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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演唱会开始,水伊的劲歌热舞让全场像疯了一样,欢呼、尖叫、跳跃,荧光棒在黑暗里不停地挥动,舞台的灯光十分炫目。

凌太太很骄傲自己女儿这么受欢迎,靖文也很高兴,这个被众星捧月的女人马上就要成为自己的太太,他觉得很荣耀。孟雄则不以为然,觉得唱得乱七八糟的很刺耳,那些叫喊声更是高分贝的噪音。

又一首劲爆乐曲响起,水伊再次放歌热舞。不想唱罢第一段后,紧接着,另一个声音与她的声音完美无瑕地衔接,雪庭从一架极美的大楼梯上走下来。全场立刻爆发出一阵疯狂的尖叫欢呼,差点没把孟雄震死,尤其是身边的楚琳也不住地挥舞荧光棒,根本没看见他警告的眼神。舞跳得的确好,水伊和雪庭分别带各自人马劲歌热舞后最终汇到一起,两队人开始同时大跳热舞。在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舞姿热辣,酷感十足。最后一个轻盈的收场,完成了最完美的合作演出。

水伊与雪庭在台上拥抱,向全场歌迷隆重介绍雪庭。雪庭不跳舞时很腼腆,含笑鞠躬致谢。歌迷们高呼二人的名字,楚琳也跳起来不停地鼓掌,孟雄看她一眼,她还是没看见,老头只好扁嘴。

接着,水伊宣布要为全场献上一首二人合作的慢歌。美妙的音乐旋即响起,优美的嗓音配合着朗朗上口的旋律,以及两人声音上的密切配合,曲终,掌声爆满全场。所有人都站起来鼓掌,孟辙和靖文也站起来不停地拍手,都为这场精彩的演出感到骄傲。

孟辙对母亲说他要去后台,就起身挤出去,走了。雪庭正在换衣服,他进去拥抱她,笑道:

“你真棒!演出很精彩!”

“谢谢。”她报以微笑。

“爸妈一直在台下看着。”他搂住她的腰笑说。

“啊?”她心里一沉,很吃惊。

“可能是水伊给爸妈送的票,她不是说要帮我们嘛。”

“她这是在帮倒忙吧?”

“也不是,你很出色。不管他们是不是满意你的演出,至少应该让他们知道你在属于你的领域里是相当优秀的。那么多人崇拜你,我很为你骄傲。”

她嫣然一笑,他问:

“好了,准备好走了吗?去迎接我们的浪漫之夜。”

“我们不用去跟爸妈打声招呼吗?”。

“不用了。他们来过情人节,我们也要去过我们的情人节。”

雪庭望着他,认真地笑道:“我真的觉得你对我太好了,让我觉得现在的一切就像是在做梦一样。我觉得好得不真实,我是说我觉得现在实在是太好了,我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

“如果这是梦,我会让你一辈子都不要醒。”他凝视着她,轻声微笑,语调挚诚。

雪庭粲然而笑,抬头,迎上他俯下来的唇,与他拥吻。

在情人节,单身的人一般都很倒霉,槟榔独自呆在家里看书,因为闲得太无聊了。

忽然,门铃响起,她起身去开门,透过显示屏却看到一大束香水百合。她狐疑地把门拉开,果然,迎面是一大束花海——馥郁纯净的香水百合铺天盖地。

“情人节快乐!”冠玉从花丛中露出迷人的笑容,直接踢上门,也没等她说让他进来。

而跟在他后面的餐馆侍者嘿嘿地对她笑两声,然后拎着外卖大桶将外送的精致食物放到餐桌上,红酒也放进冰桶里。一切布置好,冠玉给小费打发他走,用打火机将餐桌上的蜡烛点燃。

“这是干吗?”。槟榔问。

“情人节,我知道你不愿意出门,所以只好在家过。”

“我们又不是情人,干吗要过情人节?”

“现在不是,也许以后就是了。”冠玉笑道,见她瞪着他,只好说,“开个玩笑!脸好点了吗?”。他很自然地捧起她的脸查看,“好多了。”将她推到座位前,“是你最喜欢吃的牛排,算我免费请你吃晚饭,吃饭吧。”

她低头瞧瞧自己的家居服,实在难看,便说:

“我上去换件衣服。”转身上楼去,换好白色的天鹅绒连衣裙,淡施脂粉,长发披肩地从楼上走下来。

几分钟内像变了一个人,冠玉眼睛一亮,起身帮她拉开椅子。她坐下来,问:

“你从公司来的?”

“嗯。”他开红酒。

“今天你妹妹开演唱会,你怎么不去?”

“情人节当然要来陪你,我妈和我外婆去了。”他斟酒后与她碰杯,啜一口,笑问,”今天都在家做什么了?”推开自己的盘子,拿过她的盘子,帮她切牛排。

“什么也没做。”她懒懒地道,“你呢?”

