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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爵站起来,强行将她按在椅子上,然后叫酒保拿只杯子,为她倒杯白兰地,把杯子递给她。她看他一眼,没接,对酒保道:

“给我半打伏特加。”

他嗤笑了一声,将酒杯放下:

“你再喝伏特加,小心胃穿孔!”

“胃穿孔?”她冷笑,“你干吗不诅咒我死?”

“你不要总这么折磨我好不好?”他望着她,蹙眉说。

“我折磨你?是我折磨你吗?”。她怒视他。

“好了好了,我们别再说这个了,再说又要吵架了。”他手一挥,心烦地道,灌下一杯酒,“凌冠玉在追你?”

“和你有什么关系?!”她把伏特加喝下去。

“离他远一点,你不是程雨逢的对手。”他警告。

“哼!对手?我能给谁当对手?我根本就是谁也不如!我不需要你来警告我,你以为你是谁?!”她又喝下一杯。

康爵看她一眼,皱眉,又倒出一杯酒喝光,再倒一杯。因为他喝了许多的酒,所以面色酡红。一阵沉默之后,他昏昏沉沉地再次看她一眼,她已经半醉,一张芙蓉面娇俏动人。她穿着白色的吊带裙,在灯光的照耀下,诱人的胴体在裙衫里显得白璧无瑕。她托着腮,望向一边的钢琴,高耸的胸脯一起一伏。有几缕青丝从盘发中挣月兑出来披散于脖颈上,她还是那样地迷人。

他带着酒,迷蒙中觉得他还是和她在一起的,这个女子还是那个他最爱也是最爱他的人。他突然产生出一种奇怪的幻觉,他想和她更亲近一点,于是便伸手握住她的手。槟榔回头看着他,康爵望到她嫣红的嘴唇,在酒精的作用下突然产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冲动。他忽然上前,捧起她的脸,对准她红艳的唇吻了下去。

槟榔吓了一跳,酒醒了一半,忙伸手去推他。没想到他吻上她没多久后,就因为喝醉酒,身子溜了下去。他用手抱住她,整个人都靠在她身上,在她耳边喃喃地说出醉语:

“槟榔,我爱你!我真的很爱你!你不要离开我,我好难受,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槟榔用力拽住他,知道他喝醉了,心下烦躁,却又不能把他独自扔在这里,只好半拉半拽地将他扶到一旁的沙发上去坐着。康爵已经醉到不省人事,这时,他衣服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sasha”。她喝得半醉,也不管那么多了,接了电话:

“喂。”

“你是谁?”聂赏冬听到女人的声音,心凉了半截。

“你来接他吧,他喝醉了。”槟榔把地址告诉她,没别的意思,只希望她赶快过来接他走。

不久,聂赏冬赶到酒吧,看见槟榔和康爵在一起,妒火中烧,怒声质问道:

“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碰到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聂赏冬瞪着她。

“你信不信和我有什么关系?带他回家吧。”槟榔拎起包要走。

“苏槟榔!”聂赏冬在背后警告道,“不要再纠缠alvin,别再来勾引他了!”

“哼!”槟榔回过头,冷笑,“聂赏冬,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我都替你可悲!”她说完,将包勾在身后,摇摇晃晃地走了。

聂赏冬勃然大怒,却还要忍气吞声地送烂醉如泥的康爵回家。她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将他塞进车里,载他回家,并在保安的帮助下把他弄进卧室,扔在床上。

做完这一切,她的胳膊都要累断了,气喘吁吁地看着躺在床上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什么醉话的男人,心里很生气,却也只能去浴室拿了湿毛巾回来,坐在床边给他擦脸。

一丝凉意惊扰了烂醉的康爵,这时他突然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腕,一扯,将她的整个人都拉入怀中,紧紧地将她抱住。聂赏冬的身体一哆嗦,他满身的酒气充盈在她的鼻腔,但她并不觉得厌恶。因为自他们在一起后,就从未有过如此深地肢体接触。她想早该发生的终于还是在今天发生了,他的手在她身上,带给她全身的颤栗。他忽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疯了似的狂吻她,放浪地侵犯她的嘴唇、脸颊。她伸手用力将他抱住,闭上眼睛迎合着他的吻。她的心里激动极了,她已经准备好要迎接这场欢爱。

他的嘴唇从她的脸颊落上她的脖颈,又亲吻她的耳垂。她的身体在颤抖,就在这时,他在她耳畔低喃出一句话,正是这句话彻底冰冻了她的心,让她伤心欲绝肝肠寸断,眼泪如泉般地涌出来。他说:

“槟榔,我爱你!”

