢跟个口香糖似的,坐在她对面不停地粘着冠玉,故作亲密,虽然也没特离谱,毕竟她还是很大家闺秀的,可她总从言语中流露出她对冠玉的饮食喜好知之甚多,这点让槟榔很烦,心下很不爽。

接捧花的游戏被留到最后,水伊站在台上的话筒前,让所有单身女子都过去,聚到台子下面。雨逢和另一名未婚小姐走过去,满桌子只剩下槟榔一个未婚女子还坐在那里不愿动。雷霆问:

“你还坐在这儿干吗?”。

“我又不信那个!”她不屑一顾,她真对那东西不感兴趣!

不料话音刚落,只听话筒里传来一阵巨响:

“苏槟榔,你过来!过来!”凌水伊叫嚷。

槟榔一回头,全场人都在看着她。她觉得丢脸至极,但也只能在雪庭和飖飖的推搡下,站起来走过去。只听水伊在台上继续说:

“在准备婚礼时,有个人陪我在婚纱影楼试了一百二十套礼服,走遍了全城的所有百货公司,去过十家蛋糕店,可从来没抱怨过。所有人都说我是魔女转世,只有她说我是个公主。她曾经帮我走出我最难过的时候,她了解我并且理解我。我最好的朋友——苏槟榔!”

人群爆发出掌声欢呼声,槟榔只好讪笑,脸窘得通红。

只听水伊继续说:“下面我要抛捧花了!”她向槟榔晃晃手里的瀑布型花束,背过身,用尽全身力气向后一抛。

槟榔根本没打算接,愣愣地站在后面。捧花被扔下来后立刻落入人群被一堆人疯抢,正当她以为有人接住了她可以回去时,突然,一抹黑影从天上朝她砸来,她下意识接住,居然是新娘捧花!不知道刚刚那群人是怎么抢的,居然让捧花二次腾空,直直地落入她的手里。

所有人都很意外,连她自己都蒙了,花束在手里她还不明白地发怔,惊讶得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康进坐在人堆里,上次他提前走,所以没看见她接捧花,这次看到她这么不可能地接住捧花,心里很不是滋味,眉头紧锁。

槟榔拿着捧花,在众多女人嫉妒的目光中赶紧溜回座位,避免被眼神杀死,尤其是雨逢的眼神。回去后,雪庭语重心长地说:

“这么难接,你都接住了,看来你真要嫁出去了。”

“什么呀?!”槟榔讪笑。这时她心里也出现一丝惊疑,难道她真要嫁出去了?

黄昏时分,婚礼结束,新郎新娘在酒店外与父母和众宾客告别,乘婚车前往新居,准备次日坐包机飞往巴巴多斯。

客人也都各自散了,凌家和慕家有那么多人,所以不用伴郎伴娘送客,槟榔便偷偷地先走了,尤其是在看到冠玉帮父母送客,而雨逢站在他身边,一副未来凌家二儿媳的高傲模样。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雪庭跟着她,开始数落。因为飖飖和雷霆要回家看孩子,雪庭没孩子,所以有大把时间修理她。孟辙那个妻管严走在旁边跟空气似的。

“好啦!你真啰嗦!”槟榔不高兴地下楼。

“我就奇怪,男人那么多,你为什么偏要找凌冠玉?”

“他有什么不好?”

“抛弃了和自己在一起十年的未婚妻,这种男人能好到哪儿去?况且都十年了,他能一点留恋也没有吗?”。

“在温哥华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那时候你说谁会爱谁一辈子,不爱分手才是负责。你还说他挺不错,想告白之前先和女朋友分手。这不都是你说的嘛!”

孟辙“哧”地笑了,被老婆瞪一眼,赶紧捂住嘴。雪庭道:

“那时候我不过是随便说说,我哪知道你真会上钩啊?再说,就算我是那么说的,你自己不会思考吗?十年,十年的时间是可以说抹去就抹去的吗?是可以说分手就分手的吗?”。

“好啦!你就别再啰嗦啦!我知道啦!”

“你知道什么啦?我告诉你,我看那个程雨逢阴着呢,你可要小心点。我就奇怪了,你干吗非要触这个雷区呢?”

槟榔没说话,以沉默制止她想继续发表言论的。三人走出酒店,泊车员开车过来,雪庭告诉她有事打电话,和孟辙上车先走了。接着泊车员把她的车开过来,她也上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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