“我?我很忙,从早上一直到刚刚,开了很多会,好不容易才挤出时间来看你。现在银行界都乱套了。”

“我小时候上历史课,听过美国黑色星期二。”她握住酒杯道,“那是我听过的最严重的金融风暴,股市全崩盘,通货膨胀得厉害,那次相当惨烈。”

“你知道的还真不少。金融危机就是商界爆发的流感,很正常,没那么严重。”

“你不觉得人很奇怪吗,给自己创造一个圈子,在里面不停地制造各种奇怪的事,制造被认为很耀眼的工作,制造金钱名利,让所有人都去争,在争的过程中产生巨大的野心和。也许最后能得到也许没得到,然后自认为伟大,可以操纵一切,其实却还是活在某个生物种类这个狭窄的圈子里。一个自然灾难就能把所有人全部毁灭。”

“这论调有点像从前那些悲情主义的哲学家,总是在悲叹人生的种种可笑,可悲叹过后又能怎么样,所有种群都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这是不可改变的。想活着就要遵守规则,和打游戏不许犯规是一样的。”

“活着是为了什么?”

“死了又是为了什么?”

“死了?”她想了想,回答,“解月兑吧。”

“没有活着的辛苦,怎么会感觉到死了是一种解月兑?”

她哑口无言,思忖了良久,说:“可活着干吗要那么辛苦?”

“为了苦中作乐,为了忙里偷闲才会感到幸福。你以为只有人才辛苦?所有种群都是一样的。非洲的很多动物会因为许久不下雨,最后活活地渴死,那不是更可怜吗?”。

“你下辈子想当什么?”她感兴趣地问。

“这辈子我还没想完,哪有时间想下辈子?!”

“你这辈子还需要想什么?你该有的都有了。”

“我有什么了?”

“你什么都有了,以后连银行都有了。”

“可有一样我没有。”

“什么?”她问。

“你!”他回答。

“如果你真这么想,将来你的银行说不定就没了。”她一本正经地警告。

“你还是不明白,没有一个喜欢的人陪在身边,就算得到全世界也是悲惨的,因为会没有那种想与人分享成功的,那很可悲。”

“你的论调这么注重心理过程,我看你不应该做金融应该去学心理分析。你怎么知道你喜欢一个人就会喜欢一辈子,也许现在喜欢,但以后可能就不喜欢了。到那时,你会不会放弃你曾以为你想与之分享成功要分享一生的那位,去找另外一个你在那时喜欢上的人?”

“也许很多人会,但我不会。”

“人是会变的,你也一样。”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相信,所以就让时间来证明吧。但我可以承诺,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动心的人,这辈子不会再有第二个。我的心不是钟楼上的钟,谁碰一下都会响。”

她觉得这比喻很好笑,就笑起来,脸红扑扑的。冠玉问:

“你笑什么?”

“给你上发条你会不会响?”她问。

“你的联想力也太丰富了,你以为我是大本钟吗?”。

她哈哈笑。他凝望着她,手轻抚上她的面庞,认真地道:

“我的心只会为你一个人而响。”

槟榔的脸忽然红了,推开他的手,很不自在地说:“快吃吧。”

冠玉莞尔一笑,顿了顿,低头为自己切牛排。

饭后,槟榔在厨房泡茶,冠玉站在客厅,围着那架钢琴,手指在上面轻弹几下,便坐到琴凳上弹出一首美妙动人的曲子。她端着茶,循声走过来,望着他弹钢琴时专注的神情,突然心里一动,过去放下茶,看他那纤长白皙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内心波涛汹涌。

一曲弹毕,余音绕梁,他抬头望着她。

“真好听。”她说,“肖邦的曲子?”

“嗯,我喜欢肖邦。”

槟榔微微一笑,坐下来,手放在琴键上,亦弹奏出一首悠扬的钢琴曲。他坐在她身旁静静地望着她,她的指法娴熟,弹出的曲子柔美悦耳。曲终,他莞尔笑说:

“弹得真好听。”

“谢谢。”她含笑把茶递给他。

“我没想到你会弹钢琴,以前没见你弹过。”

“我是后学的,所以弹得不是很好。小时候一直想学钢琴,不过那时家里没钢琴。”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的?”

“和康进在一起后。他教会我很多东西,包括弹钢琴。”

他沉默了一下,望着她道:“我知道他影响你很多,但我希望从现在起,你能试着来了解我。”

“怎么了解你?”她问。

“很简单,我们经常在一起就可以了。”

“那多没意思。”她浅笑,啜茶。

“没意思?既然没意思,我们就下盘跳棋吧。”他忽然从钢琴上拿起一盒跳棋,提议。

“你从哪儿找到的?”槟榔很诧异。

“在茶几底下。你怎么把跳棋放在茶几底下了?”

“是吗?可能是上次随手放在那儿的。你确定要和我下跳棋吗?我下跳棋可是很厉害的。”

“好啊,那就来一盘,我输了就送你礼物。”

“好。”她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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