聂赏冬突然大哭起来,奋力推开他,从床上坐起来,掩面嚎啕大哭。哭声惊醒了康爵,这下他的酒全醒了。他坐起来,终于认清楚他抱着的是谁,惊讶得不知该说什么好:

“sasha?!”

聂赏冬从床上站起来,哽咽着从包里拿出纸巾,擦干眼泪。

“sasha!”康爵起身,不知该怎样安慰她,只能说,“对不起!”

聂赏冬平静了许久,终于决定转身面对他。她望着这个自己一厢情愿爱着的男人,半晌,努力不带哭腔地对他道:

“我想我该回纽约了。你自由了,我们分手吧。”她红着眼眶,拎起包转身走了。

康爵没追她,他知道他们完了,这次彻底完了。他的心里也不好受,他感觉到他是如此深地伤害了她,他伤害了两个女人。他心里很愧疚,闷闷的,也很难过。

聂赏冬冲下楼,一路泪流满面,她的心被痛苦压得粉碎。她把车开出一段路,接着伏在方向盘上,放声大哭起来。在寂静而寒冷的冬夜里,她心灰意冷,柔肠寸断。

冠玉回国之后,在公寓里窝了一下午倒时差,次日才去上班。主持过一项会议后,他回到办公室。

“总裁,”秘书金瑛立刻站起来,说,“程小姐在里面等你。”

“雨逢?”冠玉蹙眉。

“是。”金瑛笑道。在她看来,老板和程小姐是金童玉女。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去参加婚礼时她就回来了。”

“你怎么不告诉我?”

“她说要给你个惊喜,不让我说。”金瑛眨眨眼,有点不解。

是够惊,但没有喜。冠玉心里真的很叹服槟榔未卜先知的能力,雨逢真回来了,看来他们该好好谈谈了。

他平静一下,推门走进办公室,关上门。

程雨逢抱胸站在窗前,一身黑色的针织大摆裙。她酷爱黑色,也或许是因为他爱黑色,所以她才爱。

听到门响,她回过身,嫣然一笑,像只快乐的小鸟一样奔过来,仿佛他们曾经的通话不存在。她扑上来一把抱住他,笑道:

“冠玉,我好想你!”

她总是这样,冠玉心里叹了口气。当他还没爱上别人时,有两次他也曾想好好地和她谈谈他们的关系,可她从来不往心里去,把他的话当成牢骚,还是会亲昵地对待他。他知道她是因为爱他,他感到愧疚,所以每次都不了了之,但这次已经不一样了。他推开她,对她认真地说:

“我们谈谈吧。”

雨逢望着他,脸变得严肃起来,仿佛知道这次是躲不过去了。

“好。”她答应,转身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谈吧。”

“要喝咖啡吗?”。他问,想缓和一下气氛。

“不用了。”她回答。

“雨逢,”冠玉坐在她对面,沉默一阵,望着她说,“我上次在电话里说的那些是认真的。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知道我不该这样,但我真的没办法,我爱上她了。”

雨逢看着他,一句话没说。她的心在胸腔内战抖,让她疼得很难受。她的眼圈转红,突然掉下一滴眼泪。她立刻回头擦拭掉,然后转身重新面对他,强笑道:

“没关系。冠玉,就算你爱上别人我也不会怪你,是我不好,我对你照顾的不够,我会改,所以你不用再说了。”

“雨逢,你不要这样。”冠玉蹙眉,“我们每次说起我们之间的问题时,你都会把责任归咎给你自己,然后叫我不要说了。可是这和你没有关系,这是我的问题,不关你的事。而且,这次和以前不一样,我是真的爱上别人了。”

“她是谁?”雨逢带着哭腔问。

“你不认识。”冠玉只能这么说,他不能给槟榔找麻烦。

“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雨逢擦拭眼泪,深吸了口气。

“我们还没开始。”

“为什么?”她对这点倒有点惊讶,

“我和你分手之后向她告白了,但她没答应,她知道你的存在。可我没办法,就算她不答应,我还是会坚持到底。”

“她比我好吗?”。

“没有,她和你没法比。”他诚实地回答,“但我爱她。”

“所以你不爱我了是吗?”。雨逢的眼泪含在眼眶里。

“对不起,雨逢。”冠玉无力地对她说。

雨逢避开他的眼神,擦干眼泪,沉默了半晌,淡道:

“我是不会和伯父、伯母说这件事的,本来我还有半年的课没上完,但我打算休学了。这次我不会再走了,我们在一起十年,我是不会放手的。”

“雨逢,你不要这样!”冠玉颦眉。

“伯母今天会从姑姑家回来,晚上回家来吃饭吧。”她说完,拎着包起身走了。

他坐在沙发上,她的固执让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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